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第十七章未定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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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夏,紫阳山梨花开放时,尸蜂就有了用武之地,以此推测紫阳宫大难不远了。”
    少冲听完,起身向李久铭深施一礼,李久铭大惊而起,扶住他,道:“紫阳宫乃是名门正派,兄弟也不想让蓝天和父子得逞。再说我们赵总舵主与蓝天和势同水火,帮紫阳宫也是帮自己。”少冲心下苦笑道:“紫阳宫自诩名门正派,与幽冥教一向势同水火。七姐若是知道这等机密是幽冥教的一个舵主所告,真不知作何感想。”
    素君养了两天伤,已能下地行走,便向李氏兄妹辞行。李久姝取出一块小铜牌塞给少冲,暗中嘱咐道:“你们回山路上有我教设下的好几道关卡,凭此信物可畅行无阻。可千万收好,将来还要还我。”
    铜牌呈椭圆形,正面阳刻一朵熊熊燃烧的火炬,背面是个头戴金冠、手持法杖,周身环绕火环的番人神像。少冲把铜牌暗藏在贴身处,心中嘀咕:千万不要让名门正派看见,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咯。
    还山的路上,少冲将蓝天和父子聘请乐和子攻山的事拐弯抹角地说给素君,素君登时便急了,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紫阳山,少冲劝道:“如今天寒地冻,那老毒物派不上用场。再说小弟也是道听途说,还要请真人派人查证。总之,小心戒备便可无虞。”素君叹了口气,自嘲道:“你看我,总是心急,总挨师父骂了总也改不了。”
    腊月二十八一早,原本一直晴好的天突然彤云密布,北风劲吹,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少冲与素君其时正走到紫阳山脚下,远远已能看见玉笔峰。素君喜道:“幸好咱们走的及时,差点就要在外面过年了。”紫阳山地势险要,方圆数百里内都是莽莽森林,真要是大雪封山,除了极少数高人能来去自如,任谁也难靠近,只有等到来年三月,雪化尽了,山路才开。
    正午时分,二人到了紫阳山南麓的南村。紫阳山下有东南北三处庄园,分别叫东村、南村、北村。少冲第一次上山时见到的村落是东村,南村比东村要大,人口有两千,村中长老不知如何得知讯息,早早就在木屋里生了火盆,备下了热茶、饭菜,招待殷勤。
    二人不用担心行程,用完饭后,就在木屋中喝茶小憩。少冲远远打量着南村,自言道:“这里似比东村要富裕些。”素君道:“这里原本年年交不上地租,去年换了余已己来统管,所交地租超过东村和北村总和。”
    少冲略一思忖,笑道:“难得他们这么殷勤,咱们不去村里答谢,是不是失礼?”素君道:“不可。山上有规矩,村里人不得上山,山上人也不得随意进村走动。”少冲惊奇地问道:“村民不得上山,倒也罢了,为何山上人也不能进村呢?”
    素君笑道:“先前常有人到村里作威作福,随意扰民。后来大姐就立下了这条规矩,除了管事,外人不能随意进村,违者面壁思过十八天。师父、大姐原本每年都要去几次的,这几年太忙就没去了。”
    少冲又望了眼笼罩在漫天飞雪中的南村,总觉得那密密匝匝的房舍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少冲暗自打定主意开春之后无论如何都要进村一探究竟。
    回山之后,少冲暂住在迎宾馆。二日闻听陈南雁抱恙在床,便到秋爽斋探视,陈南雁面面容虽然憔悴,却也无神大碍,这才放下心来。陈南雁仔细询问了少冲的内功修为,末了评价道:“只算是差强人意。大雪封了路,山上难得几天清净,你好好用用功,等下了山,就再难得清净了。”说话时,黄梅和杨秀同打着一把伞也过来了,陈南雁由窗子里看见了,笑道:“你还不去迎她,小心她又风言冷语。”
    少冲赶忙迎到门前,黄梅已嘿嘿冷笑道:“果然是师徒情深啊!李少冲,我也是你师父吧,怎么倒不来看我?”杨秀收了油伞交给少冲,一边拍打披风上的落雪,一边笑道:“臊不臊?你教人家什么啦,凭什么就当人家师父?”
