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墟》第十七章：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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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内此时静悄悄的，人人皆是紧张地盯着黄药师。
    苏群给那执事交待了几句，执事领着郎中下去，给那些受伤的弟子医治。
    又过了一会儿，黄药师吐了口气道：
    “幸好来的及时，还有得治。”
    苏杨氏一直紧张地看着黄药师，这时上前一步问道：
    “黄药师，他的武功能保下来么？”
    黄药师点点头。
    苏云见状也是松了口气，他问苏群道：“我先回去了，再晚就真的不好交待。”
    苏群点头，他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苏定还在这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群要领苏云出去，苏云拦住他道：“先看着你爹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苏群笑笑点点头，苏云出了门，正遇见黄伯向这里走来。
    “黄伯。”
    苏云喊道，肃立一旁。
    黄伯点点头，走到苏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听说你下山把你的药师朋友请来了？”
    “嗯。”苏云应道。
    黄伯点点头，继续往苏万山的屋子行去。
    苏云看了眼黄伯的背影，出了院子，在院门口问了人，来到苏定休息的地方。
    苏云到的时候苏定正在睡觉，看着弟弟呼呼大睡的模样，苏云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也没多说，转身出了房门。
    随后他就往家中走去。
    苏云到了山门时，就托住的近的帮忙给苏莫氏捎个话报个平安，他到家时，只见很有几个女人在自己家中，这令他微微有些惊异。此时门内危机解除，这里不该有这么多人。
    “娘。”苏云在门口喊道。
    苏莫氏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了苏云，顿时激动不已。
    “你可回来了，这半rì你上哪去了，可把娘担心坏了……”苏莫氏一面说着，一面眼泪就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苏云呵呵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刚刚去看了弟弟，他很好，睡得很香。”
    本来坐在屋子里的女人们也出来，基本都是长苏云一辈的人，苏云一一见礼问好，就是那些平rì对他不假以颜sè的女人，苏云在娘亲面前也表现地尽量客气。
    在家呆了一会儿，此时有客人在，有些话娘俩也不好说，苏莫氏便又去招呼那些女人，苏云呆得无趣，再出院子往门内去了。
    他对明刀门现在的整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明白，甚至他连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生的都还不清楚，下山去找黄药师，只是为了尽量消减自己和斗篷客的联系。
    他再次到了苏万山休息的房前，苏万山仍然昏迷，气sè却好了很多。他在床边看了苏万山一阵，叹了口气，之前再多的成见，在一个伤成这样的人面前都不再算什么。
    苏云轻声问苏杨氏道：“黄药师和苏群呢？”
    苏杨氏道：“门内还有几个伤重的，群儿领着药师去救他们了。”
    她眼眶红肿，不过此时知道了苏万山病情稳定，气sè也好了很多。
    苏云又出去找苏群，终于在一个临时病房找到了他，黄药师连连妙手回net，医治了多人，已让明刀门众人的心都安定下来。
    受伤重的，颇有几个苏云相熟的人，于是他也跟在一旁看着。伤的人实在太多，门内储备的药材有些不足，黄药师写了一张单子，让人连夜上镇上购置。
    在这个过程中，苏云才知道明刀门这一次损失究竟有多大。两位八层武者之一，明刀门掌门苏万山，在变故生的一开始就被鬼头刀宋光连击三掌，重创内腑。
    两位七层武者，一位在拦阻那位深入明刀门议事厅想要夺取功法的八层武者时，被对方削掉了半个脑袋。另一位七层武者，亦是苏万山长子苏灿也没好到哪里去，在见到父亲遇袭后与宋光交手，被宋光一刀削掉了右小腿，就算医好了也是一个终身残废。
    其他的六层五层好手，亡十七，重伤十三，重伤中还有五人残废，另外尚有八十余人，所受伤势轻重不一。门内六层以上好手本就不多，此役几乎可以说是伤亡殆尽。
    将几个伤重垂危的伤者看了之后，黄药师又去看苏灿，此时天已微明，苏群道：“黄药师，您忙了一晚上，要不先歇会儿再看兄长吧。”
    黄药师摆摆手道：“救人要紧，不急。”
    苏云跟在一旁，这时也说道：“老酒鬼身板硬朗着呢，你别替他担心。”话虽这样说，他的一只手却搀向黄药师。
    黄药师一摆手，瞪眼道：“你还真当老子七老八十走不动了，不就是熬了一宿吗？老子这状态，十天十夜不合眼都没问题！”
    “好好好，你行你行，快进去吧。”苏云无奈说道。
    三人走进了苏灿的屋子。
    进了屋，却见床上没人，苏群顿时一怔，有些慌张道：“哥？”
    空荡荡的房屋，无人应答。
    苏云黄药师，面面相觑。
    “哥？”
    苏群开始四处搜寻起来，往屋子后面走去。
    黄药师嘀咕道：“该不是想不开，抹脖子自尽了吧？”
    苏云拍了黄药师一下，道：“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跟着苏群向屋后面走去。
    “哥？”
    苏群声音中的惶急越来越重，李朝歌也渐渐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苏灿自视甚高，同时亦有自傲的本钱，短短数年便成为七层武者，是明刀门数一数二的好手，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可现在断了一条腿，意味着他在武道上的生涯也止步于此了。
    三人到了后院，只见苏灿站在后院院门前，对着一个装满水的大缸怔怔出神。
    李朝歌注意到了他的腿，此时已经被包扎起来，他手中拄着一柄长剑，支撑着他不倒下。
    “哥！”
    苏群见到苏灿顿时大喜，上前一步道：
    “我给你带来一位药师，你快让他看看吧。”
    苏灿头也不回，冷冷道：“还死不了，药师就不需要了。”
    苏群站在苏灿身边，说道：“哥你怎么了？不就是断了一条腿吗？千万不要灰心啊，没了一只腿一样可以生活的！”
    苏灿依旧冷冷道：“我现在需要安静，你，带着药师，给我出去。”
    “哥！”
    苏群眼眶红了，但他噙着泪水没有流下来，“门派这次受到的打击真的太大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不然苏家三代的经营，就真的付诸东流了！你要振作起来啊！让我们一起振兴明刀门吧！”
    苏灿肩膀微微颤动，随即他转过身，在看到苏云的时候，苏灿怔了怔，随即苦笑一声道：
    “就是医术再高也不能让我长出一条腿来，你还是让他去救别人吧。”
    苏群还要说话，苏灿道：“我累了，让我静一静。”说着，他拄着剑，往屋内走去。
    “其实腿断了，也未尝不能复原。”黄药师在一旁看着，这时淡淡道。
    苏灿差点没有站稳，随后他双目爆shè出一道jīng芒，盯着黄药师道：“你能治？”
    “不能。”
    沉默了片刻，黄药师异常光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