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女》第二百二十四章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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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对比
    桓裕目光瞧向跪坐在郑纬身后的满琴,容貌艳丽,妩媚动人,一身红衣,透着张扬。
    上回在狮子山时,只匆匆一瞥,没太注意,这回仔细一瞧,顿时觉得有几分熟悉,像是从前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遂嬉笑问道:“才几日不见,野奴身边竟多了位美娇娘,不知这位女郎是哪家的?”
    话音一落,却见郑纬笑了起来,“三郎,你不认识她?”说着微一侧身,伸手指了指满琴,“去年在徐州时,我身边的那位琴僮,你还有没有印象。”
    桓裕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恍然大悟,“难怪我没瞧出来,当时是作男儿打扮,如今这一换了女儿装,可完全变了样。”之后,呵呵一笑,道“野奴,要是当时知道琴僮是位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我早就向你讨要了,不知现在野奴舍不得舍割爱。”
    郑纬心头微微一沉,却是觉得诧异,只是脸上未显,笑望着桓裕道:“三郎说笑了,她是富春满家的小娘子,在襄国时,救过我一命。”
    桓裕自是能听出郑纬这话里的维护之意,扬眉瞧了郑纬一眼,再望向满琴,两人共坐一榻,一前一后,挨得很近,是傻子,也看出来,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多少也能理解,郑绥那丫头,为什么要把狮子山看见满琴的事瞒下来。
    抬头望向郑纬身后的满琴,问道:“不知道,满娘子还有没有别的妹妹,我也想像野奴一样,身边添个美娇娘。”
    语气中无端多了几分轻佻。
    郑纬摩挲着手中酒杯,揣摩着桓裕的意思。他认识桓裕这么长时间,桓裕并不是好色之徒,更不是那种看上一位美娇娘。就想要带回家的人,怎么今日偏偏就瞧上满琴的。
    只是郑纬还没说话。跪坐在后面的满琴已经开口了,“多谢桓将军厚爱,我家姐妹单我一个,再没有别的了。”说完,微微一顿,眼角瞧了郑纬一眼,又道:“我年已及笄,待字闺中。将军若真满意我,尽可以上富春满家提亲。”
    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偏眼眸流转间,眉梢透着几分风情。
    桓裕心头吃惊,倒觉得这女郎大胆,再瞧瞧郑纬,眼中闪过一丝阴晦,却是一闪而过,若不是仔细察看,根本注意不到。再瞧瞧那女郎,坐着时,后背挺得笔直。端正着,头微微仰着,行事又带着几分张扬,只怕不是甘心作妾的人,更不是顺从之人,而眼前,还能牵制郑纬的情绪,桓裕倒觉得有几分意思,遂道:“我可不敢夺野奴之头之好。”
    说完话。目光已经从满琴身上收了回来。
    不待满琴再开口,只瞧着郑纬转头对着身后的满琴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满琴并未多话。笑着应声是,起身。退了下去。
    “三郎若真喜欢美娇娘,我可以赠送三郎几个绝色佳人。”郑纬放下酒杯,望着对面的桓裕,对方才桓裕的话,多少有些生气。
    “我真需要美人,也不需要你赠送。”桓裕摇了摇头,时下,建康城的中各世家大族,谁家没有养上一批伎人,以供待客取乐,父亲在时,家中也曾有,只是后来父亲出事,他把嫂子侄儿及族人送回原籍,就把那批伎人全部遣散了,“只是没想到,野奴还真喜欢上这么满家女郎了。”
    郑纬笑了笑,却没有否认,“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罢了,毕竟难得碰上个有趣的人。”
    桓裕一听这话,不由问了句,“不知满娘子和熙熙相比,野奴更喜欢谁?”
    话音一落,郑纬却是没好气地瞪了桓裕一眼,“三郎,你胡说什么,哪有这么比的,阿琴是我女人,熙熙是阿妹。”
    “是不一样,”桓裕点点头,却是又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若是她们俩同时出了事,野奴会先救谁?”
    “自是两个都救,何况,我也不能让她们出事……”郑纬说到这,忽然停顿了下来,抬头望向桓裕,桓裕不会突然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心头一疑,忙问道:“对了,今日熙熙那丫头在你那待了一天,有没有和你说了什么?”
    郑绥今日一大早的就离家,他后来隐隐猜到,可能是因为满琴来了,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郑绥不喜欢满琴不是一两天的事,从前也不见这样,这么一来,又觉得不可能是因为满琴的缘故,只是别的,他却猜不到,他近来,忙着九娘的婚事,根本无暇做什么去惹郑绥生气,尤其是昨晚和郑绥用晚饭的时候,郑绥还很正常。
    桓裕听郑纬问起,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狮子山的事说出来,那时,那丫头可是特意叮嘱他不说出来,他既然已经答应,就不该由他来说,而是由那丫头来说,遂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的性子,她不愿意说,你哪能问不出来。”
    “这倒也是。”郑纬点点头,想着,晚些时候,他亲自去瞧瞧郑绥。
    俩人遂又说起了别的事,因郑宅离西州城比较远,桓裕晚上就没有回去,而是去客院住了一宿。
    郑纬亲自送了桓裕出门,让三都带着去了客院,之后,欲转身去一趟郑绥的院子,却忽然让一双细长的手臂,从后面环腰抱住,郑纬脸上轻轻一笑,除了她这么大胆,再没旁人,低头不意外见到那双肉乎乎的小手,于是伸手握住。
    尔后转过身,果然是满琴那张艳丽的面庞,犹带着几分娇俏,眼睛晶亮,蛾眉弯弯,如同天上的月儿,心头蓦地一柔,不过想着这是在外面,院子里还仆从,终竟还是推开了半步距离,只是握着满琴的手,没有松开。“怎么不在屋子,倒出来了?”
