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第九章第55章北静王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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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静王太妃闯进黛玉的卧室里,看见床上大红色鸳鸯锦账掩的严严实实,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似的,于是她转身坐在一边的软榻上,抬手一拍边上的高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蒙头大睡!”
    “哎哟!”一声娇软的惊呼,把北静王太妃的怒火又供上去一层。
    “玉儿,弄疼你了?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暗哑的声音有些异样,但太妃还不至于太糊涂,愣了一下,听出了那是自己儿子的声音。顿时老脸通红,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哪!儿子新婚燕尔,自己这个婆婆便闯进了新房,听见了这么暧昧,这么肉麻的话……这事情传出去,北静王府的脸可真是丢尽了!太妃从心里一遍遍疯了一样的诅咒:太可恶了,太可恶了,这些该死的奴才,怎么加这样的事情都能搞错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
    黛玉原本正在水溶屋里无力的挣扎,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自己已经衣衫褪尽,傻傻的等着床外。
    水溶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握着黛玉手腕的手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力气。
    黛玉终于被手腕子上的疼痛惊醒,忍不住“哎哟”一声,皱起了眉头。
    水溶从愤怒中抽回一丝理智,低头看黛玉的手腕子已经被自己捏的青紫一片,于是忙道:“玉儿,弄疼了你了。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没事,王爷……”黛玉听不见外边的动静,知道太妃并没有离开,于是她不知所以的看着水溶,脸上红云一片,不知水溶要将如此尴尬的事如何收场。
    “恩,你乖乖的别动,我一会儿还回来。”水溶低下头,把嘴巴贴近黛玉的耳朵,轻声说完,又顺带偷了一个香吻,然后抬手拿过一边的软缎中衣披在身上,一转身掀开帐子,下了床。
    “母妃?”水溶看着坐在榻上,傻了的雕像一般的母亲,忍不住好笑。
    “啊……啊?!”太妃猛然抬头,却看见儿子身上披着雪白的中衣,雪白软缎睡裤用大红汗巾子系住,消瘦的腰身和挺拔的肩膀有一半都露在外边,如此衣冠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分明是无声的问:母妃,谁说我被赶出去了?
    “母妃今天起的好早,想必是昨晚一夜没睡好。”
    “啊,是啊,昨晚不知哪里跑出来一只山鸡,在我的院子里啾啾啾啾的叫了不听,害得我走了困。对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南安王府听戏,早饭你们就别过来伺候了。”太妃说完此话,逃也似的奔出了黛玉的卧房,一路逃回凝瑞轩。
    帐子外边说什么话,黛玉根本没听见,他刚在自己耳边说什么?——一会儿还回来?那还了得?等他回来,自己的一世清白还要不要了?我们可怜的妹妹,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三下两下把衣衫穿好,慌乱中,她忘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她的清白已经在洞房花烛夜那晚,给了这个让她意乱情迷的男人。
    紫鹃晴雯秋茉和莲籽四个大丫头端着洗脸水,拿着换洗的衣物走近黛玉的卧室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王爷只穿一身单薄的中衣,一脸怒气的站在那里瞪着窗外,而王妃则正要下床,身上也是衣衫凌乱,床上的被褥更是疲惫不堪。屋子里有一股暖暖的暧昧的气息在暗暗地涌动,四个丫头也紧张的心一直咚咚的跳。
    “是谁胡说八道?”水溶依然背对着众人,一句话把四个丫头吓了一跳,幸亏秋茉在水溶身边服侍的久一些,知道水溶的脾性,于是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回王爷的话,我们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总共三十六个,个个儿都是府中的家生子,她们白天在院子里当差,晚上回去歇息,有些话根本不用传,便可全府尽知。”秋茉一跪,紫鹃等人也都跪在地上,不敢多话。
    水溶沉默,黛玉也很吃惊,原来这静雅堂竟有三十多个奴才伺候,怎么自己平时都没发现有这么多人?都是家生子奴才,那么她们自然是在这府人服侍了多年,她们的姐姐妹妹哥哥嫂子又在哪个院子里服侍?恐怕太妃和几个姨娘的屋子里都有吧?那么这静雅堂里,一定没什么秘密可言了!昨晚的事,太妃今儿早上才找了,这已经算了慢的了吧?
