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御弟》第311章唯一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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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1章唯一认识的人
    “这十年,也不知道爷去了哪里,当年那个锦衣卫整整找了一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的情报组,也没有收到关于爷一点消息,爷的隐匿功夫,绝对是他们天下第一。”吴晨带着钦佩的神态,低声唠叨着。
    楚暮苦笑:“我只希望爷能找到神医。”
    吴晨附和地点头。
    然而仍然应了那句话,愿望总是美好的,显示总是残酷的,在楚暮和吴晨看到朱隶的那一瞬间,美好的愿望被无情地打破了。
    朱隶的精神尚好,但一脸的病容十分明显,而且在楚暮看来,朱隶瘦了很多。
    吴晨却诧然发现,朱隶跟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衣服换了,一点变化也没有,沈洁也是。
    “你们两个,怎么站在外面,什么时候来的,楚暮你回来了,燕大哥回来了吗?小路和孩子们呢?”沈洁没有吴晨和楚暮那么震惊,抢在二人前面开口。
    “师傅和师母都回来了,海生和二丫去了法国,同王妃他们在一起,爷,您的身体怎么样?”楚暮简单了回答了沈洁的问题,接着担心地问道。
    “还好。”听到燕飞回来了,朱隶悄悄地松了口气,还活着就好。
    “爷,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一点音信也没有,吴晨一直很担心您。”吴晨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一言难尽,我们先回去吧,你们还住在京王府吗?”朱隶简略地问道。
    “是,爷,国公爷也在,圣上把京王府赐给爷了。”吴晨牵过马车,扶着朱隶和沈洁上车。
    朱隶并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将王府赐给朱隶是很正常的,不赐才不正常。
    一路上,吴晨总是好奇朱隶和沈洁到底去了哪里,问得多了,沈洁扔下了一句:“到长白山山顶找那个名医和尚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冰洞里,被封冻了十年,后来被名医和尚所救,但他只是救活了我们,并不能治疗王爷的头风。”
    沈洁的这句话,不仅让楚暮和吴晨愕然地看着她,朱隶的眼神也含笑中带着赞赏,穿越这十年,朱隶也一直没有想好到底用个什么样的解释满足大家的好奇,沈洁这个解释虽然听上去非常玄,但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特别是朱隶和沈洁二人,十年来确实没有一点变化。
    被封冻了十年。
    朱隶真想说,沈洁你太有才了。
    楚暮看着朱隶眼中的笑意,知道沈洁没有说实话,不过楚暮根本不介意什么解释,朱隶和沈洁这十年去了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回来了。
    如果师傅能知道朱隶回来了,就好了。
    楚暮心中低低叹息一声,转过身专心驾车。
    “被封冻了十年?爷你真是神人,遇到的都是神事,封冻了十年,您的头风会不会也不治而愈?”吴晨望着朱隶,期盼地问。
    不是吴晨太幼稚,什么话他都相信,而是只要朱隶和沈洁说的话,他都愿意相信。
    朱隶笑着拍拍吴晨的肩膀,鼓励地说道:“很有可能。”
    论智谋,吴晨虽然比不上楚暮,朱隶却更喜欢吴晨,也许因为吴晨像朱隶,对于解决不了的事情,有一种阿Q精神,坦然接受,什么时候都是乐天的,即使死亡就在面前。
    楚暮更像燕飞。
    燕飞看到朱隶,仍然毫无表情。
    朱隶看到燕飞,眼睛却马上红了,接着一把抱住了燕飞,喉咙哽咽着。
    燕飞很给面子,没有推开朱隶,也没有动,像个木偶一样,任朱隶拥抱着。
    半晌,朱隶松开手,望着燕飞的眼睛轻轻呼唤道:“燕飞,我是朱隶,我回来了。”
    燕飞的目光涣散,根本没看朱隶,似乎别人做什么事情,跟他都没有关系。
    “燕飞。”朱隶叹息一声,他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燕飞还活着,还能走路,还能吃饭,这足够了,把生命的最后一年留在十年以后,朱隶也是为了燕飞,当初离开燕飞时,陶鸿泰说燕飞大脑中的蛊虫还能活十一二年,按时间算,应该是这两年,朱隶本打算办完永乐帝的事情,就去看燕飞,不管燕飞怎么样,他都希望把最后的时间留给燕飞。
    没料到燕飞提前了近两年恢复了记忆。
    手指与燕飞的手指十指相扣,朱隶牵起了燕飞的手,就像十多年前,燕飞中了蛊毒双目失明,朱隶牵着燕飞的手。
    石小路、吴晨、楚暮等没有说话,却一直紧张地盯着燕飞,楚暮和吴晨更是浑身戒备,只要燕飞出手伤朱隶,他们立刻会拦下来。
    因为近三年来,只有永乐帝握了燕飞的手,但也只是握了一下。平时换衣服洗澡,都是燕飞自己做,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碰他,包括石小路。
    燕飞刚回京王府时,吴晨不知道,燕飞洗澡时想伺候燕飞,差点被燕飞打伤。
    “燕飞,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好吗?”朱隶说着话,牵着燕飞向堂屋走去,燕飞乖乖地跟着,石小路和吴晨、楚暮跟在后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朱隶吃饭一向是左右手可以同时开工,同燕飞坐在桌前,朱隶本想松开手吃饭,却发现自己的手松开后,却被燕飞抓住了,朱隶诧异地望向燕飞,捕捉到燕飞一闪而逝的目光,像是小孩子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朱隶对着燕飞宽慰地笑笑,与燕飞相握的右手重新握紧燕飞,左手拿起了筷子。
