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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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可这些……这个贫民,为什么还不理解?总不能将地主都赶尽杀绝吧?若是这样,这些人是满意了,可城里那些商人又如何稳定下来?”
    老解放区虽然早已土改了,可城里的商人一般在农村还有几亩土地,要是只要有钱就在打倒行列中,这些商人比新解放地区的地主老财可是富裕多了,他们生怕城里工人店员也来个店改、厂改,要是这样,这些商人岂不是在给他人做嫁妆?
    “我看这些人无非是希望早日分到田地,既然如此,参议会还是赶紧通过一项法律,以最快速度,派出土改队,携带大量债卷到新解放区收购地主土地。这事情拖不得,再拖,时间长了,难保外面这些百姓情绪不会失控,到时候……”
    史秉誉虽然没有说完,容闳与洪仁玕都明白未言之意。如果时间再拖下去,那些贫民一直没看到希望,心情肯定会越来越烦躁,到时候冲击参议会是肯定的,就是放火烧了参议会也不意外。
    明白是明白,洪仁玕对史副主席的建议是否能在参议会通过,却不报多大指望,他很明白自己下面那些桀骜不驯的参议员,简直顽劣异常,按照杨沪生的话,那些参议员们拥有一颗“花岗岩脑袋”,他们是不公理,毋宁死。当然,他们的公理是保证土地归地主所有,如不然,退而求其次,政府也要以比较公正的价格收购土地。
    若是派出土改队,在那些贫民威胁下,价格是否能公正可想而知。缓行之,则为大利;急图之,则为大害。按照参议员们所想,这土改最好拖上他一百年。
    如果洪仁玕是刚从香港到南昌,他一定与杨沪生蹲在一条战壕里:土地兼并让洪仁玕深恶痛绝。可他离开香港好多年了,离开香港后,在原来的天京又当了好几年“开朝精忠军师顶天扶朝纲干王”,以军师身份总理朝政。
    虽然天王洪秀全是洪仁玕族兄,可洪仁发、洪仁达却是洪秀全兄长,比他关系近乎多了。这些家伙贪赃枉法,胡作非为,洪仁玕的改革必然触犯了这俩人所代表的权贵宠臣利益,遭受排挤责难也在所难免。他的《资政新篇》成了纸面上东西,根本无法贯彻下去,到最后,天京遭遇湘军攻击时,洪仁玕还被这两个族兄排挤出京城,到外面寻求救兵。
    离开了京城,睁开眼看看外面实际情况,洪仁玕更加认为《天朝田亩制度》是如何虚无缥缈,天京沦陷后,洪仁玕被救出天京,到杨沪生、史秉誉他们这假“太平军”这里重新主政,只是这假太平军,真解放军是杨沪生、史秉誉一手拉起来的,洪仁玕总觉得自己在这里放不开手脚。
    《资政新篇》是贯彻下去了,看着一座座矿山沸腾,一根根烟囱竖了起来,洪仁玕自然很是欣慰,可土改却成了洪仁玕与杨沪生最大的矛盾。
    洪仁玕相信这些“上访”来的贫农,与杨沪生是肯定脱不了关系的。自己上个月跑到南京,告诉杨沪生地主到南昌参议会那边上访去了,杨沪生当面虽然答应以债卷代替现金,用来收购地主土地,可他骨子里肯定对自己的威胁极为不满。你看看,这不是?刚刚按下了地主上访,这下泥腿子又开始威胁参议员们了!杨沪生是存心想看看自己这参议会是如何平息贫农闹事的!
    “争取吧,看看那些议员是否肯让步……”洪仁玕说完苦笑着转身走出房间,匆匆下去召集他那些议员们再次开紧急会议了。
    洪仁玕离开房间,屋里只剩下史秉誉与容闳俩人。整个大会堂都被贫民包围了。为了威胁参议员,贫民包围着大会堂,让这里只许进,不许出。连史秉誉和容闳也给困在了里面。
    那些贫民蛮横不讲道理,反正他们除了一条性命,别的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无理取闹起来,又不能动用武力驱逐——如果贫民真的动手打人,或者放火烧大会堂,史秉誉还可以给他们扣上一顶暴徒的帽子,用军队驱逐,甚至抓人。可人家就聚集在一起喊口号,大多数时候连口号都懒得喊,只是用静默给你压力,这样你又如何给他们扣上暴徒的大帽子?——史秉誉和容闳只能看着外面干瞪眼。
    更让史秉誉和容闳担忧的是,负责警卫工作的部队,他们是跟这些贫民穿一条裤子的,你让警卫部队朝贫民开枪?结果很有可能是这些军人将枪口对准你!
