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0(中)浙东之战慢争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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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见伊里布的谈话内容。陆达皱眉道:“虽说我也认为诱敌深入为上策,但大丈夫身怀精忠报国之志,制台有令,我们还是应该去宁波,再作打算。”
    “榜眼,听我的,伊里布制台一定会认为我们的建议是正确的。他是个精明人,在大清算是能吏了。好了,来说说我们最近的安排。”
    楚剑功顿了顿,见张兴培和陆达都是侧耳倾听的样子,便道:“我军在镇江休整,陆达,记得约束行伍,不得生事,但饭一定要吃饱。镇江的地方官不给饭吃。你便先用银子垫着,做好帐,我回来再和他们算清楚。”
    “是!钧座放心。”
    “兴培,我们明日出发,去趟湖州。”
    “湖州?嗯,弥陀爷还在湖州等我们。钧座为什么这么着急拜访湖州”
    “漕帮的太湖总舵,不就在湖州么?和漕帮谈定,再加上排帮,扬子帮,大江南北,将任我驰骋。”
    “要不要备礼物?”
    “备一点吧,你去办。我从湖北带了些茶叶,也选一些。”
    “都说定了,天色不早,睡觉。”
    打发走了两人,楚剑功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该怎么对付英军呢?如果伊里布在江苏的一万多人,在浙江的七千人都能听从自己的调遣,能否全歼英国陆军呢?要找一个合适的战场,这个战场,要能限制英军的火力,同时能发扬朱雀军的火力,能让周边清军方便的到达,而且要隐秘。
    如果伊里布不配合,那自己只好找准机会,打上几仗,占点小便宜,然后立即返回广东。
    反过来想,如果自己是英军的指挥官,有什么理由,必须深入内地呢。英国人不是傻子,他们是老牌的殖民者,不会轻易犯险,也不会轻易上当。很难安排啊。
    自己作战的结果,将影响战争的结局,而战争的结局,又决定了战后的政治形式能否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牵一发而动全身……
    8月3日克公
    道场山顶何山麓,上彻云峰下幽谷。
    天目山,位于湖州府西面,岗复岭,群山逶迤,异峰突起,在山上,可以北望太湖,千里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楚剑功到了湖州,弥陀爷早在此处等他,见他到了,便去漕帮总舵约人。回来后大喜,说道:“克公正在湖州,我已约了明日与钧座同登天目山。”
    今日,楚剑功便带了张兴培和弥陀爷,信步登山,过了仙人桥,前面好大一处瀑布。
    “想来,这就是龙门瀑布了,约定见面的地方。”
    几人信步走,见到前面有人在唱曲子,咿咿呀呀,手上弹着不知道是什么乐器。边上围坐了一圈茶席。
    “这是评弹吧?”弥陀爷说。
    “评弹是苏州的,湖州……别乱说,惹人笑话。”
    三人站在一旁,慢慢的听那女角弹唱,江南软语,甚是好听,就是什么都听不懂。
    等到戒尺响,评弹终了,三人不由得鼓起掌来。
    正在听评弹的那群人仿佛才注意到这边有人,一个人迎过来说:“敢问可是楚大人?”
    楚剑功取了个帖子出来,“在下正是楚剑功,不敢称大人。”
    那人取了帖子,拿过去交给一个老者看,那老者读罢帖子,也不站起来,只是冲这边微笑,说道:“楚先生,来晚一步,这评弹只听了个结尾。”
    只见那老者五十上下年纪,身体健朗,声音洪亮。
    弥陀爷在一旁介绍说:“这位就是克公,漕帮太湖掌桨。”
    “克公,晚生有礼了。”
    “楚先生,过来坐。”
    众人把克公边上的席位让开,楚剑功坐到克公的边上,张兴培又挨到楚剑功边上。
    “恕老友眼拙,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
    张兴培站起来,一拱手:“晚辈蔡李佛张兴培。”
    “斧头秀才张兴培,也算江湖上一号人物,没想到投了官身。”
    “国家有事,兴培帮我很多。”
    “有事,有什么事啊?”
    “英夷犯境。”
    “自古以来,外夷犯境屡出不穷。远有匈奴蒙古,近有倭寇缅甸,就是京师里的皇清,也曾经是……”
    边上有人提醒:“克公,别。”
    “不怕不怕,”克公挥了挥手,“蔡李佛是少林门下,少林当初也是反清的,楚先生的千余军队,一直走的是水路,我可听说,中间少不得天地会的人物串联沟通。楚先生是官身,他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说完,克公眯起眼,看着楚剑功。
    “克公说的对。”楚剑功低眉顺眼。
    “所以说,外夷犯境,古已有之,几百人的叫土蛮,数千人是倭寇,几万人是满清,控弦十万是匈奴,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这次的外夷,不太一样,这英夷起自万里之外的英伦三岛……”从克伦威尔说起,楚剑功把英吉利的历史大致介绍了一番,顺便讲了讲美利坚和法兰西,讲得口干舌燥。
    克公听了半晌,眯着眼喝茶。
    楚剑功也不急,慢慢等着。
    “这么说,天下要变。”
    “是,不管英夷能不能获胜,这天下必有大变。”
    “那楚先生找我们青帮做什么,我们一向是跟着朝廷的,你该去找红帮啊。”
    “青帮?红帮?”
