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496法租界查禁烟赌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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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过多久,驻沪总领事凡尔蒂回国治病,代理驻沪总领事甘格林抵沪履职。
    这个消息传到龙邵文的耳中,龙邵文对叶生秋等兄弟说:租界的“陋规”如此,不管来了那路神仙,这烧香总是没错的,你们在法租界的生意不少,因此这甘格林的关系必然要走,既然这笔钱早晚要花,那晚花就不如早花。
    叶生秋等兄弟素来信服龙邵文的眼光,因此在甘格林上任伊始,他们按月的孝敬就送到他的手中……
    三鑫三大亨自然也得到这一消息,黄金荣又把张啸林与杜月笙聚到黄家花园,商议打点甘格林之事。见二人到齐,黄金荣“哼哈!”了一声,扯了几句闲篇后说:总领事凡尔蒂身体不大好,听洋医生说他肝脏出了毛病,已经向法国外交部请了两个月的病假回国了,估计现在已经进了巴黎的医院。
    “哈哈!”张啸林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凡尔蒂的肝脏出了毛病?妈个×的,太好了,好极了,这样咱们三鑫可就省了钱,两个月可是三十六万呢!轮到我头上也有十二万多,再加上我的一八一号,两个月也能省上个几万块钱,正好调剂调剂现在这穷巴巴的日子!妈个×的,现在市面上的钱越来越不好挣,咱们兄弟辛辛苦苦、连砍带杀、担惊受怕地搞点儿钱,全***送给洋鬼子,这两个月可不用给了。”
    “这个……”杜月笙有点迟疑地说,“是不是不太妥当?照我看。还是给了的好,省得生出事端。”
    “有屁个不妥当!妈个×的,还能生出什么事端了?”张啸林早对杜月笙不满,当时就反唇相讥。“人在人情在,人走茶水凉,凡尔蒂在黄浦滩一天,我们手底下的烟赌两档,只要出了事情他就该负责。现在他回法国了,余下的事体也不管了,凭啥还要我们孝敬他十八万?”
    黄金荣听后,冷冷地笑了一声。讥笑说:真是孩子想法!法博尔咱们倒是没送,看看你最后到底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了?
    张啸林知道黄金荣又准备拿法博尔的事情对自己借题发挥,口中骂一声,“妈个×的”就不再做声。他对黄金荣多少还有些忌惮,不敢直接顶撞,只把火气憋在心中。
    杜月笙见张啸林与黄金荣又生口角,也不敢接腔,生怕张啸林那一肚子火气都朝自己喷泄过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金荣阿哥,凡尔蒂请假还回来不了?
    黄金荣没好气地说,“又不是死了,怎么会不回来?”
    杜月笙犹豫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把钱给了甘格林。
    张啸林听后来了劲儿。大声说:这不就对了么,他又不是死了。早晚不是还回来么!现在不用给,等他回来的时候都给他补上不就完了?月笙。你现在要把给凡尔蒂的钱给了甘格林,那凡尔蒂回来怎么办?再出一份?妈个×的,你也扳开指头算算,咱们能挣的了那么多?妈个×的,我反正是不给,你们谁愿意给,就自掏腰包。
    他这么一说,杜月笙知道再劝他只有惹他火起,不一定又有什么难听的话说出来,而黄金荣似乎是觉得张啸林的话有一定道理,毕竟是能省则省,不花冤枉钱最好……
    ……令黄金荣与张啸林没想到的是,就在甘格林代理驻沪总领事两个月期限届满,即将启程回国的时候,从法国传来了凡尔蒂的噩耗,他因肝病过重,医治无效,**朝上了。他这一死,法国政府即刻电令甘格林正式上任驻沪总领事。
    本以为省了钱的张啸林立刻傻了眼,没想到甘格林非但没有“土豆搬家”滚蛋,反而把“代理”两个字给取了。
    法国驻沪总领事,由于有法租界这一块五花八门,遍地黄金的地方可管,在法国驻外的外交官中,当然是第一等优差肥缺。甘格林对于这一个窍门,岂有不知之理?万里为官只为财,他到上海伊始,什么都没干,只对租界领事的黑金收入,查了个清楚明白。以他的地位,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必上门索贿,只需把钱包张开,闷声不响地等它装满即可。
    果真如甘格林所料,荷包一打开,自有钱财来。名镇法租界的“万顺堂”叶生秋早早就来送了孝敬,其他在租界渔市各处有生意的朱鼎发、吴文礼等大亨也把孝敬送来。谁料这之后却门厅冷落,再无人登门。甘格林不仅有些纳闷,他认为最该送钱的,也是黑金收入最多的三鑫公司偏偏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黄金荣倒是常见,可除了整天与他打哈哈之外,再无其他表示。而闻名租界的、超大赌窟老板张啸林,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仿若春梦一样,了无痕迹,就连他素闻八面玲珑的杜月笙也不来走他的门路……
    这一下甘格林老羞成怒,大为光火,被别人瞧不起的感觉是异常难受,他本想立刻禁烟禁赌,加以报复,可自己毕竟是代理驻沪领事,任期不过两三个月,倘若真的在法租界禁了烟赌,弄坏了凡尔蒂的财源,来日凡尔蒂病愈回沪,彼此都是法国外交部的同僚,颜面上须不好看,到时凡尔蒂纵使嘴上不说,内心里的怀恨自属难免,所以甘格林千思百想,还是认为稳妥些为好。因此在这两个月里,他心中虽对黄杜张三人有说不出的气恼和苦楚,但却隐忍不发,只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
