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威》第二十八章、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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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利崖边,狮杰愣立当场,邪异的眼神变成了呆滞。
    他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竟然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傅雪怡已经“视而不见”了,凶利崖云遮雾盖,就象是一只正吞云吐雾的饕餮,什么都吞得下,入口就无。
    狮杰现在是“望尘莫及”,就算是能“及”,他也不会迈步,迈入悬崖,迈进深渊,只为了去追那不爱他的女子,狮杰做不到,就算是深爱他的女子,狮杰也不会为她去死。
    狮杰只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在他眼中,再美的女子也只不过是玩物,他可以尽情的占有,可以象艺术品一样不择手段的收藏,那也只不过是yù之所至。
    为女人而丢命那是情圣的专利,他不是情圣,他是禽兽,他只愿意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当然,狮杰很不爽,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无以复加。
    狮杰想不通,为什么人类这么不会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宁愿死也不跟自己走?
    狮杰很痛苦,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跳进悬崖,他拉不到,阻不止,挡不了,挽留不及,又不敢跟着跳,只身无神、空洞、呆愣的立在悬崖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这是一种“眼睁睁”的痛苦。这是一种无能为力、无计可施的痛苦。
    狮杰痛苦大多来自于不甘,一个活脱脱娇滴滴的一个女孩子,一个多美多**的女孩子,多好的女孩子,本该属于他狮杰的女孩子,一跳,没了。
    狮杰差点没被气疯。狮杰浑身抖的厉害,这一次不是因为兴奋,他再也“xìng奋”不起了,他是不甘心的恨,垂手可得又措手不及的恨,他眼神凶残,面部抽搐,神情狰狞,面对着凶险峥嵘的凶利崖,狰狞对着峥嵘,一凶还有一凶凶。
    狮杰突然大声地咆哮起来:“你个贱人,宁死不屈是吧,当什么贞洁烈妇啊,你就这么死了,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受,我要杀了清幽学院所有历练的人,我要清幽学院鸡犬不宁。”
    “啊……”
    这时候的狮杰兽xìng大,简直没有人xìng。
    由爱生恨,天堂到地狱,也只是一念之间。
    男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坏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永远是圣洁的。
    远远暗恋着,她最是圣洁。
    接近接触到,她最是圣洁。
    苦苦追求中,她最是圣洁。
    遭拒无果后,她就最贱了。
    在男人眼里,吃不到的葡萄永远是酸的。不仅葡萄是酸的,他的心也是酸的。
    狮杰当然不知道,他yù求不满、大肆泄的咆哮声,差点就把小命给报销了。
    他大吼大叫后,才现身边多了一个人,距离不到五丈。
    狮杰立即打了个冷颤。
    吓的。
    这个人出现得实在突兀,无声无息的。狮杰看着这个人,边看边退,他不由自主的退。
    吓的。
    这个人黑黑衣黑鞋,霜白的脸,苍白的手握着漆黑的刀。狮杰浑身又抖了起来,眼神凝重,面部又不停地抽搐。
    吓的。
    他看着这个人,就象看着一个不属于人世间的鬼魅,这个人yīn厉森冷犹胜凶利崖。这个人来到这儿后就没看过狮杰一眼,狮杰当然也只看到这个人的侧面,但狮杰完全不想看到这个人的正面,他怕直接被活活吓得崩溃掉,他只想离开这里,不顾一切的离开这里。
    这个人当然就是傅雪晴,没想到他还是来迟了一步。傅雪怡已经跳下凶利崖。
    傅雪晴当然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方向,要不是狮杰不要命的吼叫,傅雪晴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傅雪晴也不知道他妹妹是不是掉到凶利崖了,他就立在崖边观望着这悬崖深渊。
    这悬崖很深,而且很暗,还多云雾,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这并不能难得倒傅雪晴,傅雪晴天生一双“明月亮晶睛”。
    “明月亮晶睛”作为十大仙眼之一,端得奇妙无比,一旦境界高深了,傅雪晴想要看得见什么,双眼一扫而过,基本上就一清二楚了。
    傅雪晴现在当然还没这么神,但凶利崖的云雾和深暗,还是挡不住他的眼光。
    傅雪晴俯视着凶利崖,冷厉的眼睛越来越亮,亮如明月,也越来越圆,圆如明月。冷厉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柔和的圣辉,圣辉随着傅雪晴的眼光挥散向凶利崖底,云遮不住,雾盖不了,云雾好象透明了。
    在傅雪晴不可阻挡的眼光下,凶利崖的暗幽幽的在退避,好象是被眼光所消融了。偌大的凶利崖好象都被傅雪晴尽收眼底,看来傅雪晴眼睛的深邃连凶利崖也深不过。
    傅雪晴探视着凶利崖。
    看到了,傅雪怡正在下坠。
    傅雪晴一下子就急了,不顾一切的就跳入了凶利崖,一点犹豫也没有。凶名在外的凶利崖,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傅雪晴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跳了下去。就象凶利崖也不过似一堵矮墙。
    狮杰本来是在恐惧,象对着一尊魔神一样的恐惧,现在却变成了呆滞。
    今天,在这凶利崖边,狮杰就呆愣过几次,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个呆瓜了。狮杰怎么也想不懂:难道跳崖也可以传染的?还是人类喜欢跳崖?人类莫非都疯了?
