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守候的那些年》第六十章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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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冲动而不慎重的决定代价都是巨大的。人对人的伤害，最厉害的不是拳脚，也许你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会把一个人伤的体无完肤。而你最容易伤害的，往往是最最乎你的人。
    我从未想过，那天我的离开会对马倩造成那么大的伤害。阿飞后来和我说，那天晚上，马倩醉的一塌糊涂，嘴里只是念叨着，从今往后，我和高龙腾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
    当阿飞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句话背后，马倩的愤怒。那个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女人嘛，说上几句道歉的话、好听的话，也许会获得她的原谅，或者，能弥补对她的伤害。但我想错了，那次和马倩一别，整整十年再未和马倩来往过，十年后再见，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马倩和我说，那十年，她是记恨我的。那一晚，是她期盼了很久，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去见我的，而我给她的伤害，却是她这一辈子都难忘的。她会教给她的女儿，永远不要对不在乎你的表白，那样你会更加一文不值……
    其实，这十年，这道坎并不是马倩一个人迈不过去，另一个迈不过的人是我。这十年我只是想简单的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这十年中，我们有许多次见面的机会，但是只要我在场的情况下，马倩就会离开。同学们最后都知道了我和马倩有隔阂，却不知道因为什么……
    那晚，告别马倩后。我在小镇的广场附近见到了陶文雅。北方的正月，似乎比冬天还要更冷一份。凛冽的寒风，却是吹不走那颗年轻火热的心。陶文雅在猎猎的风中，不停的跺着双脚，不断的用嘴里的热气，哈着双手。即使冷成那样，她也没有躲在避风处，而是站在广场显眼的地方，不断的向我来的方向张望着。
    陶文雅给人的感动，是那种即使一言不发，也能让人铭记一辈子的画面。我刚下了出租车，便看到了在风中瑟瑟发抖的陶文雅。其实，她不用站在那么显眼处，因为偌大的广场，就她一人。
    我大喊一声，文雅。
    即使冬日里的风声巨大，陶文雅还是敏锐的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快速向我跑来，红色的围脖就像传说中成吉思汗那匹汗血宝马的马尾，在风中摇曳、飘荡。
    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我想，即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都能看到那一缕红色向我奔来的画面。可我却从未想过，那缕红色，是不是此生只属于我一人……
    我在上风口，陶文雅在下风口，凛冽的寒风中，依稀能感觉到，已经下过雪的天，寒风吹起的雪花。
    陶文雅大叫着，大声喊着她给我起的小名，龙猫，臭龙猫……
    我还在寻思着，起这龙猫名字的时候，我就百般抗议，现在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臭字的时候，陶文雅却在我没有防备下，把我扑倒在地。好在地上都是积雪，我还未说话，陶文雅冰冷的双唇并印了上来。
    寒风依旧刺骨，天上的雪花却是渐渐的多了起来，原来不是寒风吹起的雪花，是天下起了雪。可是再冷的天，却依旧挡不住两颗火热的心。管他呢，我此刻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爱陶文雅。情到深处，好几次我都想把手伸进陶文雅的衣内，可是考虑到天气寒冷，双手冰凉，我还是忍住没动。可是陶文雅却是没有那么客气，陶文雅看我老老实实，把头埋在我怀里坏坏的说道：“你知道女生和男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然后陶文雅猛的把手伸入我的衣内，然后在我的倒吸声中，吃吃的笑道：“女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现在需要小火炉，哈哈”。
    那晚，我和陶文雅很晚才回去。我们一起谈论了好久，我们探讨男人弯手的弧度，为什么和女人胸凸起的弧度一致。讨论要是当时我们只有好感，而不迈出最后一步会不会也很幸福。我们还讨论未来，讨论工作，讨论理想，讨论明天。
    陶文雅问我，“以后有什么想做的。”。
    我说，“等有一天我不再年轻的时候，写一本书吧。”。
    陶文雅笑，“写书？听说作家都是很穷的。”。
    我也笑，我说，“穷就穷吧，也许以后我写书不是为了生活，只是为了缅怀吧。”。
    陶文雅问，“写什么？”。
    我想了很久，回答：“就写我们现在，写这个小镇我经历的一切。”。
    陶文雅笑，“那你会写我吗？会怎么写我呢？”。
    我答：“会，我的青春里怎么会没有你。不过，我想，我这么自私的人，一定不会真实的写我们的故事的。我们的故事，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怎么会舍得告诉别人。”。
    陶文雅大笑，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泪。
