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第六章穿越时空的影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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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落在地上,忽然定住,一瞬间陷入静止。片刻後,程宗扬收起刀,“幹!这是你收服的那个机器守卫?怎么跑这里来了?”
    “它来找赤阳圣果的,现在不用了。”
    小紫作了个手势,机械守卫抬起手臂,一块金属板从肘下滑开,露出一个暗仓,接着“哗啦”一声,从臂间掉出一隻合金手铐。
    机械守卫抓起虞氏姊妹的手腕,“咔咔”两声,将两女的手腕拷住,然後将手铐锁在腰间的环扣上。
    “咦?”程宗扬蹲下身,“这里怎么还有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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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飞感觉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跋涉,周围到处是充满恶意的目光,比自己强的蔑视他卑微的身份,比自己弱的嫉恨他惊人的天份。一场接一场越级血战,创造了他不败的神话,使他一步一步迈向巅峰……
    他觉得很累,很疲倦,刻苦的训练使他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作痛……直到一个鬚髮苍苍的老者出现在眼前,充满鼓励地看着他。周飞泪流满面地握紧拳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器灵!只要器灵还在,我就是世间最番茄的天才!
    周飞清醒过来,一阵巨大的痛楚随之袭来,身体每一根骨头都仿佛折断。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器灵那张老脸,而是一张姣美无俦的面容,眉眼间仿佛蕴藏着天下所有的纯真与善良。然後她笑了起来,仿佛一朵绝美的鲜花悄然绽放。
    周飞呆呆望着眼前的少女,身体的痛楚似乎不翼而飞。
    少女红唇微微张开,接着耳边响起明珠滚落玉盘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你醒啦。”
    周飞痴痴道:“我——”
    “呯”的一拳击在脑侧,周飞的回答戛然而止。
    程宗扬一拳打晕那位周族少主,低喝道:“有人来了,快走。”
    小紫道:“为什么要躲?”
    “那两个还光着呢!”
    “怕什么?里面还有好多光着的,把她们丢进去就不显眼了。”
    “……哪天邻居家失火了,你是不是还要泼油救火啊?别啰嗦,你不是要找赤阳藤的根吗?走!”
    头顶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嗓子,“程头儿!你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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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徐的瘦子跑不动,萧小子在上面陪他。”武二伸头伸脑地说道:“程头儿,你们这是往哪儿去?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少问少打听,有好处少不了你一份。”
    武二郎压根儿没把他的告诫往心里去,低声道:“你们又捞到什么大的了?对不对?嘿!二爷就知道有好事!说吧,刚才那小子要不要二爷替你灭口?你放心,二爷的活儿好着呢,包你不漏风声!”
    程宗扬听得直翻白眼,他压根儿没想到那位周少主惨遭车祸之後还能活蹦乱跳的回来,双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打晕他只是怕出岔子,结果让武二误会自己起了歹心,上赶着要帮自己灭口。
    “咦?这地儿怎么越走越窄了呢?”
    程宗扬索性停下来,藉着夜明珠的光华在地上画了个示意图,“这座楼本来是临山建的,山倒了,大楼的一半都被埋住,山里到处都是洞,都是蚂蚁从土里打出来的。”
    武二郎嗤之以鼻,“蒙谁呢,蚂蚁?这跑狗熊都够使。”
    程宗扬没答理他,接着说道:“赤阳藤不会凭空出现,既然是植物,它的主茎应该是在土里,很可能就在山体的深处。至于能长成这样,也许是接触到生物感染出现变异。”
    武二郎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死要面子,只哼哼哈哈两声,表示生化感染这点小事,二爷门儿清。
    “想发财,跟我来吧。”
    武二郎精神大振,兴冲冲跟着程宗扬杀过去。
    缺乏支撑的洞体多处出现塌方,程宗扬费力地刨开泥土,一道久违的阳光射入洞中,使他双眼一阵刺痛。
    “这是啥地方?”武二郎凑过来,伸头四处看着。
    程宗扬眯着眼打量片刻,然後吁口气,“八成找错了地方,这会儿都走到山的另一边了,看来赤阳藤的主茎不在这边——等等!”
