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1840(上)且看青锋为谁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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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湘西土匪猖獗,莫非……”
    “楚先生不要误会,湘西贫苦,官盐便不往这里派,我等做私盐的,才为一点小利,奔波劳苦。”
    “那贺少君认识铃铛口的瞿十九吗?”
    “地头蛇啊,能不认识吗?此人盘剥乡里,甚是凶残,我等外来商户,也要被他斩上三分利去。楚先生在湘西剿匪,若能除掉此匪,便是除了江湖一大害,绿林的兄弟们,也会交口称赞。”
    “那贺少君对铃铛口的地形熟吗?”
    “熟,每年都走过,愿为楚先生带路。楚先生,你若看得起我,便不要称我少君这么见外,叫我明辉便成。”
    “好,明辉兄弟,你先去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直捣铃铛口。”
    待贺明辉去休息了,楚剑功便把施策叫了进来。这施策,身材甚是高大,白白净净的,模样很文静。楚剑功看过了信,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施策一番,问道:“你跟着李颖修,有多久了?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李大哥收养我,有六年了,一直在帮着李大哥跑船,很少在岸上。”
    “你跑过哪些地方?”
    “南洋,印度洋,大西洋。反正从广州到伦敦、巴黎一线,都熟。”
    “在海上打过仗么?”
    “和海盗打过。碰到打劫的土耳其军舰,都是跑,没打。”
    “怎么李颖修派你送信呢?”
    “要打仗了,就没出海,再说,这信上讲的事情重要。”
    “我暂时不回信,你留下给我帮忙吧”楚剑功说。
    “钧座,那可不行。李大哥还等回报呢。”
    “那好,我就不写信了,你带个口信回去,说我不日将返回广东。至于那批枪……”楚剑功考虑了一下,“你叫李颖修,先不要透出任河风声,我带朱雀军空手赴广东,找邓梃桢要枪,情急之下,他肯定拿不出来,到时李颖修雪中送炭,价格翻倍将这批枪卖给我,我再找朝廷报销。这笔钱,朝廷非掏不可。”
    “李大哥和钧座熟识,总是由他出面不好。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门道了。”
    “那就拐道弯,找个洋人来当门面,注意,别找英吉利人。”
    “好的,我一定转达给李大哥。”
    “甚好,你赶了好几天的路,想必也累了,歇息去吧,明天一早你就上路回广州。”
    “是,钧座。”施策扭扭捏捏不愿意走,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
    “你们如果抓到那个瞿香玉,能不能解到广州来,我……我还没见过女土匪呢。”
    “不能!睡觉去吧。安心睡,不要胡思乱想。”
    6月8日铃铛口
    楚剑功带着一营,由贺明辉做向导,翻山越岭,向着铃铛口行进。山中剿匪,兵贵精不贵多。二营三营都没有带,只有几十个走惯山路的挑夫被部队夹在中间。入山将近五十里路,楚剑功感觉自己脚已经肿了。但他不能做声,拄着拐杖走在队伍中间。
    贺明辉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他往回走到楚剑功身边,说到:“楚先生,这眼看就要进铃铛口了,周围都是大山,就中间一条道,要小心啊。”
    楚剑功和杰肯斯凯商量了一下,把陈日天和瞿晓琳叫了过来:“你们两个,带着自己的连队,不要走大路,分别从这路的两边山上走。”
    “钧座,这山可难爬了。”
    “楚剑功沉着脸,不说话。”
    两人一挺胸,“是!”
    “为什么不向他们解释?”
    “回去做战例讲演的时候再解释,不能养成他们对任务拖拖拉拉的习惯。”
    看着两人的连向着山上爬去了,楚剑功一挥手,“我们进去,进铃铛口。”
    士兵们把自己的火铳都摘了下来,握在手上,铳口斜指向天。谁也不说话,就听见脚步的沙沙声。
    突然,山上的林子里传来了鸟叫声,楚剑功警觉起来,“全员注意,两人一行,将民夫夹在中间,向前向后,口头传令。”
    楚剑功身边的两个人,一人向前,一人向后:“两人并列,民夫夹中间,往前(后)传。”
    口令就这样一个人接一个人传下去。
    “一旦有事,全军立定,背靠背,以排为单位齐射。”
    这个命令再次一人一人的传下去。
    “号手向我集中,号响即冲锋。”
    队伍还在行进,突然,左边山上传来一阵梆子响,接着,右边山上也传来了梆子声。两边山头一声喊,分别站出百来号人来。
    “铃铛口地形这么险恶,瞿十九这老土匪,不打埋伏才见鬼了。”楚剑功心里想着。
    这时候就听见山上有个大嗓门喊道:“呔,尔等快快抛下兵刃火枪,饶你们一条狗命。”
    “评书听多了吧。”楚剑功心中暗骂,对全营下令,“全营都有,各排把总指挥,自由射击。”
