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1(七)天下英雄谁敌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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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
    李鸿章动作够快,楚剑功又一次感到有点脱离自己控制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叫薛若望。”
    “你们在聊什么,不会是在说文学吧?”
    “回院台,我们正说到,通译,尤其是懂英文的通译,真是太缺了。”胡林翼说,“幸好少荃今日带了这薛若望来,不然我等只好形同木头人了。”
    “那进士及第伯纳德怎么说。”
    “他说要在这洋泾浜边上,办一所英文学校,就叫洋泾浜英文学校,专门教授标准伦敦腔的英语。”
    “洋泾浜英文学校?好啊。那学生毕业后发什么文凭呢?”
    “这个还未说到。”
    “我给个建议吧,伯纳德先生是剑桥的毕业生,这个学校也是他支持建立的,那毕业文凭就叫做‘剑桥英语职业证书’好吧。”
    “院台说的是。不过,突出学习内容的重点,不如叫做‘剑桥商务英语职业证书’。”
    “那你们慢慢商量吧。”
    楚剑功致礼告退。回到自己的桌子,美国人正在和李颖修争论什么。
    楚剑功听了一会儿,原来是关于《宅地法》。
    “作为朋友间的闲聊。我直言不讳的说,贵国应该尽快通过《宅地法》,以法律的形式确认归国人民对西部领土的所有权。”
    “这些事情,需要综合考虑。”顾盛众议员又把话挡住了。
    林肯见势不妙,说道:“我们访问广州的日期,就这样确定了吧。”
    “好的,先生,恭候你们的大驾。”
    四个美国人离开了,楚剑功问:“怎么扯到《宅地法》。”
    “没什么,我个人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美国到1861年形势所迫,才通过《宅地法》,今天正好问问当事人,看林肯同学怎么想的。”
    “他怎么说。”
    “林肯没回答,但戴维斯回答了。第一,在立法权限上,土地制度应该由各邦来决定。第二,如果现在由国会通过宅地法,就等于在联邦层面上确认了南方奴隶主对种植园的土地所有权。这是废奴主义者不愿意看到的。而在另一方面,一部分宪法原教旨主义者认为,如果国会通过宅地法,就意味着联邦在管辖国内事务,而最早的美国宪法,联邦只是对外的,国内事务应该由各州自行解决。”
    “我们不干涉美国内政。就别废话了。今天还要见那些人?”
    “你注意到那边一男一女了吗?真奇怪,他们坐在一边,什么也不做。好像不是外交人员。”
    “那过去看看。”
    楚剑功和李颖修一起走到那对青年男女的桌子旁边:“您好,请问桌子边上有人吗?”
    那对男女站了起来:“您好,这里是空的,请坐。”
    “楚剑功。”楚剑功一边伸出手去,一边自报家门。
    “奥拓-冯-俾斯麦。”
    “原来是你啊。”
    “您知道我?”
    “我是说终于见到德国人了,在这样具有历史意义的会场里,德国人不应该缺席。”
    “谢谢。”
    李颖修很有礼貌的对那名女子说:“可以请您跳个舞吗?”
    “非常荣幸。”
    李颖修带着那个女子离开了,楚剑功用德语问:“这位小姐是您的?”
    “是我的妻子,我们到东方来做新婚旅行。”
    “您是德国哪里人?”楚剑功故意问道。
    “我是萨克森出生的,但在普鲁士供职。”
    “啊,刚才冒犯了,应该称您是普鲁士人才对。”
    “叫我德国人挺好,德意志终将统一,普鲁士国王会戴上皇帝的皇冠。”
    “德国的皇冠不是哈布斯堡的人戴着吗?而且费迪南一世已经宣布解散神圣罗马帝国。”
    “不,我们不接受神圣罗马帝国的帝统,普鲁士将依靠自己的力量,创造一个新的德意志。”俾斯麦说着,脸上红润起来。
    “在欧洲,除了普鲁士自已以外,没有谁真的赞同德意志的统一吧?”
    “但德国人民支持统一,您知道吗,在科隆,在特里尔,在法兰克福,大学生们都在呼吁一个统一的德意志,现在,就看是哪一个邦国先站出来,成为统一的领导者。”
    “大学生们支持有什么用呢?当代的重大问题,不能靠演说和多数决议来决定,而只能依靠铁和血。”楚剑功盯着俾斯麦的眼睛,用朗诵的腔调念着。
    “您说得真对。解答了我一直以来的疑问。”
    是的,俾斯麦同学,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思想,但是,你还要经历1848的柏林宪法运动,认清大学生们多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才能彻底抛弃对他们的幻想,坚定地和容克军官团合作。
    “普鲁士的三大支柱:费希特和黑格尔的绝对主义精神,容克庄园主,普鲁士军官团。俾斯麦阁下,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种气质,只有你才能将三者完美结合改造,从而创造出容克军官团这一负有重大历史使命的团队。”
    “我吗?您真会恭维人。”
    租界
    “德意志的统一具有不可替代的历史意义,他将改变世界局势。”
    俾斯麦饶有兴致的看着楚剑功。他有些不明白,楚剑功为什么对德国的统一这么感兴趣。
    “对德国来说,清国是那么的遥远,为什么您会对德国统一抱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我热爱德国文化,喜欢歌德和席勒,一个产生了歌德和席勒的民族应该有一个伟大的祖国,可惜的是,德国现在还不够伟大。”
    “仅仅是文化的热爱,您就要将德国推上对抗英国人的第一线吗?”俾斯麦自认为看穿了楚剑功。
    “您误解了,德意志的统一然道不是您的理想吗?”
