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弄权》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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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恪此番际遇,在外人看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是荣是辱。
    被夺了世子之位,却另封为王,两万户的食邑,在诸王中可谓首屈一指,便是景帝的几位皇子封王时也及不上。
    可他的封地却在蜀地的青川、陵州,那等险恶之地,纵有奇灵险秀的景致,可也有边陲之地的复杂。而且景帝还令严恪走得这般急,几乎是太后丧仪结束,严恪便要动身离开。
    这究竟是什么境况?
    众人揣测纷纷,严恪却表现如常。
    罢朝之后,他便着手准备送太后遗体前往形龙山一事。
    梁朝开国以来,历代帝后均葬在形龙山。先帝陵墓乃是孝陵,便在形龙山中断,此番开陵将太后遗体葬入,有诸多事宜需要筹备,半点马虎不得。
    汝阳王蓦地被这么个惊雷炸下来,本想下朝后与严恪问个明白,但严恪却真如他之前所说,与他父子恩情断绝,根本不理会他,便径自离去,空留汝阳王在那瞧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头说不出是怒气多一些,还是空茫多一些。
    严豫的情绪比汝阳王还要复杂。
    何侧妃耍小聪明,结果坏了他的事。接着展宁已被严恪接走,不知所踪,甚至连靖宁侯府之中的张氏,也在日前接了江南展臻来的书信,离开了燕京。张氏对外宣称是去江南看顾展臻,可据严豫探知,张氏根本没有去江南!
    如今,严恪被封蜀王,不日前往封地。青川那地方他如何不知?只要严恪入了青川,据着一线峡天险,他日便是他得了帝位,也难奈何他!
    严恪退避青川的这步棋,是早就下在这里的。
    他想带着展宁走!
    “传令下去,连夜在形龙山设伏,本王绝不会让严恪安然离京。”
    怀素得令正要下去,刚转身,严豫又唤住了她,“那日你可是瞧清楚了,展宁喝了药,已经失了孩子?”
    怀素愣了下,继而点点头,“属下瞧得千真万确。”
    得了答案,严豫摆摆手让怀素下去。
    他与展宁纠缠两世,上一世,他失了他的孩子,这一世,他让她失了严恪的孩子,按展宁的话来说,的确是冤孽。
    偏偏这冤孽,他还想要继续。
    ————
    太后过世后几日,霪雨不断。
    形龙山形如其名,如巨龙盘踞山顶,山势迤逦起伏,道路曲折难行。
    严恪等人上山的时候还好,待一应事宜落定,下山的时候,被雨泡了几天的道路泥泞不堪,每一步走上去,几乎都是踩在刀刃山。稍有不慎,便会跌落险崖。
    严恪怕人多越发凶险,便令大部队暂时在山上扎营留驻,自己则领了小队人马先行下山。
    一同护送太后遗体前来的礼部侍郎劝了他一道,让他等大部队一起走,可严恪不听劝,礼部侍郎也没办法,只能由他去了。
    他如今已封亲王,他执意如此,这随行众人,谁拦得住?而且临行前景帝还暗暗嘱咐过他,一切事宜,皆由严恪定夺。
    道路难行,严恪和他带着的小队人马清晨动身,直到入夜时分才下到形龙山脚下。
    四野空旷,下过雨后的旷野里有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清新得令人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了些。
    不过没等他们彻底喘过气,旷野中突然燃起的星星点点的火把,以及那些手持兵刃的黑衣蒙面人,让四周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阻拦蜀王道路?”
    跟随严恪下山的一名校尉出言叱问,话未落音,便见对面的黑衣人中缓缓踱出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未曾蒙面,而那张脸,京中少有人不认识。
    “睿王爷……”
    那校尉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但转念一想,却惊骇不已。
    严豫这举动,明显是要对严恪不利。他既未蒙面,那么就是笃定他们这些人逃不出他的手心。
    只有对必死之人,他才不需要遮掩行迹。
    “她在什么地方?老实说出来,我或许会看在兄弟一场,网开一面。”
    严豫本以为要与严恪费一番唇舌,却不想严恪未曾开口,他身边一个侍卫打扮,以斗篷盖住半张脸的人却驱马上前来,与严恪并肩而立。
    那人缓缓掀开头上的帽子,露出来的是一张清丽的脸庞,眉眼口鼻均如妙笔绘就,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望向严豫,面上带着冷冷的嘲弄笑意,“睿王爷现场才与阿恪说起兄弟情,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些?”
    她出言刻薄,严豫却未动怒。
    他对她的出现有那么一些意外,接着,他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腹部。
    展宁察觉到他的视线,脸上的冷笑更深,“很抱歉,逆了睿王爷的意,您的歹毒心思未能实现。”
    她绝不可能答应严豫的要求,即便对严恪愧疚万分,也不会瞒着严恪,用自己去换严恪的安稳。
    因为即便她这么做了,严恪也不会开心。而且以她对严豫的了解,就算她答应了那荒唐的交易,严豫也不会收手。他从不会点到为止。
    也幸好她没有做傻事。
    许多的事情,严恪早在一步步的铺路。他真正无力对抗的,不是严川的设计,不是汝阳王的偏袒,甚至不是藏在何侧妃等人背后的严豫。他无力的,只是太后即将离去,他却无法阻拦的现实。而他这一次的示弱,也是为了迷惑严川、汝阳王和严恪等人的视线。
    那日怀素端来给她的药,固然是打胎的药物,严恪却已先一步让连安找了人,在怀素来的路上换掉了药。连安做得隐蔽,怀素并未发现异样。
    她服药之后的痛苦,都是预先设计好,装出来的。她对前一世历经的痛苦刻骨铭心,假装起来并未露馅。而她的苦肉计,也逼出了严川的坦白。
    那个少年对她,终究还是遵从了本心。
    ————
    旁人或许听不出她的意思,但严豫却一听就了然。
    虽对其中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尚不清楚,但他知道,展宁腹中的严恪的骨肉还在!
