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传说》第二百二十七章让人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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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 让人活不
    中年人是乡里的副乡长,姓贾,刚从村长家出来。他本以为事情早已搞定,过来看看这家有没有人寻短见,没想到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很是光火。自从开始收取“三提五统”费的时候,就开始有人拖欠。直到近几年,计划生育和“三提五统”成为乡里最头疼的工作。这玩意得罪人不说,有时候还会被村民们殴打,造成干群关系紧张。每年一分派到这两项活时,乡干部就头疼不已。
    今年,新来的乡党委书记和乡长全支持要把以往的历史问题全部解决,其中就包含“三提五统”的欠费问题。计划生育则不存在往年的遗留问题,总不能去年生小孩硬是憋住不生等到今年再生吧。要有问题也就是超生罚款和今年要生的二胎。很不幸,他今年就摊上其中的一项老大难问题,收“三提五统”费。
    “三提五统”分开就是“三提留”和“五统筹”。其中“三提留”是指由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集体管理费。“五统筹”是指由乡一级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乡村道路建设和民办教育方面的费用等等。说简单点就是这些钱收上来后,一部分上缴,剩下的绝大部分是给乡干部和乡里老师的工资和补贴用的,也包括村干部的补贴。
    贾副乡长也知道这些钱对乡里的重要xìng,更知道收钱的难度绝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在行动前他做了一番部署,先啃难度大的,只要把难度大的刺头户拿下,村里其他打算学样的人自然会乖乖地交钱。为此,他带着一队人马在村干部的配合下,在村里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把拒不交款的人拿下,没钱就拿东西抵,总之不会空手而回。前面三个村行动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偏偏在上河村遇到麻烦。
    站在一边的陈浩也暗自思量,按理来说这个小王老师家不应该成为乡政府执行的对象,因为她在乡小学教书,交这点钱不是太困难的事,而且乡里收“三提五统”费作为有文化的她也应该理解,怎么她们家反倒成为拖欠的对象?
    贾副乡长却知道王老师家不交钱的缘由,但这件事他没觉得乡政府做的有什么过错。乡民们是人,乡干部也同样是人。好多地方的乡政府都有意识地在“三提五统”费上做了些手脚,下河乡亦不例外。大头捞不上,小鱼小虾米还他们这些副职最起码还能分上些。
    偏偏这位王老师不识趣,认为自己是文化人,比别人高一筹,硬是在秋季乡里收“三提五统”费时跟乡党委书记和乡长叫板,认为收费不合理。不但鼓动其他人不缴费,最近还跑到县里告状。这样的刺头,不成为他们打压的对象才怪。
    见到有村民跳出来为王老师家抱不平,贾副乡长派夜长梦多,指使手下人办事麻利些。
    领导发话,下面的人赶紧遵照执行。王老师的母亲见到自己辛苦养大的猪要被别人牵走,情急之下她抱住那人的tuǐ不放,嘴里哭天抢地地骂着这帮杀千刀的强盗。
    被抱住tuǐ的年轻人看见老太太的眼泪鼻涕全弄到他的kù子上,一时火起,骂道:“该死的老太婆,你家不缴费还有理了不是,快滚开。”
    他在挣脱tuǐ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踢地上的fù女,这动作被王老师的丈夫看见,心里更是愤怒,张嘴就把口里的浓痰吐在压住他的人身上,趁那人松懈间,他用力甩开两人的手,站起来就朝老伴跑来,嘴里骂道:“老子劈死你这个hún蛋。”
    贾副乡长见到男人脱离控制,大声喊道:“按住他。”
    身后的村长上前拦住王父,就在这一耽搁间,被吐了一口吐沫的青年壮汉三两步跑到王父的身后,一个飞铲把他铲倒在地,在两人的协助下,把他的头使劲往地下蹭,咬牙切齿地骂道:“你球能耐得很,再吐呀。”
    陈浩知道乡里收“三提五统”是件很不好做的营生,在必要的时候会采取些合理不合法的行为,也亲自体验过被人从家里赶出来的滋味。但他没想到下河乡收“三提五统”竟然是如此蛮横,在如此多的村民面前动手打人,根本不顾及发生**的危险xìng,一时间,他顾不得多想,大喝声:“住手。”
    声音刚落,他已赶到按住王父头的那个年轻人身边,右手把他从地上揪起来,推到一边。
    本已sāo动的人群随着他的大喝声又平复下来,和人抬着架老式缝纫机的癞八跳到陈浩跟前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跟政府作对,活的不耐烦了。”
    贾副乡长注意到人群的sāo动,知道要不是这个年轻人跳出来,刚才的形势可是岌岌可危。但现在的他已把注意力放在陈浩身上,这个穿着破军大衣的年轻人敢当面和他作对,岂不是当众挑战他的权威。正要骂:“你TMD算哪根葱”的时候,被“县长”两个字吓得生生吞回到肚里,四处张望,看看县长在哪里?
