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第八百二十六章选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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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便是龙德宫那两位。你说太上皇都退位两回了,就跟太后在龙德宫清清静静过日子不好么?非要与我过不去!
    这第三个气的,就是皇帝。气他怎没个主见,太后说选妃就选啊?
    她却没想过,皇帝若是有主见,也不能事事听她的。再者,这是规矩,是祖制,你再撒气也没用!便是朝中大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想让皇帝就守着你一人,有那可能么?
    正怨天怨地时,见沈择一路小跑着进来,她起身上前,问道:“官家现在何处?”
    “回娘娘的话,官家现在回了寝殿更衣,马上就要去福宁殿。小人寻了个空档,专程前来给娘娘报备一声。”沈择喘息着道。
    “选了多少人?都是哪些人家的?”刘凤娘又问。
    “这事是徐相亲自主持的,一直封锁消息,小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打听到。选了十二位官宦人家的千金,在朝在外的都有,具体是谁家的,实在不清楚。负责此事的官员口风都极紧,又全是徐相亲自安排的,所以……”
    沈择话没说完,刘凤娘已经发作:“这点事你也办不好,本宫要你何用?你去,去官家跟前守着,但有消息,马上来报!”
    沈择吓得一缩脖子,连忙又跑出去。出了慈元殿不远,正好碰到皇帝引着几个内侍宫娥,坐着软桥,往福宁殿去,赵谨看到他,问道:“皇后那里怎样?”
    沈择一脸苦相,跟着轿旁:“回官家,皇后娘娘正生气呢,小人也挨了一顿训。”
    赵谨也是苦笑一声:“这是祖制,朕也奈何不得。况且,还是太后亲自替朕操办,万万没有推托的道理。”
    “是是是,官家说的极是,这是太后对官家的慈爱,哪有推托的道理?”沈择点头道。
    “她要有这么明事,倒也好了。罢,不提这桩,朕听说是选了十二名良家女,有这事?”皇帝问道。
    “有有有,正是十二名,本来还多些,徐相和有司官员先替陛下选了一回。”沈择道。
    赵谨闻言笑了起来:“徐卿堂堂次相,这回倒差着给朕选妃去了,也难为他。哎,你见过么?”
    “官家,小人哪里瞧得见?今早才送进宫的,说是先到龙德宫朝见了太上皇和太后。小人听龙德宫的人说,太上皇和太后极是欢喜,还赏了钱呢。”沈择因为一早上就跟腿了,这会儿轿子走得又快,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上皇和太后高兴就好,左右,也是他们替朕操办的。”皇帝这话,倒好似选妃跟他没关系,不过完成父母之命罢了。
    说话间,圣驾已到福宁殿,却不见那十二金钗的影儿,想是安排在偏殿,暂时不得见吧。皇帝进了殿,却见那上头御座前早已升起了纱幔,薄薄一层,好似雾一般。这民间成婚之前,新人连面也见不着,哪怕在皇宫里,也得有男女大防,授受不亲之说。这十二名女子,最后能不能被选上谁也不知道,倘若没选上,人家回到家中,将来还要嫁人的,哪怕你是皇帝,也没道理让你面对面地看了去吧?
    他前脚刚到,后脚朱太后凤驾也到了,赵谨慌忙去迎,请了太后升座,就坐在御座旁边,等太后坐定,皇帝方才落座,内侍降下纱幔。礼部的官员和内侍省负责的都知押班们鱼贯而入,请太后和官家示下。
    赵谨看向朱太后道:“但凭太后作主。”
    朱太后微微一笑,也不让:“传吧。”趁内侍出去传旨的机会,朱太后对儿子道“二哥,今早,上皇跟我先替你看了一遍。到底是官宦之家出身的千金,个个品貌不凡,人人仪表端计,徐良为这事,怕是没少操心。”
    “太后说得极是,徐卿办事,向来是极妥帖的。”赵谨笑道。
    “这选妃呐,不比民间娶妾。这是寻常人家,哪怕官宦之家,娶一侍妾无非看其容颜。这选妃,首重德行,若是德行不好,将来诞下皇嗣,也是给皇家脸面上抹黑。也万不能选那模样姣好,却是满腹草莽的,须得读过圣贤经典,知书识礼的。不是作娘的聒噪,你头一回选妃,不得不拿这话提醒你。”朱太后道。
    “太后见教得是,儿记住了。”赵谨频频颔首。
    刚说完,忽听外头一声惊叫,这娘俩透过幔子看出去,只见殿门口乱成一团,朱太后问道:“怎么回事?”
    一内侍抢出去看了几眼,回报道:“有位姑娘或是太过慌张,进门时一不留神,绊倒了。”
    朱太后一听,心中不喜,吩咐道:“赏了她银钱,打发出宫去吧,这本是喜事,兆头不好。”
    就这么地,十二金钗少了一位,皇帝连她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呢,就给打发走了。也不知回去,爹娘老子是高兴还是失望?