    燕飞用右手拿起了筷子。
    一整天,朱隶和燕飞始终手牵着手,朱隶到哪里,燕飞就跟到哪里,朱隶同吴晨、楚暮等安排行程,燕飞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晚上要睡觉时,燕飞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一起睡?”朱隶坐在床边,微笑着问燕飞。
    燕飞还是没有表情,这一整天,燕飞虽然一直跟着朱隶,但始终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我明天要出远门,必须睡了,你要是不困,就在这里陪着我,好吗?”朱隶柔声问道。
    燕飞仍然没有回答,却坐在了床边。
    朱隶一笑,侧身躺在了床上,直到朱隶睡着,燕飞仍然握着朱隶的手,坐在床边看着他。
    被人看着睡觉是很不舒服的,可被燕飞看着,朱隶不仅没有任何不舒服,而且觉得很踏实,很快就睡着了。虽然朱隶明知,此刻的燕飞,智商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童,杀伤力却等同于超级杀手。
    守在门外的吴晨和楚暮轻轻吁了口气,悄悄地离开。
    “爷说得对,师傅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会伤害爷的。”楚暮低声说道。
    “我觉得国公爷认识爷。”吴晨猜测。
    楚暮点点头:“我也有同感,爷恐怕是师傅唯一认识的人。”
    翌日一早,朱隶醒来时,见燕飞躺在自己的身边安静地睡着,岁月已然在燕飞的脸上刻下了明显的痕迹,前额深深的川字,使得燕飞英俊的面庞上,更增加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然而此时闭着眼睛,朱隶却从燕飞的脸上,看到了些许孩童的稚气。
    与朱隶一直拉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朱隶没有惊动燕飞,轻手轻脚的下地,方要站起身,却听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朱隶诧异地捡起来,是一个红布包,打开只看了一眼,朱隶又迅速合上,同时扬起头,长长地呼吸着,让眼泪流回心里。
    布包里包的都是燕飞清醒时写给朱隶的信。
    朱隶昨天就知道有这么一包信,燕飞谁都不让动,一直自己贴身保管着,三年了,连洗澡都带着,昨天夜里,却悄悄放在了朱隶的怀里。
    燕飞还记得朱隶。
    燕飞忘了所有的人,唯独还记得朱隶。
    平静了一会自己的心情,朱隶起身,却感到自己的衣襟被拉住了,转过身,见燕飞睁开了眼睛,正看着朱隶,手指拽着朱隶的衣服。
    朱隶微微一笑:“醒了?起来吧。”很自然地把手递给燕飞,燕飞并没有迟疑,借着朱隶的拉力起身。
    虽然没有继续拉着朱隶的手不放,燕飞却始终跟在朱隶的身边,亦步亦趋。
    吃完早饭,朱隶将楚暮叫到一边嘱咐道:“我走后你立刻进宫,把我回来的事情悄悄告诉太子,记着只能让太子一个人知道,告诉太子,这几个月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得离开北京,另外让太子想办法,尽量让汉王留在山东乐安,至少不许汉王到北面去。你自己多加小心,什么事情都不要发表意见,照顾好燕飞和小路,等我回来。”
    楚暮点点头:“爷,你放心,楚暮知道分寸。”
    “告诉智杺、石毅,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发表意见,更不要参与,我回来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们。”
    “是,爷。”
    转过身,见燕飞仍然站在朱隶的身后,朱隶望着燕飞柔声道:“我出去几天,你好好呆在家里。”说罢轻轻拥抱了一下燕飞,后退时,发现手又被燕飞拉住了。
    “我很快回来。”朱隶说着话想挣脱燕飞的手,却发现燕飞的手握得很紧,一如当年燕飞恢复记忆后,朱隶要点燕飞的昏睡穴,那一次燕飞在朱隶手腕上留下的那道淤紫的手环,近十天才彻底消失。
    “燕飞。”朱隶重新拥抱着燕飞,在燕飞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出去几天,你听话,乖,我保证回来后,再也不离开你,就几天,你让我走好吗?”
    感觉到燕飞的手慢慢松开了,朱隶从怀里掏出红布包,交给燕飞:“这个东西你还帮我保存着,等我回来给我。”
    燕飞接过来,目光终于在朱隶的脸上聚焦了片刻。
    匆匆拥抱了一下石小路,朱隶怕燕飞反悔,急急忙忙上了马车。
    吴晨只带了两个手下,同朱隶和沈洁一起,一行人北出居庸关,向也可的速大草原方向奔去。
    马车上,朱隶静静地坐着,一篇一篇地看着什么,偶尔露出笑颜,偶尔发出深深的叹息。
    “看什么呢?”沈洁好奇地伸过头来。
    “燕飞写给我的信。”
    “你不是还给燕飞了吗?”在京王府门口,沈洁亲眼看着朱隶交给燕飞一个红包。
    “还给他的只是**,里面包的是诗经。”朱隶笑笑。
    “给我看看。”沈洁拿过朱隶看完的一部分,慢慢看着,忽然放下信,抱着朱隶低低地哭泣起来。
    “怎么了?”朱隶抚摸着沈洁的秀发,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小路太可怜了,燕大哥这个样子,如果我们走了,她就更无依无靠了,还有燕大哥,你看他今天早上,多么舍不得你离开。”
    “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朱隶叹息道。
    “不如,我们把燕大哥和小路也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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