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098看见狗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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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8看见狗娃了
    “大宝兄弟来了，坐坐坐。”一看到梅婶从屋里出来，张大宝赶紧站起来，梅婶伸手让张大宝坐在，也不让赵国栋扶她。
    “大宝兄弟的身体还硬朗吧？”梅婶看到赵大宝点了点头自己又继续说，“你们都还行就好，不像我，走的稍微远一点身体就不行了，从里屋走到这儿我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梅婶笑着捶打着自己的腿，“不行了，我是比不过你们了。”
    然后梅婶笑眯眯的走到小颖子面前，拍了拍小颖子的脑袋，“小颖都长这么大，有个大姑娘的样儿了，以后可就是咱家的顶梁柱了。”梅婶在小颖子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坐在早就留下的位置上，看到张大宝旁边还坐着一个跟赵国栋年岁差不多的中年人。
    “这个是你家的儿子吧？”梅婶问张大宝。
    “老姐姐好记性，是我家的儿子叫张俊。”张大宝说。
    “不错，一看就比我们家的这个小子有出息。结婚了吧？孩子多大了？”梅婶问张俊。
    “梅婶我结婚了，孩子都六岁了。”张俊回答说，但是心里很疑惑，梅婶在他结婚的是来过的，怎么现在就像是忘了这场事儿似得，又看到自己的父亲跟赵国栋脸上都很凝重自己也就没有多嘴。小颖子也在那里奇怪，奶奶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说话总是怪怪的。
    “都这么大了。”梅婶笑着说，“呵呵呵，你看看，你看看，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半大小伙子的人现在都是孩子他爹了。”
    “大宝兄弟，你现在可是三世同堂了，享福咯。”梅婶笑的很开心，然后对赵国栋说，“去，那点酒来，我想喝点儿。”
    赵国栋没有武逆梅婶的意思，起身就去找酒了，然后拿了杯子，除了小颖子每个人面前都放了杯子，然后都满上。
    “大宝兄弟，我来到这赵家村也都几十年了，多亏你的照顾，让我这么一个寡妇可以在赵村活了下来，要不是你这么多年的大事小事儿的操心，我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在哪儿漂着呢。”梅婶把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端起来，“来，大宝兄弟，老姐姐敬你一杯酒。”
    “老姐姐不需要这么说，都是我应该做的。”张大宝站起来，把自己的杯沿放的很低。
    “梅婶，我替你喝吧。”赵国栋担心梅婶的身体，但是梅婶摆了摆手把那一杯酒虽然喝的很慢但是还是喝进去了，红润的脸庞变的潮红了。
    “今天我很高兴，你不用管我，就在那里坐着听就是了，来倒酒。”梅婶又让赵国栋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然后在给张大宝满上。
    “张俊侄儿，老婶子来敬你一杯。”梅婶端起了酒杯对张俊说。
    “梅婶，这怎么敢，我是小辈。”张俊赶紧站起来端着酒杯说。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不中用的老太婆，国栋呢腿又不行，刮风下雨的就干不了活儿了，小颖还小，以后就拜托你还有大宝兄弟多多照顾了。”梅婶说。
    “梅婶，您这是哪儿的话，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还在一个村子，我不帮谁帮。”张俊说。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老婶子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我先干了。”梅婶又是一杯，张俊也喝了酒坐下，“倒酒。”赵国栋又给梅婶满上，然后给张俊也倒上。
    “国栋。”梅婶端起酒杯，赵国栋赶紧站起来，梅婶连连摆手让赵国栋坐下，“不用站起来，你坐下。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我把你视如己出，从小把你拉扯大，就是希望你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取名国栋，不错，你带着狗娃去了山鹰嘴了，也算是替你父亲、你母亲、你四叔还有狗娃手刃了仇人，也替我这个老太婆了了一桩心事儿。”
    “这些年我这老太婆没少拖累你，也没少给你添麻烦，你没有一句怨言，就凭这一点，你婶子我没有白养活你，可是我还是得说你一句，你性子太直了，做事儿不太稳重，当兵的时候要的就是这股子劲儿，可是你现在在由着这性子，可是要吃大亏的。婶子现在拜托你一件事儿，遇事儿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是，梅婶，国栋记下了。”
    “好，记下了就好，跟婶子喝了这一杯。”
    “唉。”赵国栋心里明白，梅婶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世界上最后的一个亲人，梅婶临死的时候还是在牵挂。
