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天堂》第八章西南大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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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云出了车祸后,白越就放下工作向领导请假,然后连夜坐火车赶回了渝州。等他半夜抵达妻子被送治的医院时,只看见空旷的传达厅里,一名背着书包的少年正摆弄着手上残缺的奥特曼模型,他的双眼失神,像是覆盖了一层灰色的玻璃。那就是在医院呆了半天的白御桐。
    当时白御桐正在上音乐课,音乐老师姓唐,是一位非常漂亮的文艺女青年,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位非常爱笑的短发眼镜娘——白御桐喜欢眼镜娘,所以他也喜欢上音乐课。
    那节课教的是一首儿歌,《小小少年》。
    典朴的音乐教室里,唐老师低头弹奏着厚重的白色三角钢琴,染过的青藤色短发遮住了她嘴角浅浅的笑意……女同学都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够成为唐老师那样的淑女,男同学都喜欢自己长大后能够娶到唐老师这样的淑女。
    时间,记忆,想法……通通都很年轻,一切都好像充满希望,机会正焦灼不安地等待在前面,未来只属于生生不息的我们!
    白御桐旁边坐着“心灵导师”赵临坛,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齐声哼着简单的歌曲,嗓调稚嫩又粗糙。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眼望四周阳光照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但愿永远这样好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
    小小少年转眼高
    随着年岁由小变大
    他的烦恼增加了
    ……
    自从搬家了以后,他从来没有这么彷徨过。
    白越觉得非常对不起儿子,他和陈小云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说到底都是为了这个家庭……其实他们也知道自己过于忽略儿子的感受了,但他们也没办法——日子那么长,总得为将来多做一些准备,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一帆风顺呢。
    “爸爸,护士姐姐说妈妈离开了……”
    “我知道儿子,你害怕么?”
    “你会给我找个漂亮的后妈么,爸爸?”
    “当然不会啦,臭小子!”
    “那我就不害怕了。”
    关于母亲出车祸这件事,白御桐对谁也没有说。他整天在班里还是嘻嘻哈哈的,非常死脑筋的样子……不过对于这个男孩来说,那一年的秋天格外萧索。
    白御桐解开身上的围裙,挂到了一旁的椅背上,他看着一桌子的素菜,然后向赵临坛小心翼翼地说道,“老赵,我记得你是……吃素的吧?”
    赵临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能把不会做荤菜的责任都推到我是吃素的原因上呢?还有,我可是肉食动物啊!你见过哪个作家喜欢吃素的?如果一个作家喜欢吃素,那么原因只有四点——一就是天生喜欢吃素;二就是穷得只能吃素;三就是配偶只会做素菜;四就是他只会写荤段子!”
    被他一眼就戳破了谎言,白御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呵呵呵,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不过,前三种我知道,最后一种是什么鬼?荤段子是啥玩意儿?”
    赵临坛打了个响指,“问到点子上了,荤段子也叫黄段子,就是那种色色的笑话……作为一名出色的雄性动物,如果不会一两个拿手的荤段子的话,在同性面前是抬不起头来的。”
    “为什么?”白御桐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禁想起来自己家以前的好邻居——王彩霞。
    她前不久在空间发表了自己的动态: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可以厚着脸皮听荤段子的女生,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穿一次白裙子给你看……这条动态配了一张白发美人鱼浮出海面看夕阳的图片,脑袋上顶了一个由绿色细海草编织的头环,看起来有点唯美和梦幻。
    白御桐意识到赵临坛接下来要讲的东西或许和王彩霞发的这条动态有某种程度的关联,所以他竖起了自己的耳朵,摆出了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
    赵临坛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荤段子也算是一种促进异性之间情感交流的方式,不过荤段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更接近于调情。如果一个男生经常对一个女生讲荤段子,那么这个女生就会对这个男生产生那种方面的心理依赖和幻想……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日久生情。”
    白御桐听得是一知半解,他茫然地看着赵临坛,就像一只狒狒盯着旅客攥在手里的香蕉。
    “这个日久生情……是我想的那个日久生情么?”
    “我怎么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哪个日久生情?”
    赵临坛见他还没有彻底领悟,于是咳嗽了两下,算是清了清嗓子,“那我就举个例子吧,现在你就是那个讲荤段子的男生,而那个女生你就姑且把她想象成……陈钰好了。当你对陈钰讲荤段子的时候,陈钰就更容易把段子里的角色和事物联想到你身上,我问你荤段子的本质是什么?”
    “是……段子?”白御桐颤巍巍地回答道。
    “请坐下吧语文课代表同志。”赵临坛很欣赏白御桐一点就透的脑子,“没错,荤段子的本质还是段子,而段子就是让人开心的笑话。当你的荤段子让陈钰感到好笑的时候,那么恭喜你——作为雄性,你成功的对她做出了调情的举动!”
