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风云录》第420章中土最无耻的大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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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中土最无耻的大盗贼
    怀德夫人高兴而来,败兴而去。
    她本以为扶苏做了大秦储君后,熊氏外戚可以先从地方开始,缓慢而有步骤的重回权力中枢,这样扶苏继位之前,熊氏外戚基本上可以再度掌控楚系,等到扶苏登上王位,熊氏外戚就可以再度“杀回”咸阳了。
    谁知宝鼎根本不给熊氏外戚重回咸阳的机会。宝鼎穷尽心血才把熊氏外戚赶出朝堂,由此才给扶苏问鼎储君铺平了道路,怎么可能在秦王政有生之年,让熊氏外戚再度出现在朝堂之上?
    怀德夫人总是想借助熊氏外戚的力量给扶苏保驾护航,所以看到熊氏外戚在西南建功,马上就变得急不可耐了,而熊氏外戚更是不甘心被排除在统一后的权力和财富的再分配之外,所以同样急不可耐。权力常常让人mí失,甚至méng蔽心智,尤其像熊氏外戚这样曾经在历史上数度辉煌的豪门大族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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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鼎对熊氏外戚的警告由隗清传递给隗状。
    隗状掌控楚系容易吗?可谓千难万苦,如今他和武烈侯之间隔阂甚深,彼此间更无信任可言,而琴氏与蓼园之间的亲密关系也早已dàng然无存,与蓼园巨商富贾们的合作也基本中止,这给琴氏带来了惊人的损失。与此同时,秦王政与以隗氏为首的新楚系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秦王政并没有给予新楚系最大的信任。
    这时候熊氏外戚借助开辟西南之功试图卷土重来,对隗氏在楚系中的领导地位形成了致命的威胁。就在隗状焦虑不安的时候,武烈侯对熊氏外戚的警告让隗状不禁松了口气。
    巴蜀人始终依靠楚系而存在,隗氏外戚若想取代熊氏外戚,奠定自己在大秦朝堂上第一豪门的地位,就必需依靠秦王政和扶苏父子的信任,而这对父子对熊氏外戚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这就导致隗氏若想实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借助秦王政的力量彻底击倒熊氏,然后给扶苏保驾护航,让隗氏在扶苏做君王的时代完全发展壮大起来,建立起真正属于自己的楚系力量。
    宝鼎对熊氏外戚的警告,不仅仅是为了帮助扶苏,也帮了隗氏的忙。
    宝鼎会无缘无故地帮助隗氏?
    隗状意识到,自己必须利用这次难得的契机,与武烈侯重建信任,即便无法重建信任,也要让琴氏重新进入蓼园,继而为双方搭建一个可以沟通的桥梁,建立一定的默契,有了这层默契,隗氏才能利用秦王政、宝鼎和扶苏三者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在政治上趋利避害,最大程度地攫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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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隗状、隗清兄妹同至蓼园,少主琴珪和大匠琴唐跟随于后。
    这些年武烈侯和隗状虽然交恶,两大势力一度势同水火,但琴氏始终进出蓼园,与武烈侯一家保持着密切的sī人关系,甚至就在蓼园基本中止与琴氏的合作后,隗清也没有让政治势力之间的冲突影响到双方之间的sī人感情。
    隗清的这种鲜明个xìng,或多或少给武烈侯造成了一些触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双方再次合作的难度。
    宾主言欢。席间除了闲话家常,主要是谈琴氏进入北疆修建冶铁和武器作坊的事。
    北疆镇戍军的数量非常庞大,长城更是连贯东西,无论是常规武器、守城器械还是战车的需求量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所以宝鼎在北疆防御体系的构建中,把冶铁和武器作坊建设的重要xìng放到了等同于牧马苑建设的高度。
    北疆假如可以就地冶铁和制造武器,受益的不仅仅是北疆防御,还可以推动北疆的发展,增加北疆的赋税收入,尤其重要的是,它为秦军出塞作战、开疆拓土打下了一个良好基础。然而,这一类作坊的建设不但牵涉到了国祚安危,还涉及到技术、原材料和工匠等诸多难题,中央在政策上更是有着严格的限制。
    目前少府治辖的官营作坊因为在冶铁和武器制造的技术和产量上都存在严重不足,再加上这其中牵扯到朝堂各方势力的直接利益,所以依旧允许琴氏、墨家、乌氏三家sī营冶铁和武器制造。
    乌氏这几年已经取代琴氏,成为中土第一巨贾。乌氏过去牧马,但随着武烈侯的崛起和在统一战场上的所向披靡,乌氏以蓼园为后盾,与墨家共享技术,又与关东巨贾卓氏、张氏、猗顿氏、白氏、孔氏、郭氏和端木氏密切合作,成为一个兼营盐、铁、马等众多工商领域的超级大巨贾。
    乌氏倮当年对宝鼎母子的“投资”获得了堪称“神迹”般的回报,如今乌氏倮因为对大秦统一做出了巨大贡献而被秦王政特封为伦侯爵,在义渠族中更是等同于部落王,享受着和大秦封君一样的待遇,可谓名利双收。
    但sī营冶铁和制造武器,对大秦来说始终是个隐患,所以当统一战争进入到尾声,而中央财政行将崩溃之际,没有在这一块获得直接利益的贵族们就急不可耐地拿出了改革措施,建议中央马上修改律法,把所有关系到国祚安危而又能给中央带来财政收入的sī营工商领域统统改为“国有官营”。
