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1(一)厉兵秣马待剿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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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学着做,把这个担子先担起来,但要尽快给我找替手。”李颖修决定试试,“杰肯,你就你的知识,或者判断,甚至你听说过的传言,告诉我,西方是是怎么做的?”
    “啊,那可说来话长了。”杰肯斯凯开始卖关子,“从1560年到1660年的军事革命期间说起吧!”
    “等等,”楚剑功拦住了他,要了解火枪长矛方阵时代的补给方式,我找你干什么?
    “杰肯,你直接说说拿破仑战争吧。”
    “拿破仑战争过去没多久,西方对此的总结还没有完成。”
    看到楚剑功有点不高兴,杰肯斯凯又说:“其实欧洲的经验不一定适合我们朱雀军,我们是要在广袤的国土上进行作战,而不是在一个一个手工业城市之间穿梭。”
    “你觉得我们应该向俄国人学习?”
    “不、美国人,美国的西部战争。”
    “杰肯,你提醒了我,美国人。我们不应该仅把目光放在欧洲。”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和美国人短期之内不会有太激烈的利益冲突,他们现在忙着消化西部呢。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美国都腾不出手来。南方……”
    李颖修正在说着,发现楚剑功正看着他,便下意识的停住了。
    “你知道得真多,还会预言未来呢。”楚剑功带有明显的警告意味。
    “南方怎么了?”杰肯斯凯问。
    “我说南美洲,也可以考虑。”李颖修说。
    “南美洲?那的人不错啊,既懂科学,又懂民主,还信天主教,地大物博,人口众多,用不了多久,南美就会超过欧洲的。”楚剑功说。
    “是啊,”范中流赞同的叹道,“钧座,你和我们要努力了。”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现在重新开埠不久,注意美国过来的商船,各位船主,你这个通商洋务善后使都去见一见吧,李道台。”
    1月8日自由蓝血
    李颖修很郑重的穿戴起来。
    作为大清正四品的道台,朝冠顶饰小蓝宝石,上衔青晶石,吉服冠用青金石顶。皇帝钦赐的白玉翎管,孔雀尾。蓝色官服,胸前云燕补子。
    李颖修心下厌恶这幅行头,却不得不穿,今天,他要作为大清洋务通商善后使去“夷馆”拜访困顿于此的外夷商人们。
    夷馆和十三行所在地很近,都在广州城的西面,离李颖修的公馆也不远。李颖修带着施策,骑着马,一会儿就来到了夷馆聚集的老中国街。
    远远的,看见两队兵丁守在街口,懒洋洋的,三五成群的唠嗑呢。
    李颖修也不管他们,骑着马往里进,附近两个兵丁并肩往路中间一站,往马前一挡,一个守备说道:“奉林大人令,夷馆交通隔绝,不得出入。”
    “林大人不是已经走了吗,难道绿营严格若此。”
    李颖修一愣,这才想起来,自从1839年3月25,当时的禁烟钦差林则徐下令封锁夷馆,现在已经过去二十个月了,这条命令从来没有撤消过,所以绿营每天都有两队兵丁来这里站岗。
    夷馆被封锁,按规定每天只有两桶清水,若干粗粮。
    但洋人们用上了行遍全球的大杀器——行贿。不但饮食可以通行,连货物都畅通无阻,只要你有银子交上。
    久而久之,这居然成了绿营的一项收入,在林大人离粤之后,绿营仍旧勤勉的派遣岗哨。
    “大胆,”施策喝道,“此乃新任通商洋务善后使李颖修道台,林大人已经离粤,夷馆事务由李道台统管,你们还不让开?”
    那守备犹犹豫豫的说:“没见到林大人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
    施策刷的把马鞭拿了出来,一下子就抽了出去:“都给我让开了,挡道者打死勿论。”
    几鞭子把众兵丁抽的四散而逃,李颖修一催马,和施策进了街道里。
    “兵丁们应该早知道封锁解除,不然商馆缺水断粮,焉能撑到今天?”施策忿忿的说道。
    “我记得1839年林大人驱逐英国货船期间,有两艘丹麦船,还有其他一些欧洲各国家的船,将英商的货物贩卖到广州,往返于黄埔和澳门之间,再转运茶叶等物品给英商,其中最毒的是美国船,有11艘挂美国国旗的货船。”
    “林大人扣留过美国货船,钧座还翻译过《澳门月报》上一篇《美商何其辜焉》的报道给林大人呢。”
    “截止1840年6月22日,战争开始前夕,林大人和义律两方面对这些中立国商人都采取默许的态度,他们是一种缓冲器。我们不也通过他们购买枪炮吗。”
    李颖修带着施策,先后拜访了几家商馆,不外向外国商人们昭示,等待这次战争过去,广东将采用更灵活的外贸方式,请大家耐心等待。
    现在,他们来到了美国船东罗素()公司的商馆前。
    “这家公司很厉害,他们帮英国人把货运进港,每吨收费三十五元,印棉每包收费七元,帮十三行转货给英商,每船收一千元。去年6月22日,这家公司买通英船甘米力治号,运载了价值十五万英镑的货物,骗过英军的封锁,进入广州。”
    “真有胆略啊。”
    “正是,我们进去看看是什么人物。”
    这家美国商馆对李颖修的到来稍稍有些意外,但还是有条不紊的接待了他。
    李颖修没叫他们磕头,双方很自然的握了手,开始寒暄。
    李颖修注意到,在船东的侧后方,坐着一个青年,紧靠椅背,双手扶膝,一动不动。
    “这个人受过军事训练。”李颖修心里暗暗的想。
    双方的话题开始转到去年罗素公司的那一段转运传奇。
    “你们公司的计划能力,执行能力,真的很厉害,就像军队一样,您是个好经理。”
    那船东笑了起来:“是啊,我这里有一名美国陆军的退役军官嘛。”说着回手一指身后的青年。
    那青年点头致意。
    “请问您的姓名?”
