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风云》第17章十七、人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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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燕终于搬进了自己的新房。
    新房在本市著名的“紫荆”小区，四室一厅双厨双卫套内面积足足120多平方，付的全现款，因此，她得到了一次性的钻石级优惠，全部手续办妥一百二十万元整。
    当朵儿带着工行金卡与开发商指派的姚经理去银行打款时，姚经理脸上浮着阿谀奉承，跑在前面为她拉开车门。
    由于开发商事先打过招呼，银行高挑漂亮的值班经理不等银白色奔驰停稳便迎了出来，将朵儿和姚经理迎进了贵宾室。
    朵儿平生第一次享受到了贵宾的待遇，尽管只是软皮棕色大沙发，二杯香茶加大屏幕液晶里的轻歌曼舞，十分简单，但对王燕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扫视着陈设豪华的贵宾室，再透过落地大玻璃窗的帘缝，瞅瞅那些在营业大厅排队排得焦燥不安的平民，朵儿不由得轻轻摇摇头。
    钱啊钱啊，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你付之一笑也好，你嗤之以鼻也罢，你跺脚咒骂也行，金钱，在此时却是活生生的显现出了巨大的威力。
    “小姐，真有你的，一百二十万，嗬，全现款。”被客户欠款弄得晕头转向的姚经理，当然欢迎这种钻石级客户。堂堂的须眉中年汉子，竟然对这位显然不及自己一半年龄的女客，差点下跪。
    很简单，朵儿这一爽快，他的腰包就揣进了总房价百分之十的提成，该啊。
    “小姐你，气质高雅，举止端庄，面若满月，美如西施，你一定是个大演员吧？”
    朵儿差点笑出声，这仁兄讨好捧场也太没水平，这种恭维，一听就是假的嘛。“我是什么大演员哦，你开玩笑了。”
    “真的，那天你首次来看房，我一见你就感到特别。”姚经理背诵般笑嘻嘻的：“果然是富婆，不不，是富太太；不不，是真正的富家小姐哟。”
    值班经理拿着泛着银白光的金卡和对帐单出来，对朵儿说：“请输密码”，王燕接过，姚经理和值班经理二个都自觉回过头，朵儿迅速点了几下键盘：“可以了。”。
    片刻，姚经理的手机响了，财务会计在手机中大声武气的喊：“姚头，钱到帐啦，听见没有？”
    二人由值班经理陪着，从贵宾室出来，营业大厅有人认出了朵儿，悄悄议论说：“这不是朵儿吗？报上登过，明星啊。”
    “哦，就是那个跳祼体舞的钢管明星？骚货！我老公看了演出回来神不守舍的，都是这骚货惹的。”，朵儿脸蛋有些发烫，低头匆忙走过。
    临上车时，值班经理单手托住窗沿，让朵儿钻进了奔驰，对她微笑道：“别听猴儿乱吼，为艺术献身是勇敢的，是纯洁的。努力啊，我就喜欢看你的演出，热情而富有张力。”
    朵儿感激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语气有些哽咽：“谢谢，真的谢谢了。”
    出了售房中心，王燕独自走在归途。
    一切就像在梦中，落日缱绻，余辉金黄，晚游的行人缤纷如花，一张张笑胸荡过，初冬的风轻轻掠过，高楼上已陆续燃起了灯火，许是最后的一片落叶，轻轻坠在了她的鼻尖。
    朵儿瞅瞅枯萎的黄黄的落叶，心念如焚，归于平静。她知道，自今天起，前面是什么在等着自己？人前是明星是演员，人后是孤魂野鬼！是说不出的苦处！
    演员？不错！自己不过是在这座城市的大舞台上，继续演艺了一个古老的故事，供人阅读，让人观看。
    （未完待续）十七、人鬼之间；二、
    一百二十万元？朵儿自己是拿不出这笔巨款的。正如供款人每次酣畅淋漓的享用完她年轻的肉体后，舒舒服服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说的那样：“把你和你老爹再加上你娘和你哥卖了，也不值这一百二十万元？还有什么不高兴不愿意的？笑，给我笑甜一些，再甜一些。”
    市城管执法大队大队长的霸气不仅表现在这一百二十万元上，还表现在与她同居**的日子。一语不合，可以一个耳光抽过，过后又抱着她请求宽恕。
    一不顺眼，就是一脚踢过，然后再眼含泪花替她擦药揉搓。而在人前，他又是那么的理智和威风，干练与勇敢……
    朵儿想：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怎么人前人后完全两副面孔？
    手机响了，是他。
    “钱交了吗？”，“交了。”，“多少？”，“一百二十万整数。”，“嗯，对帐没有？合同签没有？写得谁的名字？”
    朵儿心一紧：“对了帐的，你不是让我写我自己的名字吗？”，那方爽朗大笑：“好！就是写你的名字，是你的房了。”
    “接下怎么办？”
    朵儿一时没回过神：“什么怎么办？”
    “装修哇，120平方，大概也得装修进去二十万吧。”，朵儿多了心眼，听着没答话。如果仅仅是二十万，这点钱自己还付得起，毕竟30分钟一千块嘛。虽然辛苦，但钱也如水一样流来。
    “你老爸搞了几个月的批发，也有点油水了，就让他拿出来，你就说我说的。”
    这可绝对不行！虽然承蒙他的照料，老爸的水果批发逐步上了路，可家乡中还有那病哥、瞎娘，还有那歪歪斜斜耸在寒风里的破瓦房和荒草比稻草茂密的薄田……
    “装修可以再等等，不忙的。”朵儿忽然想出这么个托词：“再说，还有好几个月才交房呢。”
