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第三章(528)二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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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扬把受伤的吴战威交给城中巡逻的星月湖军士,立刻赶去追武二郎。刚登上城头,还没看到武二,就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城外密布著星星点点的火把,他夜色下犹如繁星。远处一座土山已经成形,大批宋军士卒在土山上川流不息,肩扛手提,运送掘出的泥土。看土山的规模,宋军挖掘的地道绝不是仅仅一两条那么简单。土山的位置远在龙雕弓射程之外,正面还张著数层布幔,用来阻挡流矢。布幔之後隐约可以看到几个步兵方阵正严阵以待,数量不下三个军。
    程宗扬心里咯登一声,调集三个军用来守卫土山完全是多余,宋军半夜大规模集结,唯一的可能就是进攻。江州平原是大江多年冲积而成,土壤肥沃,挖掘地道事半功倍,以宋军的人力,只怕现在地道已经掘到自己脚下。
    想到这一点,程宗扬立刻拦住一名军士,「现在城上是谁在指挥?」
    那军士三十多岁,眼神中带著百战之余的锋锐,他向程宗扬行了个军礼,然後道:「报告程少校!目前指挥官是萧少校!」
    程宗扬认出他是自己手下的一营军士,「你是一连的?臧修呢?」
    军士指了指旁边的悬楼。城上的民夫和雇佣兵都觉察到危险,一个个握著兵刃,紧张地盯著城外。悬楼内却鼾声大作,臧修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这会儿睡得正熟。
    「臧和尚!」程宗扬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宋军都快摸到城上了,还在睡呢!」
    臧修鼾声一停,接著跃起身,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睡意。他走到悬楼射孔处,看了一眼,然後道:「我们作过推演,宋军想破城,至少要调动五个军。三个军的兵力,很可能是佯攻。以擂鼓远射为主,目的是掩护正在挖掘的地道。」说著他咧嘴一笑,「前面有老鲁守著,误不了事。」
    南门正前方的堡垒中,鲁子印盘膝坐在一只半人深的土坑内,坑上覆盖著一口大缸。他双目微闭,敛息凝神,在黑暗中仔细倾听地下的动静。
    挖掘泥土的沙沙声从远处不断逼近,一点一点到达脚下。鲁子印没有动,只闭著眼,等著地下挖掘的范围越来越大。
    连rì来的战斗,星月湖上下都对程少校拿出的水泥深具信心。宋国的军队在六朝中算不上一流,但器械之精,甲於六朝,论起攻城的手段,宋国自认第二,六朝没有谁敢自认第一。饶是如此,宋军器械对江州的水泥坚城仍然束手无策,用尽手段也没攻下哪怕一座堡垒。
    在萧遥逸不计成本的投入下,六座通体由水泥浇铸的堡垒犹如六枚铁钉,成为宋军无法攻克的噩梦。水泥的便捷性、可塑性、坚固程度……都远远不是岩石城堡所能抗衡的,宋军摧城拔寨的利器,在江州的水泥坚城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要对付这些水泥堡垒,最好的办法,便是穴攻。采取挖掘地道的方式,将堡垒下方全部掏空,用木柱支撑,然後烧毁木柱,利用堡垒自身的重量造成地层塌陷,使堡垒倒塌,将其拔除。
    针对的宋军的穴攻,鲁子印已经准备好给宋军一个惊喜。
    鼓声隆隆响起,宋军三个步兵方阵缓缓向江州进发,他们每迈出一步,都用刀剑敲击盾牌,发出巨大的声响。踏入守城方的射程之後,宋军本来就不快的速度愈发缓慢,鼓声却越来越响。
    程宗扬松了口气,臧修所料不差,宋军这次进攻是佯攻,虽然声势震天,军中却连云梯也没有几架。
    「外强中乾。」程宗扬丢下一句评语,然後笑道:「臧和尚,让你说中了,宋军连演戏都不舍得下本,看来真是穷了。」
    说笑间,一行人远远行来,正是在城上巡视的萧遥逸。小狐狸锦衣玉冠,腰里挂著一串的香囊,衣领、鞋子都镶著龙眼大小的珍珠,架子更是摆到十二分,周围单是提灯笼的就有七八个人,程宗扬估计,城外的宋军隔著两里地都能看到他拉风的模样。
    「照这么亮,给神臂弓当靶子吗?」
    萧遥逸道:「我就是怕他们看不清,不小心给我一箭,那可冤枉死了。有这么多灯笼照著才安全。」
    从秦翰手中捡了条命,萧遥逸就把自己江州刺史的身份当作护身符,除非宋国准备和晋国撕破脸,否则他越拉风,活命的机会越大。
    程宗扬笑道:「那你乾脆学著袁成子他们,脸上敷点脂抹点粉,找几个美婢扶著,走两步吟首诗,再吐半口血,这才像晋国的贵族。」
    萧遥逸翻了翻白眼,「你掐死我得了!」
    两人说笑几句,程宗扬问起武二,萧遥逸却是一愣,他在城上巡视一圈,也没见著半个外人,何况是武二郎那样的大块头。
    程宗扬听得纳闷,从客栈到城墙并不太远,武二郎就是属乌龟的,这会儿也该爬到了,难道是迷路了?