    两月代理期满,甘格林心中凄凉难耐,这“代理”二字,似乎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委屈,更让他无比怀念家乡,恨不得早日归国。可话又说回,他虽怀念家乡,无奈荷包并未装满。万里为官的目的并未达到,就这样走了,未免心有不甘。可情势却由他不得,他正待收拾行囊。黯然返乡,谁曾想,一早就听到喜鹊枝头叫,接着就传来凡尔蒂一命呜呼之喜讯。这下甘格林时来运转,受到了命运女神的眷顾,竟然如此轻巧地就把“代理”二字给去掉了,自然那“黯**,追旅思”的遣倦也即刻被他抛在脑后。等待他的将是“夜夜好梦留人睡。”
    他一朝大权在握,就仿若好不容易盼死了皇帝的太子一般,从前隐忍了的委屈一下子就倾泻出来……名头前没了“代理”二字,甘格林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令总领事馆堂而皇之地贴出布告,下令禁售、禁买、禁吸鸦片烟,并且还要禁赌……
    张啸林的一八一号大赌场首当其冲地列在了被查禁的第一名。告示才一贴出,便有大批巡捕冲进赌场,勒令这家全中国首屈一指的豪华大赌场关门打烊。不得延误。搞的张啸林是大为狼狈,塌台掉价后的心情自是不必描述。
    张啸林起先还以为这是甘格林为了讲斤头,谈条件,出条子。要银元所做的一种姿态,岂知甘格林却动了真格。只三天下来。法租界的大小赌场,烟土行。燕子窠,被一扫而空,全部绝迹。只有“万顺堂”旗下的几家赌场,因提早得到消息,早就以“市民娱乐中心”在领事馆进行了报备,才躲过了这一劫难。
    这一场变故,只把张啸林急的是抓耳挠腮,欲哭无泪,断了收入来源的他本想去走法国人的门路,才发现根本无门可循。多年来,张啸林与旧军阀打交道向来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这只因他向来与“爹妈不离口”的旧军阀臭味相投,天生脾性作合之故,而面对洋人,不骂娘不张口的张啸林顿时觉得自己那天生的缺陷让他无法在洋人面前抖起精神。恐怕只开口那一句“妈个×的!”就非得让洋人对他刮目相看不可。无奈之下,他只得厚着脸皮去找黄金荣和杜月笙,去求他们找洋人递话。杜月笙还好,最多只说一句“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就算是对张啸林最大的埋怨了,可黄金荣却是冷讽热嘲,话语中对张啸林是丝毫不留情面,对此状况,张啸林也只好忍耐了,并不是他想忍耐,而忍耐是他此时唯一的选择。
    虽然对张啸林心怀不满,但黄金荣与杜月笙还是竭尽所能的搜寻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去走甘格林的门路,这乱子虽是张啸林闹出来的,但黄、杜二人当时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是此次事端的根源,更何况除了赌档外,作为最大收入来源的三鑫公司并不是张啸林一个人所有,而是干系到三个人的共同利益,三鑫若真的开不下去,张啸林固然损失巨大,但黄、杜二人同样也蒙受着损失。黄、杜二人于是转弯抹角,投石问路,费了很大的手脚,抬出了不少人的情面,方始叫甘格林放松了脸颊的肌肉,终于开了金口……甘格林让已经成为了好朋友的叶生秋去传口讯:烟赌两档开禁容易,但是“孝敬”必须增加,从前是十八万,现在十跟八换个位置!
    “妈个×的,八十万?洋鬼子分明是在狮子大开口地敲诈。根本就不可能办到。我们把自己所得的全部贴进去,只怕还不够”张啸林的豪气也没了,有点悔恨当初没听杜月笙的。
    “这个就随你们了,我只负责带话。”叶生秋毫无表情地说。
    黄金荣又骂张啸林,“触你娘!你张阿虎有金刚不坏之身,我跟月笙可没有,有本事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啊!现在却连带着我和月笙也跟着你遭殃。烟土两档全禁了,从今后去喝西北风吧!”
    张啸林也烦躁无比,一口气没沉住,骂道:妈个×的,你没完没了的提这个茬儿,当初要不是你也想省这几十万,只我一个人能敌的过你们两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个屁用,你不是法捕房督察长嘛!你不是在法国人面前很有面子嘛!现在不也犯怂了?你心里有气,老子心里就舒服了,妈个×的,若是让老子当上几十年的督察长,这点屁事又算个什么?
    黄金荣听后气得一口痰堵在嗓子眼,呼哧呼哧的!半天才缓过气来,指着张啸林,连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杜月笙苦笑一下,开口劝架,“现在不是争谁是谁非的时候,此等时候,更要同舟共济才好。”
    张啸林赶忙说:对!对!妈个×的,本来就应该同舟共济的嘛!黄老板,赶紧把你嘴里那口痰咽肚里,就当咬我一口解了气……月笙说的没错,现在关键是怎样让烟土生意恢复到从前一般。
    过了好大一会儿,黄金荣缓过神儿,对叶生秋说:生秋,你再给甘格林传个话,八十万开禁烟赌两档确实是有点太高了,你让他少点吧!
    杜月笙也说:生秋,金荣哥所讲的都是实情,甘格林要是不信,只管去打听?我答应他,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多负担他的一些开销。
    张啸林则陪着笑,“妈个×的,生秋,现在放眼黄浦滩,就属你的面子最大,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你就去找甘格林,让他松松口,让我的赌场再恢复营业如何!”
    叶生秋不理黄金荣与张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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