    对方哈哈大笑：“真是农村人的脑子农村人的思维，花百多万卖得起房，却舍不得装房。这叫啥？这叫脑子进了水。朵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那二十万我一同出了。不过，我对得起你，你也要对得起我，知道吗？”
    一阵暖流涌过朵儿全身，不管怎样，他虽然年纪大一点，粗鲁霸道一点，终归还是为自己着想的。
    “吴队，真谢谢你了，你待我们不薄。”王燕真心的说。
    接着，朵儿柔声问：“你在哪儿呢？要不要我赶过来帮你揉揉，你那背肌还没好完哩。还有，上次给你的那药吃没有？”
    背肌，是吴队日常工作率队驱赶乱摆乱设的众摊贩时，被一个年轻力壮愤世嫉俗的摊贩，趁其不备一扁担砍伤的。
    摊贩进了拘留所，吴队进了大医院，缝了十七针，花掉了公家二万多块，戴上了“临危不惧，执法标兵！”的大红花，戴大红花的像片还登上市级大报……
    电话里，吴队没有回答，大约是有些感动吧，再回话时口气丝丝的：“最近有大行动，你那演出也小心一点，双腿不要劈叉得太大，让那宝贝人人都瞅得清清楚楚的，谨防对手举报。”
    “那几家酒吧，你不是说捺平了吗？”朵儿傻呼呼：“有你罩着还怕啥呢？”
    吴队的口气有些焦燥：“唉，你，懂个屁？凡事小心一点不好么？今晚我到场。”
    关了手机，王燕一个人漫无目标的逛荡着，想着心事。
    钢管舞，钢管舞，钢管舞玩得就是心跳，看的就是迷醉。这城里人也怪，平时想着记着念着盼着，可没一个人敢于脱光了上台。
    这时，云彩来了，朵儿来了。奇花异草的云彩朵儿，游弋在法律与现实之间，行走于条款与破绽空白，掀起了本市酒吧钢管舞的热潮。
    幕后推手和总策划老王总的创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未完待续）十七、人鬼之间；三、
    市文化局和扫黄打非办公室都瞪大了眼睛，可公开售票且带有海外浓厚艺苑气息的钢管舞，似乎又不在“黄禁”之列。
    再说了，局里或办公室的头儿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下面的兵们要那么严厉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上级？还有没有领导？还有没有安定团结？
    眼看顾客如云，好评如潮，钱如流水，引得原本就不多的客人个个都往小王总的酒吧跑，附近几家自恃拿得上桌的酒吧急眼了，绞尽脑汁，照葫芦画瓢。
    然而，毕竟朵儿云彩不可复制，新手叫不了座；于是，一封封检举揭发信，陆续不断飞往文化局、扫黄打非办……
    朵儿哪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似法力无边的吴队，眼下，也时时感到为难了。
    眼前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相依偎着走过，那漂亮女子边走边往情人嘴巴中喂饼干：“吃嘛，甜甜的，先充充饥。”
    情人则蜜蜜的回答：“好的，我的小宝贝，今晚你想吃什么？”，“嗯，海鲜大餐，我最喜欢吃深海鲍鱼了。”，“好的，就吃深海鲍鱼，管饱。”
    朵儿无意中一看，站住了：这不是谢惠的研究吗？怎么，又和另一个女人好上了？
    那搂抱着女友的研究也看见了朵儿，居然毫不避嫌的转过眼去，像不认识她一样：“宝贝，吃了海鲜大餐，我们去看钢管舞，我有赠票的。”
    “钢管舞？好呀，听说可好看了，听说那女演员是光着身子跳？”，“小傻蛋，那叫艺术，别这么直白粗俗好不好？”
    享受着谢惠的爱情，拿着谢惠给的赠票，在外另交新欢，居然还敢邀约新欢看旧人的表演，朵儿气不打一处来，正欲上去打断二人幸福的缠绵，有人拍了她一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神怔？”
    朵儿抬头看，是丽儿和莉莉。
    丽儿脸放红光，喜孜孜的的望着她：“我有工作啦，吃饭没有？走，我请客！”，莉莉呢，脸色有些发灰，一点也藏不住话：“当演员罗，演情景剧，明天签合同。”
    朵儿高兴地问道：“真的？丽儿也当演员了？演什么？”，“拍电影，以后是中国的又一个赵薇。”
    朵儿拉住了二女孩儿的手，兴奋的跳了二跳，忽然看到那研究甜甜蜜蜜地搂抱着女友，正要消逝在街对面，急得将她俩手一拉：“快追！”，带头跑去。
    丽儿和莉莉紧跟在后面：“什么事？出了什么事？朵儿，你等一等。”，惹得大街上响起一片刹车声，咒骂声。
    追上研究，丽儿和莉莉这才看清在他怀里还另有一个女人。
    丽儿愤怒了，一步抢上前，分开俩人：“喂，搞清楚，人家是有老婆的。”，莉莉嘴巴更尖：“想当小三？瞅你那尖嘴猴腮样，还不够资格。”
    年轻女子被抢白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我、我，你、你们。”，“你神经短路，，趁早滚远点。”朵儿跺脚骂：“贱相。”
    研究却将女子一搂：“别怕，三个神经病，让我来。”
    话未落音，三女孩儿冲一去，围住研究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还伴随着向路人抑扬顿挫的控诉。
    想想看，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儿在深浓暮霭中大发雌威，围住男青年大打出手，旁边还有一个吓得呆若木鸡的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