《1845》1842(上)出使海外图破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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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真遗憾呐,您那个炼铁的朋友……,您能把他的地址给我吗?”
    “好的,我给您找找。但我有个建议?”
    “您说吧,惠特沃斯先生,我洗耳恭听。”
    “您要购买铁厂,应该去法国。”
    “为什么?法国出现了什么炼铁的新技术吗?”
    “那倒没有,只是自从菲利普王朝上台以来,支持他的奥尔良银行家门,更喜欢把钱投入到高利贷事业中,他们急于出售那些肮脏,无用的产业,比如……”
    “冶铁业。”楚剑功忍不住惊喜,不由得脱口而出。
    “冶铁业,造船业,采矿业,说实话,作为一个英国人,我很高兴法国如此破败,而作为一个工业家,我对这样的败家子十分的愤怒,所以,您有心的话,去法国看看吧。”
    “非常感谢您。”
    4月11日萧条
    楚剑功终于开始履行《辛丑和约》中的义务:大量采购积压物资,以消除经济危机。所以他不能只采购军火和机械,他必须采购那些引起经济危机的货物:粮食、棉花和纺织品。
    粮食交易比较简单,因为英国的粮食主要来自美洲和澳大利亚,鲍勃曼作为李颖修的合伙人,自然当起了楚剑功的代理商,负责总价值超过一百万英镑的农作物交易(包括粮食和棉花),并抽取百分之一的佣金。
    而纺织品交易就比较麻烦了,曼切斯特是世界纺织业的中心,楚剑功来了,纺织业主们如同鲨鱼般闻风而至。
    “好的,弗格森先生,七万锭粗纱的库存,我全部按成本价吃下来。这下,您有钱给工人们发薪水了。请您尽快将合同准备好。”
    弗格森先生是个老好人,他的小纺织厂是家庭作坊发展而来,雇佣的工人都是邻里的孩子。弗格森先生不仅让他们工作,还还教导他们做人,要尊老爱幼,要有绅士的礼节,要尊崇上帝,要热爱女王……
    如果弗格森先生的厂子倒闭了,那他那个街区的人都会失去工作,街上会多出许多无所事事的小流氓。就像那个鲁尼。
    “楚将军,您真是太好了,有了您的钱,我又可以把鲁尼找回来做事了。您知道,鲁尼这孩子太可怜了,他老婆刚刚怀了孕。他却失去了工作,天天在街上和老年妓女鬼混。”
    送走了弗格森先生,楚剑功把旅馆房间的门关上,突然,有人敲门。
    “请进。”
    “您好。”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门口,“我可以和您谈谈吗?楚将军。”这个男子的英文发音有点怪。
    楚剑功看看他的相貌,似乎有点熟悉。他请客人进来,坐下。
    那男子将礼貌摘了下来,僵了一会,旅馆的小厮跟了进来,将帽子接了过去。
    “是个用惯了仆从的上等人。”楚剑功心想,正要开口说话,那个男子说道:“我恳求您,暂缓收购弗格森先生的棉纱。”
    “为什么?”
    “这样对您有好处,等弗格森破产了,您可以直接购买清零物资,这样会更便宜。而且,您还会得到我们的友谊。”
    “你们?”
    “是的,我代表曼切斯特纺织业。”
    “弗格森先生不属于曼切斯特纺织业吗?”
    “他们那种家庭作坊,早就应该被时代淘汰了。”
    “那您是什么公司的?”
    “我是欧门公司的执行人。”
    楚剑功被联合卡特尔这个名头吸引住了,卡特尔,垄断财团的最初形态,今天终于见到一个活的。“贵公司是要逼迫弗格森这样的小企业破产,从而实现市场垄断,是吗?”
    “楚将军,这样并不会妨碍您的利益。”
    “但弗格森工厂的那些失业工人怎么办?”
    “他们过一段时间,可以到我们的工厂做工。”
    “这样,温馨的邻里作坊消失了,而统合成社会化的大型企业。人们都被格式化成雇佣工人。”
    “您说话像诗歌一样,格式化,多么美妙而贴切的描述啊。”又闲谈了一会儿,访客觉得楚剑功态度松动,便说:“您仔细考虑一下,弗格森的合同要过几天才签字吧?您不需要马上做决定,把各种利害关系都考虑清楚。”
    楚剑功以为客人要走了,他把右手抬起来,准备和客人握手告别。这时候,听见客人说:“作为执行人,我的任务完成了。下面作为私人,我劝告您,按约定购买弗格森的棉纱。”
    “啊?”楚剑功愣住了。
    “我们目前,并不准备接手所有的失业工人,我们不是慈善家。而且,由于供给的增多,工人的工资会进一步下降,我不希望是我的行为,造成他们这种悲惨的境遇。”
    “您同情他们?”
    “是的,我同情他们。”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帮助他们呢,比如,拿出一点钱,为他们提供基本的食物。”
    “虽然我有钱,但我个人无法改变整个社会,所有的资本家都在压低成本,如果我拿钱去帮助失业工人,我的成本就会增高,从而我就会在竞争中失败,破产。我不但帮不了他们,还会陷入和他们同样的处境。”
    “那您为什么找到我,你认为我是个好心人吗?”
    “不,我们找到您的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您,或者清国,与英国的竞争体系无关,这样您来帮助这些工人,就不会在竞争中失败。第二个原因,我们认为您是位有思想的人。”
    “你们?”
