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星辰与大海》回忆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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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季警官一大早就离开了。季晨看了看空旷的家，觉得有点无聊，便打算下楼溜达溜达，还没下楼，季警官的女朋友来了。
    “小萱阿姨？你来了！快进。”
    “我就不进去了，季晨，你爸爸呢？”
    “不知道啊！这一大早就走了，可能是又有案子了！怎么了？”
    “我们俩约好今天去领证的。”
    “真的！你们要结婚了！好事啊！我现在就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
    “我打了，打不通。”
    “那可能是没带吧！我给所里打个电话。”
    说完，季晨就拿起家里的座机给所里打了个电话。
    “喂？这里是XX市派出所，有什么可以帮您？”
    “小龙叔，我。”
    “季晨？你是找你爸爸吧？”
    “对呀！他今天约好和小萱阿姨去领证，结果人不知道哪去了！”
    “啊！他今天一大早就被叫走处理一个案子，刚走半个小时。”
    “行吧！你告诉他处理完案子赶紧回来领证。”
    “我知道了，挂了！”
    “嗯。”
    说完，季晨就挂断了电话。
    “小萱阿姨，您别急。我爸临时出案子去了。”
    “这样啊！”
    “阿姨，我比较好奇，你和我爸怎么认识的？”
    “我和你爸是高中同学，上学时，也挺喜欢他的。毕业后，我出国了。但在国外这些年，一直挂念你爸，回国后，听说他离婚了。可能，是老天注定的吧！我问你爸，打没打算再找一个。”
    “我爸怎么说？”
    “他说有过，但没合适的。我听完，问他，我合不合适。能帮你一起照顾你孩子。”
    “我爸是不是吓到了？”
    “嗯！他当时真的吓到了。说有事，就走了。我等了一个多星期，一直没等到回复，然后我就去你爸他单位。这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我一直以为都是我爸追的你呢！对了，我爸跟你求婚了吗？”
    “没。我不在乎这个。”
    “这怎么行？等一会，得让他补你一个。”
    “无所谓了，季晨，我先走了！等你爸回来了，让他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我俩在民政局见。”
    “好！慢点。”
    送走季警官女朋友后，季晨也下楼溜达了，还没吃早餐，他便去买早餐了。
    吃完早饭，刚从早餐店出来，就看见了一辆特眼熟的警车，细看，那就是季警官他们的，季警官就在里面坐着。
    季晨一看，知道这是回来了，刚往家邹，就看见了接下来的一幕。
    一辆轿车，直冲冲地撞向了警察。季晨那一刻，脑袋里“轰”的一声。随后，没有了任何力气，他瘫倒在地，所有的情绪和行动都不受控制了。
    他不刚相信刚刚的那一幕是真的，直到有人喊“出车祸”的时候，季晨的感知和力气一点点回来了。他跑进早点店，拿起那里的电话，给公安局打了电话，接着，拨打了120。
    “喂！120吗？你们快来，这这出出车祸了。中中央大街，203号。我求求你们，你们你们快来，我我求求你们了！”
    季晨是哭咽着说完这句话的。
    打完电话，季晨往警察那里看去，肇事车辆已经跑走了，在他离开的时候，季晨记住了车牌号。
    季晨跑到已经被撞毁的警车旁边，他向里看去，找到了季警官的位置，他奋力地扒开挡在父亲身上的障碍物，即是手被破碎的玻璃划伤，也没停下他的行动。
    周围的人拦着他，不让他去坐这个事可没有什么用。
    “滚开！别碰我！”
    季晨这时的情绪，很失控。
    他努力地清理，一边清理，一边小声地重复同一句话。
    “爸，爸，你没事，对吧！你没事。”
    车被撞的，已经看不出，那是辆车了，可以看出那辆肇事车辆是故意的，但奇怪的是，肇事车辆却并未有太多的损伤。
    终于，季晨找到了季警官。此时季警官身上全是血，身上穿的白色衬衫已经被献血染红了。
    季晨抱着他的父亲，眼泪根本止不住。
    “爸！你醒醒啊！爸！”
    “”
    “爸，你别吓我，我，我只有你了。”
    “”
    “你跟我玩不说话是吧？我告诉你，没用。我这辈子都是你儿子，我跟你说话，你得理我！你你理我一下，求求你了！爸！”
    说完，小龙他们先来了。他抓着季晨。
    “别碰我！爸，我求求你，你说说话好嘛！我求你！”
    “季晨，冷冷静一下！你爸肯定不希望你这样的！”
    “小小龙叔叔，你告诉我，我我爸没事，我求你，你告诉我，我爸没事，行吗？”
