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1(五)朝廷自有羁縻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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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剑功,朝廷荣宠,真是让人羡慕。”
    “哪里哪里……”楚剑功嘴上客气,心里却在骂街:那朱雀军就丢给陆达了?
    这时候,那太监曹蕉走了过来,怡良说道:“来人啦,给曹公公封一份茶仪。”茶仪,就是喝茶用的钱。
    曹蕉客气了几句,转头对楚剑功说:“楚院台,圣上还有一封密信给你。”楚剑功现在有了二品的顶子,已经可以称院了
    楚剑功赶紧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接过密信收好。
    “不知道公公何时返京,下官是不是要随着公公回去?”
    “我在广州逗留几日就走。楚院台你不必着急,圣上知道你事务繁忙,准你八月十五日以后再上京。你交代了手头的事务,还可抽空回家看看。”
    啊,家,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家。阴历的八月十五,那还有将近五十天呢。
    好容易,总算把接旨的事情应付过去了。从巡抚衙门出来,楚剑功和李颖修立即召集都督府的所有成员开会。都督府只是朱雀军内部对指挥层的叫法,还没有形成制度。
    等楚剑功把朝廷的圣旨讲完,杰肯斯凯问:“什么叫巴图鲁?”四个外籍都监都没去听旨。
    “就是勋章,就叫黄马褂勋章好了。”楚剑功一面说,一面将三件黄马褂分给三人。
    “这勋章也太丑了。”范中流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黄马褂穿上了,“也小了点。”
    “收起来吧,说正事。”
    是!众人肃穆坐好。
    “从今天开始,我上次提到的都督府制度正式开始执行,考虑到四位都监既要教学,又要带兵,所以把都督府的常设机构放到黄埔讲武堂。由肯尼夫总揽日常事务。所有朱雀军的命令,都由都督府发出。”
    乐楚明等人点头称是,陆达正要开口,楚剑功道:“陆军门,你要说什么?”
    陆达赶紧站起来:“钧座,你折杀我了。现在谁都知道,朱雀军是钧座一手带起来的。钧座要不管,我陆达拢不住这个盘子。我陆达升官是升官,可我把话说清了,我在朱雀军里出头,就永远是朱雀军的人,是钧座您的下属。”
    楚剑功不做声,看着陆达。陆达急了,大声说:“在座的都是我们自己人,我就把话挑明了吧。洋鬼子打进来了,这世道不一样了。只有手上有支强军,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这一点,只要长期跟着钧座的,心里都明镜似的。”
    “我陆达又不傻,朝廷给我这个广东提督的头衔,又让钧座进京,就是为了分化朱雀军,让我们自己斗起来。可我陆达要是真的顺了朝廷的意思,朱雀军散了也就罢了,如果没散,朝廷下一步就是要对付我。兔死狗烹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啵!李颖修弹了一下舌头,有意思。
    “那我去找曹公公,辞掉这个提督,和钧座你一起进京。”
    楚剑功摆了摆手,说道:“陆达,你坐下,朱雀军还是你来带,不过调动的命令,我不在的时候,都有李颖修,按察使大人签字,同时要有陆达或者肯尼夫两人中的一个签字。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
    “肯尼夫,杰肯,立即将调动程序形成条例,下发各连。”
    “是!”
    “白云山那边训练还正常把?”
    “还行,队列都练过了,所有人都可以分清左右,会数一二三四。不过到了九月,就要开始射击练习。四千条枪,有一千七百支在黄埔这边,剩下的两千支枪,一万七千人用,怎么也不够。”
    “陆达,你现在是提督了,去找广州八旗将军阿精阿,让他开武库,把火铳火药都提出来。”
    “那也不够。”
    “先练着,枪我们再来想办法。目长和兵目够用吗。”
    “那还够,朱雀军以前四千多人,一千七百人在黄埔,剩下的在白云山,担任把总,目长和兵目,基本上够用了。”
    “那就好,曹公公还带了京师的邸报过来,这一次各地督抚变动很大。”
    浙江巡抚刘韵珂抚民有术,授闽浙总督。原来的两广总督,已经发配伊犁的邓廷桢,可能道光皇帝现在知道英夷的厉害,觉得他在广东干得不错,所以又提拔起来,任甘陕总督。耆英谈判合约有功,回中枢任职。林则徐和伊里布仍旧在京赋闲。
    而江南提督陈化成,福建提督窦振彪战死,浙江提督余步云问罪索拿,东南沿海,已无大将。温台总兵黎伯玉歼灭温州舰队有功,授浙江提督,原南京城守丰镇泰接任江南提督。福宁镇水师都司熊石头,升参将,记名总兵,署理福宁镇及福建水师事。
    8月5日书厂
    新任两广总督徐广缙大人到任比曹蕉曹公公晚了三天。他刚到,广东巡抚怡良设宴为他接风。大家自然久仰久仰一番客气。
    宴席入座的时候,布政使,按察使,学政使自然坐到了一起,酒酣耳热之际,李颖修举起酒杯,对身边的两位同僚说道:“徐大人,梁大人,今后我们便有同列之谊。我没做过官,全靠几位大人提拔,才坐上了按察使的位置。这做官有什么门道,我真是不懂,以后还请两位大人多多担待。”
    徐继畲微微一笑,喝了酒:“李大人过谦了,这次英夷扰边,朝野都在传说,是英夷本来要咱们赔偿两千万两银子,是李大人布下连环巧计,才将两千万两赔款,变成了购买一千六百万两的货物。现在尘埃落定,李大人能不能给我们解说一二。”
    “哎,我说,我们不要这么生分。”李颖修右手边的学政使梁廷楠是广东本地缙绅,又是捐官出身,比较放得开,“我们班次相近,又是一省同僚,就已兄弟相称好了。你说呢,李老弟?”