    这一措施得到了秦王政的赞许,左丞相王绾、御史大夫冯劫、治粟内史冯去疾、少府王戊和廷尉卿李斯等中枢大臣们也是一致赞同,但因为此策一旦实施,目标就是以武烈侯为首的宗室贵族和以隗氏为首的外戚贵族,所以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至今还停留在讨论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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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鼎选择的双方合作的切入点非常好。
    宗室和外戚始终是王国的大贵族,是统治阶层的高端所在,掌控着王国最多最大的权力和财富,这个以宗法和血缘组成的豪门贵族集团与以军功、文学而逐渐崛起的集中了豪门和寒门的贵族集团在利益上始终存着着jī烈的冲突。
    宝鼎先是以“立储”把符合自身利益的宗室和外戚贵族拉到了一起,然后又以工商制度改革为切入点,重建了与以隗氏为首的楚系集团之间的合作。
    宝鼎早在很多年前就曾说过,大秦在“法治”基础上的“中央集权”体现在工商制度上就是“国有官营”,而这一制度在短期内对中央财政来说的确有好处,但在长期内,它将制约和打击工商业,阻碍工商业的发展,最终损害的不仅仅是中央财政收入,还阻碍了王国的发展,严重制约着国力的提高。
    咸阳宫的发展理念是国强,然后则民富,而对当前的既得利益集团也就是贵族们来说,则主张民富,然后则国强。这两种发展理念体现在国策上都是“与民休养”,但实际执行的结果却截然不同,比如在工商业领域,一个就是坚持国有官营,一个则坚持放任的自由经济,其实也就是工商业的sī营化。
    宝鼎就始终如一的坚持“sī有化”,从土地到工商业,他都坚持sī有化,坚持放任的自由经济,主张中央在这些经济领域以“无为而治”为基本原则,努力发展农耕和工商,先让饱受数百年苦难的中土普罗大众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然后王国再以赋税改革来调整中土财富的再分配,让中央的财政收入逐渐增加,继而达到强国的目的。
    中央没有财政,能干什么?为了财政收入,就必须“取之于民”。
    民不堪重负,又如何安居乐业?不能安居乐业,看不到生存希望,民自然就要揭竿而起,为生存而战,那时国祚岌岌可危,哪来的中央财政?
    中枢于是jī烈博弈。
    宝鼎若想让大秦国策依循自己的发展理念而前进,他必须在朝堂上获得足够多的盟友。
    为此,公子扶苏要回京,要做储君,要形成自己的政治势力。
    公子扶苏的政治势力的主要组成就是宗室和外戚,于是宝鼎利用公子扶苏这个储君身份,把矛盾层生的宗室和外戚拉到了一起。
    宝鼎当前的对策是,利用北疆紧张的局势,利用即将到来的南北战争,利用正在实施的北疆防御体系,在中央财政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大量引入sī营工商业,利用sī人资本和技术来推动北疆的发展,加强北疆的武力。
    中央要限制和打击sī营工商业,北疆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遗余力地发展sī营工商业,这种公开的对抗对中央的权威显然是一种挑战,但宝鼎没有选择。政治斗争嘛,无法就是在斗争中妥协,在妥协中斗争。为了能让帝国渡过危机,把国祚延续下去,让中土的普罗大众从历史上的那场浩劫中逃脱出来,宝鼎义无反顾。
    琴氏一直想进入北疆,这次终于获得了合作机会,而宝鼎也不吝啬,把北疆最肥的一块肉送给了巴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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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缓解当前紧张局势,内廷拿出了两种意见。”
    隗清看了大兄隗状一眼,看他并无阻止之一,于是继续说道,“一是从关东各郡迁徙大量富豪,把他们安置在关中、巴蜀和荆宛三地。还有一个则是命令各郡马上收缴所有铜铁利器,就地炼化。”
    琴唐嗤之以鼻,嘲讽道,“迁徙关东富豪其实就是抢钱,咸阳宫先抢他们一次,然后地方郡县再抢他们一次,最终把他们抢得一无所有。”
    “我看主要目的还是防止关东人叛乱。”唐仰笑道,“收缴天下利器足以说明问题了。”
    “咸阳宫怕的不是关东人叛乱,而是怕府库里没钱。”琴唐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他们收缴天下利器的目的就是想铸更多的钱,钱铸得越多,谷价就涨得越厉害,最终天下人的财富都给咸阳宫洗劫一空了。好手段。”
    “治标不治本。”宝鼎笑着摇摇头,“关东人为什么叛乱?叛乱的根源什么?不去解决根源问题,不去想办法疏通,却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总是妄图靠堵塞去阻止叛乱,这是行不通的,最终必定自食恶果。”
    隗清黛眉微挑,问道,“武烈侯反对?”
    宝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隗状,一语双关地说道,“中央财政之所以入不敷出,关键原因在于咸阳宫的心态不好。咸阳宫太急了,试图一夜间解决所有的问题,这怎么可能?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以现在的财赋收入来说,可以先集中财力完成统一大业,然后再去北疆与匈奴人作战。就统一战争来说,中原、山东、两淮和江南可以集结二十万到二十五万左右的军队进行江淮决战和渡江作战,不出意外的话,一到两年内就可以灭杀楚国。当然了,前线将士假如上下齐心,全力以赴,或许今年内就能占据江东。”
    隗状面带笑意,微微点头。
    他注意到宝鼎没有提到岭南,也没有提到直道,更没有提到为统一大典而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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