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幻想I――红色封印》第一百一十章尊重的理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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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眉毛微微一挑，语气有一点惊讶。
    “怎么？你不清楚你师父的事情吗？”
    “是的，家师很少对我提起自己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你又对你师父的事情这么好奇？”
    像是被施以沉默术一般，伊瑟竟安静了几秒，之后才以有些勉强的声音开了口。
    “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与人类为敌的翼人族，唯独会对家师表现出敬意。”
    长老没有立刻回答，良久，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我明白了，你也想成为你师父那样伟大的人吗？”
    “…………”
    伊瑟倔强地抬起眼睛，却死死不愿说出肯定的回答。看到他的样子，老者有一种笑出声的**，但最终老人还是忍耐住了。他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
    “看来，红涟圣者也教出了不得了的徒弟啊。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原因。不过红涟所做的事情，我认为你不太可能做得到。”
    听见这句话，异色眼瞳中立刻燃起了冰冷的火焰。而长老却像没看见一样，只是侧过身，开始了对漫长岁月里某段回忆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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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历525年，也就是第一次种族战争结束的那一年。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能结束这场骇人的战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一个人。那就是被称为“带来死亡与恐惧”的红涟圣者。
    当时，精灵、翼人与矮人组成的联盟军与人类、兽人盟军进行了惨烈的对抗战。虽然在人数与攻击力上，翼人盟军方面要更具优势，但由于人类盟军出现了三圣者，因此，两军的战斗僵持不下。
    在战场上，双方都见识到了红涟圣者的恐怖威力，不光是由于其高的魔法，更因为红涟圣者那不分敌我的攻击方式。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红涟圣者”这个名字就像一场无形的瘟疫，所到之处总能引起无尽的恐慌。
    所以当这个名字通传到当时翼人军统领的耳朵里时，统领在一脸惊异的同时，脸上还刻着深深的恐惧之意。
    “你是说，‘红涟圣者’在本营外？”
    “是的，圣者还要求见您。”
    当时的统帅，也就是如今的翼人长老，曾有一秒的犹豫要不要亲自接见红涟圣者，因为他有些担心这是对方要趁机杀掉自己的计谋。不过想到红涟圣者竟敢独身闯入敌方本营，统帅也就沉住了气，起身走了出去。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统领看见近千名翼族士兵在营外围成了一个圈，而在包围圈正中，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正孤单地站在那里。红涟圣者周围近二十米半径之内都没有人敢踏入，面对这个传说中的恶魔，能保持理智不仓皇而逃，已经从某个角度说明翼人战士的英勇与胆识了。
    统领定定心神，径直朝红涟圣者走去，而他的副官在陪同走了几步之后，也停在了原处。
    脚步微微有些颤抖，但统领依然坚定地向前方走去，那幅模样像是即将赴死一般大义凛然。
    黑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终于，在距离红涟圣者五米的地方，统领停下了脚步。
    “红涟圣者？”
    对方轻轻点头，却不一言。这种诡异的沉默让统帅有些心慌，但很快他便镇静下来。
    “请问有什么事？”
    即使是敌人，但迫于对方强大的力量，统领还是使用了礼貌语。只是为了不显得有失气势，统领的语气里并没有恭谦的意味。
    听到统领的话，那个黑衣人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找你什么事？当然是为了休战的事情。”
    红涟圣者的声音非常奇特，听起来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声音，但说起话来又非常自然。不过现在的统领并没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他被红涟圣者的那句话吸引了。
    “休战？”
    黑衣人又笑出声：“没错，休战。我希望翼人军团能先休战，然后说服你们的盟军。至于人类那边，就交给我的同伴交涉了。”
    听到红涟的回答，统领不禁皱起眉头。
    “恕我直言，昨天我们双方刚硬战了一场，今天突然提出休战，我实在很难理解这样的行为。还是说，你们需要我们做出什么退让才肯真正休战呢？”
    “啧啧，不需要你们退让什么的哦，只要休战就好了。因为呀，我玩腻战争这个游戏了。”
    “什么？！”竟然把战争当作游戏？！那岂不是把双方死去的战士们当作玩具一样了？！统领只觉喉头一紧，差点就激动起来。
    大概是察觉到统帅的愤怒，红涟又“咯咯”笑起来，继续说下去。
    “不用这么激动。对我而言，战争确实就是个游戏，但是对于你们而言，那就是事关生死的事情了。我提出这个建议，归根究底还是对你们最有利。终结战火，不再有士兵死掉，也不再担心会不会粮草供应不足，更不用成天担心脑袋会不会掉下来。重新过回平静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平静！哼！就算战争结束了，我们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平静？！你们人类用卑鄙的手段迫害我族人，接着又在战场上杀掉我们的士兵，现在你要我平静吗？！”
    统领终于忍不住爆了出来，对于这样无礼的说法，不光是他，连周围的士兵都颇感愤怒。所有人都举起弓箭对准了中间的红涟圣者，准备在得到统帅命令后立刻射箭。
    无数箭头在阳光下闪动着寒光，而作为唯一目标的红涟圣者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以冷漠的语气开了口。
    “那么，因为一个普兰克而被迫陷入战火的人们，那些被你们无辜杀害的人类，你们又要他们怎么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