    “是的,我和我的朋友。我们阅读了《慨恩施主义》的文件,我们认为,通过国家订货的方式来解决经济危机的想法真是太伟大了。也许经济危机真的可以解决。”
    “您错了,英国摆脱经济危机,是以清国的普遍破产为前提的。比如,我买回佛格森的棉纱,曼切斯特的工人可以活下去,但这些棉纱,将造成清国大量农村作坊的破产。七万锭粗纱,您知道清国有多少农户会被逼得上吊吗?”
    “喔,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贵国的情况。但在伏尔泰的描述里,贵国是完美的君主制,也许贵国的皇帝可以自己用这些棉纱,这样就不会影响到最底层的农村了。”
    “您觉得皇帝能消费七万锭棉纱吗?”
    客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本来我以为,可以在您这里找到一条新路,看来,我们忽视了英国以外的情况。”
    “是的,年轻人,要拯救世界,先要了解世界。”
    “很感谢您抽出宝贵的时间,和我闲谈这些。您还是尽快买下弗格森的棉纱吧,将军,请您对别人保密,不要说这是我劝您的。”
    “好的。我会保密,以便让你在资本家的圈子里混下去。其实,我不知道您的名字,也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啊,将军,我失礼了,急于让您帮助那些工人,忘了告诉您我的名字,我叫费里德里希-恩格斯。欧门-恩格斯纺织业联合卡特尔的执行人,也是恩格斯家族在伦敦的代理人。”
    4月15日徐抚台
    两万多号朱雀军官兵,整齐的在白云山校场里面以营为单位排出了二十五个方阵,横五纵五。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两万多人不说话排在一起,就自然有一种肃杀。
    第一营的三位主官:游击司马电六,鸿儒都尉李云纵,都司莫青岩,并肩站在自己营队的前面。司马电六轻声嘀咕着:“这位徐抚台是抽了什么疯,要跑到白云山来校阅大军。按说,咱们朱雀军,可是直属于朝廷的,他一个文官,有什么权力跑来?”
    “听说了吗?”李云纵说道,“这位徐抚台,在给钧座和军师找茬。朝廷派他来当广东巡抚,就是看中了他和军师有过节。”
    莫青岩接过话头:“和军师有过节?钧座不在,朱雀军都听……”他突然顿住了话头,因为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听陆达的,还是听李颖修的。
    “都听都督府的。”李云纵提醒他,“条例这么快就忘了。”
    ”对,听都督府的。”司马电六说,“营级会议说了,徐抚台要来校阅,大家是广东同僚,看在朝廷的面子上,不能扯破脸。大家要把精神气拿出来,让朝廷看看咱们的军威。”
    “屁的朝廷。”莫青岩江湖出身,倒也直言不讳,“我看钧座这势头……”
    “闭嘴,就你聪明。”李云纵喝止了他,“钧座,还有都督府,怎么决定,咱们就怎么做。他们不下令,你再英雄,也给我装狗熊。”
    “那还显什么军威啊?应该装作兵无战心的样子,免得朝廷猜忌呀。”司马电六开玩笑。
    “朝廷猜忌才好呢,朝廷最好把军师捕拿下狱,罪名都是现成的,锦衣卫,追思前朝。不然的话,看在林大人的份上,咱们还不好意思动手。”莫青岩说道。
    “你们有完没完?”李云纵发火了,“这种时候说这些。”
    “对对对,从龙啊。改朝换代啊,还有那什么?革命。这些都是黄埔生私下说的,不能在大庭广众谈论。”司马电六眼睛往身后一斜,“现在这校场里六百军官,两万士兵,谁不知道跟着钧座有奔头,跟着朝廷死路一条,你咋呼啥?”
    几个人正在谈论,突然看见营门口到了一匹快马,马上的士兵下了马,牵马进营,又跳上马叫道:“传陆达提督令,徐抚台徐抚台,一刻钟以后到,各营整顿队列。”
    马匹在各营的间隙间穿梭,传达着命令。
    门口卫兵突然一个托枪行礼,手里的燧发枪举得笔直。马蹄声声传来。只见陆达的身影在营门口跳下坐骑,而另一个骑马的人却没有停。就见一个三四十岁清秀青年,骑在一匹神骏的大洋马之上,直接就冲进营里来。
    “白云山开营以来,这是第一个骑马冲营的呢。”司马电六心里想到。这时候,就看见的营门口的哨兵,端着刺刀从侧面迎了过去,对准马头就是一刀。
    洋马吃痛,一声惨嘶,洋马,以及马上的人,都摔在地上。惯性拖着哨兵,翻倒在地上。
    那马上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用脚去踢倒在地上的哨兵,陆达已经赶了上来,一把将那人抱住:“徐抚台,军营不得驰马。今天您是抚台,才拦着您,不然直接枪毙。”
    那徐抚台被陆达一拦,也冷静下来了:“哎呀,是我糊涂,朱雀军真是有细柳之风啊。”
    徐抚台今天来也是做了准备的。他没穿巡抚的朝服行装,而是穿着一身立领式样整洁合体的灰呢军装,戴着大檐军帽,挎着西方式的武装带。脚下马靴及膝,马刺雪亮。本想神情严峻昂然驰入了操场!可惜偏偏忘了军营不得驰马这一条,滚了一身的土。
    徐抚台拍了拍身上的土,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行头,还是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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