    “县长”出自两人之口,一个是被两个年轻人拦住的王老师,另一个是跑出人群的党和平。
    党和平一直跟在陈浩身后,见他没动,他也跟着不动。没想到陈浩一动起来他根本跟不上趟,让他想起“动如疾风”的词。这位领导总是在关键的时候lù一手,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快把人放了。”尽管陈浩心里很气愤,可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给乡政府的一帮人留有面子。毕竟,下面的工作还是要靠基层干部做。
    贾副乡长先前根本没想到他面前的年轻人是县级领导,当听到陈浩平稳简短的几个字时,他已迅速地反应过来,县长正是这位年轻的一塌糊涂的人。赶紧说道:“快放开。”
    他在基层领导岗位上也呆了几年,锁定陈浩是县长不是一种直观的判断,而是一种近乎直觉的感觉。陈浩的话语虽然很平和,但里面有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式口wěn。他知道领导在生气的时候有好几种表现,像陈浩这样不带bō澜的语气属于自信有涵养的一类。也有些领导稍不如意便暴跳如雷,指着人的鼻子可劲地骂,这种领导往好了说是xìng格耿直,往坏了说是素质低,没涵养。还有种领导生气时便板着脸,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或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这类领导往往很难应付,大部分都属于小肚鸡肠一类,对景的时候他绝对整你没商量。
    陈浩来的时候交代过党和平,不要惊动下河乡的乡干部,可事情的变化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碰上这种事情,不亮出身份是不可能,
    果然,随着党和平的介绍,贾副镇长的感觉很正确,但这种正确的感觉现在却成为他最头疼的事。在大领导眼皮底下,他带着一帮人如土匪般在人家家里抢东西,想撒谎都找不到理由,还真让他难受。本来,对付不执行乡政府政策的刺头,采取见不得光的暴力手段已成为乡干部们的共识,县领导一般只管结果,至于过程,大部分县领导都心知肚明。这就好像挂着贞节牌坊的女人暗地里是*子,只要不被当面撞见就行。所以说这种事情不能在领导面前曝光,尤其他们还暗中提高收费比例。
    可再困难他作为下属也得打破僵局,听到党和平的介绍,贾副镇长心里暗骂这位年轻的县长委实不是个东西,下来前连个招呼都不打。脸上却立刻堆满笑容,道:“欢迎陈县长来视察工作。我是下河乡的贾光明,李书记和吴乡长昨天还跟我说陈县长年轻有为,没想到今天就让我碰上了。走,我带您们去乡政府,好好向您汇报下工作。”
    陈浩很清楚贾副乡长话里的用意,他提乡党委书记和乡长的名字就是告诉他这件事乡里党政一把手都知道,而且是主谋,他不过是具体的办事人员。其次是想把他带离现场,好收拾残局。
    在人群里的时候,陈浩听见有人议论乡里的收费有问题,再碰上这档事,他心里自有主张。看了贾乡长一眼,道:“乡里不忙着去,先在村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开个村民会,把这家子带上。”
    走到这步由不得贾副乡长耍huā样,陈浩直到现场找好村民代表,才不慌不忙地和一群人前往村委会。
    在这里,陈浩也非常感谢恩师良苦的用心,要是没有在基层工作的经历,他遇上这样的事只能是两眼mō黑,被其他人牵着鼻子走。更何况,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在农村。所以,农村工作是国家工作的重中之重。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他很希望干部们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工作起来不至于盲人mō象。
    贾副乡长趁着空当给乡党委书记和乡长去个电话,告诉他俩陈县长在上河村暗访的事,把正开会的李书记和吴乡长吓一跳,扔下会议直接往上河村跑。
    能从乡里爬起来的干部个个都是人精,李书记两人很清楚姓贾的打电话明着是尊敬他俩,暗地里却有出事了我扛不动,还是两位领导来扛的味道。知道他的用心,两人还不得不来,很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悲壮。
    等他俩赶到上河村村委会的房间里,陈浩正和几位村民聊的欢实。此刻,和颜悦sè的陈浩在他们眼里就是邻村的小青年,包括刚才还气鼓鼓的王老师。她委实没想昨天让她差点诅咒的六道不能轮回的领导今天便出现在她的眼前,看样子她有些冤枉他。
    她昨天被党和平领到李和平副县长那被人安排坐了一上午的冷板凳,根本没见到领导的面,直到快下班时才听办公室人讲领导住院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可把她气坏了,回去再找这个年轻领导算账却被人告知他出门了。她没想到自己忙乎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闯进县政府,却被姓陈的领导耍了,在看门老大爷的押解下,她痛哭了一场被人赶出了大门。
    陈浩哪知道党和平只把她交给李和平秘书后发生的事情,此刻的他正饶有兴致地了解上河村的情况。
    “我看见你们村里有些人过的还算不错,能住上清一sè的砖房。”
    “那几栋砖房都是村干部家起的,俺们没那福气。”有位二十来岁的村民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神,他的话让坐在下面的村长气的直咬牙,暗骂道:“好你个二牙子,等县领导走了看俺咋收拾你。”
    陈浩不动声sè地主意下面人的表情,从小年轻的话里他听出不一样的味道。继续说道:“村里的地都分完了吧,今年收成如何?”
    有位年长些的村民站起来说:“分了,这两年搭帮政府的好政策,收成还不错。”
    陈浩注意到刚才发言的小伙子有话想说,便笑着说道:“今天有什么话敞开了说,言者无罪嘛,小伙子,你说说。”
    二牙子站起来,刚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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