    稍后,十一名女子都到殿中,大礼参拜了太后和皇帝。到底是官家小姐,个个懂礼节,守规矩,平身之后也没一个东张西望的。赵谨在那纱幔后看过去,渐渐地,嘴角上扬,有了笑意,朱太后看在眼里,含笑不理,只吩咐内侍唱名来看。
    便有那司礼的内侍捧了名册,一一唱名,这每念一人,必先报其父官爵职衔,后称某氏,至于名字,女儿家是没有名字的,虽有闺名,那是家中父母私下唤的。
    先念这几位,有朝中参知政事朱倬的女儿,有枢密都承旨冯祺的女儿,还有新任东京留守的女儿。人人都是名门闺秀,既能入选,模样自然不会差,太后看得满意,不断地跟皇帝评着。
    这每一位姑娘出来,都先行礼,自报家门,给太后和皇帝说些朝贺的吉祥话。随后,朱太后便代替儿子发问,所问的问题,无非是年纪多大,读书与否。
    “二哥觉得如何?”朱太后笑咪咪地问道。
    老实说,先前吧,这赵谨还觉得是例行公事,反正哄得上皇和太后高兴就是了。可这几位千金一看下来,他心头却也欢喜了。你想他平日在宫里,除了刘凤娘之外,一个妃嫔也没有。能看到的其他女性,也就是宫娥了。这选宫女进宫,只是看她身家是否清白,身体是否康健,至于相貌什么的,倒无所谓,只要不是丑得吓人,一般没问题。这些宫女哪能和刘凤娘相比?
    但如今这些千金小姐们,都是徐良和有司官员精挑细选的,哪一个也不比刘皇后差,也就难怪赵官家看得花了眼。
    见他笑着不说话,朱太后也忍着笑,吩咐唤下一个。便听内侍唱名道:“武阳郡公,两浙宣抚司都统制徐胜女,徐氏。”
    这在场的,都没几个晓得徐胜是谁,朱太后和皇帝自然也不知道,只见那人群中袅袅婷婷走出一个佳人来,在幔前矮身行礼,柔声道:“民女徐氏,恭祝太后,陛下圣安,愿太后凤体康健,愿吾皇千秋万岁。”
    先前那几个女子,大多都是朝官之女,所以她们说话的口音,都带着苏杭的味儿。而徐秀娘是在陕西出生,又在陕西成长,口音多少受了些影响,因此发音就很特别,她虽说得柔,但听起来,倒像是唱一般。
    朱太后听得新奇,问道:“你是哪家的?”
    “回太后,民女之父,乃是两浙宣抚司都统制。”徐秀娘答道。
    此时沈择忽然回过神来,在旁边小声道:“太后,官家,两浙宣抚司都统制徐胜,是西军宿将,前些年才调到江南来。他也是太原郡王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赵谨听了,有些意外:“这么说来,倒是徐良和徐卫的侄女了?”
    “正是。”沈择不知道皇帝的这种“意外”,是喜欢呐,还是不喜欢。
    正思索时,听太后问道:“多大年纪?可读过书么?”
    “回太后,虚岁十七,读过几年书,些许认得几个字。”徐秀娘回答道。
    听她谦逊,太后有些好感,又多问一句:“都读些什么书?说来听听。”
    “回太后,初时,夫子教些启蒙的读物,无非百姓家,千字文之类,年龄大此,便学了《诗经》等书。后来夫子说,女子读书,不为治学,只要识得字,不当睁眼瞎罢了。便没有深教,只传些前朝当代的诗词而已。”徐秀娘答道。
    朱太后听得点头不断,因她口音特别,便问道:“你是哪里出生?哪里长大?怎不同江南口音?”
    “回太后的话,民女祖籍河北,在陕西出生,一直长到父亲调往江南,乃有此口音,让太后见笑了。”徐秀娘道。
    “哪里话来,便是本宫与皇帝,也不是江南人士。”朱太后笑道。这前几位姑娘,淡吐倒也得体,只是拘谨得很,惜墨如金,倒是她随和一些,也引得太后多问几句。
    “你既在陕西出生长大,觉得杭州好么?”
    “回太后,杭州自然是极好的,所谓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徐秀娘道。
    一听这句,太后高兴了,连声道:“好好!”你道太后为何高兴?这“地有湖山美,东南第一州”两句诗,乃是出自宋仁宗皇帝御笔。她小小的人儿,能知道仁宗皇帝的诗作,殊为不易。
    皇帝赵谨虽说不如其兄雄材大略,但书也是读过的,历代先帝的作品他自然不会陌生,听到徐秀娘说出仁宗诗作,也感诧异,不由得细看起来。那纱幔本是一个形式,极薄,飘若无物,徐秀娘又站得近,因此看了个真切。旁的且不说,那嘴角两旁浅浅梨涡,煞是可爱!赵官家看片刻,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被朱太后看在眼里,也不说破。
    随后,又唱了剩下几个姑娘的名,值得一提的,是参政知事朱倬的女儿。这位不得了,家学渊源,出口成章,朱太后考她倒罢了,连赵官家也被勾动了心思,问了她几句诗词,无不对答如流。模样既好,身段也柔,娘俩都满意。再加上她也姓朱,细问起来,祖籍竟和朱太后是一处的,又添几分亲近。
    所有人见完,朱太后倒感觉难以取舍了,看谁都好。若真要比,便是朱氏徐氏等数人品貌才学无可挑剔。当下,便赏了她们,先叫领出去,等候宣召。朱太后又问了皇帝意见,记在心里,当时散了不提。
    却说这一头,皇帝脱了身之后,正打算去慈元殿走一遭,但估计皇后此时正吃味,也就打消了念头,只叫沈择去一趟便是。
    想往常,皇帝连上朝刘皇后都敢在帘子后头偷听偷看,今日选妃,她却不敢造次。为何?这再厉害的媳妇,你总得怕公婆!因此,在那寝殿里又急又恼,坐立不安,只盼着早有消息来。等待这时,不知发了多少回脾气。
    好不容易等到沈择紧赶慢赶跑来,她劈头就问:“怎么样?可有中意的?”
    沈择嘴一张,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若照实说,皇后定然不悦!就在他迟疑时,刘皇后怒骂道:“好个泼才!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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