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073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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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饭了开饭了。”小雪端着一盆子酸菜走过来，张武看着那盆酸菜直咽口水，但是小雪故意把酸菜放的距离张武最远的地方。
    小颖子在旁边给赵国栋喂着饭，正好看到这一幕，乐的抿嘴直笑。
    “我自己来吧，你去桌子上陪叔叔阿姨吃饭吧。”赵国栋说。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吃饭啊。”小雪固执的非要给赵国栋喂完饭才肯自己去吃饭。
    “你看看人家小颖，自己叔叔受伤了，还给喂水喂饭的，你老爸我啥时候也能享受上这个待遇啊。”张武在那里感概的说。
    “要不，你现在出去摔一跤，摔成国栋叔叔那个样子，我绝对回给你喂饭的。”小雪很是认真的看着张武说，一下子把张武给咽住了，不知道怎么往下去接了，只得打个哈哈。
    “那个，赵大哥，酸菜上来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啊，我就先吃了啊。”张武说。
    “你们吃你们吃，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陪你们，你们就自己动手吃就行了。”赵国栋说。
    “那我就不客气啦。”张武说着就把袖子往上一撸，然后拿起筷子往酸菜盆子里夹去。
    “等一会儿，没看到人家主人还没有上桌子么，连一点做客人的规矩都不懂。”小雪妈妈白了一眼张武说。
    “你们吃，我上不了桌子，把这儿就当成自己家，赶紧吃，酸菜就是要趁热吃，等到凉了就变味儿了。”
    “就是，你看赵大哥都说酸菜凉了不好吃了，还说让我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张武看到酸菜那还管的了那些。
    赵国栋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小颖子才把饭碗给收了，自己着刚才给赵国栋喂饭的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然后又给张武和小雪妈妈盛饭，小雪呢，她自己都盛了两碗饭了。
    “小颖快吃，等会都让你叔叔跟小雪吃了。”小雪妈妈说。
    “唉，这就吃。”
    “不许这么说完，就好像你吃的很少似得。”张武一边往自己的嘴里猛扒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行了，吃你的吧。”
    一顿饭下来，张武吃了四晚饭，小雪吃了三碗，小雪妈妈也吃了三碗，三个人擦着嘴，摸着自己已经撑到了的肚子，感慨自己吃多了，特别是张武，肚子已经装不下了，但是眼睛还在酸菜盆子里直勾勾的瞅着。
    “看吧，我就说赵叔叔家里的酸菜，“要不是我吃不动了，我还想吃点儿。”
    “赵大哥家里的酸菜果然是好吃，我都吃了四晚饭了，看见酸菜还想吃啊。”张武说。
    “这都不算什么，这是小颖做的，要是赵叔叔做的，你肯定能吃五六碗饭。”小雪说。
    “可别，就这样我都吃了四碗饭了，要是你赵叔叔在亲自下厨，我非得把自己给撑死不可。”张武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着脸说。
    “你看你们两那个样子，就跟我第一次来小颖子一个样子，赵叔叔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我那天足足吃了五碗饭呢。”小雪伸出一只巴掌在张武和她妈妈面前比划了一下，“要不是我有了点免疫了，只吃了三碗。”
    “就是，赵大哥家里酸菜就是地道，做出来的味道都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小雪妈妈说，“就像我弄的酸菜，老张总是说不好吃，到最后宁可吃白饭都不吃我弄出来的酸菜。赵大哥是不是还有什么秘方啊。”
    “哪儿有什么地道不地道的，我一个大老粗哪儿还懂得什么秘方，都是照着老一辈人的办法做的，到我们村儿里，都是这个味儿。”赵国栋说。
    “那，怎么做才能做出来这个味儿呢？”
    “对，赵大哥，你好好教教你弟妹，她弄出来的酸菜实在是难以下咽啊。”张武说。
    “难吃以后别吃我做的饭。”小雪妈妈瞪着眼睛看着张武，把张武看的直发毛。
    张武低着脑袋嘀咕，“我不吃你做的饭，我上哪儿吃去。”
    “我们弄酸菜其实很简单，先把新鲜的大白菜放到热水锅里煮一下，然后拿到太阳下面控水……”赵国栋给小雪妈妈说怎么做酸菜，小雪妈妈也听得特别的认真。
    “小颖，你去哪儿啊？”小雪刚帮着小颖子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拿下去，正擦着桌子呢，就看见小颖子端着一碗饭，还拿着一杯水向里屋走进去。
    “哦，没事儿，我去去就来。”小颖子说着就走进了里屋。小颖子拿着那碗饭，原本想着是她一进门梅奶奶就醒过来了，看着已经长大了的小颖子，笑眯眯的摸着小颖子脑袋说，小颖子，奶奶给你吃糖。可是小颖进去之后大失所望。