    白御桐听得是目瞪口呆,他在想这家伙为什么不去做讲师呢?虽然他的解释完全没有依据,但却出乎意料的有说服力。
    赵临坛很满意于白御桐此时的崇拜者表现,他舔了舔嘴唇,津津有味地说道,“……每当你对陈钰讲荤段子的时候,她在潜意识里就会把这种行为当做是在对自己调情。而在这时候,像她那种含蓄的女孩内心就会感到无比娇羞——因为你是她的性幻想对象,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会对你产生不可避免的情愫,这就是……日久生情啊!”
    白御桐还没来得及鼓掌,赵临坛就接着说道,“听我说兄弟,追求女人是男人的天性,而荤段子就是男人用来追求女人的手段之一。你的手段越多,受女性追捧的程度就越多,你的异性朋友也就越多——这就好比一只有能力的公猴子可以占有一群有姿色的母猴子……”
    “……和女人打交道是男人的本能,而荤段子就是其中一种,所以你也要时刻在嘴里准备几个荤段子啊小老弟!”赵临坛语重心长地说道。
    白御桐沉重地点了点头,互联网上有许多荤段子的储备——他有看到过,到时候他可以摘抄几个流行点的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这周星期天晚上的毕业晚会……你准备去么?”赵临坛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你呢?”白御桐没有直接回答。
    这个话题对于两个人来说非常沉重,仿佛他们之前的对话都是铺垫,后面这个才是主菜。
    “当然去啦,我是主持人诶?我可以迟到,但绝不能缺席!”
    “那……去就去咯。”白御桐的话听起来像是妥协。
    星期天晚上六点,龙宫温泉大酒店,A楼十六层宴会厅。
    明晃晃的大厅内,高薪聘请的荷兰乐队演奏着优雅的古典音乐,旋律悦耳。
    男同胞们都穿着或黑或白的衬衣西装,女同胞们都穿着样式繁多的晚礼服,他们身上穿的服装有相当一部分是由龙雪阳父亲提供的——大家都还是初中生,没有多少机会参加这么隆重而正式的宴会,所以都没有这方面的准备。
    宴会厅的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上面有几位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他们中间混杂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伙子,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即将出嫁的姑娘。
    白御桐在台下发出了一声怪笑,他心想:赵临坛这家伙今晚看起来还蛮精神的嘛!
    台上人模狗样的赵临坛不经意地抬头,正好瞧见了站在不远处傻笑的白御桐,于是就对他挤眉弄眼地做了一个难看的鬼脸。
    真是个傻逼啊!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这时候不和谐地声音响了起来,一道接着一道,就像流水线生产生产出来的臭豆腐。
    “咦,你看你看,那不是白御桐吗?他怎么也来了?”
    “靠!那家伙居然还有脸来参加毕业晚会?真是脸皮厚得可以,真不敢相信我和他会是一个班的同学。”
    “嘘,你们小声点,别被他听见了,我可不想被他打小报告……”
    “怕什么呀?他不过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废柴而已,要不是看着老赵和龙雪阳的面子上,我早就替李旭光修理他了!”
    “呵呵,他就是欠修理,一天到晚就只会装可怜,摆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样,真是恶心死我了!”
    “不就是一个喜欢眼镜娘的死变态吗?有什么教育的价值?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小人了!他为什么不去死呢……”
    “哈哈哈哈,确实是个死变态!”
    他们整个对话过程所使用的语气都很轻松,让人不禁联想到老牛仔调戏倒咖啡的女服务生。
    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白御桐桐脸色难看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捏起拳头准备讨回公道,而只是低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酸涩的果汁。
    几个人一起看着白御桐笨拙地掩饰动作,得意洋洋地笑了。
    “你们看你们看,我说过了吧?他是真的怂!”
    “他连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诶!”
    “哈哈哈哈……”
    这时候有人大呼小叫了起来,“诶诶诶,别说了,龙雪阳过来了……”
    远处,一名穿着紫色晚礼服的女孩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见她,闲聊的几个人立马收敛起了脸上的嫌恶表情,然后笑着迎接她。
    女孩客气地朝他们笑了笑,“周井松,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张余才抢先回答道,“当然是在讨论今晚哪个妹仔画的妆最浓咯!你说是吧?”说完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周井松。
    周井松的反应慢了半拍,“哦哦哦,对对,是这样没错!”
    这时候,悠然的古典音乐被经验丰富的荷兰乐队无缝衔接成了舒缓的轻音乐。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然后看向了厅中央的盛大舞台,
    台上站着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男的是穿黑西装的赵临坛,女的是穿金纱晚礼服的陈钰。两人的精气神看起来都不错,堪比偷了鸡的黄鼠狼。
    陈钰看了看手上的词条,然后举起了无线话筒,笑道,“三年前的秋天,我们自命运中相遇,在这里组成了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不分彼此一路走来……”
    这时候赵临坛拿起了话筒,“回望过去,三年的时光如同流水浸润着我们干涸的心灵,花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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