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第一章太泉之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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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扬扭头道:“武二,你闯荡天下这么多年,没去过太泉古阵?”
    武二郎懒洋洋道:“谁乐意去那鬼地方?小子,二爷认识你算倒了大霉了,去了趟南荒不说,去太泉也把二爷叫上,真以为二爷是你家长工啊?”
    如果有选择,程宗扬宁肯牵条狗也不想牵武二郎这头大牲口。但太泉古阵危险重重,身边不能没有个打手。金兀朮和豹子头留在临安坐镇金库,卢景北上洛都,秋少君和崔茂要守护月霜,实在抽不出人来。
    自己刚是五级的修为,能照顾小紫就不错了,死老头修为深浅不好说,可那老东西就算有王哲的本事,照样也是个不靠谱的,不定什么时候就掉链子。武二虽然嘴臭了点儿,再怎么说也有六级的修为,真到了危急关头,还能豁出去拼一把,算来算去,成了自己唯一的人选。
    程宗扬板着脸道:“一天两枚金铢,从太泉回来就给。二爷,你都穷得要当裤子,不趁这个机会挣一笔,怎么好娶苏荔过门呢?”
    武二郎悻悻道:“小子,你要敢忽悠二爷,二爷非把你打得连紫丫头都认不出来!”
    小紫笑道:“我给你四枚金铢,你打给我看好不好?”
    武二郎愤然道:“二爷是那种人吗?这块肉是我的!姓萧的,你敢抢!”
    萧遥逸收回手,接着潇洒地一口吐沫吐上,然後在武二郎瞪圆的牛眼下悠哉悠哉地抓起来,埋头一通猛啃,一边还贱兮兮道:“好吃好吃!二爷,你也来一口?”
    赶在武二发飙之前,程宗扬把一团髒衣服甩到小狐狸脸上,“少废话!赶紧吃完,把这几件衣服给洗了!”
    “武二的衣服凭什么让我洗啊!”
    武二郎嘿嘿笑道:“你不是洗得乾净吗?要不二爷再给你加条裤衩?”
    萧遥逸连忙把衣服塞到身後,“就这些!多一件萧爷死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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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出了鹿台山,终于找到大路。程宗扬牵着走骡在前领路,萧遥逸银鞍白马跟在後面,两人一个灰不拉叽的帆布牛仔服,一个上好的贡绸丝袍,活脱脱一副马伕与公子哥儿的派头。只不过萧遥逸鞍旁架着两根树枝,上面挑着几件未乾的衣服迎风招展,让武二很是冷嘲热讽一番,说小侯爷骑的这是带翅膀的天马,拉风得都快飞起来了。
    萧遥逸只回了他两个字:村牛!
    上了大路,渐渐能看到行人,大多都是背弓带矢的劲装大汉,三五成群,看样子都是去苍澜的方向。道上相逢,那些江湖汉子没有半点遇到同路的喜色,反而各自戒备。
    无论宋国还是昭南,疆界都没有越过鹿台山,简单说,这里就是没王法的地界。偶尔看到有人交手,不想惹事的程宗扬早早便绕开了。他这次带的骡马多,虽然折损了一半,还剩下两马一驴五头走骡,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如果不是武二的样子看上去很能打,恐怕早有人出手了。
    第二天起,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荒凉。树木越来越少,接着消失,然後连青草也变得稀疏。到第四天,乾脆连草都看不到,眼前只有裸露的红土,成了彻头彻尾的不毛之地,要不是带足了粮食和饮水,众人早就被眼前的荒凉逼了回去。
    第四天傍晚,众人终于到达苍澜所在的浮玉山,才算见到一点绿色。由于明天要越过雾瘴,程宗扬决定在山下宿营,休养一晚。
    抱着相同的念头显然并不止自己一个,夕阳还未落山,山脚宿营地已经有了四五伙人,把个不大的营地占得满满的。
    “老头,你不是说这地方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来吗?这一路咱们可碰见不少人了。”
    朱老头眨巴着眼道:“兴许是赶上镇里开集?”
    “什么开集?”
    “镇上人也要粮食、盐巴、用医用药。苍澜镇不产别的,就守着一个太古泉古阵,留在镇上的人靠着从里面得的东西和外面的客人交易,换些衣料吃用。”
    “你就扯吧。你瞧这些汉子像是赶集的吗?”
    “那可说不准。”
    程宗扬懒得跟他瞎扯,找了处背风的位置先把钎子打上,拴好骡马,然後打上木楔,准备搭起帐篷,身後忽然有人喝道:“这里已经被我们铁马堂占了!劳驾换个地方!”
    朱老头一缩脑袋,钻到驴屁股後面。
    程宗扬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疲惫不堪,闻言顿时心头火起,沉下脸道:“先来後到,还是劳烦尊驾换个地方!”
    几名劲装大汉脸色不善的过来,为首一人挑起拇指指着自己胸口,傲然道:“我是铁马堂副堂主铁中宝!叫你主子过来说话!”
    程宗扬一怔,这才意识到他们把小狐狸当成自己这群人的主子了,他没兴趣和这些人废话,一转身,利落地叉手道:“请爷示下。”
    萧遥逸更乾脆,扬起马鞭,“武二!扁他!”