    梅奶奶还在那里躺着，眼睛紧紧的闭着，呼吸很轻，就像熟睡了似得。小颖放下手里的东西，握着梅婶的手，梅婶神态安详，双颊泛红，嘴唇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都干裂了。
    “奶奶，我想你了。”小颖子看着梅婶，喃喃的说。“这么长时间了，您都不醒，知道颖子已经没有父母了么？知道颖子现在已经上初中了么？知道颖子现在长多高了么？”
    “奶奶，您就醒醒，看看颖子好么？颖子好想你的。”小颖子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下来，自己的脑袋埋在梅婶的怀里，一时间小颖子的泪水就把梅婶盖的被子给打湿了。
    “小颖，你好了么？”小雪在外面喊着。
    “马上就好了。”小颖子赶紧坐起来，擦了擦眼睛，尽量让叔叔阿姨谁都看不出来，然后拿起杯子给梅婶在嘴唇上稍微的抹了抹，浸湿。
    “怎么了？”小颖子出去之后问小雪，“叫我什么事儿？”
    “我爸现在已经开始往酸菜方向说了，但是都被我和我妈给岔过去了，没有说成，现在就是你啊，一会儿我爸肯定说他要拿酸菜的事儿，你千万不要把这事儿给说出去啊。”小雪把小颖子拉到一个角落里面悄悄的说。
    “万一你爸生气了呢？”
    “你就不怕我生气啊，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去给奶奶喂水去了，在去看看她醒没醒。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给你把锅啊碗啊的全都给你刷了，你就不用动手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早点让我爸爸走，要不等会在出什么事儿。”小雪也不知道是跟小颖说话呢，还是跟自己说话呢，嘀嘀咕咕老半天。
    “老张，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小雪冲着张武说。
    “你着什么急，没看到我和你赵叔叔正聊的高兴呢么。”张武白了一眼小雪，然后回过头来对赵国栋说：“听说阿姨跟你们一块住，怎么没有看到她出来啊？”
    张武的话一说出来，小雪妈妈就知道坏事儿了，赶紧用手掐了张武一下，张武才反应过来，可是这个时候话已经说出去了，场面异常的安静。
    小颖子没有说话，赵国栋也低着头，张武和小雪妈妈对视了一眼，小雪妈妈狠狠的白了张武一眼，就连小雪都在张武身后踹了一脚。
    “哦，她昏迷了，在里屋住着呢。”赵国栋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谁都听出来赵国栋声音里面的冷漠。
    “那，我们去看看好么？”小雪妈妈不敢让张武在说话，要是在说句什么不该说的话让赵国栋翻了脸，让小颖不高兴了，那他们可就在都登不上这个门了，就连小雪跟小颖的关系都有可能受到影响的，所以她先开口。
    “那你们去吧，不过尽量小声点儿，我累了，休息会儿。”赵国栋说着就闭上眼睛躺下去了。赵国栋的这一个表情谁都看明白了，这是在赶他们走了。
    “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小雪妈妈说着就拉了一下张武，可是张武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但是后面的小雪推着张武就走出了大门。
    “小颖子，送送他们。”赵国栋躺在床上说了这么一句，张家的一家三口一听，这号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了，还是赶紧走吧，小颖子把张武他们三个送到了大门口，看着张武他们坐上了车，小颖说：“叔叔阿姨，小雪，我就不送你们了啊，慢走。”
    “我们明天见。”小雪说。
    “明天见。”小颖说完就走回去了。
    “小颖等等。”张武又从车上下来，把小颖子给叫住。
    “叔叔还有什么事儿么？”小颖子问。
    “哦，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今天在你们家不会说话，把你叔叔给得罪了，我不知道犯了你们家的忌讳，我在这儿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说着张武就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沓钱，想要递给小颖子。
    小颖子看了看钱，看了看张武，然后看着小雪妈妈跟小雪，“阿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只是我的一点点歉意，希望你能吃点好的，补补身体。”张武赶紧解释。
    小颖子没有看张武和他手里的钱，“小雪你也是这个意思？”
    “我爸，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小雪赶紧把张武手里的钱一把夺过来，装在了自己的衣兜，小雪妈妈这个时候也看出来小颖子不高兴了，赶紧把张武推进车里面。
    “小颖子，对不起，你叔叔有的时候犯糊涂，你不要往心里去啊。阿姨先走了，下次在来看你啊。”说着，小雪妈妈就坐了车，赶紧让张武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