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第四六二章痛失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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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四六二章 痛失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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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过后,安贞子强撑着身子坚持工作。近时感到浑身酸痛无力,一日批阅文件时两眼直冒金huā,一下子昏倒了。陈佳永急了,强迫她去医院,她只得住进了医院里。医院组织了会诊后,确诊为是患了骨癌晚期。陈佳永心里又惊又痛,非常难过,只怨平日关心贞子姐太少了。天天都到医院里去陪伴着她,院子里的姐妹们也都轮流来陪着。
    贞子的病情虽然被瞒着,但她知道自己的病很重,而且每况愈下。她晚上梦见了阿爸吉和阿妈妮,牵着儿时的她徜徉在huā园里……她和佳永弟弟相拥在虎崖石室……一忽儿她又回到了故乡东山里……她预感到自己的时日可能不多了。是夜,她对陪伴着她的陈佳永轻声道:“弟弟,姐恐怕要先走了呢。”陈佳永道:“姐呀,你千万别这么想。病来如山倒,病去如chōu丝。咱们不是在用最好的y&#治疗着么!”贞子苦笑着道:“姐是多么想活下去呀,可是姐懂医道呢,从医生给我用的y&#,就知道得的是绝症……沉苛以久,y&#石再好也是无用的。姐这辈子过得不遗憾,因为一直有你看顾和心疼着我。姐能走在你的前面,也算是福气……我走了,你一定要送我回到老家济洲岛,我要去陪伴着阿爸吉和阿妈妮……你要看顾好妹妹雪莺和我们的枭儿……那一对镯子,还有那缕头发,就留在你的身边……你看着它们,就尤如我在你眼前……”陈佳永长泪无语,直是点头。他偎抱着贞子,轻轻地哼唱起了她常唱的那首高丽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哦……我的宝贝。/我要一心看护着你,我心中的宝贝。/金刚山上的huā儿开了,温暖的季节就要来临。/呵……孩子你快快长大吧,/我愿终身守候着你……”贞子在佳永弟弟的怀里听着歌儿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陈佳永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贞子姐,一下子昏晕了过去……
    华夏政务院发出了一条讣告:华夏政fǔ创始人之一、前外jiāo部部长、现任华夏f&#联合会林雪燕主席,因病医治无效,不幸于1943年3月21日晚11时30分逝世,终年44岁……
    长乐m&#院子里一片素白,一片悲声。婉容挥泪为贞子姐的灵堂写了一幅挽联,并请著名书法家、文化部长郭莫若手书。挽联曰:“天若有情,应寿百年馈忠贞;人谁不死,独将千古让雪燕。”横联为:“芳灵永在!”
    贞子生前的朋友和战友们惊闻噩耗,在西安京城里的卫生部长崔英子、教育部长康雨轩、农业部长赵大雄、城建部长田奇、兵器部研究院副院长安德森,还有李世久、张山、刀玛、蒋四、罗大明、寸光辉、赵苟直、莫干、汪三、莫二妹、查尔斯……一群从偏崖里出来的老人儿,轮流为贞子守灵。在外地回不来的,纷纷发来了唁电。
    在外游历?y&#的胡老财闻讯从缅甸匆匆赶回了西安,他在贞子灵柩前老泪,哭述道:“我的好闺nv呀,你还是huā朵般的年纪呢,咋就走得这么早呵,咋不让我这88岁老不死的替你去死呵!咱们在偏崖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才过上几天安顺日子,闺nv你却又走了,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苍天无眼呵!”灵前众人也是悲声一片,痛哭不已。
    林雪燕的追悼会上,哀乐低回,挽联祭幛重重。华夏议会议长冯吉亲致悼词:“……林雪燕nv士,历任云南偏崖独立大队医务室护士长、大队部机要秘书、机要科长,密支那工作部部长、缅南工作部副部长兼外事部部长、远洋工作部副部长、对外联络部部长,西南政fǔ和华夏联合政fǔ外jiāo部长、华夏f&#联合会主席……”他历数了林雪燕几十年来的件件功绩,他回想起了当年在偏崖获救时贞子对他和战友们的殷切救护和关爱,打从那时起,他们一直并肩战斗和工作了23年……他念着念着,数度泪下,泣不成声……
    人世间最悲苦事儿的莫过于中年丧妻,老来丧子了。陈佳遭遇上了其一,jīng神上受到巨大打击的他,神情木木地参加完了贞子的追悼会,一回来就病倒了。他抚mō着贞子遗留给他的那对镯子和一缕青丝,想起了他和贞子几十年的恩爱,她的一片真情,无sī的付出;想起她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就钻心的痛楚。他望着窗外飘飞的雪huā,趴在枕边泣血挥泪为贞子姐写了一篇祭文:
    公元1943年3月25日,弟佳永,虔具清酌庶馐之奠,致祭于姐林雪燕之灵前而哀曰:
    时维二月,岁系癸未,月在乙卯,日在戊寅。天降大雪,数度寒风。雪燕夭折,四十又四。余弟佳永,致祭于灵前:
    至爱弥天天yù暗,大悲漫地地披白。
    姐随祥云驾鹤去,天降瑞雪接灵来。
    枭儿指言清空冷,为夫切盼白云开;
    苍天昭示吉祥意,故以飞雪盖尘埃。
    亲姐走好且安息,坟前岁岁必奠祭;
    一声长叹泪泉涌,可怜亲姐无归期。
    无归期,泪长滴,孤雁哀鸣恋空枝。
    悲莫悲兮千行泪,愁复愁也一声y&#。
    一声y&#,两声啼,大痛莫过失至亲。
    亲姐抛却故乡月,随弟艰辛踏征程;
    含辛茹苦无怨声,二十三载献真情。
    感姐恩,复如何,绵绵思念无知觉。
    悔不与姐在世日,享尽天伦及时乐。
    亲情只在朝与暮,l&#得虚名空对月。
    灵前祭献千束huā,不如在世奉只瓜。
    灵前抛洒千滴泪,不如在世叫声姐。
    痛哉哀哉呜呼哉,千言万语化尘埃!