    出现这种尴尬的局面,完全是因为史秉誉政治工作实在“太出色”。
    杨沪生、史秉誉拉起来的这支军队,除了刚开始时候“骗来的”太平军,后来收编的太平军,就是投降过来的湘淮军,这些人数虽多,却不是主要,军队兵员主要是军队走到哪里,在哪里征召农民。
    不管是农民,还是太平军或者是湘淮军,恋乡情,重乡谊,聚乡友,还乡里是他们共同拥有的,他们信奉的是忠义,因为乡情,才吸引乡人加入军队,并且凝聚军心,让部队有战斗力。
    可世间事既然有好的一方面,那么必然也就有不好的一面。最简单的,农民不愿意离开本乡本土。“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农民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将田地分给农民,为了保护自己家产,他们自然会爆发所有力量,在杨沪生、史秉誉带领下,与清军或者外国入侵者作战,可是如果没有外来威胁,对农民而言,还是守在田头哄孩子来的安稳些。
    不是被逼无奈,农民是决不肯离开家乡,到外面抛头颅洒热血去的,而杨沪生、史秉誉却需要推翻满清政权,要是没一支可以纵横天下、四海为家的军队,又如何何以埋葬满清王朝?
    想要让农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跟着杨沪生、史秉誉东征西讨,那就要让战士懂得自己是为什么作战,要懂得为什么作战,先要诉苦,诉旧社会之苦,诉旧军队之苦。
    大家都是贫苦农民,问问他们就知道以前地租是多少。农村中,对半开的地主算是开明的了,大多地主都是四六开,地主收六成,农民只能留四成;有的地方达到三七开,收益三成归农民,还有七成归地主。这么重的地租,穷人想要发财是根本不用指望的,而地主呢?不用种田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说他们是寄生虫,一点都不过分。
    算完地租,再让战士们看看驻地周围村落,地主有多少,贫农有多少。很明显,地主只是极少数,大多数都是贫农。大家都是生而平等的人,为什么有的人一出身就能过上好日子,有的人拼死拼活一辈子,到最后反而还欠下一屁股债?地主不过一个,贫农倒有九个,联合起来,九个还打不过一个?
    浙江地主是要剥削人的,福建地主也是要剥削人的,到了江西、湖南,这些地方地主同样要剥削人……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满清政权不倒,人吃人得制度就不可能消除。而解放军呢?就是要消灭地主剥削制度,让广大农民过上好日子。
    如此诉苦,农民们很快就从敬畏地主转变成痛恨地主,又从痛恨地主转变成痛恨满清王朝,何况不用启发,战士也明白民族压迫,打清军打英法联军,那是用不着担心部队没有战斗力的。
    整军的好处是部队从一个战区转到另外一个战区机动作战,部队的逃亡情况少了许多,同时作战积极性也比其他任何一支军队要高,从指挥员到基层战士,大家也很乐意学习战争艺术,可“坏处”就是干部战士对地主深恶痛绝。
    为了团结大多数,让革命成本降低到最小,在基本立足后,政府对土地采取和平赎买,如赎买金钱不够,对没有赎买的田地采用二五减租(每亩地收租最高不得高过两成五),非必要,一般不再简单的打土豪分田地……这些政策自然让地主与新起义的一些湘淮军高级将领安心不少(左宗棠虽然出身破落地主,他家里还是有一亩三分地的,如果强制没收,左宗棠肯定发火),但解放军将士却转不过弯子,认为政府在这方面是向土豪劣绅低头,将他们的血汗轻易付之东流。
    现在这些贫农以“合法”手段,要求参议会满足贫农需求,这些将士明着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暗地里天晓得他们是如何兴高采烈!
    将士跟贫农是一家的,而不是跟参议员们是一家。
    史秉誉和容闳都明白这一点,他们自然希望参议会能做出妥协,将这个丢脸的事件近早结束。不然南昌要是变成“难昌”,这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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