    狮杰难以置信:今天遇到的人类真的是人类么?以前经常听老一辈的魔兽说人类最是贪生怕死,而且无情无义,比冷血动物还冷血。今天,贪生怕死没见到,舍生忘死倒是见了几次。今天,无情无义没看到,赴汤蹈火倒是看到眼红。
    狮杰不明白难道别人的生命还能比得上自己的?难道不是自己的命最珍贵?死亡是世界上最不好玩的事,是世界上所有好事喜事的对头,谁会喜欢死亡?世界多美好,这么美好的世界难道是别人的生命能代替的?
    狮杰永远不会明白,他本来就是一只自私自利、咱我独尊的魔兽。他只知道弱肉强食是魔兽永远的法则。
    狮杰看着这个让他感到无限恐惧的人跳下凶利崖,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狮杰看到这个人跃起的时候,突然有亮光一闪。
    看到这亮光,狮杰突然没由来的恐惧,这种恐惧就象是失足从高山上跌下坠落时,眼睁睁看着地面时的恐惧;就象在刑场快被砍头前等待着刀落头飞的恐惧;就象一个女人被强暴后有气无力却见凶徒拿起一把刀时的恐惧。
    这是一种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狮杰见到那亮光只一闪,来自那个人,却好象闪进了他的身体里。
    是错觉?
    不是。
    如果狮杰不是有个强大的父亲,那么现在他就已经是只死狮子了。
    那亮光当然不是错觉,是死亡,是要让狮杰死让他亡的死亡。
    亮光要闪进狮杰的身体的时候,千钧一之际,狮杰身上的一块令牌突然弹了出来,出了惊天动地的威能,挡住了那道亮光。
    这块令牌正面是一只威武的扬着高傲头颅的雪天狮,整块令牌看起来黄金华贵,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轰”
    没想到那亮光就是刀光。
    没想到狮杰身上的令牌挡住了这一刀。
    狮杰没有事,不过周围就遭殃了,刀光和令牌的碰撞居然就炸得四周乱七八糟。
    狮杰刚好站在爆炸的中心点,偏偏就他一个完好无损。
    狮杰全身几乎都僵硬了,他的眼神无神,整个身体似褪了sè,一下子苍白起来,整个胃收缩得厉害,然后他就这么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似要把恐惧都呕吐出来。
    大吐特吐后,狮杰总算是慢慢恢复过来,脸sè还是那么苍白,但多少是有点生气,整身不停抽动,象得了癫痫病。
    抽了一阵之后,狮杰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他就开始哭,大哭。
    狮杰从来就没有想到,死亡会如此之近,死亡会这么不可思议。
    原来死亡可以这么普通,普通到让人无法反应,原来生命竟可能这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狮杰看着四周,四周被炸得乱七八糟。狮杰觉得刚才自己就象站在一个巨大靶子的正中心上,铺天盖地的箭雨疾shè而至,还好没有正中红心的。
    这是侥幸。
    劫后余生的狮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活着真好。
    ——阳光是多么灿烂。(虽然寒极山几乎不见阳光。)
    ——空气是多么新鲜。(凛冽的寒风多些吧!)
    ——多谢父皇。(要不是有他父皇给他的一块保命令牌,最最关键时刻挥作用,他真的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那是刀光么?”
    狮杰身体的颤抖还未平息。
    “好快的刀。”
    狮杰的内心还是那么的恐惧。恐惧不会因为活着而减少,反而扎根在狮杰的心中。
    “魔一样的刀。”
    狮杰望着凶利崖,带着畏惧。
    “那个人应该死了吧?”
    狮杰想到凶利崖的种种传说,觉得那个人生还的机率应该是很渺茫的。
    “凶利崖真凶,此处不可久呆。”
    近距离的观看过死亡的狮杰,现在是一刻也不敢呆在这里了。
    他拿出一张定向的挪送符,亮光一起,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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