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茶姬》第八十七章新盖的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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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斋里躺着呢!我师父劝她,若真想断了尘缘,不如剃头做了真姑子,那才断得了呢!她已经答应了,等身子好了便在永兴寺里由我师父剃度出家,看冷家人还怎么拖个尼姑去拜堂成亲!”
    初真感触道:“冷娘子可算难得了!成亲不到一年,丈夫便战死边关,立志要为丈夫守节,若是她丈夫在天有灵知道了,也该含笑九泉了。”
    “谁说不是呢?”
    两人正说着,宝梳拿了个小葫芦瓶出来递给道贤道:“还剩六粒,先叫她服着。下午我让元宵去山上采些粗药,配好了再送去。”
    “好,”道贤揣了药瓶道,“我就先去了,你也别送了,我们不讲那些客套!”
    道贤下了小楼自去了。初真环顾了一眼小敞厅笑道:“你这儿新是新,就是少了些人气儿。新盖好的屋子该请几个人来闹闹,那才算回事儿。”
    宝梳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肩头道:“哪儿有那空闲啊?大家最近都忙着,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新屋子要新鲜闹,哪儿等过一阵子呢?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晚了?也不请别的,就荷青,你表婶娘还有海樱他们家,拢共加起来顶多一桌半人。”
    宝梳转头嘿嘿一笑道:“主意可是你出的,你得包办到底哦!我只出地方和东西,余下的你得给我办了!”
    “行!”初真笑道,“不就是一两桌席吗?我和荷青四只手还怕做不出来?”
    “好!今晚就今晚!哎,是不是还得去买串鞭炮来炸炸?”
    “晚上放炮仗那是报丧!”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旁边院子的海樱招手问了一句:“乐什么呢?”初真朝她喊道:“晚上给宝梳摆迁家酒,记得过来帮忙啊!”海樱连连点头道:“这好说,我立马就过来!”
    谁知到了晚上,初真打算的一桌半压根儿不够坐,不得不临时问海樱家借了凳子桌子,在院子里摆了足足三桌席。夜幕降临时,薄雾渐起,处处透着寒意,可宝梳家那小灶屋里却热闹得很。
    初真等人正忙着时,灵芝提着块腌肉走了进来,往海樱面前的案板一放笑道:“来,再添一碟子下酒肉!海樱,拿那淘米水洗洗,现成下锅煮半柱香的功夫就成。”
    海樱弯腰下去瞄了几眼问道:“什么肉啊?瞧着黑哩吧唧的!”
    灵芝拍了她脑袋一下笑道:“不识货的丫头,这是烟熏牛肉!上回曲尘回来的时候送的,说是青海那边带过来的,味儿跟我们这边的牛不一样呢!我一直搁在家里没舍得吃,今晚拿出来给大伙儿都尝尝!”
    “那可叫你花血本了!”
    海樱一句话把灶屋里的人都逗乐了。灵芝轻轻地掐了海樱一把,乐道:“说得我那么小器是吧?今儿是宝梳办迁家酒,曲尘不在,我这做婶娘的能不拿点好东西出来招呼着吗?对了,宝梳我得说说你,你太不地道了!搬迁家酒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跟四婶打个招呼,也太见外了!回头曲尘怪起我来,我怎么好说?”
    正站在灶台边用长竹筷翻动油炸货的宝梳转头笑道:“本也没打算办呢,都是初真现成说起的。再说了我办迁家酒,管他什么事儿?”
    灵芝走过去倚在灶台边上,一面看宝梳翻锅一面笑问道:“哎,庞府大不?我听说他家大得跟皇宫似的,是不是真的啊?”
    “大是挺大的,能不能跟皇宫比我就不知道了。”
    “曲尘的屋子怎么样?很气派吧?好歹是庞府的管家,不能住个漏雨的屋子吧?”
    “还行……”
    话没说完,灶屋里的姑娘媳妇都怪叫了起来。宝梳停下筷子,忍住好笑,转头问道:“叫什么呢?仔细惹几匹狼来招呼你们啦!我就是去他那儿坐了坐而已,想哪儿去了都?”
    “就干坐了*?”海樱掩嘴笑问道。
    “要不干坐*,你以为还有什么?”宝梳冲海樱抖了抖眉毛笑道。
    海樱不敢接下面那句话了,因为她老娘也在呢!灵芝倒很干脆地说道:“谁信你呢?不过也罢,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们打听来做什么?你们俩好好的那就行了!可是啊,下回你再进城去,得把我带上了,雅州城我还没去过呢!听元宵说,庞家的铺子多得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下回?”宝梳夹起那炸得黄澄澄的油果子,抖了抖油笑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去了。你要那么想去,让四叔领着你去一趟就行了,何必等着我下回进城呢?”
    灵芝用胳膊撞了撞宝梳笑米米地说道:“你不知道?曲尘没跟你说过吗?指不定哪日他又要回来一趟,到时候你不跟他一块儿回城去啊?”
    灵芝这么一提,宝梳倒是想起阮曲尘是说过茶汛要回来一趟。不知不觉,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那货了。偶尔夜深人静或者没事可干的时候会想起,想起那日清晨他说过的那句话,心里总有点猫抓痒痒的感觉。
    如果自己的森林真的只剩下他那一棵树了,那会是个什么情景?
    就在宝梳愣神时,洪姑姑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四五斤重的大公鸡和几包自家晒的菜干菜条,笑容满面地说道:“都忙着呢?有什么活儿要我帮忙的不?瞧,我不请自来了,宝梳,你不会赶人的吧?”
    “我哪儿好意思赶呢?”宝梳忙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道,“就怕惊动你们这些爱讲礼儿的人,事情本不大,还白白收了你这么多东西。”
    “说这话就客气了!”洪姑姑瞥了旁边正在切菜的初真一眼,笑道,“姑姑这礼儿不白送的,今儿还多带了一位来,你可别介意才是。”
    “可是你家那侄儿来了?”侯氏从灶膛那儿探出头问了一句,“我今早瞧着他往你家去的,我还招呼了他一声儿呢!有一年多没见了,人越发地廋了!”
    洪姑姑连连摇头,心疼道:“可不是吗?我瞧着都廋下好大一圈了!家里没个女人照应,里外都靠他,他能忙活儿得过来吗?”
    “他家那小的没带来?”
    “上她外婆家去了。我想着他和陶秀才是同年,正好一块儿说说话,便把他一块儿叫来了,宝梳,你不介意吧?”
    洪姑姑这么一说,一递眼神儿,宝梳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忙点头笑道:“不介意,只要他不介意登我这闲话多如牛毛的人的门,我哪儿介意去?姑姑您出去招呼着他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陶秀才陪着他在院子里说话呢!”洪姑姑说完便往初真身边挤去了。两人说些什么,宝梳没怎么听清楚,因为灵芝和海樱一直在打趣她和阮曲尘,闹得她分不出耳朵来听点八卦。
    不多时,酒饭全都摆上了桌,众人正要分次坐下时,院外忽然走进一个人。脚刚跨进门,芒果便奔过去狂吠了起来。宝梳忙喝止了芒果,上前问道:“请问找谁?”
    这人瞧着三十左右,彬彬有礼地朝宝梳拱了拱手问道:“不知这儿是否有位阮初真姑娘?”
    宝梳点点头道:“她在呢,你哪位?”
    “哦,我姓杜,是戚汝年的同营战友,特意来这儿跟阮姑娘交待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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