    “你放心，老大肯定没事。”
    说完，救护车也来了。医生和护士在其他警察的帮助下，将除了季警官以外的两位警察和一位犯罪分子全救了出来，然后送到了车上。
    救护车开走的时候，季晨挣开了小龙的束缚，费劲全力地向它奔跑，只是为了和季警官多呆一会。但救护车并没有因为季晨递追赶停下来。
    就这样，直到他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小龙他们没办法，追到季晨后，怕他出事就把他带到了所里。
    回到所里的时候，季晨已经变了一个人，眼睛一直看着季警官办公室的方向，呆呆地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就是看着他爸爸的办公室。给他水他不喝，给他东西吃也不吃。
    小龙带着医药箱走到他那里，对他说：“不吃不喝，行。手拿来，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叔，没事。”
    “你手这样叫没事？”
    说完，直接把季晨的双手拽了过来，见上面还扎这玻璃和一些塑料、很小铁皮，便拿镊子给他夹了出来。
    夹出这些东西的时候，季晨没有喊疼，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便继续给他清理伤口。
    季晨的手被划了很多的口子，小龙在拿酒精杀毒的时候，季晨也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是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包扎好，小龙对季晨说：“包扎好了！但我毕竟不是医生，一会我带你去医院，你去把衣服换一下吧！”
    季晨本来穿的是白色的短袖和一条灰色的休闲裤，但以为刚刚的一些动作，已经全被染上了血。
    “”
    “不说话是吧？行！你要是不怕你手废了你就在这坐着！”
    “手废就废呗！手没了以后能接假肢，我爸没了以后又不能在有。”
    “你”
    小龙被他气的一时说不出话。
    “你怎么就确定你爸肯定会走？”
    “我抱他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人类窒息极限是五分钟，从中央大街到医院，需要十分钟。就算我爸能多挺一会，你怎么知道，他肺部或胸部有没有被血填满？”
    季晨说完，揩了揩眼泪，继续：说：“我不是不盼好，但这是事实。我在怎么希望，都是一个无非挽回的事实。”
    “万一有奇迹呢？”
    “那便是最好的。这事，先别告诉小萱阿姨。”
    “为什么？她是你爸女朋友，她有权知道这事。”
    “她喜欢了我爸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要结婚了，结果人没了，她不会崩溃吗？”
    “可越晚知道，她的心里压力就越大。”
    “我知道，所以，你要是真想告诉，就跟她说我爸受伤住院了。往不轻不重的那方向说。”
    “行！”
    见小龙答应了，季晨站了起来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
    “换衣服，你不是让我去医院吗？”
    “别换了，直接去吧！”
    说完，就带着季晨去医院了。距离医院越近，季晨的心就越慌。路上，小龙接了一个电话，季晨坐在后排，听不见电话说了什么，只能看见，小龙的表情很沉重。但他没有问，他心里，大概知道是那里打来的。
    到医院后，小龙对季晨说：“你自己去找医生没问题吧！”
    “你不跟着？”
    “你都多大了？我还帮你！自己去！”
    “好吧。”
    季晨说完，就向里面走去。走到快进去的时候，季晨对小龙喊：“叔，有什么，你的表演真的很差劲。”
    说完，就跑了进去。他向护士咨询了刚刚因车祸送来的季晨在做手术厚，便向那个楼层跑去。
    而小龙见季晨跑了，便知道事情不对了，便开始追赶。
    最后，两人在三楼相遇了。季晨气喘吁吁看着跟随救护车来到医院的警察。
    “我爸呢？”
    “你别激动！”
    “我爸呢！”
    “季警官他”
    那个警察刚说完，面前都手术室的“手术中”的灯灭了，随后，主刀医生走了出赖，摇了摇头，对他们说了句节哀就离开了。
    随后，人被推了出来，季晨冲了过去，打开白布，愣住了。
    季警官安详地闭着眼睛，嘴唇已经没有血色了，脸上，还有很多口子。
    这是季晨早就想到的结果，但亲眼看见父亲的眼睛再也睁不开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
    无法再骗自己了，季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