    “肯尼夫-莱特,局长阁下。”
    “你好,莱特先生,您这么年轻,为什么从军队退役了呢?”
    “这是自由的命令。”
    “自由的命令?有意思。”李颖修心想,“莱特先生,我只听说过自由意志、自由的召唤,自由的命令我却理解不了。”
    “先生,您不是美国人,理解不了我们美国人的天命自由。”
    天命自由……明白了
    而在十九时期中期,美国本土正在兴起一种新的人种社会学理论:天定命运。即美国在西部的扩张是上天的安排,即所谓的“天定命运”,而美国政府在兼并印第安地区过程中的所作所为都是替天行道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构成“天定命运说”的核心思想是央格鲁—撒克逊种族的优越论,是当时美国政府及其大部分官员的思想,如后来的伊利诺伊洲众议员约翰?温特沃思在国会会议上发言说:人们“不相信上帝在保佑美国大陆的军队取得胜利的时候,不确定原来的13个洲享受自由,恰恰相反,他只是把他们作为伟大的中心,文明、宗教和自由都得以从那里扩散出来。一直扩散到整个大陆”
    自由意识形态与天定命运相嫁接,便出现了天定自由,每个美国白人,都有向外传播自由的天赋使命。
    “所以,你就来到东方,传播自由。”
    “是的先生。”肯尼夫面带着自然地微笑,不亢不卑,温和的说道。
    “那你准备如何传播你的自由呢?”
    “传播自由的途径多种多样,在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帮助你们,打败英国人,由此,你们将感受到我的伟大人格,从而产生对自由的向往。”
    “您的……伟大人格?”李颖修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来自西点军校的蓝血精英的伟大人格。”这样矫揉造作的话,在肯尼夫说来,却显得朴实自然。仿佛中学生在说自己成绩良好。
    还真是自信哪!李颖修说道:“真是令人惊喜,莱特先生。”他把目光转向了船东:“您身边的这位年轻人很有意思,我能单独和他谈谈吗?”
    “局长阁下,我与人谈话的权利属于我自己,罗素先生无权代我决定。”
    “是的,道台大人,这个年轻人不是我的雇员,他只是利用他的计划能力换取船费和生活费,到东方来。”
    “那好吧,莱特先生,明天,您有时间吗?我和另一位局长想和您共进晚餐。”
    “荣幸之至!,局长阁下。”
    1月9日天命自由
    第二天的下午,楚剑功和李颖修,带着杰肯斯凯,与肯尼夫-莱特在珠江边上的一家酒馆碰头,酒馆的横匾上提着三个字“素菜帮”。
    “既然是请你吃饭,就让你看看东方的特色——素菜。”
    “好啊,好啊。”
    四人入了店内,很随意的挑了个临江的座位坐下。广东开埠已久,大多数人对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二凑上来,李颖修做主,点了些时令小菜,以一味鱼肉馒头做主食。
    楚剑功对肯尼夫很感兴趣,和他随便聊着,说起了他的身世。
    肯尼夫-莱特,父亲参加过1812年的第二次美英战争,后来到了墨西哥,在纳帕谷(当时属于墨西哥)开垦葡萄园为生。
    而小肯尼夫则在十七岁的时候,回到美国本土,经众议员亚伯拉罕-林肯的推荐,考入西点军校。西点的课程设置非常广博,基础课主要有数学、工程、英语、历史,西点的毕业生如果不是一个军人,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工程师。
    当时,西点军校的校务总管是罗伯特-李上校,他和其他的教师们交给了肯尼夫严谨而扎实的军事知识。他常常教导肯尼夫-莱特和他的同学们说:“美国因自由而生,你们无论将来身处何地,都要为自由而战。”
    肯尼夫-莱特1834年毕业以后,在西部参加了第七骑兵团,任后勤少尉,开始了他传播天定命运的历程。
    肯尼夫-莱特并不像后来的著名的卡斯特那样,骑着战马,挥舞着手枪,迎战印第安人的羽箭。
    莱特更多的时候,是坐在行军帐篷里,写写画画:多少步枪,多少子弹,收买这个部落需要多少物资,多少东西能引起几个部落进行一次有效的火拼……。
    第七骑兵团在莱特的规划下,从来没有出现过物资短缺,也从未出现过子弹比印第安人的人数少的情况。几十年后,第七骑兵团的军官们还在念叨:如果肯尼夫-莱特和我们在一起,卡斯特就会活着直到当上美国总统。
    印第安人曾经试图切断莱特的补给线,他们知道,没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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