    “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徐藩台……”
    “李老弟见外了,”徐继畲虽然饱读诗书,却不是迂腐的人,不然他也写不出《瀛环志略》来。
    大家话讲开了,没了拘束,于是又亲近几分。徐继畲接起刚才的话头,又问李颖修是如何推掉赔款的。
    李颖修心想:“你叫我怎么说?从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说起,在引用《资本论》说明英国产能过剩经济危机,最后给出凯恩斯的《市场货币通论》的大力解毒丸?《国富论》还好说,现在已经写出来了,另外两本还没影呢。”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我没有用什么计谋,我只是知道洋人做事的学问,我用洋人的学问说服了他们。”
    “这洋人的学问老弟是怎么知道的?”
    “洋人做学问和我们一样,也要写书。我看了洋人的书,就懂了一些。”
    “着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徐继畲又说:“老哥我本来是要接厦门道台的,厦门和广州一样,也要开埠嘛。我就想啊,我该怎么做呢?唉,不知道。厦门有个法国的传教士,给我找了几本书来,都是洋文。那个传教士倒是好心,要一本一本的讲给我听,我听了个开头,说的是洋神仙开天辟地的事情。”
    他一定给你塞的《圣经》。李颖修满怀恶意的想着,开始实施和楚剑功商量好的计划:“前几日,有美国和法国的特使到了广州,和我商议条约,赠送国礼。他们两国一共送了一千五百本图书,两位大人如果有兴致,不妨到我这边来看看这些书。”
    “真的么,可是我们不会洋文啊。”徐继畲说道。
    “好办,澳门有不少洋人传教士,这些传教士都好为人师。我们可以拜他们为师,先让他们给我们讲这些书,我们一面学习外语,等学会了,就可以自己读这些书了。”
    “好!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千五百册洋书,怎么也能算三千卷了。”徐继畲容光焕发。
    李颖修却叹了一口气。
    “老弟,何故叹气?”
    “我在想,古人有云,读圣贤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读洋书的目的,也是为了治国平天下。可是……”
    梁廷楠插嘴道:“老弟的才干,已经天下知名了,你这么年轻,已经做到了按察使,迟早要封疆一方。就是入主军机,也非难事。”
    徐继畲却有点明白楚剑功的意思了:“老弟是觉得,读洋书的人太少,人才不够用吧。”
    “松龛兄目光如炬。”
    “那老弟有什么想法。”梁廷楠问道。
    “章冉兄贵为学台,不知道能不能办一所新的学校,先只开设外语一科,专门培养精通外事的人才。以后教师多了,再设文法理工商诸科。”
    “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本朝科举没有外语,会有人来读吗?”
    “包食宿,不收学费,藩库再拨些银子,给他们做生活费,读书出来,便收到通商善后衙门里做事。这等出路,未必差过那些候补道。”
    “老弟你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盘剥我这藩库的银子吧。”
    “我这小小伎俩,逃不过松龛兄的法眼啊。”
    “那这学堂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广东综合文理通商大学’吧。简称综商大学,校址就设在海珠好了。”
    几下说定,皆大欢喜。
    第二天,徐继畲和梁廷楠相约来到李颖修的李氏船行,看到整整一间房子的书籍,两人眼都直了,两眼直放光。真是爱书之人哪。
    李颖修也不含糊,在澳门请了两个葡萄牙籍的家庭教师,专门给两位大人口译,两位大人记录和润色。
    “依照小弟的意思呢,松龛兄专门翻译法语书籍,章冉兄专门翻译英语书籍,这样能够较快的形成语感。”
    “好啊,好啊,老弟想得真是周到。”
    “松龛兄,小弟以为,你先翻译这一套书比较合适。”李颖修将四大厚本法语书放到了徐继畲的面前。
    “这一套书是什么?”
    “这是由法国前任首相梯也尔于1825年所著的《法国大革命的真相》”
    “那我翻译什么?”梁廷楠兴奋得像个孩子。
    “章冉兄,你还是读这一套英文版的《1796年拿破仑·波拿巴的意大利远征》,《1799年》,《1812年》,《莱比锡会战军令分析》吧。这是美国人送的,黄埔讲武堂等着用呢。”
    “原来是兵书,好好好,我尽快翻译。”
    “每天我们就来这里看两个时辰的书?”
    “两位兄长尽管把书带回去,家庭教师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到两位府上去服务。”
    “哎呀……官署里住个洋人?这不太好吧。”徐继畲有些踌躇。
    “松龛老哥,你怕什么,君子坦荡荡。”
    “也对,那我们就把书带回去了。”
    两人告辞以后,施策走了进来:“李大哥,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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