    铁中宝怒喝一声,拔步冲来。但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一条猛虎般的大汉从那公子哥儿身後跃出,身体一横,直接把铁副堂主撞得倒飞出去。
    铁中宝飞出数丈,“篷”的摔在地上,又像皮球一样连翻了几个跟头,趴在一滩烂泥中,不知死活。
    武二郎摸了摸颈後的虎斑,眼中凶光四射,接着猛地伸长脖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那几名铁马堂的汉子还没动手就被吓住了,听到这声虎啸,顿时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武二这一下震慑全场,周围投来的目光少了几分贪婪,多了几分畏惧。敢来太泉古阵的大都是亡命之徒,苍澜又是无人管的化外之地,看到这伙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都存了几分歹意,见到武二郎出手才收敛起来。
    武二郎在外面扬威立万,程宗扬连头没抬,他找好位置,往四角打下木楔,撑好帐篷,然後一手扶着小紫,一手从黑珍珠马鞍後取下一隻小巧的铁皮箱,扛在肩上送进帐篷。
    帐内铺着隔潮的狼皮垫,小紫踢掉鞋子,赤足坐在垫子上,然後张开双手。
    程宗扬像散架一样倒下来,一头扎在小紫膝上,嘟囔道:“***,可累死我了……”
    小紫轻柔地替他按摩着头部,“累了你就睡好了。”
    “哪儿敢睡啊。死老头屁事不管,武二那厮只管自己吃饱。小狐狸受了伤,就是个绣花枕头,蒙人还行,风大点儿就能把他吹倒。”
    “闭上眼,别说话。”
    程宗扬躺在小紫腿上,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忽然武二伸头进来,“咋不做饭呢?”
    程宗扬抄起一隻靴子丢过去,“你大爷的!”
    武二郎一把接住靴子,“我不就问一声嘛。”看到小紫白了自己一眼,立刻拍着胸膛道:“老程你歇着!今儿的晚饭包我身上!”
    萧遥逸抱着手臂,口气风凉地说道:“哎哟,二爷做饭?我没听错吧?”
    “谁说做了?小子来吧,瞧二爷的!”
    武二郎大眼扫了一圈,然後大摇大摆朝旁边一处帐篷走去。
    那处帐篷只有三个人,一个老者带着两个年轻後生,见他过来都戒备地把手伸背後,握住兵刃。
    武二郎哼了一声,“姓铁的呢?让他出来见我!”
    老者把两名後生按在身後,然後抱拳道:“尊驾明鉴,铁马堂在西边,和在下不是一路。”
    “少来蒙二爷!瞧你们的打扮,难道不是一路的?”
    老者陪笑道:“难怪尊驾认错。我们百琴谷和他们铁马堂虽然都是唐国人,但铁马堂在凉州,凉州盟四堂八会排名第七,堂主铁雄山,这次来的是他侄儿。百琴谷在凤州,与绿林好汉不是一路。”
    武二郎道:“二爷在边塞待过,哪里来的凉州盟?”
    老者耐着性子道:“这些年边塞不靖,各门派结盟自保。凉州盟的总盟主是凉州本地的丹霞宗,在鹿台山还见过宗内的左护法,大概明日便到……”
    老者絮絮叨叨说了半晌,终于打动了武二郎。他哼了一声,“既然如此,便饶你们一次!”
    三人都鬆了口气,赶紧抱拳打发了这个瘟神。
    武二郎空着手出来,萧遥逸一脸纳闷,“二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瞧着吧!”
    武二郎一脸凶神恶煞地闯进铁马堂营地,一名汉子硬着头皮迎上前去,还没开口就被武二郎一把推了个跟头。
    “哪里来的蝥贼,也敢骑到二爷头上!”
    被武二郎闯上门来一通大骂,铁马堂众人都涨红了脖颈,这些汉子都是厮杀惯的,虽然技不如人,也不能任人欺负,当下无声地交流着眼神——“跟这孙子拼了!”
    只听武二郎嚷道:“要不是左护法求了几次,二爷肯往这鬼地方来!敢跟二爷别苗头,当二爷是好欺负的!”
    武二郎满口骂骂咧咧,浑没注意周围人都吃惊的张大嘴巴。终于有人憋出一句:“左护法请来的?”
    武二郎横着眼道:“二爷和丹霞宗掰不开的交情!左护法和二爷的交情更是不一般,谁要和丹霞宗有仇,只管往二爷身上招呼!要皱一皱眉头,二爷不算好汉!”
    铁马堂的汉子都叫了起来,“我们是凉州盟的!”
    “丹霞宗是我们凉州盟总盟主!”
    “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铁中宝本来躺着装死,这会儿也睁开眼睛,叫道:“一家人啊!大哥!”
    “你们是凉州的?”
    “凉州铁马堂啊大哥!”
    武二郎“哎呀”一声,“兄弟,这!这!这怎么说呢!”说着推金山倒玉柱地就要往下拜。
    铁中宝赶紧爬起来死命拦住,“是我有眼无珠!怨不得大哥!”
    “不成!”武二郎退开一步,红着眼扯开袖子,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一手拿起牛耳尖刀,“我这手得罪了兄弟!今天三刀六洞给兄弟赔罪!”
    众人急忙抱住武二郎的手臂,“不可!万万不可!”
    武二郎叫道:“别拦我!让我给兄弟赔罪!”
    铁中宝泪流满面,他一把扯开衣服,拍着胸膛道:“二爷!你要扎!就往这儿扎吧!”
    “铛啷”一声,尖刀脱手,武二郎把着铁中宝的手臂叫道:“兄弟!”
    “大哥!”
    “不打不相识啊!”
    “啥都别说了!”
    程宗扬没看到这一幕,他掀开帐篷出来,正看到武二郎雄纠纠扛着一隻熟羊出来,後面铁马堂的汉子抹泪相送,不禁愕然道:“这武二!人才啊!”
    武二郎把羊一放,得意洋洋地说道:“紫丫头,尝尝二爷烤的这羊!这周围几十里连根草都没有,两天没吃热饭了吧?”
    萧遥逸扯了条羊腿递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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