    悔焉憾焉惆怅焉,一声三叹徒徘徊。
    徒徘徊,大无奈,长歌当哭悲难挨!
    拉孟、李小全、叶琛等人不远万里从外地赶了回来,柳月儿、yù儿、芒果等人也从南洋赶了回来,贞子当年在偏崖的7姐妹也聚到了一起,大家都哭拜在了贞子姐的灵柩前,诉说着以前在一起的历历往事……陈佳永强撑着身子在贞子灵柩前念完并火化了他用指尖滴血写下的祭文,对冯吉道:“冯兄,三日哀期已过,就不要让其他人再赶来祭奠了。贞子姐生前嘱咐过了我的,我要送贞子姐回到她老家济洲岛去,逝者早日入土为安。眼下世事纷lu&#,切不要惊动各方,还是秘密发丧吧。”冯吉道:“我同意,贞子生前的心愿应当了却。兄弟你也就去济洲岛上休息静养一阵子吧。”Q龄道:“你就送贞子妹妹好好安歇去吧,西安有我们呢。”
    huā子和杨红主持接待和送走了奔丧的众人。陈佳永带着叶yù蝉、刘伥、婉容;周凡陪着安淑英,一行人护着贞子的灵柩,飞去了济洲岛。
    济洲岛上,鲜huā丛丛。华夏第一夫人林雪燕、高丽nv儿安淑贞、旅倭侨民山田樱子、英总督的干nv儿尤丽亚、早期流落缅甸的高丽贱民安贞子,回到了她的故乡成山浦东山里,倦游了的她终于回到了父母身边安息。东山里里长安尔州伤心不已,连叹好人寿运不昌。他按岛上的乡俗规矩,为族侄nv安淑贞主持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极尽殊荣。他对族外孙陈枭道:“你阿妈妮出去多年,她累了,回老家陪你外公外婆歇息了。这人哪,生死有命,是一个循环。活着的人还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孙子,可要为故去的先人们争口气呀!”
    陈佳永住在了济洲市干nv儿金姬家里。金姬心里也疼得慌,当年是贞子干娘为她和贾海樱撮合c&#办的婚事,就像亲娘一样对她好。干娘说没就没了!干爹也散了jīng神,她和贾海樱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小心地伺候着。陈佳永见天就乘车去贞子的坟前坐一阵子,和她说一会儿话。在院子里成天宠着金姬的一双儿nv,尽起了外公的责任,在外孙们身上寻找着一些些藉慰。
    叶yù蝉、刘伥和婉容一直陪伴在陈佳永身边。陈佳永对叶yù蝉道:“蝉儿,贞子姐那么多年艰苦时日都熬过来了,正是过好日子的时候,她却走了。其实她是长年累积下了病根,教训哪!你的身子骨也不是太好,跟着我奔bō了多年。也该歇歇了。把汪震生侄儿调过来替下你,你就不要去通讯室值班了,平日里指导一下工作就是。好么?”叶yù蝉应下了。
    时过月余,暖huā开,天气已经暖和了,陈佳永的身子也渐渐复了元,jīng神也好了许多。汪震生和刀金凤两人一块儿调了过来,汪震生任了军委会总部外勤组中校通讯科长;刀金凤任了少校秘书。陈佳永对刀金凤道:“凤儿呀,叔想了又想,你和震生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震生在大漠里干了3年,才调回西安,又跟着叔在外奔bō了。人生苦短,你们不能总是离多聚少,要多在一起才是。所以才调了你过来。你虽然暂时离开了舞蹈专业,却能陪伴着震生,日后你们成了家,有了小孩后你再去干本行,好么?”刀金凤道:“叔,咱心里高兴着呢。娘说,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她让我好好跟您和姨娘们学习。我离开了歌舞团,还不是照样可以天天练功么。”陈佳永听了很是欣慰。又对汪震生道:“你爹是个好蔑匠、棕匠、皮匠,总之是个能工巧匠。叔当年就是穿着你爹和赵大叔他们编织的斗笠、蓑衣和皮耳草鞋走出了那架偏崖大山的。你这下一辈更能,干起了电讯。”汪震生道:“爹说过,他当年没有文化,只是埋头苦干着,心里对有文化的人羡慕得紧。我小时常逃课,他不知打过了我多少屁股。这次调到您身边工作,他是叮嘱了又叮嘱。叔,您就放心吧,咱们下辈不正是要好好干事业么,我一定跟着叶姨好好学习业务。”
    陈佳永jīng神稍好,也没有闲下来,和西安电讯往返处理着一些些事儿。他在济洲岛上仔细听取了黄海舰队司令邓长杨、潜艇基地司令贾海樱、黄海号航母舰长李光跃、济洲岛守备司令崔咏元的工作汇报。金姬见天陪着干爹去岛上各地游览视察,济洲岛这几年建设得真是不错,前几年的大量投入已经见了成效,农业和渔业还有旅游业已经有了很大的产出,岛子就像一个美丽的大盆景。陈佳永心情大好,心道:“贞子姐,你走了我也差一点跟着你去了,在济洲岛陪着你这些日,我仍然像在你怀里一样那么温馨,呵,小弟我又活过来了!”
    一日,海洋渔业部捕捞司司长三牯牛张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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