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第三章昭南人的刺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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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些走狗在背後怎么编排我们姊妹的?”
    “喂,别这么瞪我。和星月湖的爷儿们没关系,都是我自己想的。”程宗扬道:“有道是爱之深,恨之切,你要不把他放在心上,至于这么仇深似海吗?”
    “放在心上?”虞白樱道:“你以为他是花间圣手,风流情种,世间女子见到他便如灯蛾扑火,趋之若骛吗?”
    “……至少你们两情相悦过吧?”
    虞白樱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两情相悦?他的风流勾当多半是靠权势地位强取豪夺,你以为他是用过情吗?实在太荒唐了。”
    程宗扬想起谢艺的话,岳鸟人从所谓一片真心到逢场作戏,几乎是落体式的一路堕落下去。至于自己,虽然称不上正人君子,但自问也不算坏人。可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子,除了最初几个自己还用了心,剩下的也和巧取豪夺差不多。这么一比较,自己和鸟人的堕落轨迹还真是挺像的……
    说起来这种堕落也不意外,最初的自己,除了一点良心一无所有,想逢场作戏都遇不上场子。随着势力和财富的膨胀,投怀送抱者有之,攀龙附凤者有之,花钱买的,随手赚的,路边捡的……猎物越来越多,用心越来越少。想来姓岳的表贩子和自己一样,都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普世情怀,可送上门的便宜太多了,却没想到自己占便宜就是别人吃亏。那些怨恨平摊下来虽然不多,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岳鸟人凭空消失就不是意外,而是必然了……
    程宗扬暗自嘀咕,自己不会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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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修饰整洁的手掌慢慢翻过纸页,中年男子专注地读着刚送来的情报,良久,他放下卷宗,赤足走过洗得发白的坚木地板。户外晚风轻拂,他望着晴州内海织锦般绮丽的晚霞,丝袍在海风吹拂下缓缓涨起。
    一个文士恭敬地立在他身後,“这两人年龄相仿,修为也颇为接近,能力方面各有所长,一个自建族属,行事高调,竭力营造纵横不败的形象,另一个实力虽然更为雄厚,行事却颇为低调,几次交易的手笔可圈可点。两人作风虽然大相径庭,倒也称得上旗鼓相当。”
    中年男子淡淡道:“依你之见呢?”
    文士道:“依在下之见,周氏更为可取,理由有三:其一,周氏实力单薄,易于掌控。而程氏背景错综复杂,与星月湖大营、鸩羽殇侯、晋国世家、宋国朝廷都有关系,容易出现纰漏。其二,周氏喜出风头,若将他推到前台,势必会光芒万丈,更容易吸引世人目光。其三,程氏纵情声se,在临安时ri虽短,却已颇有好se之名。周氏在这方面倒称得上洁身自好,身边至今尚无红颜知己。”
    “你是说好se不如无se?”
    文士道:“并非如此。在下看来,程氏貌似渔se之徒,内里却颇有骨梗。周氏外似方正,其实只是怕犯了好se之名,有损名声,强自压抑。想以女se媚惑程氏,似易实难,若是周氏,则易如反掌耳。”
    “说得不错。”中年男子道:“但你忘了最要紧的一点,周氏是武人,而姓程的年轻人是商人。以周氏的进境之速,若加以焠炼,将来修为不可限量。可一个人武功再强,也终究只是一柄杀人利器。程氏若有所成就……”他沉吟片刻,然後缓缓道:“也许可以金铢宰治天下。”
    文士垂手道:“家主教训的是。只不过程氏于经商多有别出机杼之举,一旦坐大,只怕养虎为患。还请家主三思。”
    中年男子忽然道:“你知道昭南的虎贲如何猎虎的吗?”
    文士思索了一下,“刺臀?”
    “不错。昭南人以全皮为上,因此昭南虎贲之士猎虎,专从虎臀入手,一击毙命,得其全皮。”中年男子道:“程少主在宋国发行纸钞……呵呵,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文士合掌道:“家主英明!程氏的命门正在此处!”他笑道:“昔ri王巨君权倾天下,一力推行钞法,以汉国之强,也被搞得奄奄一息,前车之鉴犹在,这位程少主倒是大胆。”
    中年男子从容道:“既然宋国要饮鸩止渴,便多送些美酒,让宋国朝野一醉方休。”
    “是。”文士道:“那么便定下程少主?”
