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14.朝天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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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人?”少冲答道:“同门晚辈。”王妍道:“他勾引我表搜,气死了陆表哥。我岂能让你见他。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走吧,休逼的我杀人。”说完又吩咐老船工:“他要是再敢耍横,你们便去报官治他,免得脏了自己的手。”说完自去。
    老船工见少冲站着不动,催促道:“你还不快走,姑娘心眼好,换成旁人你早没了性命。”少冲只得悻悻而退,心下寻思不如雇条小船侯在江上,说不定能见上一面。主意打定,便趁天黑,摸进城中一户殷实人家,想“借”几两银子。洪湖派弟子规中有“可饿死,不可行窃;可为盗,不可乞讨”的训令,因此这梁上君子的勾当,少冲做起来不免生手生脚。
    好容易等到主人熟睡,他借着窗外的月色开始翻找钱物。忽然身后灯光一亮,少冲吓得灵魂出窍:身后的椅子上竟坐着一个黄衣女子!
    少冲转身要走,不留神,竟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抬头时,他看到了一双精美的绣花鞋,黄衣女子手举烛台正笑盈盈地站在面前。少冲又惊又羞,那黄衣女子是自己在华阳镇见过的黄梅。黄梅叹息道:“为救一个人人唾弃的淫贼,做这等下三滥的事,值得吗。”
    少冲道:“姑娘也相信顾兄是这种人?”黄梅冷笑道:“如今天下也只有还执迷不悟了,我劝你还是收手吧。”少冲冷笑道:“黄姑娘不帮也罢,请你看往日的交情上,放我一马。”
    黄梅道:“若是不放你,早拿你见官了。起来吧!”少冲正待起身,二人这番对话惊动了主人,点燃灯烛就喊:“有贼!捉贼啊!”黄梅把脸一蒙,破窗而出,几个纵跃已经不见了踪影。少冲则开后门溜了出去。
    杨秀和韦素君见黄梅去了良久才回,免不了埋怨几句,黄梅冷笑道:“小小太仓能难住本姑娘的人还没出世呢。”韦素君直截了当地问道:“他真的干了偷鸡摸狗的事?”黄梅道:“也没什么,还迷信顾青阳是被冤枉的,讨钱雇船想见他一面。我气他执迷不悟,就丢下他自己回来了。”
    杨秀道:“我早说了,陆家是一百多年的老房子了,风吹日晒的,摇摇欲坠,可人家偏偏还以为自己是皇宫大院。萧老太太为了陆云风这根独苗,用些手段也是人家常情。顾青阳是个老实人,要他中圈套也很容易。可我不明白,苏清河也袖手旁观?洪湖派的脸面他真能丢得起?”
    韦素君听了半天,茫然地问:“你是说这一切是萧老太太设计陷害顾大哥的?”杨秀笑道:“我的好姐姐,你这话也就是我们私下说说,要是让人听见,那就是罪过啦。”黄梅道:“人做事天在看,她做得我们就说不得吗。”见素君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素君推了她一把,娇嗔道:“不许笑,快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梅缠不过她,只得止住笑道:“七姐,你说当今年轻一辈中,最有资格成为小十绝的是哪些人?”素君沉吟片刻道:“这个师父和大姐以前不是说过吗?论功夫应该是:张默山、白无瑕、顾青阳、苏清河、朱早、刘庸、李佩红、钟向义、南雁和我呀。”黄梅道:“那光明顶上决出的是哪十个?”素君一阵疑惑。
    黄梅扳着手指头说道:“苏清河、张默山、白无瑕、韦素君、朱早、刘庸、钟向义、陈南雁、段世嘉和陆云风。少了顾青阳和李佩红,多了段世嘉和陆云风。凭心而论,段世嘉武功虽然挤不进前十名,但也相差无几。倒是九鸣山庄的陆大公子,武功就差的远了,依我看他不仅排不进前十,只怕连前二十也够呛。若是不使用点手段,陆少庄主可就要名落孙山咯?”
    素君不解地问道:“八月十五日他不是进了么?还要用什么手段呢?”黄梅道:“那不是朱少庄主和张默山有事耽误没来吗?”素君这时也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于是惊诧地问道:“你是说张师兄和朱师兄之所以没来,不是因为有事耽搁了?而是早就安排好的?”
    黄梅道:“朱师兄清心寡欲,或许是‘耽误’了行程。张默山呢,他会耽误了行程?你说破大天我也不信。”韦素君默默点点头,脸色变的凝重起来,道:“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本来论剑只有十个名额,有人要挤进来,就会有人被挤出去。萧老夫人怕自己的孙儿敌不过别人,所以使出毒计害了顾师兄,为的是给她孙儿腾个位置。”
    黄梅笑道:“七姐圣明,一眼就看出根源来了。”素君仍皱着眉头道:“那李佩红为何要退出呢,即便张师兄他们半途杀出,还能撼动他吗。”杨秀笑道:“这就是一笔交易了。”素君惊诧道:“是交易?”杨秀道:“李佩红不出去,最有可能出去的就是段世嘉。用一个虚名笼络段家,以金堂主的精明,如何算不出这是笔好买卖?”
    素君忽然道:“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十五日那天晚上,大姐把南雁叫到师父那。南雁出来时,眼泪汪汪的,见了我也不理。我觉得好生奇怪,就私下问小枝。她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南宫师伯突然来了,我看他急匆匆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跟了过去。他平素说话的嗓门半里外也能听得清,这一次却压得很低,只隐约听到什么‘不要让了’‘十几年的辛苦也不容易’。他走后,大姐又把南雁叫了过去,后来再见南雁时,她心情就好多了。你们说是不是师父曾让南雁把名位让出来呢?”
