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第一百七十七章人间本来情难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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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全力以助。”
    “老夫人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下户商贾,自是不敢耽误了令千金。只望今后能讨要杯喜酒即可。”
    他心平气和的样子,倒是让王氏背后的李清照剜了他一眼。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苏进拱拱手的告退,留下颇为纳罕的王氏和李格非两人在阁子里。
    这人……天赐这么大费周章的搅局,如今既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放手,就是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陈师道拉过李格非袖子,眼神示意老友去看身后的闺女,瞧着女娃子眉目有情的望着书生出去,怎么也不像个消极的情绪,与之前那阙词境更是相去甚远。
    李格非皱起了眉头。他问向王氏,“素卿,你说那苏进可是别有打算?”他疑虑着的模样却是让王氏笑了。
    “这姓苏的虽然有两分能耐,但也不过是会卖弄yin词小调而已,就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将来能有何作为?若是其能像柳七郎那般善填闺词,那还有的俩说,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出身摆在那,商贾之家,能有多少诗文底蕴?如今只是剑走偏锋,让他着了运道罢了。”
    李格非沉吟着计较,也是,那书生一门心思钻在这些闺中小道上,肚子里的也都是这些俗怨情愁,虽然能博得些女人家欢心,但正如这妻子所说,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而且看文知人、听曲识心,如此文语曲风之人,想来太过yin柔,有违男子纲常。
    他的这些想法与陈师道、晁补之相差不大,这俩老头对苏进也没多少兴趣,他们师承苏轼,信仰旷达与豪放,所以对于王氏硬拆鸳鸯的作法并无异议。
    如此女儿家,自不可便宜了庸人。
    他们想到这儿,外面大堂里忽然是满堂喝彩起来,甚至还有粗俗者吆喝,一抬头,从窗格子望出去,原来是后台一众戏子出来谢幕,尤其是那个附身瘸丐的戏子,拿着酒葫芦喝着就上台了,东倒西歪的还要旁扶,这时,两边乐声跟着起来,一时间琴箫声共鸣,是从未听过的新调,底下也议论起来。
    “这曲子真是妙啊,刚才一遍没听过瘾。”
    “我也觉得奇怪,虽然不是什么高明曲词,但听得还真那么点味道。”
    大堂里的欢呼声中夹杂着人言,对于这临末了的谢幕曲似乎比戏剧本身更有吸引力。二楼阁子里观望着的周邦彦几人有了兴趣,本就是为了新乐府而来,如今也是正中下怀。
    或许是一月禁娱的原因,所以底下这热闹劲儿立马就感染了他们,一股从未有过的昂扬生气击中这些迟暮老儒的软肋。
    嚯~~
    他们几个相继起身,乍变的神sè实属难见,就是早已与苏进有过接触教坊使袁绹也是皱起了眉头,这调子……
    又是新的。
    一个人若是高于常人些许,那就能受人敬佩,但若是高出常人一大截,那就只能给人以惊惧,这种惊惧……甚至能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观念。
    曲子到得中间转调处,更是让人心绪翻腾,那听似柔肠的音韵里感受到的还是那份豁达潇洒,仿佛是印刻在骨子里般牢固。
    这时,阁里竹帘声起。
    “几位客人,苏先生到了。”
    小厮这时候打帘进来却是坏了几人兴致,不过等看见一清瘦书生从他身后出来后。便都收回了心神,此时倒也不用站起来了。
    “不知几位老先生有何指教?”
    这苏仲耕倒也是快人快语,连客套都免了。周邦彦和刘继安相视颔首一番后,便与他将来意说了,本以为这书铺的小看店哪怕不激动万分、也会隐露喜sè。可谁知道他居然干干净净的拒绝了这个可以青史留名的差遣。
    “师师,这是……”周邦彦看向李师师,李师师也只能摇头,意思是“早就说了,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理由还真是惫懒无暇。
    此时下面的曲子也终了尾音。周邦彦和刘继安两人面面相觑:难不成这小子真是有了闲云野鹤的心,只是……他才多大年纪。
    诧异归诧异,既然人家没有意愿参与乐府新编,那他们自然不会勉强,不过对于将苏进之前《虞美人》等词牌新编拿进来的事,还是要支会对方一声的。虽说这年头没有知识产权。
    “苏家小郎既然无志于音律,那我等老儿就不勉强了,不过……如若它ri苏家小郎改了主意,大晟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呵。”
    “乐府要务诸多,那就不多做叨扰了。”
    “告辞。”苏进拱手与这三老头作辞,发现袁绹这老儿还颇为奇怪的多看了自己一眼,所以又是单独拱了拱手给他。
    李师师一直坐旁边看着。脸上平然的笑容,也只有与她接触颇深的许份能看出些不同来,他之前因为与李师师赌约输了,心绪低落下就许久没有去矾楼,等到听闻了天赐的事后,才知道人家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该做什么继续做,就连一书商都能让她不吝相助,更不用说他这知己了。
    “是你朋友?”忽然那书生向李师师问起了自己,李师师点点头。略作了介绍,而后他也恍然的点了点头。
    “幸会。”
    自己也赶忙回了礼,“幸会。”却发现没有多余的话说了,好在对方似乎也有没有深谈的意思,说了几句地主之谊的话后就离开了。
    “这苏郎君……倒是与常人不甚相同。”
    他有些喃喃的望着苏进背影离开。旁边只是轻笑了下。
    ……
    ……
    梨园大堂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却并没有在曲乐结束立即散去,一些入戏深的甚至围上去向梨园班主讨问结局,他们对于这“下回分解”是一点不买账,什么时候这唱戏的和说书的看齐了。
    “这么几幕戏就完了?”