    “不。”中年男子道:“从现在开始,全力支持周氏。”
    文士躬身道:“属下明白。”
    望着天际绚烂的彩霞,中年男子淡淡道:“自从岳老板一去,江湖上已经很久没有众望所归的英雄了。至于程氏这隻老虎……再看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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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呼吸间肺部都隐隐作痛。怀里的虞美人儿更是香汗淋漓,白光光的肌肤又滑又腻,就像一尾滑不溜手的鱼儿。
    蚁穴的温度越来越高,让程宗扬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到火山腹里,就在他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眼前蓦然一亮,出现一片火红的光芒。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洞窟,从下往上逐渐收拢,圆形的洞壁上环绕着螺旋状的阶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顶部。洞窟有一个高大的鐘形金属物,它倾斜着歪到一边,从深埋在地下的底部不断喷发出骇人的热量。周围的岩石都被熔化,形成一个直径数丈的岩浆池。
    几条粗大的赤阳藤从洞窟边缘垂下,赤红的藤身伸入不住翻滚的岩浆池内,似乎正在汲取其中的热量。
    程宗扬抹了把汗,正要去找出口,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娇嗔,“热死了!人家才不要去。”
    一个男子道:“这里就是赤阳圣果的主茎了,仙儿,忍一忍,我们拿了赤阳圣果立刻便走。”
    程宗扬试图停住脚步,即使虞白樱不介意光着,自己脸皮也没有厚到敢抱着个光溜溜的银髪美人儿招摇过市,问题是这地方实在太热了,就是洗桑拿也不是这个洗法。
    等看到对面电梯那道金属门,程宗扬再按捺不住,顾不得那对男女惊愕的目光,便抱着虞白樱直冲过去。自己的脸面和徐君房一条xing命孰轻孰重,程宗扬还是能分得清的。
    电梯居然还停在七楼,按下按钮之後,灯光闪烁着一层一层下降。那男子戒备地看着两人,後面的少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程宗扬回也不回地说道:“过路人。”
    少女娇声喝道:“我是丹霞宗宗主的女儿白仙儿,我丁大哥是凉州盟的副盟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手剑丁志雄!”
    程宗扬盯着电梯,漫不经心地应道:“哦……久仰久仰。”
    白仙儿扯了扯丁志雄的衣袖,“丁大哥,这男的不像好人。”
    丁志雄道:“不用管他们,先找到赤阳圣果再说。”
    “哎呀,你总把赤阳圣果挂在嘴边,难道我爹爹的xing命就那么要紧吗?”白仙儿一跺脚,赌气道:“我不管,你把这坏蛋抓住,要不就把他赶走。”
    程宗扬听得直咧嘴。白仙儿这种女人也太奇葩了,她亲爹如果在这里,只怕活的能气死,死的能气活。程宗扬在肚子里骂了一声没良心的小八婆,接着一阵错愕——丹霞宗的?怎么没听左彤芝说过呢?
    白仙儿大发娇嗔,丁志雄无奈之下,只好道:“朋友,得罪了。”
    程宗扬放下虞白樱,然後拔出匕首,似笑非笑地横在身前,“给女朋友演二十四孝的,你还是我一年多来遇见的头一个。丁盟主,够光彩啊。”
    丁志雄面无表情,只左右握住腰间的双剑。
    程宗扬这才有空打量这对情侣,丁志雄三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看上去很像个靠得住的好男人。旁边那个少女水灵灵小巧玲珑,倒是一朵上好的鲜花,只不过下巴挑起,显得既娇气又骄气,就像个被宠坏的刁蛮千金。
    忽然外面一声大吼,“白仙儿?”
    一条大汉风风火火闯进来,虎目圆瞪喝问道:“刚才谁在说话!”
    白仙儿恼道:“是我又怎么样!”
    那人满脸凶狞地咧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是白仙儿?啊哈!二爷总算是找到你们了!”说着他从满身口袋里摸出一条髒兮兮的帕子往脸上一蒙,只露出一双铜铃般的牛眼,然後直闯过来。
    丁志雄见那大汉来势不善,立刻双剑出鞘,抖出两朵雪亮的剑花。可惜他招术虽然jing妙,运气却差了些,遇上一头糙到极点的大牲口。
    武二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重型工字钢轨一出来,丁志雄连一招都没挡住,只听一声金铁震响,刺耳的声响震得丁志雄两耳几乎失聪,双剑直接碎裂,如果不是他根基扎实,反应够快,虎口震裂的刹那立即撤劲後退,只怕一双手臂就已经废了。丁志雄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闪身避开,与那大汉手中夺张到极点的重兵器拉开距离。
    那大汉朝程宗扬抬了抬下巴,“杨头儿!这不关你的事,让开些!”
    程宗扬奇道:“武二,你这是幹嘛?”
    武二吼道:“别叫二爷真名!没瞧见二爷正幹活儿吗?二爷姓武,自打从白武族出来,就行走天下——你便叫我武行者!千万记住,别叫二爷真名!”
    “……你能再说细点儿吗?”
    “少废话!”武二郎吼了一声,然後对着丁志雄和白仙儿两人喝道:“好叫你们死个明白!二爷拿了钱,要取你们xing命!别瞎耽误工夫,赶紧拿命来是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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