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第十一章抢夺般的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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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安静、湿腻腻的黑暗,让长而幽深的通道更显几分诡异。这不但没有使陈燃畏惧,反到让他的‘势’如滚雪球般,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迈动脚步时增加、壮大!
    最后,就连陈燃自己也不晓得到底是心中的哪根弦被触动,竟然冲动欲狂、一难收。
    当陈燃现情况正在逐步失控时,他已经无法抑制自身的变化。全身鼓胀欲裂,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咆哮,让他怀疑是否是某种叫做线粒体的东西正在生‘政变’。
    一个莫名的声音在陈燃心头呼喊,呼喊着力量的解放!呼喊着毁灭的开始,呼喊着一个猖狂的论调:这世上,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挡他的力量!
    陈燃觉得自己象是密闭空间里不断增温的水,如果不能及时释放,将会形成一种他无法承受的爆。
    卸去虫甲、脱掉幽魂装甲、褪去来自主宰空间的复合战斗服,甚至连身上仅剩的内衣也一一脱掉、收起。陈燃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某一日自我达成户外‘裸奔’的标准,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果然,就在下一刻,如同流转的风,无数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的虚无中向他身体周围汇聚,形成龙卷般的螺旋光带。然后,光芒逐渐形成烈焰似的熊熊焚烧。
    仿佛被瞬间置身于熔炉,即将烧焦、熔化,体表的每一处都在出痛楚的呻吟。‘火浴’中的陈燃能清晰的看到他周围被灼到焦裂、最后化成飞灰飘散的虫壳墙、和虫土上正在迅蔓延的燃烧。古怪的是,神经虽然向大脑传递了肌肤被灼烧的信息,但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焦化现象,陈燃的皮肤依旧光洁润滑,甚至比之平时更多了一层水质的柔光。
    似乎是嫌陈燃所受的刺激不够强烈,又似乎是为了呼应体外的灼热,彻骨的冰冷从他的脑海深处滋生蔓延,瞬间遍布全身,使陈燃的意志彻底煎熬在冰于火的夹缝中,痛苦的想要昏厥,想要崩溃。
    火焰般灼热、坚冰般冷酷,充斥着毁灭与吞噬欲望的意志……
    短短几分钟之后,陈燃终于明白自己身上生了什么事:他体内的恶魔——深渊君王正在苏醒!
    “不是说很稳定么?不是说睡的很深沉么?不是我耳朵有问题就是主宰***在说谎!”陈燃对即将成为失控核弹的命运感到无比抓狂。抓狂的理由有千万条,但最重要的只有一条:不受自己控制、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再强大,也没有意义!
    与上次深渊君王觉醒、本体意志进入沉眠不同,这一次,陈燃能清晰的体会到身体从痛觉、到触觉、到控制权,一项项第次消失,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自己以不可逆转的强势姿态客占主位。那种被剥夺权利、被活生生囚禁在自己的肉体中的滋味,让他生出莫名的惶恐和忧虑。
    陈燃试图挣扎,可惜他现在连挣扎的定义都不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但愿,另一个自己是台‘大耗油量的机车’,当他将身体中的能量烧干,或达成了某种目的后,能换自己再次登场、收拾破烂摊子。”陈燃无比懊丧的想着……
    低沉的、带着某种逃脱监牢后的嗜血兴奋的雄叫从恶魔陈燃(恶魔=,恶魔陈燃=dcR)的口中出,响彻寂静的廊道。
    对于这里的虫族来说,这声啸叫就如同决斗时扔在对方脚下的白手套,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虫族并没有让dcr失望,一阵唏嗦的声音后,无数的刺蛇、猎犬从黑暗中汹涌而至,将虫廊完全封死。
    幽暗中,一双双红色眼睛释放着死亡的光芒,紧盯着猎物,没有嘶嚎低吼,它们以集体的沉默酝酿出战斗前夕的肃杀气氛。
    燃烧的烈焰中,dcr信步向前,黝黑亮的壳甲在他体表以肉眼可见的度生长着,那如水般流畅的线条、比金属更致密的质地,无处不体现着完美与自然的定义。犄角、翅膀、尾巴……非人的特征逐渐凸显,场中仅剩的一个人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头来自远古的凶兽。
    前臂一扬,手已经变化成了巨大的爪,根根如剃刀般锋利。
    亮爪,似乎在宣布着杀戮的开始,即使接下来是血腥残忍,也依旧充满了王者的傲然和对卑微者的蔑视。
    耐不住寂寞的刺蛇群噗噗喷射酸液,荧绿色的液体用了o.4秒在空中交织出一面严密的网,罩向dcr。然而,dcr的动作比酸液的喷射更快,贴着地面,他已向前飞窜而出,身后带起一道由幻影连成的黑线。
    嚓!一抹鲜血高高飙起,挡在最前的两头猎犬被dcr切成了数块。利爪紧跟着由下扬起,将凑上来的一头刺蛇的头颅从下颌处整个掀飞成了一团血肉,那刺蛇伸出的、镰刀般的前肢再无准头可言,呼啸着落了空。
    前方,等待dcr的是密如枪林的前突骨刺,那是数十只刺蛇组成的如浪攻势。空中,猎犬们啸叫着扑跳而至,那张开的利爪、流着口涎的利口,借着正缓缓熄灭的火焰余光,显得狰狞、凶狠。