    “才个开头,我说你这戏班子也太不地道了,你这是要憋死我们啊!”
    这罗大班主树大招风,看着底下反响不错,还想着今后可以当做招牌戏来赚,只是不想他这“未完待续”却并不招人喜欢,最后也只得都推给苏进了。
    “苏先生只给了小老儿这几个段子,大伙儿就是把我浸了猪笼也套不出结果来……”他见几个莽汉举起了拳头,吓得舌头都打结了,“不过、不过,听苏先生说,过俩天这戏就会全城公演,想必那时大伙儿就能看到结果了。”
    他喘喘着气,他和一品斋是签了契的,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说出去苏进要放长线的事实。围观的见实在撬不出东西来,也只得憋着气儿回了。
    稍远处,正退席的蔡京父子望见,摇头而笑,虽说苏进今ri所出的戏曲确实有些意思,但民间这般的反应还是出乎了他们意料。
    “这苏仲耕,主意倒是真不少。”
    蔡攸在这方面确实对苏进另眼相看,尤其是在了解了他报纸的全盘计划后,就更是对他心服口服。这不过弱冠年纪就有此等心术,也亏得他志不在政,不然当真是一大隐患。
    他和蔡京两人在退席的人流中极不显眼,就连个像样的家奴都没带,可还是被正走下楼梯的蔡绦看到了,哪怕只是背影,他也能准确的认出父兄来,看着他们说话、老者点头颔首的模样,不禁微微皱了眉,由于神sè细微,所以身边的友人并未留意,只是光顾着分享他的惊讶。
    “这回可真是让谢某大开眼界。没想到这市井俚曲竟也能这般洒脱,若不是今ri蔡兄相邀,谢某怕是要抱憾终身了……”他一直消沉的情绪在此刻都有些顺畅起来,与蔡绦边走边说。
    “同样都是俚曲,那苏仲耕的闺怨软调可是相形见绌了。蔡兄这么推崇,如今相较而言可就不怎么突出了……”
    他难得笑侃一下好友欣赏的人物,或许觉得这样也算是某种方面的胜利,而后才平静下来,“汴京出了此等人物,着实是让人振奋。我等yu匡社稷,就该有此决心,所以……我想着改ri将我等志同道合之辈联合起来,召一文会,上书直陈弊病,拨乱为正。对了,这制谱大家也定要邀上……‘少年壮志不言愁’,此等豪情方是我辈中人。”
    呃……
    蔡绦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等被落下了两个身位后,前头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看他。
    “蔡兄你是……”
    忘了跟他说了,这下可真是……
    ……
    ……
    这份尴尬在梨园外的李格非、陈师道几人身上亦是雷同。
    与常人而言。这阙俚曲乃无可争议的离经叛道,但他们这几个真正的鸿儒却不会这么认为。自古以来,凡名诗词句皆天然而成,像“衣带渐宽”、像“大江东去”,此些名词佳句皆是诵读无有晦涩,但意蕴却深刻绵长,即是大道至简。这阙俚词单拿出来或许没有这般高度,但在融合了曲意和戏意后,却能灿出令人心悸的豁达情怀,就是陈师道这“不着渠家衣”的老头也不得不叹服。
    “本以为苏师之后再无豪词。不想还是我等眼浅。”他说到后面,也只能连道着“妙”、“妙”了。
    晁补之也是抚掌而笑,“苏师若是得闻此曲,怕是重疾之身亦要北赴也~~~”
    他们俩边走边说,李格非则是在低头沉吟。回忆着词阙的韵脚启承,不过到了后头却恍然般的摇头而笑起来。
    他们几个老儒从出来就一直说,说到马车前了还不消停,王氏看的好笑,不过也理解,文人偶得一两残句都能彻夜辗转,更别说碰上了这么阙另类的词曲了。就是她也新奇,这阙词曲质朴简单,却处处显着四海通行的道理,所谓大道至简也无外乎如此了。
    微然笑了笑。
    人间本来情难求,呵……
    嗯?思虑飘忽间,攸的看到苏进驾着马车从她面前过,还朝她这边笑了下,她马上就明白过来,回头看身后的闺女,同样也是很平静的回了对方一个笑容。
    顿时就让她眉头大蹙起来,不过更糟糕的还在后头。晁补之让家奴去戏班问了信了,这时家奴挤出人群过来。
    “老爷,那班主说是一品斋的苏先生授意出演,中间的词曲也是苏先生所制。”
    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霎时僵成了冰块。
    少女先是进了车厢,等了许久后撩开帘子往外头探。
    “不走吗?”
    ……
    ……
    苏进驾着马车已是离开梨园,转入马行街往南而归。
    如今宣传的事儿算是了了,不过报纸的刊印发行还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看这时间不算太晚,所以是想着去纸坊巷瞅瞅,别最后掉链子就行。
    他缰绳自己拽着,越到了些关键时候,就越需要独处冷静。
    车轮子咕噜咕噜地滚,两边连绵的夜市灯火往后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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