    季退思的排是离楚剑功最近的,就听见季退思喊:“一班三班,瞄准,射击,二班四班,射击。”行军队列的两侧,烟雾弥漫。
    乐楚明作为千总,现在倒没有指挥的任务了,他站在一排的队列里,和士兵们一起射击。装铅弹,咬药包,装药,瞄准,射击。平时训练的动作根本不用想,自然而然就作出来了。
    山上开始往下放箭,射距本来就近,又被这边火铳压制住,根本没法靠近,威胁微乎其微。
    “两百人”楚剑功往周围山上一望,“土匪拿出来二百能在山上打埋伏的人马,就这点家底了吧。陈日天和翟晓琳怎么还没到呢?走山脊也慢得太多了。”
    乒……乓……乒……乓……,土匪们把开始放抬枪,劣质火药,糙膛枪管,热闹非凡,却没有什么威胁。
    山上的土匪还有些办法,往山下扔石头,楚剑功见此情景,微微有些担心,朱雀军毕竟第一次参加实战。
    “传令,全军立定,不得扰乱阵型。”
    一块大石头从山上溅落下来,砸在队伍中间,三名士兵当即被砸翻在地。
    楚剑功哎呀一声,心疼不已,一营每个大头兵,都是优中选优,要当士官培养,用于将来部队扩编,现在被石头砸死了……。但这样的损失根本无从避免。
    突然,左面的山上一声喊,陈日天的连到了,他们手执长矛,把土匪们从树丛中一个个挑出来,不一会,右边山上瞿晓琳的部队也到了。
    “吹号!”楚剑功下令。
    “冲啊!”山路上的士兵向山上爬去,大约一刻钟就结束了战斗。
    楚剑功命令留下一个排,照顾伤兵,守护战友的遗体,命令俘虏就地掩埋死去的土匪。
    张兴培说:“今天这仗,打的挺顺利。”
    楚剑功还在心疼那几个死去的士兵,没好气的回答:“装备优势、训练优势、人数优势。能不顺利吗?这一仗唯一可取的就是大石头砸下来的时候队形没有乱掉。”
    杰肯斯凯说:“士兵们可以在实战中进行排枪对射了。”
    说话间,就到了寨子门口了,这寨子,选在山中一大片平地上,切断了整个山路,恰似一头巨大的拦路虎。那面瞿字大旗还挂着,特别的寥落,寨墙上还有些寨丁,寨墙也就一丈来高。
    四连开始斩断林木,制作长梯,其他的三个连休息,吃干粮,一个时辰之后,做成了十来具粗糙的云梯。
    一连二连,站成两行,用排枪清扫寨墙,三连在火力掩护之下,手持长矛冲上墙头,楚剑功正等着三连的人下去打开寨门呢,突然寨墙上的人一声喊:“寨子里的人都跪地上,投降了。”
    开了寨门,楚剑功带着兵进了寨子,有些从镇嵩镇过来的兵油子就大叫:“兄弟们抢啊,好东西记得留给给钧座。”一些兵就往寨子里涌,还有些游移不定,等楚剑功发令。
    “胡闹,吹集合号。”楚剑功大喝。
    等众人集合了,楚剑功喊:“军纪怎么说的?一切缴获统一分配,你们这样冲进去抢,和土匪有什么分别。”
    给各个连分派了任务,楚剑功找了些土匪审问
    “瞿十九呢?”
    “我们大当家早跑了,少当家也跑了。”
    “跑了多久了。”
    “出去埋伏的人回来,大当家就跑了。”
    这么算跑得还不远,但楚剑功懒得派人去追了。就算抓了瞿十九,湘西匪患还是解决不了。那么多匪首,不差瞿十九一个。要解决,得把山上的汉民苗民都迁出去,这也不是朱雀军办得到的。
    “瞿香玉呢?”
    “谁?大老爷,你说谁?”
    “呃……我说你们瞿大当家的女儿呢?”
    “我们大当家没女儿。”
    “这么大土匪没女儿?真是……”
    开仓、点算、搬运,一系列工作完成,已经到了晚间时分。收获不少,金的银的一大堆,回去再慢慢清理。
    楚剑功高声对士兵们说:“我们是在寨子里过夜,还是抹黑赶回去。”
    “在寨子里过夜。”有一些士兵喊,眼睛不断的往寨子中的女性身上瞟。
    “可以,但是不许碰寨子里的女眷。”
    “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士兵们又叫了起来。
    “对!对!二营三营的兄弟们该着急了。”
    “好,押着俘虏,回家。”
    6月10日道不同
    打破铃铛口,剿匪算告一段落。彻底解决湘西土匪,楚剑功既没有这个兴趣,也没有这个能力。此次缴获所得金银珠宝,折算大约一万两白银出头。朱雀军的每名成员,都做了一双新鞋,集体大吃一顿,每人发了二两银子,放了三天假,家住附近的,回家看一眼。楚剑功就着这功夫,和曾国藩、江忠源话别。战事将起,南下广东势在必行。
    平日练兵之时,楚剑功和曾国藩交往并不多,关系也不密切。楚剑功本就是官场之上的局外人,和曾国藩这些功名出身的士人没什么话好说。
    但曾国藩作为主官,平日练兵之时,只是在一旁观看,没有指手画脚,楚剑功甚是感激,临别之时,曾国藩摆酒,江忠源作陪,给楚剑功践行。
    “楚主事此次南下,定可大展宏图,威震夷狄。”江忠源先端起酒杯来,“这一杯,是祝捷酒。”
    楚剑功也端起酒杯来,说:“多谢江书办吉言,南下若是立得功劳,便有兄台一分。”
    “这些日子,楚主事专心练兵,摸爬滚打,我和常孺只是在一旁观看,也没有帮到什么忙,说起来好生惭愧。”
    “大人何必过谦。”楚剑功说道,“这半年以来,广西藩台拨银两万两,湖北藩台加拨白银一万五千两,粮五百石,湖南藩台加拨白银一万两,粮五百石。这些都是大人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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