    黄梅震惊道:“真有此事?”素君点点头,悠悠地说道:“我想若是南雁让了,或许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啦。”黄梅冷哼一声:“那不是老叫花子来了嘛。”杨秀喝道:“梅儿,休要胡说!”黄梅气哼哼道:“我是否胡说,各人心里都清楚。”杨秀气的脸通红。
    素君道:“好了,好了,你们陪我来找义弟。事情还没办,自己先吵起来了。早知道就不要你们来了。”杨秀苦笑道:“好好好,大英雄发话,我们遵命便是。这样吧,咱们还是去帮他一把,让他了了这桩心事。钟向义手毒的很,万一撞上他,弄不好丢了小命。”素君觉得有理,三人来找少冲。
    少冲与黄梅分别后,到别处得了几两银子,赶去江边码头雇船,却是一无所获,怏怏而回时忽见夜雾中走来三个人,他吃了一惊正要躲藏,忽听一人唤道:“别藏了,看见你了。”说话的是黄梅。少冲忙迎上前躬身施礼,口称女侠。杨秀笑道:“错啦,从今天起,你该改口啦。”便将韦素君身世一说,少冲愕然道:“母亲在世时确实提过我有一位义姐,可惜那时我还小,竟没记得义姐的名姓。”说完纳头就拜,素君有些手足无措,竟要躲开。
    杨秀笑扶住她道:“弟弟拜见姐姐,天经地义的。”素君受了少冲三拜,扶他起来,一时又无话可说。杨秀笑道:“七姐是你义姐,我们也是你姐姐,你的事看来我们想不帮都不成了。”少冲苦笑道:“本以为可以雇条船在江上一见,可不知是谁放出狠话,整个太仓城竟无人敢出海。”杨秀道:“拭剑堂的钟向义也在太仓,这话想必是他放出来的。”素君道:“不能出海,该怎么办?”
    少冲道:“我已经打听到顾兄被软禁在王家的鳞云庄。只是那里戒备森严,我进不去。”黄梅道:“帮你救人,没师父的话,我们不敢。帮你去见他一面,七姐发句话便可。”少冲大喜,杨秀却叹了一声道:“你纵然见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少冲道:“其实我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朋友蒙难,过来看看表表心意罢。”
    四人来城外鳞云庄,探知顾青阳被囚禁在内院的一栋小楼里,虽然戒备森严却也难不住四人,片刻之后四人已经到了小楼下,二楼房中还亮着灯,有个人影在晃动。四人正要靠近,忽然房门洞开,冲出来一队紫衣大汉,将四人团团围住。拭剑堂副堂主钟向义一声朗笑,昂首阔步而出。
    钟向义道:“四位怎么这会儿才来,钟某恭候多时了。”杨秀道:“驸马爷真是神机妙算,怎么就知道我们要来。”钟向义道:“太仓城弹丸之地,岂能藏得住四位尊神?”
    黄梅道:“我们想见顾青阳一面,能行个方便吗?”钟向义笑道:“按规矩自然是不能,不过黄姑娘开了口,钟某就破一次例。”就拨了一个管事带路。
    来到内院,韦素君三人留在门外,少冲跟管事进屋去见顾青阳。顾青阳原本空闲无聊,喝了些酒正坐着打盹,猛见少冲进来,倒吓了一跳。少冲凄然道:“顾兄你受委屈了。”顾青阳尴尬地笑了笑,道:“自作自受,何谈委屈?”拉了张椅子让少冲坐下,又拽动墙上的铜铃,让人送来茶点,少冲见他颇受优待,略略放下心,说道:“我从不信顾兄会做出那等事。白姑娘邀集了朋友准备救你出去,你为何自己松口了呢。”
    顾青阳闻这话就低下了头,发了一声叹,才道:“黄山论剑,以武会友,她来去自然无碍。若是陷在这件事里,还能全身而退吗?李兄,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呢?”少冲这才惊道:“顾兄原来是为了……白姑娘?”顾青阳道:“为了谁,如今都不重要了。倒是谢谢你能来看我,所谓患难才见真情……”顾青阳随即就劝少冲速速离开。
    少冲道:“韦素君是我失散多年的义姐,我若哀求她或能帮忙。顾兄,要走还来得及。”顾青阳摇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不可为我再生事端,徒增杀戮。”顿了顿又道,“我若想走,那日在天王庄有天山派的朋友帮忙,就已经走了。为人不可太自私。”少冲心焦如焚又无可奈何。
    那带路的管事突然闯进来,急吼吼地说道:“快些走吧,九鸣山庄的人来了,可别让驸马爷难做人。”少冲虽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忍了。二人由后门而出,来到一处偏僻院落。管事突然“嗖”地拔出一把匕首,逼住了少冲。
    少冲惊道:“你这是作甚?”管事冷笑道:“好让你死个明白,皇家清白容不得你来败坏!”不容分说,兜心便刺。少冲闪身躲过,眼见不敌,便扯开嗓子大呼救命。素君三人闻声赶来。黄梅、杨秀双剑齐出,逼退了管事。素君喝问那管事:“为何要杀人?”
    管事冷笑道:“此人与临安的一桩命案有关,我要带他回去审问。请三位不要拦阻。”少冲急辩道:“胡言乱语!我从未去过临安。”杨秀扫一眼左右,低声说道:“七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刚一转身,呼啦啦冲出来数十人将四个人围住。
    黄梅愤然骂道:“钟向义!你给我滚出来!”但听一声长笑,却见钟向义身着官袍缓步而出。黄梅责问道:“钟驸马,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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