    dcr嘴角挂着轻蔑而残忍的微笑,挥动巨爪在身前划下一道道匹练般的乌光,金属切削般的交击声中,枪林般的骨刺尽数斩断,飞扑来的猎犬被捅穿、切断、扯裂、或者搂摔于地、喀嚓声中,一脚踏死……
    dcr的尾巴同样是一件有利的凶器,如鞭似戟,似柔还刚,那形似《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中皇后的尾端尖锐一次次在扑上来的虫子身上留下致命的创伤。
    野兽间的厮杀,最是惨烈凄厉。dcr如同一个闯进狼群中的兽王,撕咬、撕裂、撕碎一切敢于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每一步前进必伴随着残肢断体、血肉横飞、内脏流溢,其中,以大耳光般的动作尤为狠烈凌厉,配合着迅猛的冲势,无数的虫子被这式直截了当的横扇抽碎、扫飞了头颅,那种无可抵挡的势头,仿佛前边就是一座山,也逃脱不了被粉碎的命运。
    以第一视角看着这种杀戮的陈燃给处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评价:dcr,酷似Zerg族的一员那种狂野的凶性,简单、原始,让人深感畏惧,让灵魂在他的面前都感到战栗。
    嗷!dcr的左爪插在一头刺蛇的口腔中,爪尖透体而出;右爪将另一头刺蛇的头颅自颈部以上捏的稀碎,血液混着体液喷涌的到处都是。他在仰身长啸,嘹亮的雄吼压制了一切声响,声浪犹如飒飒的风,向四面扩散,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Zerg第一次出现了群体退缩。
    这是所有生物一种本能上的、对强者的畏惧,就仿佛很多小动物在嗅到狮子的气息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样。
    鲜红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进一步刺激了dcr的凶性,他的双眸散着刺眼的蓝紫光芒,比天空最璀璨的星辰更加明亮,周身的壳甲自动褪落,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从身体中渗出的、如同细小游浮的猩红色光斑。
    这时,受到了脑虫的强制命令,畏缩不前的刺蛇、猎犬们再度冲扑了上来。
    猩红色的光斑如同以血肉为食的血虻,呼的一下子四散开来,飞卷向每一只活动的生物,从它们的口腔、呼吸道、耳孔甚至甲壳的柔软处渗入,下一刻,如同引了革命、暴动,被入侵的虫子开始痉挛着从身体中渗出、涌出、喷出更多的光斑,愈演愈烈,那种效果就像火焰在燃烧。
    燃烧,以生命为能源,当熊熊的‘火光’寻找新的燃烧体时,剩下的只是一堆堆枯朽的残尸,没有光泽、没有水份,所有能量被焚的干净,烧的彻底。
    dcr在继续冲锋、杀戮,猩红色的光斑感染的度并不能令他满意,况且,久困囚笼的他需要泄,也喜欢屠戮的感觉!于是,长长的廊道上,伴随着虫子们一再的凄厉惨嘶,鲜红的血液犹如风中掀飞的锦缎、一路飘扬,残肢断体好似火山口喷薄的熔岩砾石,不停被抛起、抛弃。
    dcr的身后,熊熊的焚命之火以病毒席卷的态势蔓延扩散,用一簇簇、一团团、一片片红色的光亮演奏着死亡的节拍……
    虫巢地表孵化基地的核心内部,形似一根下粗上细的烟囱,空荡荡的、黑洞洞的,巨兽的呼吸腔般轻轻颤动着,除了滑腻光洁的有机壁,这里空阔的让人看着别扭。现在,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此地是徒有其表的幌子。
    难以计数的虫子已经塞满了巨大的空间,森严紧密,排列有序,如同一支列阵的军队,随时准备着向出现的敌人动致命的进攻。
    嗤!哨响般的尖啸打破了寂静,dcr象只冲破云雾的大鸟,从虫廊中窜射突入,人在空中,以身体为核心,寒息凝结,于呼吸之间形成一颗硕大的水蓝色冰钻,陨石般冲坠而下。
    噗噗噗!刺蛇群拼力向dcr喷吐酸液,一时口水集射,蔚为壮观。无奈,强劲如箭的酸液敌不过dcr身周似风流转的螺旋寒息,刚一接触,便被卸去了力道,卷甩泼洒开来。
    来的突兀,去的爽快。dcr如雨中陀螺,钻射沉落,破开虫群,空的一声,从孵化大厅的中央破地而入,直坠下层。留下大片虫子享受自己制造的酸雨……
    dcr并不了解虫族基地的构造,他只是依靠战斗本能决定如何达到目的。脑虫,就是他目前所要寻找的第一目标,理由很简单,它是本区域内最强大的生命。当然,强大是相对而言,于dcr来说,它只是极赋吞噬价值的一道大餐。
    脑虫控制虫族战斗单位的方式虽然特殊,但对于精神力达到一个恐怖数值的dcr来说,如同使用普通对讲机在特工专用通讯频率搜索仪器前卖弄一样幼稚。
    逆流而上,目标即是源头。杀死、吞噬、吸收,深渊君王的三部曲,迅的,有条不紊的被执行着。
    dcr破地而入的位置本就是虫族地表通往地下基地的主通道之一,由数只形似蚯蚓、内有乾坤的巨型钻土虫连接,充当升降机。
    dcr通过一头钻土虫大张的口腔,闯进它的顶部舱囊中后,钻土虫接到脑虫的命令,一边迅下潜,一边将体内囚有dcr的舱囊下调,试图将他带入极深的土层之下。怎奈dcr冲进来时已有所觉,冰钻沿棱角生出数根巨大的冰刀,直接捅破了钻土虫的皮囊,不仅如此,借着下坠的猛烈力道,冰刀将钻土虫的身体向下切出了几道数米长的豁口。
    体液迸流,钻土虫并没有所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顽强生命力,它很不容易受伤,但受伤了,也很不容易活。只见这头钻土虫抖得几抖,肥大的身躯便渐渐寂然不动了。
    撕开其中一条豁口,dcr从逐渐僵硬、有石化迹象的钻土虫腔体中跃出,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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