    “漕帮使水拜青龙,便又称青帮,天地会,自称洪门,拜红英,故称红帮。”
    “克公说哪里话,我又不是要造反,再说,现在天地会也算是归顺朝廷了。我只是要行船。”
    “行船?不知要行多久的船。”
    “一日上船,便是江湖中人。”张兴培插嘴说,“从此下不得。”
    克公没理他,继续盯着楚剑功。
    “天下自有大势,由不得人,如果克公信我,我便说,至少行得百年船,如果克公不信我,信大清,也许行得千年船,也可能家破人亡。”
    “这么说话,不怕我们告官。”
    楚剑功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笑。
    边上突然有一个年轻人说:“克公,您老平日也说,英雄当会时势,眼下时势到了,您老怎么犹豫了,试探来试探去的,何必。”
    克公看了这个青年一眼,叹了口气,“唉,我老了,不想动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我看看戏,听听曲,喝喝茶,足矣!”
    那个年轻人又想说什么,克公道:“你们要去,便去吧。”
    那青年目光如火,向着周围一扫,“愿意和我同去的,今天下午,在会馆取齐。”
    说完,又向楚剑功和张兴培一拱手:“楚先生,张大侠,我莫青岩有些问题,想向二位讨教一番。”
    克公说道:“小子,边上去,不要碍着我的兴致。来呀,给几位贵客在那边设一套席位,重新上一壶好茶。”
    楚剑功道:“说起茶叶,知道克公爱茶,特带了些武当的云雾,克公不要见笑。”
    “武当?武当也出茶么?”
    “真武观的道长们烧的。”
    “仙家的茶叶,那我怎么受得起。”
    “您是青帮太湖掌桨,当然受得起,兴培,把茶叶交给克公。”
    “小兄弟,你叫莫青岩?来,我们边上谈。”
    坐到了一边,莫青岩问:“谈什么,谈工钱?”
    “谈志向,七尺男儿,建功立业,生在船篙间,太平时节也就罢了,只是现在,风云际会,埋没江湖,岂不可惜。”
    “楚先生,您不用和我摆酸文,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说,天下将变,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性子,哪有这么问人话的。不过,楚剑功喜欢的却是这少年脾气,边说道:“我说是,你信么?”
    “我信,我自认英雄种,不会在这太湖之上撑一辈子船,你楚先生给我一线机会,我就跟着你干。”
    “你们愿意出头的,有多少人?”
    “别的我不知道,湖州这一片,年轻一辈,我说了算,都想,一百来号人吧。”
    “好。不过,现在先不入军,先帮我走船如何。”
    “既然跟了楚先生你,就听你吩咐,只要你讲信义,不是拿话蒙我们,我们就没什么挑的。”
    “讲信义以什么为准。要不要立字据?”
    “信义公道,自在人心,就算立了字据,我们生抠字眼哪比得上你们文人。字据就免了,无愧于心,够了。”
    “好。我们击掌为誓。”
    两人击了三掌。莫青岩道:“湖州男儿,立誓不悔!”
    8月7日外交
    楚剑功回到镇江,又和部队一起休整了几天,收到消息,英军北上了。
    八月七日这一天,英国舰队到达天津白河口。英军旗舰迈尔威力号上,不列颠全权代表懿律正在生病,是的,生病。来自英国北海的英吉利人无法适应中国海的气候,整个七千人的远征军中已经有一百多人病倒了。
    “阁下,您感觉怎么样?”义律问他的上司。
    “还可以思考问题。我们昨天把照会送到了吗?”
    “送到了,威力士里号的舰长昨天当面把照会交给了他们的一位中校。”
    “照会,是对等的外交文书,他们收下了?看来,他们还是害怕我们的炮舰。是个好兆头。”
    “直隶的官员未必清楚外交上的东西,阁下,且慢高兴。”
    “那么今天,他们会派谁来谈判呢?”
    “听说这次要来的是个总督。”
    “又是个总督,你在广州的时候和两个总督打过交道,没有用。我们要遵照外相大人的训令,炮击他们的首都,让他们恐惧。”
    而在天津直隶总督府里,琦善急得团团转,“新的圣谕到了么?”他问下人。
    “没有,门子已经得了招呼,在街口望着去了。”
    琦善心中没底,又把英吉利人的照会翻出来看,该文的开头是这么翻译的:
    “兹因官宪扰害中国之民人,及该官宪亵渎大英国家之威严,是以大英国主,调派水陆军师,前往中国海境,求讨皇帝昭雪伸冤。”
    这个照会,是英吉利人自行翻译,以汉文的形式交给白河口游击的,为什么会翻译得这么哀婉,现在还是个迷。
    在琦善看来,如此哀婉的照会,分明是受了不白之冤,来京告御状。这英夷真是老实啊。“林少穆,看来,你行事太过激烈,激反外藩,一番责罚是免不了的。”
    在这个照会中,英军提了六项要求:“惩办林则徐,赔偿鸦片,平等外交,赔偿商欠,赔偿军费。割让岛屿”
    在琦善给道光的上表中,他详细向道光帝分析了这些要求,惩办林则徐是“为外夷伸冤”,而后面几项则是“施恩”。这道上表,既有他对英吉利照会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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