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0(完)欧陆清廷起波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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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艘沙船七千两银子计算,每家船舶资产就有30万两左右。广东每年北上天津的沙船,不下数千号。这些船只,大的载货三千担,小的载货一千六百担。如此庞大的沿海贸易,其背后的资本也可见一斑。
    十三行及其他商家以及某些地主的资本,不仅经营实业,还涌入钱庄、票号、典当业。康熙初年,全国典当业有两万二千多家。每家资本,最多达八万两,最少也有一千余两。全国典当业资本,按最低的估计,也在两千万两以上。钱庄、票号,在一些商业中心,也有很大的势力。上海在十八世纪初年,开始有钱庄的创设,至十八世纪末叶,则已超过百家。
    广州开埠以来,钱庄票号的生意后来居上,由于专营外贸,商贾云集,最初均须携带现银,为数达数百万两。至十九世纪初,则改由汇票往来,专营汇兑的票号,在这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钱庄已大批出现,这些钱庄拥有雄厚的资本,它们所发的钱票。有很高的信用,银钱交易,自一万至数万、十数万,只须在钱庄过账,不必银钱过手。
    资本的流动,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地域和行业的限制。广州的行商,是一个地域性比较浓厚的行业,但是不少著名行商的资本,就有来自福建、浙江乃至遥远的长江流域的。
    但所谓“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商人处于从属和被支配的地位,有些商人,和妓女,工匠一样属于贱籍。
    这位张大富张老板,在十三行中属于小字辈,但百万两的身家肯定是有的,好不容易脱了籍,官府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全家富贵化为尘土。
    十三行中,绝无老实之人。倒卖鸦片的几人两广总督署已有备案,自不必说。像张大富这些人,平日难免用些浮滑手段。中英战事一起,他们身家所系的外贸断绝,也就人心惶惶了。
    “张老哥,不用担心,我在这通商洋务善后使的位置上做一天,广东开埠,绝不会变,就是不知道这个临时的差事能做多久?”
    张大富以为自己听懂了,赶紧说:“伍大东家,卢老板、叶老板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十三行别的本事没有,流水的银子有的是,大家想鼓捣些主意,把李老弟的这个位置变成实缺,常置不废,还担保李老弟一直能做下去。大家都是熟人,我今天就帮卢老板带个话,李老弟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老哥啊,你这份家业,传到令郎手里是没问题的。”
    张大富喜笑颜开。
    可就听见张彪在一旁说到:“李道台,我不想接掌家业,我想从军,你带我去见楚剑功楚镇台吧。”
    本节经济数据根据范文澜《中国通史》清代部分“手工业和商业中的资本”编写。
    11月5日张彪
    李颖修闻声扭过头去,看见张彪的柳眉一跳一跳。,李颖修便问道:“你想从军?”
    张大富说道:“哪里哪里,小孩子心性,老弟你不要当真,我就这么一个嫡子,还指望他继承家业。”
    李颖修端起酒杯,把话题带回来:“老哥,卢老板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了,我心中有数。你老哥中间带话,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该我敬你才是。”
    张大富很高兴,喝得酩酊大醉,强撑着送别了李颖修,由张彪扶着回了屋子里。
    一进屋子,张大富就站稳了,沉声对张彪说:“跪下!”
    “爹。”
    “跪下!”
    张彪依言跪下,张大富问他:“你要从军,可是当真?”
    “是当真。”
    “原来你一直没死心。”
    张彪咬了咬秀美的嘴唇,大声说道:“孩儿就是没死心,当初要孩儿习文习武争取功名的,还不是爹爹。”
    “我,我打你。”张大富气得举起手来,说道,“我要你争取功名,是要考秀才,考举人,那才叫挣功名呢,当大头兵算什么功名。”
    “我们张家是贱籍,到我这辈才改了良民,你如果取了功名,我们才算翻了身了,我们家祖祖辈辈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张大富继续苦口婆心的教育儿子。
    “你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你去当兵,万一有事,我们张家就断了香火。”
    张彪回嘴道:“不是还有弟弟他们吗?”
    “他们都是你小娘生的,不是嫡子,不能继承大宗。”
    “话说回来,爹,你找的小娘也太多了些。”张彪嘻嘻哈哈的从地上站起来了。
    “混账,说你的事情呢。哎,你怎么站起来了,跪下。”
    张彪又跪下了,继续听张大富说话,一副诚心受教的样子。
    “你小时候,生来就像女孩子,眉清目秀,乖巧无比。到了街上,惹得浪荡子调戏。你又性格又强,吃不得半点亏,别人调戏了你,你便用拳头打回来。到处惹事,所以我才给你取字‘静初’,希望能有几分清静。”
    “请了先生教你识字,请了拳师让你习武,把满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你呢,总说自己无心功名。虽然不合我意,但也由着你。可你,可你……居然要去当兵。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你知不知道。啊?”