    程宗扬双眼一下子放出光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洞穴。洞外是一条铺过沥青的街道,但地面仿佛经历过一场地震,多处折断和破损。其中一处裂缝中,半埋着一个银白色的物体。
    程宗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然後慢慢拿起那件只有手掌大小的物品,试探着打开侧盖。
    透明的屏幕“嘀”的一声亮起,光影变幻中,映出一片熟悉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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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整个苍澜笼罩在夜色下,宛如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沉寂无声。
    程宗扬靠在枕头上,一手拿着那个银白色的物体,翻开的屏幕上映射出不同的光线,在他的面孔上留下时明时暗的光影。
    一辆汽车穿过宽阔的街道……几名行人在路口等待红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看了下时间,然後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路边的大排档里有几名顾客正在用餐……一份报纸被人遗忘在座椅上……街边的广告栏里悬挂着大幅的海报……一个妖娆的女明星双手捧在嘴边,吹出一个心型的飞吻……
    意外捡到这台摄像机後,程宗扬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离开太泉古阵。他需要时间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
    在太泉古阵几次与外姓人冲突,苍澜唯一像样的客栈栖凤院已经无法再住,于是回来之後,他们都借住在徐君房家里。徐君房那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算是赞美,其实根本就是危房,连徐君房自己也不大敢住。好在屋後的院子挺大,搭起帐篷也能凑合。
    整整两天,程宗扬就窝在帐篷里,一直在反复看那段不足五分钟的影像,直到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
    他举起摄像机,一边透过镜头看着眼前的帐篷,一边想像着这台摄像机上一个主人。曾经有人在某一天,不经意地在路边录下这段街景,又因为自己无法了解的缘故,把摄像机遗落在路边,当初摄像的人已经不知去向,这台摄像机却经历了无法理解的时光乱流,直到与自己偶然相逢。
    影像中的一切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可反复看了几百遍之後,程宗扬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能在脑海中把这段影像重放一遍,可是连这段影像拍摄的时间、地点和人物这几个最基本的要素都无法确定。
    关于时间,自己只能大致判断这是春季的一个早上,但没有任何与年月日有关的线索。
    关于地点,影像中的城市和自己熟悉的没有太多区别,可也没有任何标识能让自己确定它的具体地理位置,可以说,它就像每一个城市都随处可见的场景。
    关于人物,程宗扬当然没有奢望会在影像中看到自己的熟人,线索也不是没有,比如影像中至少一个名人:那张海报上的女明星。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仅仅是这几点,自己也许会把它当成一个相似但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异界都市,可影像中出现的文字都是自己最为熟悉的。
    程宗扬不明白为什么在文字迥然相异的太泉古阵中,会有一段影像录下自己所熟悉的文字。如果影像中的场景确实存在,自己为什么在太泉古阵内没有遇见过?录像中的城市究竟是另一个时空的投影,还是隐藏在太泉古阵之内?
    程宗扬把摄像机举到眼前,透过镜头看着帐篷内部。枕头旁放着一堆拼图,这两天自己除了观看影像,就在揣测太泉古阵可能的布局和结构。苍澜人所谓的“层”,只是一种通俗化的说法,事实上进去过的人都知道,太泉古阵各部分之间并不是垂直分层的布局。
    从被人称为“**桥”的高架桥群来看,太泉古阵的规模可能比自己想像的更大。单是居住的种族就不止一种,太泉古阵的居民来源极为复杂,地铁站中的八个标识,至少就有八个不同种族的分区,那么人类居住在哪里呢?
    程宗扬闭目凝想,如果这个摄像机不是另外的穿越者不慎遗落在太泉古阵的物品,那么有理由相信太泉古阵内有一个人类居住区,而且极为繁荣,更要紧的是,这个人类居住区,很可能从没有被探险者发现过。
    程宗扬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坐起身来。旁边用来防潮的狼皮褥子上,放着一隻铁箱。死丫头并没有把那具机械守卫带出太泉古阵,但似乎从中汲取了很多灵感。这两天自己在苦思冥想,小紫也没闲着,每天都在调整那几件小器具。
    摸着良心说,程宗扬对此抱以十二分支持的态度,毕竟这是属于科学范畴的机械制造,比起她没事杀几个人,搞出一堆阴风惨惨,天怒人怨的邪恶器具强得太多了。
    死丫头这会儿多半是去逼迫朱老头给她的机械画图,自打从太泉古阵出来,朱老头就挺在帐篷里扮木乃伊。据说是和焚老鬼大打一场,各有得失,等他老人家终于弄明白小紫是把他当成了肉骨头,朱老头立刻被死丫头这种恶劣行为气到内伤,直接後果就是——老头罢工了。
    再摸着良心说,程宗扬巴不得他一直罢工下去,武二好吃懒作,也就是个懒字,死老头纯粹是不幹正事,能不添乱就是好的。
    程宗扬从篮子里捡了隻水果,一边啃着,一边钻出帐篷,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深夜。
    院中点着松枝,小狐狸、徐大忽悠、武二爷这仨活宝正凑在一起打牌。扑克是小狐狸带来的,星月湖大营平日的消遣也是打牌为主。扑克印刷和纸质虽然差了点意思,但不耽误使用。路上自己和武二、小狐狸玩过几把,没想到这会儿连徐君房也学会了。
    听到脚步声,萧遥逸回过头,笑道:“程兄,来一把!”
    对面的武二听到声音也抬起头,程宗扬一眼看去,差点没喷出来,“哎哟,二爷,你这一脸的……这是玩什么呢?”
    “等会儿!”武二盯着牌道:“等二爷赢完这把再说!”
    小狐狸摩拳擦掌地说道:“快点儿快点儿!二爷的纸条我都准备好了!”
    本来依着萧遥逸的意思,不玩钱没劲,随便来点是个意思,一注一枚金铢得了。徐大忽悠很厚道地说,来钱容易伤和气,不如押点东西当彩头,比如从太泉古阵刨出来的原装独眼石人——他屋里还埋着好几百个呢。
    武二爷对他们的小家子气很看不上眼,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拳头才是自己的,男人嘛,要赌就赌拳头。谁输了吃赢家一拳,赢了打输家一拳,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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