    那晚，我和陶文雅谈论了很多，可是，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和陶文雅探讨我身上香水的味道。
    翌日清晨，阿飞早早的便来寻我。许是我昨晚的不告而别，让众人心中不满。阿飞早早过来找我，告诉我，他们几个，今天上午就要回H市，让我一定要去送送。
    其实，不用阿飞说，我也是要送大家的。昨天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本来是和大家一起玩的，结果我放了大家的鸽子。众人指责我也是无可厚非。我和阿飞给马骏喜打电话未打通，又给冀清打了电话才知道他们已到车站。
    车站大厅，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再无昨天夜里，灯红酒绿的景象。要不是昨天大家亲眼见证了车站大厅变舞厅的事情，都会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那是梦一般。
    马倩得知我要来，坐早一班车已经回去了。一声对不起终究未能亲口对她说出。马骏喜和冀清远远的看我们走来，便迎了上来。马俊喜失望的看着我和阿飞说道：“只有你们俩过来吗？”。
    我知道马骏喜期盼的那个人是谁，只是早晨阿飞给王璐打电话，的确是王璐母亲上来看她走不开。不过，我想，也许王璐心里终究还是不想过来的吧。
    昨天阿飞和冀清一起跳舞后，感情很是要好。见两人在哪儿低低私语，马骏喜便把我拉到了一旁。
    马骏喜神色凄凉的对我说，“我和王璐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其实，我真的别无所求，我只想解释一下当时误会，不管她原谅不原谅我，我也了了一桩心愿。也算是给我的青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看马骏喜说的悲伤，我忍不住问道：“你就不会给她发一个短信吗？”。
    马骏喜苦笑道：“以前我不知道王璐的手机号，后来托人终于打听到了。但是只要我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她马上把我拉入黑名单。我要是用别人的手机再打，没过两天，她就会不用这个手机号码了。后来，我都不敢再打了。最少，现在我知道她在哪里，知道她还用的手机号码，我怕，我再联系她后，再也联系不上她。”。
    我笑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马骏喜看着我说道：“昨天晚上玩儿的有点晚了，手机一直没有充电。我想让你帮个忙可以吗？”。
    我笑道：“大家这么好的哥们儿，这么客气干嘛，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办。”。
    马骏喜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车马上就要发了，我能不能用你的手机，给王璐发个短信。你们和王璐这么要好，看着你手机发的，她应该不会换号的。即使，她因为我的缘故还要换号，我也死心了，至少我也努力过。”。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小事一件，你拿去用吧。”。
    我把手机递给了马骏喜。
    马骏喜笑着接过，便开始编辑短信。只是马骏喜打字速度实在太慢，偏偏他要说的话还多。车马上就要检票了，冀清喊了好几次，马骏喜还在编辑短信。
    我试探的说道，“要不，你说，我给你打字吧，我打字速度还可以。”。
    马骏喜高兴的说道，“太感谢了，我这一天，就用电脑键盘打了，这手机按键真是打不快。”。
    于是，就成了马骏喜说，我打字。短信得内容，无非就是回顾了以前两人单纯无邪的时光，表达一下单相思之苦。很快短信编辑好了，我把手机递给马骏喜，说道：“你再看看，修改修改，然后发给她就行了。”。
    马骏喜拿着看了一遍，又加了一点东西便发送了出去。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笑着说道：“怕你女朋友误会，我已经把已发短信删了。”。
    我笑笑说道：“不会的，这么一点事，哪里会误会。再说了，你都在短信里面写上你的名字了，她看了也无所谓。”。
    马骏喜笑道：“我重新看了一下，把我的名字删了。这点事情，王璐一看便知，加不加名字无所谓。”。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王璐可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本来，我是不想管这个闲事的。一方面我不愿意插手别人的事情，更何况这件事情涉及王璐，看着她和别人之间的事情，我心里隐隐有些抵触。另一方面，手机本来就是私人用品，一般不会轻易外借。里面还有我和陶文雅的聊天短信，还有照片。只是，平时我和阿飞已经和王璐太过于接近，我要是再推诿，难免有人会说闲话。而且，昨天我的不告而别，已经给大家留下了不好的影响。要是连借手机我再不爽快，大家以后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过想着马骏喜说的话，的确，即使不写清人名。短信里面说的事情，王璐一看便知，写人名也只是画蛇添足。再者，我们一会儿就要去见王璐了，这事和王璐说一说就行。而且，已发短信也删了，也不会被陶文雅看到，想到此，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很快，冀清又喊马俊喜检票。大家只能互相拥抱告别，相约下次再聚。
    送别了冀清和马俊喜，我和阿飞刚要离开车站，手机发过来一条短信，是陶文雅发送过来的，短信内容赫然写到：“你是不是发错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