    黄梅道:“我好歹教过他几路轻功。只是他内功不济,不得真髓罢了。”陈南雁就对少冲说:“冲儿,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受梅师姐指点轻功,应该叫声师父的。”杨秀闻言冷下脸道:“哟哟哟,你们看,她还真把自个当成李某人的师父啦,还冲儿、冲儿,你比人家大吗?你比人家辈分长吗?”陈南雁方才也是一时说漏了嘴,被杨秀这么一挤兑,羞得满面透红,恨不得把头藏进被子里。
    正闹着,素君在院子里叫了一声:“酒翁来啦!”陈南雁闻言呆如木瓜。黄梅脸一沉,双拳一攥,提步堵在了门口。杨秀慌了神连忙就去堵她。少冲望了眼陈南雁,就把帐帘放了下来,挺身挡在了床前。伴着一阵洪亮的笑声,一个高六尺,微胖,破脚,童颜鹤发的老丐在冷凝香、韦素君的陪同下跨入了秋爽斋。
    他周身上下挂着大大小小几十个酒葫芦,走起路来哐哐当当地响。此人正是中原十绝排行第七的丐帮前任帮主南宫极乐,因嗜酒如命,酒量又奇大,江湖诨号“千杯不醉万坛乐”。冷、韦二人原本陪着南宫极乐说说笑笑,忽见黄梅冷脸堵着门,大有拒之不纳的意思,一时都呆住了。杨秀咧嘴赔了声笑,就用身体挡开黄梅,一边又给少冲递眼色。
    少冲略一思索,上前叩拜南宫极乐,口称前辈。南宫极乐脸上这才泛出活色,说道:“你就是李少冲?恩,确实一表人才,你和君儿前些日子一起捣了个观音庙,可是行侠仗义的一件大好事呀。”少冲谦让道:“前辈谬赞了,晚辈武功低微,只能做点小事。”南宫极乐板着脸训斥道:“这叫什么话?武功低微就做不成大事吗?我问你,我和你们苏掌门哪个高武功?是嘛,自然是老酒鬼略高一筹,可老酒鬼成日东摇西逛的,什么大事也没做成啊,倒是你们苏掌门一件件事做的好不漂亮。”少冲勉力陪了一声笑。
    冷凝香笑道:“酒翁爱说笑,你呀,可别回去跟苏掌门回了。”南宫极乐道:“咱夸苏掌门可是出于真心哟,你只管回去说去。”南宫极乐说到这往里屋飘了一眼。
    黄梅咳嗽了一声,冷言冷语道:“酒翁,大雪封山路好走吗?你这会儿上山,莫不是要在山上过年?”南宫极乐道:“怎么,你不欢迎吗?小鬼。”黄梅冷哼了一声,脸就红了,尖声说道:“这谁敢呢。只不过今年山上收成不好,只怕要天天吃素,慢待您老人家可不得了。”冷凝香、杨秀几乎同时出言喝止。
    南宫极乐面不改色,微微一笑:“老叫化绰号酒鬼,又不是肉囊饭桶,你大可放心好啦。”素君、杨秀等人都陪着笑了。南宫极乐遥问陈南雁:“听说你身子有些不爽利,如今可好些了?”陈南雁答道:“已经大好了,多谢前辈挂念。”南宫极乐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啦。”又叮嘱冷凝香、韦素君:“这孩子性情倔,凡事又爱钻个牛角尖,你们多管着她,不要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来日方长,养伤要紧。”说完这些话,南宫极乐冷飕飕地盯了黄梅一眼,突然转身离去。冷凝香、韦素君忙随后跟出去。
    陈南雁寒着脸咬着牙一言不发,黄梅大咧咧坐在床头,安慰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姐在,你不用怕他。”杨秀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道:“整日里就听你胡言乱语,这下好了,不是惹祸上身了吗。”黄梅就跟她争吵道:“你们怕她,我不怕,他能把我怎样?真敢逼我,我宁可死。”陈南雁忽道:“多谢梅姐的好意,我头晕,要睡一觉。”黄梅像被针扎了一样,噌地站了起来,不待她开口,杨秀就扯住她往外拉,黄梅指着陈南雁叫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就算是我胡言乱语……”陈南雁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面朝里睡去。杨秀见少冲还站在窗前,心急的要骂人:“你还站着做什么?……”少冲垂下头,一起出了秋爽斋。走了几步回身望去,秋爽斋已淹没在漫天飞雪中。