    张大富越说越气:“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想想。”说完离开了大堂。
    第二天,11月5日,李氏船行公馆。
    施策,李颖修在荒岛上捡的义弟,一大早爬起来开门,就看见一个人跪在公馆前面。
    “这位……公子?你这是何苦啊?”施策问道。
    “我乃张彪张静初,我要见李道台。”
    “李大哥正在洗漱,公子,您先起来,随我来屋里坐坐,这广州的冬天,还是挺凉的。”
    不一会,李颖修见到了张彪。
    张彪大喊:“李道台,我要投军,你就收了我吧”
    “小兄弟你吃早饭没有?”
    张彪摇摇头。
    “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张彪大概大半夜就在李颖修门口跪着,早就饿了,大口大口的吃河粉。
    “好不好吃?”
    “好吃。”
    “天天吃这种东西,你受不受得了?”
    “天天吃啊,肯定腻了。”
    “可在军队里,天天就吃这些,你一个富家公子,哪里受得了?”
    “我受得了,受得了。”张彪一下子就急了。
    “你为什么要从军呢?”
    “我偷偷去白云山军营瞧过了,朱雀军是真威风啊。各个都有洋枪,刺刀,短打军装,气派,真气派。”
    “就为这个,为了气派?”
    “不是啦。你看我爹,总要我求功名,可我想啊,那些秀才举人,都不如朱雀军打出来的功名实在。”
    “朱雀军现在也没有功名啊。”
    “会有的,当然会有的,现在天下大变……”
    李颖修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乱说。”
    “李道台,英吉利人,你比我见得多,广州有林大人主持,也许还有转圆的的余地,可别的省份,怕是挡不住这英夷了。”
    想不到张彪这青年,还有这番见识。李颖修继续听张彪说下去。
    张彪自幼长得像女孩,亲友都说:“孩子,可惜你不是女儿身,不然进宫当贵妃娘娘。”张彪深深为此苦恼着。他总想找机会,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
    张大富长期和海商打交道,张彪各种西洋人的奇巧淫技见得不少,这样一来,对大清的科举便没有太大的兴趣。为此,张大富没有少骂他。
    张彪的心思,既不在功名上,也不想继承家业,当家主。只想有一番新天地,可在清国,哪找这样的地方呢?
    这次英夷战事一起,张彪就见到了一丝新的希望,朱雀军,彷佛在黑屋子里见到了一个萤火虫,便想来试试。
    李颖修听他絮絮叨叨的说完,便叫着他的表字说:“静初啊,朱雀军的楚主事还没有回来,你先不要着急,回去安心劝说你父亲,从军这种事,还是得到家里人的赞同为好,父母养儿不容易,你要体谅一些。”
    “李道台说得是。”
    “不要叫我李道台,叫我李大哥吧。”
    “这怎么能行,您和我父亲平辈论交,是我的叔叔啊。”
    “别别?叔叔,太可怕了。”李颖修暗想,口上说道:“算了,你还是叫我道台吧。”
    “那好,李道台,您这就算答应了?”
    “嗯,答应了,等楚主事回来,我自会和他说。”
    “那就谢谢了。李道台。”
    “朱雀军训练可苦着呢,你到时不要打退堂鼓才好。”
    “不会的,我也是习武之人。”
    张彪欢天喜地的去了,李颖修把施策叫过来,问道:“你觉得张彪怎么样?”
    “他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啊。”
    “谁要你说这个,我是问,你觉得张彪适合从军么,去朱雀军。”
    “李大哥你都看不出来,我哪知道。先让他去吧,不行赶出来就是。”
    “也不知道,张彪要从军,张大富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是真反对呢,还是和他儿子做戏给我看。张彪从军,对十三行有什么好处呢?”
    11月10日回师
    由于虎门的战事,英军在短期之内无力复来,楚剑功便率师回广东。这次回去,有1000名老兵和新招募的1500名新兵,一下子将漕帮、扬子帮以及赣江摆子的大船抽调一空,幸好以莫青岩为首的数百湖州子弟,熟悉水上事务,数百条大船,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由赣江,入浈水,进北江,最后到达珠江主流,直达广州,不过用了15天。
    “漕船还太慢,而且太小,如果使用火轮,整个长江流域,都可以控制在十日路程之内。”楚剑功正在船舱里想着。
    乐楚明走进船舱:“钧座,到广州了,岸上欢迎的人不少,我看到了钦差旗、总督旗和巡抚旗,还有广州八旗将军的旗帜。”
    “八旗将军阿精阿?我在广州时他从来不过问,今天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船慢慢的靠岸了,码头上传来号角声。
    “诶?他们怎么会搞这一套了?”楚剑功心中暗笑,“定是李颖修的主意。”
    楚剑功钻出船舱一看,岸上站了好多人,除了大员们和他们的随员,还有大约两个排的朱雀军,在码头摆出两列仪仗队,摆出一个通道。林则徐等人都等在通道的尽头。
    站在后排的,还有李颖修等人。
    楚剑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再仔细一看,杰肯斯凯站在仪仗队的领队位置,皮靴擦得锃亮,军服笔挺。
    “榜眼,兴培,楚明,我们下船去吧。”
    几个人先下了船,杰肯斯凯看他们走近了,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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