    “我可不允许别人将我的理想用作工具,中欧地区的统一,将导致英国改变大陆均衡政策,从而使德国除了法国这个传统敌人之外,又将面对一个新的敌人。将军阁下,对欧洲局势,我看得很清楚。无论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请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了,何况,这还是在英国人的酒会上。”
    正说话间,李颖修带着俾斯麦的夫人回来了。
    俾斯麦站起,让他的妻子坐好,随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挺好。这位司长先生对宫廷舞不熟悉,但是很会走乡村舞步。”
    和俾斯麦话不投机,楚剑功正准备离开,梯也尔先生突然出现在边上:“李司长,楚将军,你们好,这位年轻的小朋友是谁?”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法兰西王国前任首相,立法团首席议员,阿道夫-梯也尔先生。这位是普鲁士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奥托-冯-俾斯麦。”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居然就出现在如此高级别的外交酒会上,你能做些什么呢,给我们带来新思想吗?对了,新婚旅行,有这样的经历,一定很难忘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俾斯麦也只是尴尬的笑着。梯也尔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已经是名满欧洲的政治家。而且,梯也尔所作的四卷本《法国大革命的真相》,使他成为欧洲最有良心的历史学家之一。而俾斯麦呢,正如梯也尔所说,不过是个大学生罢了。
    “梯也尔先生,俾斯麦先生肯定有普鲁士当局的授权,不然他不可能到这个酒会上来。”
    “是的,我是普鲁士派遣的军事观察员,了解亚洲最近发生的战争的具体情况。”
    “军事观察员,真是重要的职位。嗯,您有权签署‘洋泾浜左岸体系’吗?”梯也尔是个老练的政客,他并不会毫无目的的羞辱别人。如果俾斯麦像一般的年轻人一样冲动,为了证明自己的外交地位而签署了文件的话,那就太美妙了,普鲁士本土、莱茵三州,都将对外国尤其是最近的法国打开市场,让德国的关税壁垒见鬼去吧。
    “很遗憾,我没有这个权限,但我可以将这些条约带回去,向王储汇报。”
    “您可真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啊。”梯也尔继续刺激俾斯麦。
    “是的是的,循规蹈矩,谁也比不上巴黎那位连王冠都不敢带的国王陛下。”俾斯麦冲动起来,开始嘲讽法国菲利普国王。
    “好了,既然到东方来,就都是我们的客人,来吧,让我们为这次碰面喝一杯。”楚剑功打圆场。
    在另一边,格莱斯顿正在和戴维斯先生闲聊:“亚洲,绝不允许出现门罗主义。英国主导下的上海,将是一个全面开放的城市。”
    “阁下,据我所知,上海并不是不列颠的殖民地,不列颠在这里,也不过是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公使馆而已。”
    “清国人有句话,事在人为。”格莱斯顿自信满满的说,“戴维斯先生,您的美国式的进取精神哪去了。我对与美国合作,将清国导入文明世界很感兴趣。”
    “我对英国人没有恶感,很希望和英国人合作。但也不想侵犯清国主权。”
    汉弗莱在一旁插话说:“我们只是在黄浦江的西岸谋求一个文明的基点,让清国人懂得文明的秩序,欧洲人可以自由的来往,居住,经商,以及传播普世价值。”
    “这样不会侵犯他国主权吗?”
    “不会,不会。”格莱斯顿和汉弗莱一起摇头。
    “那,先生们,你们准备怎么做?”
    “恕我冒昧,美国公使馆的地址选定了吗?”
    “还没有。”
    “那我向你们推荐一处地方,拿地图来,这里,苏州河,然后美国侨民从苏州河向北到虹口,英国公使馆从苏州河向南到洋泾浜发展。”
    “用租屋圈地?”
    “是的,您知道,按照《辛丑和约》,清国和不列颠的法律纠纷依照《法国民法典》来解决。而外国侨民大范围的租地一定会和当地居民产生矛盾,到时候,我们可以引用《法国民法典》中的契约自治,引申为‘租房条约以外方面不得干涉’,排除清政府的管辖权,而租屋连成片,依照相邻权的规定,将洋泾浜到虹口之间的区域变成完整的租借。”
    “可是,依照我贫瘠的法律知识,似乎契约自治不能这么解释。”
    “民事案件,清国只能作为第三方存在,一切,都要靠法官和律师来掌握,据我的观察,清国似乎没有合格的法律人才,需要不列颠来为他们培养。法律的习惯,也需要我们来为他们养成。您看,一个文明的基点,是多么重要啊。”
    未来的美国驻华武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上海地图:“我们对在上海设立租界不感兴趣,但不列颠如果开辟这样满怀善意的地区,我们作为文明国家的一员,要求参加管理。”
    “具体的管理事宜,我们可以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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