    因到春节,那些挂名学艺的弟子多已还乡,迎宾馆里冷冷清清,少冲用过晚饭正和厨房的火头闲聊,忽见自己屋里的灯亮了,忙起身回屋。地炉的炭火烧的很旺,余已己靠在软榻上悠闲地品着茶,少冲放好披风蹲下来向火,余已己递了杯茶过来,问:“回来这么久为何不来找我?”少冲道:“听说你去了南村,所以就耽搁了……”余已己把眼眨了眨,就把脚伸进少冲的怀里,柔声说道:“那我现在回来了,你要怎么哄我?”少冲道:“南宫极乐也住在迎宾馆,你少往这来。”余已己冷笑道:“你放心好了,老淫棍眼里只有陈南雁,别的人还入不了他的眼。”
    少冲低吼道:“你胡说!”余已己怔了怔,讥笑道:“你心疼啦?人尽皆知的事,你能骗自己不知道?”少冲缓了口气道:“你们这是诋毁她,真有这等事,真人怎能不知情?她能放任不管?”余已己啧啧嘴道:“哟哟哟,瞧你这个呆子,她怎么管?家丑不可外扬!况且她还有借助老淫棍的地方呢。陈南雁武功不比韦素君差,好事却都让你好姐姐占去了,你想过这里面缘故吗?一个贞洁玉女,一个败柳残花,自然是不能比了!”
    余已己见少冲直摇头,火从心头起,她一把薅住少冲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喜欢什么不好?偏偏要捡人家玩剩下的残花败柳!你这是在气我吗?”少冲不吭一声,余已己发了一通脾气,觉得无趣,丢了手,悻悻而去。
    除夕黄昏,彤云密布,冷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来,不多时地上已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雪。迎宾馆管事给少冲送来热汤新炭,少冲向了一阵火,心中慢慢烦闷起来。紫阳山为清修道场,是不过春节的。因此除夕之夜跟往日并无二致,去年此时自己一个人关在小木屋中修炼,糊里糊涂也就混过去了,今年却感到噬人心肺的孤寂。
    窗外传来两声钟响,要吃晚饭了,少冲在跨院门口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拦住,乌溜溜的小眼睛将自己打量了一圈,就脆生脆气地说:“我家师父请师叔过去吃晚饭。”少冲笑道:“你是哪房的弟子啊?”小女孩卖了个关子,道:“你去了就知道啦。”说完蹦蹦跳跳在前面引路。少冲随她来到一座清幽素雅的小院前,门叩三声。杨秀、黄梅打着黄油伞开门迎了出来,少冲笑道:“两位姐姐相召,不知有何训示?”杨秀笑道:“训示是没有,酒菜倒是备了一桌,快进来吧,大家就等你一个了。”
    进院一看,心中一暖:正屋檐下挂着两盏红艳艳的迎春灯笼,迎门的供桌上点着一对红蜡烛,正厅中间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十几样菜蔬,还有一盘糯米年糕。余紫阳、谢清仪、冷凝香、陈兆丽、韦素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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