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娘子山里汉》正文卷第635章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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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吃罢晚饭,夜幕终于徐徐垂落。
    狄嵘臭着脸刷完锅,回房睡觉前,季妧叫住他,让他把门栓牢。
    至于小丁,季妧犹豫了再犹豫,还是把他的窝挪在了自己屋里。
    抱膝坐在床上,一遍遍回想着昨晚的情景,神情少见的有些低落。
    刚从睡梦中醒来那几分钟,脑子还不够清楚,骤然见到那张脸,她确实懵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那是关山。
    只可惜他不是。
    关山的怀抱让季妧全身心依赖和放松,但那个怀抱,让季妧觉得冷、觉得百般不适。
    鼻端陌生的气息也告诉她,那不是她的枕边人,而是个全然陌生的人。
    也不能算全然陌生,季妧产生怀疑的瞬间,几乎就猜到了他是谁。
    之后她忍着惊疑,抚上那张脸。
    五官眉眼,和关山不说百分之百相像,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可是独有一处——关山左眼尾到鬓角之间,有一道根本无法修复的凹痕。远看不明显,近看却是清楚存在的。
    而昨晚那人,同样的位置,一片平坦。
    其实即便没有这处“暗记”,也能从别的方面证明。
    比如触感。关山就是个糙人,哪里会有如此光滑的皮肤?
    再比如眼睛。那双眼睛看着她时深情满满的样子十分让人感动,但是关山不会。
    毫无疑问,他确实呈现出了关山沉稳冷肃、不苟言笑的一面,只可惜不经意间总给人一种轻佻之感。
    如此种种加在一起,季妧更加确定了来者的身份——寇长卿,神武将军府里那个冒名顶替关山的人。
    答案浮现的一瞬间,季妧感觉浑身的血都静止了,脑海里更是冒出了无数的疑问。
    寇长卿为何会认识她?又如何在她搬到桐花巷的第一晚就精准摸上门?他有什么企图?
    与之周旋的时候,这些问题充塞了她的大脑。
    而在各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中,得到的讯息更让她遍体生寒。
    寇长卿不仅知道她,还知道谢寡妇,就连胡良在邺阳的事都知道。季妧毫不怀疑,自己提起大丰村内任意一个名字,他都能接住。
    对方掌握你全部讯息,你在对方眼里却是个透明体——这种感觉太糟糕也太可怕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且超出了所有预想,之后的应对几乎全凭急智。
    即便她强迫自己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表现得依旧不怎么如意,直白点说就是太平淡了。
    至少应该撒撒泼什么的,毕竟“夫君”都娶别的女人了,她很应该大闹一场,这样拒绝与他亲热的理由才更站得住脚。
    可是她不敢,
    面前的人她全然不了解,脾气、性格通通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怕自己的胡闹会激怒对方,对方耐心尽失之下,会要了她的小命。
    就连表现亲密点当时的她也做不到。
    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条毒蛇,就是再好的演技,她也没法跟个毒蛇你侬我侬,满脑子所思所想无非是快快把他送走。
    与此同时她也清楚,不一定能送的走。
    换句话说,她差点以为自己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毕竟对方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没错,季妧察觉出来,寇长卿也在找关山,由此也帮她证实了一件事——关山应该真的不在京城。
    寇长卿想从她这知道关山还有哪些藏身之处,又或者有哪些同伙。
    季妧就是知道也不可能跟他说,索性一句“你之前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轻描淡写带了过去。
    稀奇的是,他竟然真的没有再追问下去,还为了附和她,说什么休妻的鬼话。
    这是真打算假冒到底了?
    说不通啊,他在别人面前假冒也就算了,在与正牌同床共枕过的人面前这样,就不怕一时大意露出马脚?
    寇长卿走后,季妧翻来覆去想了一夜,隐约得出一个结论——他其实是不怕露馅的。
    季妧看不穿最好,若是她当场戳穿,大不了将诱供变成严刑逼供,最后杀人灭口。
    也有可能比灭口,毕竟她还有最后一个用途——威胁关山。
    虽然昨晚糊弄了过去,保住了性命,也没被抓走,但季妧相信,此时此刻,这间宅子已经成了关她的囚室。
    或许从她进京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成了别的的笼中雀。
    之前她这只雀住在汉昌侯府,出入皆有侍从跟随,寇长卿多少会顾忌着点,现在她从汉昌侯府搬出,失了庇护,寇长卿自然无所顾忌。
    其实就他这有备而来的样,若真想抓自己,汉昌侯府未必拦得住他。
    唯一后悔的是这次进京不该带小舟和小曲,万一她有个好歹,这俩孩子在京中真就无依无靠了。
    尤其经过昨晚之后。
    头回只是昏睡,保不齐哪回就遭了毒手。
    季妧想来想去,只有安排他们去做学徒并且食宿皆在店里。远离这处宅子、远离她,至少会安全一些。
    只是剩了个小纨绔,着实让人头疼。
    罢了,反正是他自己的选择,当下她还是考虑一下自身要紧。
    昨夜寇长卿离开时,说是过几日再来看她,季妧却不敢掉以轻心,万一他今晚又上门了呢?
    门后边,小丁已经打起了呼。
    季妧把手探到枕头下,铁器的冰寒让她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心却莫名稳了下来。
    事到如今,慌乱也无济于事,反正又跑不掉,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寇长卿想演,那就陪他演。
    他想从自己这探听一些东西,自己又何尝不是?关山毫无消息,她正一筹莫展呢。
    就是从关山的立场考虑,自己替他多了解了解这个冒牌货,也不见得是坏事……
    季妧赶紧让自己打住。
    她为什么要从关山的立场考虑?关山有从她的立场考虑吗?
    还有,顶着同样一张脸,睁着同样一双眼,别人可以含情脉脉,为什么他就跟个石头一样?
    真该跟人好好学学……
    想到昨晚寇长卿屡屡主动握她的手,还试图抱她,季妧就忍不住叹气。
    寇长卿大抵是打听过他们夫妻关系“恩爱”,所以猜测她和关山私下相处时应该比较亲密,拉手搂抱都是常事,所以才依葫芦画瓢。
    他又哪里知道,搂啊抱啊这些,回回开撩的都是季妧……
    季妧乱七八糟想了许多,直想到自己犯瞌睡,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今夜安全度过——迷迷糊糊睡去前,季妧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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