    “小颖，奶奶就不对你要求什么你，你这些日子做的事儿，奶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个给你。”梅婶从自己手上捋下一只绿色的镯子，“这个玉镯子是你司徒叔叔给我的定情物，现在我把这个传给你，以后要是结婚了，遇上待你好的小伙子，你就把这个给他，奶奶在天上也能看到了，也就放心了。”
    “奶奶，我不要，这个留给国栋爸爸，国栋爸爸还要娶个阿姨回来的。”小颖拿着那只玉镯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放回梅婶的手中。
    “真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梅婶爱昵的在小颖子的脑袋上摸了摸，“不用，这个东西就留给你了，你国栋爸爸，我也给了。”
    小颖子看了看赵国栋，赵国栋点了点头，这才把这只玉镯子小心翼翼的包起来，贴身装好。“谢谢，奶奶。”
    “唉。”梅婶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好了，该说的话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见的人也都见全了，大家伙吃饭吧，小颖累一天了，大家伙尝尝，看看我这个孙女的手艺如何。”
    “奶奶，你也吃。”小颖子懂事儿的先给梅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梅婶的碗里。
    “乖孩子。”梅婶亲昵的看着小颖子说，“你还小，你先吃，你要长身体的。”
    “老师说，要长辈先动筷子才是懂礼貌的。”小颖子说。
    “呵呵呵，好好好，那奶奶吃。”梅婶夹了一筷子芹菜，说：“大家都吃，别这么死气沉沉的。”
    看到梅婶动了筷子，张大宝、赵国栋等人才算是开始吃饭。赵国栋心里藏着事儿就没心思吃饭，简单的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张大宝也一样，张俊也是个聪明人，早就从两个人的脸上看出了点儿什么，也没怎么吃，小颖子在梅婶一筷子菜一筷子肉的夹上，都快把碗给堆满了。
    梅婶笑眯眯的看着小颖子吃饭，“慢点儿吃，慢点儿吃，还有呢，大宝兄弟，你跟你儿子也吃啊。”
    “哎，好。”张大宝跟张俊简单的扒拉了几筷子又停住了。
    “你们在不吃，我可不高兴了啊。”梅婶说。
    “哎哎，这就吃，这就吃。”张大宝一边看着梅婶一边吃饭。
    “国栋，你想什么呢赶紧吃饭，我呢，给你下个任务啊，你们每人都吃两碗饭，谁要是完不成任务可别怪我老太婆。”梅婶虎着脸说。
    看到赵国栋和张大宝三人在那里扒拉着筷子，梅婶开心的笑了。“这才对么，多少年了就聚这么一次，就应该多吃点儿，以后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小颖子吃饱了，放下碗筷看着在座的人都在那里吃着，梅婶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双手拄着拐杖，眼睛都眯住了，看样子是假寐，小颖子也就没敢打扰老太太。
    赵国栋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对劲，梅婶坐在那里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赵国栋注意到梅婶的脸色没有先前的红润了，反而变得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梅婶、梅婶？”赵国栋轻轻的叫了两声，梅婶没有答应。张大宝和张俊也放下筷子，看着梅婶。
    “梅婶？”赵国栋走过去轻轻的晃了一下梅婶，梅婶的身体立刻就向后倒去，赵国栋赶紧扶住，“梅婶，梅婶，醒醒啊，醒醒梅婶。”
    张大宝赶紧上前在梅婶的脖子上摸了一下，然后在梅婶的鼻孔下试探了一下，“还有气，不过很微弱，快快，扶着进房间，让躺下。”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梅婶扶的躺下。
    赵国栋一刻也不敢离开梅婶，拉着梅婶的手一直跪在梅婶的跟前，“梅婶你醒醒，我是国栋啊。”一直在梅婶的耳边轻声念着。
    张大宝也在跟一直在梅婶的脖颈还有鼻孔处查探，小颖子呆呆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大人们在那里忙来忙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儿，国栋爸爸的脸上已经有了泪水了。
    梅婶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张大宝越来越焦急，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赵国栋还跪在那里看着梅婶，希望梅婶能再次睁开眼睛看他一样。
    张大宝的手突然感觉不到梅婶的气息了，“老姐姐！”张大宝浑浊的老泪就下来了。
    “梅婶，梅婶，你醒醒啊！”赵国栋也发现自己手中的那只手往下垂，“妈，妈，你醒醒看看儿子啊！妈！”
    这一声妈好像梅婶的手又有些反应了，微微睁开了眼睛，嘴里好像在说些什么，赵国栋把耳朵凑去过。
    “我、我、看、看见、狗、狗娃了。”
    （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