    一阵冷意袭上心头,黛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紫鹃也不等水溶吩咐,忙从地上起来,拿了衣服忙给黛玉披上,又劝道:“王妃快进帐子里,卧一会儿再起身吧,瞧这浑身冰凉,都冻透了。”
    黛玉摇头,“你们都起来吧,还不给王爷更衣?手脚都快些。”
    秋茉三人忙从地上起身,分别服侍黛玉和水溶穿衣洗漱。
    一个早晨,一直到早饭结束,黛玉都没说一句话,水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丫头们更加细心服侍,不敢出半点纰漏。
    黛玉依然吃的很少,只吃了半碗粥,便把碗往前一推,要茶漱口。
    “再来一点。”水溶拿过黛玉的碗,又添了两勺热粥。
    “我好了,不用了。”黛玉摇头。
    “那好,你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水溶不再勉强,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也要茶漱口。
    黛玉心中惊讶,看来他真的生气了,不然今天怎么连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不过生气也好,不说也罢,倒是乐得清静。
    漱口毕,黛玉转身去东暖阁,让晴雯把昨儿水安家的送的账本拿来,尽管她实在不愿看,也总要做做样子。
    水溶则没多说一句话便出了房门,临走时虽然到东暖阁门口看了黛玉一眼,但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只在出房门的时候,吩咐了一句,“一会儿云太医送药来,记得温了在给王妃吃。”
    紫鹃恰好在门口,忙答应着给他打起帘子,水溶便匆匆离开。
    在那个社会,男主人是一家之主,他做什么事情,是不会任何人讲道理的。即便是新婚,水溶也有很多理由不陪在黛玉的房里。
    其实这些黛玉都是知道的,只是这几日下来,却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希望他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黛玉看着账本,在心里来来回回的重复这句话,直到紫鹃端着温热的药汤和丸药进屋来,在她身边轻声叫了一句:“主子。”她才回神。
    “又要吃药吗?”黛玉看着碧玉碗中褐色的汤药,皱起了眉头。
    “主子,云太医的话,你忘了?”紫鹃轻轻的笑着,“这可是奴婢服侍您多年以来,说话最有底气的一个太医,只用十日,便可去除病根儿,主子就别闹小脾气了。来,先把汤药喝了,再吃丸药。”
    黛玉轻叹,却无人辩驳,毕竟她想要出去一个人生活,这身子还是要好起来的。水溶此刻正在书房里,和云轻庐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一个如四月清风,一个如严冬冰凌。
    “王爷,您没事吧?”云轻庐淡笑着开口,看着水溶阴沉的面色问道。
    “你能不能给我找二十个丫头来?”
    “二十个?!丫头?”云轻庐瞪起了眼睛,他没听错吧?新婚燕尔的北静王爷一张口要二十个丫头?这……他到底是禽兽还是人啊?
    “我要把我王妃身边的奴才都换掉!”水溶皱着眉头,“但不能用我府上的人,尤其是家生子不能要。找人牙子现买,我又不放心。”
    “你找我还不如找人牙子呢!我……我上哪儿给你弄这么多人去?”云轻庐从心中叹了口气,我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身边的随从男女老幼加起来没二十个人!
    “我不管!你想办法,总之给我办好这件事就成了!”
    “哎……你讲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你办不到,那你在西大街私开医馆的事情我可就给你捅出去了!”水溶酷酷的看了去轻庐一眼,一副我就不信你敢不从的神色。
    “这——这我开医馆那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啊!我是个医者,你总不能让我见死不救吧?”
    “我不管,反正我只知道皇上曾经有旨意,说太医院的太医不能在外边私设医馆。”
    “那是皇上怕民间有什么病事到宫里……我……”
    “你不进宫吗?你不给皇上和太后诊脉吗?你不会把病带进宫里吗?”水溶不屑的看着云轻庐,好像是个耍赖皮的孩子。
    “哎,我认识王爷多年,还一次见王爷如此不讲理。”云轻庐无奈的笑,看来这个臭男人的脾气还真是叫那个柔弱的小王妃给治了!
    “不讲理?那好吧,你说,你要什么条件,只要你给我办好这件事,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水溶自信的看着云轻庐,这个好友他一向是吃的死死地,所以他才会把这件事交给他。
    “什么条件都可以?”云轻庐轻笑,决定整一整这个狂妄的人。
    “嗯,只要你提得出来。”
    “包括背信弃义?”
    “你云轻庐如果也敢去做背信弃义的事,我也不惜为朋友搭上一世清名!”
    “好!够朋友!”云轻庐一拍桌子,对着水溶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我的条件就是你的王妃呢?”
    “云!轻!庐!”水溶拍案而起,“你不怕死就尽管试试!我不介意教教你‘朋友之妻不可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水溶说完,大踏步出了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水祥怒道:“给我送客,让他七日内把事情办好,不然把他的医馆给我一把火烧了!”
    “呃……是……”水祥忙打了个千儿送他的主子离开,然后无奈的看着房内怡然自得的云轻庐,陪笑道:“我说云大人,您干嘛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火上浇油啊?您没看我们王爷今儿早上嘴角都起了水泡吗?这两天王爷的火气大着呢!奴才先给您陪个不是,那件事儿您可快点去办啊!”
    “他嘴上起水泡了吗?”云轻庐对水祥前面的话好像没听到,反而对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听得很清楚。
    “哎哟!云爷,您是我大爷!事情紧急,您快去办吧!难不成您真让小的们把您的医馆给烧了啊?”
    “烧就烧呗,反正建医馆的银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家王爷,可是占着七成。”云轻庐淡淡一笑,起身离开北静王府的书房。急匆匆的去办水溶说的那件事,烧不烧医馆无所谓,但如果事情真的像水溶说的那样,小王妃在这王府里住着一点安全**也没有的话,那可是不行的!
    至于为什么不行,云轻庐说不清楚,他也不想说清楚,如果真的有人非要追问,云轻庐便会摇摇头说:她的病还没治好,就是我的病人!我照顾我的病人,天经地义啊。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世清名可真的保不住了,人家还以为我跟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江湖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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