    “今晚月色很好,就出来院子走走。”
    郑纬仰头望向天空。今晚夜空,除了西天那轮弯弯的月儿。还是满天的星辉,遂侧头望向满琴,“你既然喜欢,就走走吧。”握着满琴的手,在小道上漫步,并不急着回屋。
    主院是这座宅子的中心,其他所有的院子,都是绕着主院。依次排列开来的,所以这主院,是这宅子里最大最宽敞的院落,正房是一排长七正间的屋子,左右两边还有厢房,正房后面还有座抱厦,庭前的枇杷树,亭亭如盖,俩人绕着院子走了大半圈,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气氛是难得好。
    “阿琴,你这次怎么会过来?”郑纬仰着星空,突然问了出来。满琴从昨晚来找他,并没有说她回来的缘由,郑纬也没有问,他在等她自己主动说,不想满琴并没有提起的意思,他忍不住,又还是问了起来。
    “想你了,就回来了。”
    话音一落,却听到郑纬嗤地一声笑。
    “你不信。”满琴凑近了几分。
    郑纬伸手摸向满琴的白晳的脸颊。肌肤细嫩,吹弹可破。触感极好,令人爱不释手。舍不得离开,抬头,望着那双明眸,轻轻呢喃了一句,“我怎么可能不信,只是阿琴,你应该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
    听了这话,满琴让郑纬握住的那只手不由微微抽动了一下,只是郑纬并未使力抓住,而是随即放开了,同时,放在满琴脸上的手也放开了,两人瞬间分了开来,有一步远的距离,郑纬侧头瞧了满琴一眼,却是突然举步,朝正房的方向而去。
    “阿奴,”满琴瞧着郑纬的背影,不由一急,忙地唤了一声,小跑了几步,赶上郑纬,忙地拉住郑纬的手,只是每次都让郑纬都甩开,如此再三,到最后,满琴索性跑到郑纬前面,两手环住郑纬的腰,抱了个满怀。
    突然温香暖玉入怀,郑纬身体微微一僵,到底是年少人,何况怀里还是常常会午夜梦回时的人儿,嗅着熟悉的气息,撩拨着心弦,郑纬一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满琴的腰际,只片刻间,忽然抱起满琴,快步往正房走去。
    然而,到了郑纬,郑纬刚把屋子里的仆从喝唤出去,却是两手一松,把满琴扔放在榻席上,起身,在对面的方榻上坐下。
    “阿奴。”满琴晃过神来,略有些诧异,不由开口唤了一声。
    门早已让出去的仆从给阖上了,屋子里点着连枝灯,油灯燃烧得很旺,把一室照得通亮,有如白昼,满琴倒有几分恼怒这灯火,抬头,只瞧着郑纬跪坐在竹簟上,灯火下,越发衬得面白如玉,色转皎然,目光如黑曜石一般,闪闪发亮,透着清明……
    是了,一双眼睛,是极其的清明冷静,哪还有方才在庭院时的那半分意乱情迷,满琴心中顿时升起一抹失落。
    只听郑纬问道:“阿琴,你还没说,你这次怎么来了,又想在这里住上多长时间?”
    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清润悦耳,如山涧泉水流淌,却偏带着几分清冷。
    满琴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却是坐直了身,伸手微微抿了抿额头上掉下来的碎发,“阿奴,我若说,我想一直留下来,你信吗?”
    “信?你让我怎么信。”郑纬冷笑,“你方才不还和桓叔齐说,让他去你富春满家提亲,你会愿意一直留下来。”
    “阿奴明知道他不可能去我富春满江提亲的,不过是戏言罢了,他明明一眼就看出来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却还张口向你讨要我。”满琴说着起了身,走到郑纬身边坐下,轻声道:“阿奴,假如我是你的妻子,他还会开口向你讨要我吗?”
    “不会,”不待郑纬回话,满琴已经先作了回答,“阿奴,这便是妻和妾的分别,也是我不愿意做妾的缘由。”
    郑纬侧头,伸手拉下满琴攀在他肩头小手,“既然不愿意做妾,那你还来做什么,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
    “阿奴,我不是说了,太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声音婉转,如泣如诉,听在郑纬耳中。甚是动听,每一个字,都敲在郑纬的心上。荡起一圈圈涟漪,低头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丽质容颜。娇媚动人,秋水明眸,更是含情带痴,不可否认,时至今日,他依旧对这张容颜有贪恋,如其不然,昨日她过来时。他就会直接让她走,而不是把她留下来。
    可是这一回,她又能留下来多久?
    一想到这一点,郑纬摸着满琴脸庞的手,就放了下来,“你走吧。”
    他在满琴身上,放的心思太多了,他不想,每次她突然离去,他又得费上好些日子才能缓过劲。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若是再多。那就是他太放纵了。
    人这一生,还有许多事要做。
    郑纬忽然间觉得有些累,他既然不能娶满琴,满足不了满琴的愿意,他也不想再沉沦在这段感情中,想清楚了,于是突然推开满琴,站起了身。
    满琴吃惊地望向郑纬,只听郑纬道:“阿琴。早些歇息吧,你明日就走吧。”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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