    严豫眼中冷意掠过,他既已得了展宁行踪,便不再迟疑,今日在场诸人,除了一个展宁,他谁都不打算留下。
    无毒不丈夫,今晚注定是个嗜血之夜。
    “没关系,过了今晚,我有的是时间来料理。”
    严豫一个手势,他带来的黑衣人便会意动了手。
    严豫今晚下了必杀之心,带的人个个是好手,人数也远多于严恪一方。
    刀光剑影之中,严恪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竟只剩下连安、悬铃、展宁还在他身边。
    悬铃一直护在展宁身边,她身手虽好,但要照看展宁,也有些吃力。好在严豫下了命令,不准伤及展宁,才让悬铃得以□□顾看严恪一些。
    严恪此时身上已然负了伤,展宁的目光紧紧瞧着他,显得很担心。突然间,展宁面色一变,只见严恪才逼退了一个黑衣人,接着又有人欺身上前,对方手中长剑冷寒,直直刺向严恪心口要害之处。
    严豫始终在一旁冷眼旁顾,未曾亲自动手。
    看见手下的剑刃就要刺入严恪胸膛之时,他微微笑了起来。
    但很快,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胸口的疼意猛地袭来,上一次被展宁刺伤的地方,似乎再次被劈开。
    他眯眼看过去,只见严恪冷笑着看着他,面对面前的剑不闪不逼,“我不介意与睿王爷同归于尽,但看睿王爷肯不肯。”
    “都住手!”
    即便觉得这疼痛来得荒谬,严恪的话又莫名,但对危险的本能直觉,还是令严豫喝止了自己的手下。
    那手下不明所以,但不敢违逆严豫,硬生生撤了力道,长剑剑尖堪堪抵着严恪的胸膛。
    但令严豫意外的是,严恪竟然主动伸出手,握住胸前的长剑,然后,他在展宁的低呼声里,将那剑尖往自己胸口一送。
    严恪这一送自然是有分寸的,避开了要害。但严豫想不到的时,一股尖锐的疼痛居然从他的胸口处传来。他喉头更是一甜,一点血丝从嘴角溢出。
    “这是怎么回事?”
    以手背擦去嘴角血迹,严豫看着同样艳红的鲜血从严恪胸前溢出,他目光森寒不已。
    严恪倒是忍痛回了他一个笑。
    “青川紧邻南诏,南诏有一种蛊虫,名唤同命蛊,不知睿王爷有没有听过?”
    严豫脸色猛地变幻,这种离奇蛊毒,他本是不相信的,可刚刚的一切,也是他的亲身经历。而他再一想,猛地将视线投向了展宁。
    可展宁根本没有看他,她匆匆赶到严恪旁边,忙着瞧严恪的伤势,一面责怪严恪的胡来。
    自己的胸口似乎更疼了,严豫清楚地记得,他去找展宁的那日,就着展宁的手,喝了展宁喝过的半杯茶。
    除此以外,严恪再无下手的机会。
    他以为算准了一切,结果……却被展宁反算了一笔吗?
    “我与睿王爷的性命,是绑在一起的。睿王爷若不惜命,我也可以舍命相陪。”严恪将展宁放在他胸前的手抓了下来,紧紧拽在手中,然后回了展宁一个安抚的笑,之后才与严豫道:“睿王爷今日是要我死在这,还是要放我离开?”
    ————
    原野中的泥土和青草沾染了血腥味,混合成一种古怪的味道。
    刚才还是修罗场的死生之地,一瞬间却静默得只剩下风声。
    骑在马背上的严豫背脊僵直,目光在严恪和展宁身上来回,他紧抿着唇,极度难看的脸色,过度冰冷的眼神,令周围的时间都似乎凝结。
    严恪给了他一道艰难的选题。
    他杀不了他。否则便是选了同归于尽。
    他还有万里江山万丈雄心,如何能在此时自掘坟墓?
    可今日一旦放严恪归去……
    他不由想起上一世的那些个日夜,他身为一国之君,万圣至尊,富有天下,后宫佳丽无数,可每每午夜梦回,却总是看见展宁染血的模样。
    得不到的或许真的是最好的。
    他上一世已然抱憾,这一次还要继续曾经的遗憾吗?
    对面严恪与展宁十指交扣的模样刺眼万分,严豫心中天人交战,许久后,他用艰涩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望着展宁,“本王不信同命蛊这些东西。我的命,在我手里,纵是天收,也得问问我的意思。”
    严豫的话令展宁和严恪都有一些意外。片刻后,严恪笑了起来,“睿王爷坚持这么选吗?”
    严豫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抬起了手,与他带来的人打了个手势。
    “动手!”
    严豫话音落下,他同来的手下却有些犹豫,严豫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再度发了号令,这一次,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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