    萧遥逸听说又来了一个高手助阵,不由心花怒放,至於武二的脾气,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高手嘛,有脾气,有性格,那叫有本事!我喜欢!」说著他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真的不要钱?」
    「放心吧,武二爷向来一口唾沫一个坑,说不要钱就不要钱。」程宗扬忽然停下来,扭头朝城下看去。
    城下一处民居轰然一声巨响,一条人影直射出来。看到那个大脑门,程宗扬不由一愣,「秋小子?」
    秋少君像狂风中的树叶般被卷起数丈,接著身子一翻,头下脚上,朝那处民居疾掠过去,人在半空,便喝道:「先天五太!太素第四!咄!」
    房舍彷佛被一个无形的巨人踏过,满檐的屋瓦同时破碎,溅起一片灰土。房中传来一声暴喝,「臭小子!给二爷滚开!」接著灰土间一团光球冲天而起,破开秋少君的太素诀,击向他的胸口。
    秋少君「哇」的吐了口鲜血,一头撞进尘雾弥漫的瓦砾间,摔得灰头土脸。
    他袖中的少阳剑如影而出,绕身游走,忽然一手伸来,抓住他的肩膀。秋少君弹指低啸,少阳剑游龙般刺去。
    程宗扬竭力避开剑锋,一边叫道:「秋小子!是我!」
    「小心!」秋少君急忙挥袖,那柄少阳剑刚生变化,就被他收入袖中,让程宗扬躲过一劫。
    秋少君顾不得抹去嘴边的血迹,便叫道:「有激ān细!还记得我说过城中有太乙真宗的气息吗?原来就躲在这里!」
    程宗扬朝另一边嚷道:「二爷,省点力气吧!误会!是自己人!」
    「自己人?」秋少君叫道:「自己人他一见面就动手打我?」
    武二郎踏著瓦砾出来,横著眼道:「二爷找你问个路,那是打你吗?没长眼啊你?」
    秋少君哇哇叫道:「小子!过来!二爷有事问你——有你这样问路的吗?我二爷早就死了,你算老几啊。」
    「嘿,小鸡崽子,越说越来劲是吧!」
    「哇,你还骂我!」
    「停!」程宗扬拍了拍脑门,告诫自己冷静,然後一指武二,对秋少君道:「这是武二郎,和我一道在南荒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人呢,算不上什么好人,脾气更臭。」没等武二发飙,程宗扬又补了一句,「花苗苏荔族长的未婚夫。」
    一听到这话,武二郎顿时没了脾气,整个人都美得冒泡了,他一边咧著大嘴傻笑,一边拍拍程宗扬的肩,一副大家知根知底,交情十足的表情。
    「这是秋少君,武二,你不是佩服师帅吗?这是王真人最小的师弟。」
    「我说呢,年纪不大,修为不差。」武二大咧咧道:「不打不相识,往後就跟著二爷混吧。」
    秋少君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他盯著武二郎,「你为什么会九阳神功?」
    武二郎立刻翻脸,「二爷会九阳神功招谁惹谁了?」
    程宗扬乾咳一声,拉住要急眼的秋少君,「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头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不成!你得给我说个清楚!」
    「小鸡崽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哇!你又骂我!你以为我很怕你吗?」
    「都闭嘴!宋军打过来了!武二,你到城上去!秋小子!你还不去保护月姑娘!」
    两人恶狠狠互瞪一眼,这才罢手。好不容易分开两人,程宗扬只觉脑袋有两个大,这俩活宝,真够伤脑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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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声越来越近,鲁子印忽然双目一开,抄起手边的长矛,朝地上刺去。矛身穿过泥土,猛然一沉,似乎刺到空处。鲁子印随即掀开大缸,从坑中跃出,一边发出低啸。
    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军士立刻扑灭灯火,拿起准备好的锄铲,朝下挖去。整个堡垒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挖掘声不断响起。
    几名星月湖军士一起动手,不多时就往下挖了三四尺深。堡垒灯火全无,反而是地下的空隙隐约透出火把的光芒。下面挖掘的宋军士卒也听到头顶的异动,知道被敌寇发现,这里离土山入口已远,士兵们都没有带武器,只能一边拚命填土,一边匆忙撤退。
    泥土一阵涌动,忽然伸进出一个巨大的铁筒口,接著轰然一声,众人困在狭小的空间里,耳膜几乎被巨大的轰鸣声震碎。
    星月湖等人拔出那门用来吓人的火炮,鲁子印提著短刀,当先钻进地道。堡垒下方的地道刚挖掘出来,极为狭窄,十几名宋军一个没跑,全被震晕。鲁子印毫不手软地一路杀过去,将地道里的宋军清理得乾乾净净。
    堡垒下方已经被掏空三分之一,形成一个月牙状的空洞,用几根刚打上的木桩支撑。再给宋军一会儿时间,挖到足够的深度,一旦纵火焚烧,失去支撑的堡垒立刻就会整个倾覆过来。
    但现在宋军连rì来的辛苦都便宜了堡垒的守军,几个水泥制成的蒺藜状障碍物被运送下来。交叉堵住地道入口,将堡垒下方的地穴隔成一个封闭的空间。接著鲁子印等人一起动手,也不用费什么事,直接将搅拌好的水泥灌进去,用不了多久便灌满整个地穴。
    「这等於宋军出人出力,替咱们挖好堡垒的地基,」臧修嘿嘿笑道:「咱们只用把水泥灌进去,就把堡垒加固了一遍。嘿嘿,大夥儿都盼著宋军把每个堡垒下方都挖个地穴,省得咱们再费力加固。」
    「这主意太损了,谁想的?」
    萧遥逸眉飞色舞,「打死你都想不出来——月姑娘!」
    程宗扬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大脑一根筋的傻妞还有这主意?
    萧遥逸佩服地说道:「月姑娘聪明天授,一看到水泥,就意识到这是军国利器,这段rì子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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