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第二章(519)晋国纨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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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的光球小了一点,好歹也算一个。恐怕王哲吩咐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进境这么快吧。
    程宗扬提出自己前往太泉古阵,一向行事决断的孟非卿却没有作声。
    沉默中,萧遥逸叫道:「喂,诸位老大!还得多久啊?天气很冷,我这么光著屁股很容易著凉啊。」
    侯玄道:「再等两分钟。督脉接通就行了。」
    萧遥逸瞧瞧众人,「喂,你们可别蒙我啊,我刚才可听到你们几个在说太泉古阵——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程宗扬道:「跟你有个屁关系,好好养你的伤吧。」
    萧遥逸少见地严肃起来,他盘膝坐起身,认真道:「我虽然被死太监打了一掌,但至少在这儿,没人敢要我的命。江州之事方起,我们八个谁都少不了。如果人手不足导致城破,就是找到赤阳圣果也没有半点用处。孟上校,我建议:江州解围之後,再讨论此事。」
    侯玄道:「金针续命最多护你半年。」
    萧遥逸嘻笑道:「我能撑半年,外面的宋军能撑两个月吗?」
    孟非卿道:「就这样定了。先解围再论。」
    臧修大步进来,「报告!城北传讯,有船只沿江过来,要求入城。看旗号是建康来的官船。」
    「朝廷有诏书?」萧遥逸第一个反应过来,「我和程兄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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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城的西门是水门,两座水泥堡垒像巨兽一样守著近十丈宽的水路,城门是两道数丈高的铁栅栏。宋军没有水师,这些天连试探性的攻击都没有。江州同样也没有水师,但隔江相望的宁州,却有著晋国曾经最精锐的水军。因此宋军围城月余,始终没有试图截断江州的水路。
    一条三层的楼船驰入城门,後面还跟著几条中型船舶。楼船的桅杆上悬著晋国的旗号,众人在码头上就能听到船上的丝竹鼓乐。程宗扬与萧遥逸相视苦笑,晋国贵族奢靡享乐的作风,真是到哪儿都改不了。
    虽然明白人都知道星月湖是一窝反贼,占了江州没安什么好心,但大家现在背靠著晋国的大树,面子功夫不得不做。算起来,星月湖众人只有萧遥逸和程宗扬能见得光,这会儿再不情愿,也只能一脸毕恭毕敬地在码头恭候。
    船只靠上码头,接著放下一具镶金嵌玉的舷梯。程宗扬看得直咧嘴,这是哪家少爷当了宣诏使?连梯子都搞这么华丽。
    船上露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程宗扬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声朗笑,一个华服男子出现在船头,招手道:「小侯爷!程兄!别来无恙!」
    萧遥逸穿著厚厚的貂裘,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立刻变得玩世不恭起来,「我以为是谁呢,摆这么大架势,差点儿一个头就磕下去了。我要真磕了,你们这一船人还不得挨个给我和程兄还礼?」
    张少煌笑骂道:「哥儿几个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小子就没好话!」
    程宗扬也笑道:「我刚才看见石胖子了,这会儿又躲哪儿了?」
    「这儿呢!这儿呢!」石超被几个美婢扶著,气喘吁吁地从船楼上下来,远远就拱手作揖,「程兄!小侯爷!可有rì子没见了!」
    说话间,船中又出来一群贵公子,为首的便是谢无奕和桓歆,接著是庾彬、袁成子、阮宣子、柳介之……一干人笑嘻嘻出来,正是当rì在鹰愁峪结义的世家子弟。
    程宗扬啼笑皆非,一边兵危战凶,宋军随时可能攻城,一边是晋国这些涂脂抹粉的世家公子,一个个美婢环绕,香囊随身,让人看见还以为是一群豪门恶少来出游的。
    张少煌亲热地搂住萧遥逸的肩膀,「萧哥儿!你不在建康,这个年都过得没滋没味。这不,我们几个一商量,都来江州找你热闹来了。」
    桓歆道:「张侯爷,在建康你可说得嘴响,小侯爷不辞而别,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到江州非要好好削他一顿不可,怎么见面这么热络呢?」
    张少煌道:「热络归热络,该削还得削!阮哥儿!把带的酒都搬下来!看我今晚不淹死他!」
    萧遥逸道:「十个金铢以下的酒我可不喝!」
    张少煌道:「鼻子够灵啊。玉泉酿!我带了一百来坛!喝完正好过了正月,哥儿几个拍拍屁股走人,留你在江州喝风。」
    石超扯住程宗扬道:「程哥!我可想死你了!这几个月你不在,金钱豹我都没心思去。」
    程宗扬佯怒道:「好你个石胖子,除了金钱豹,我就没别的能耐了是吧?」
    石超连忙道:「我说错了!说错了!程哥,你千万别见怪!」
    程宗扬大笑道:「你去金钱豹还记著我,这交情还不够深?行了石胖子,这船是你的吧?」
    「对对对。因为要走远路,没敢用湖船,」石超讪讪道:「这船到底简陋了些。」
    「这还简陋?你们石家乾脆用金子打艘船得了。」
    正说话间,船上有人叫道:「程头儿!」
    程宗扬抬眼看去,眼睛顿时一亮,「吴大刀!你怎么来了!」
    那些世家公子下个舷梯都得半支香工夫,吴战威在後面等得不耐烦,索性从船上跃下,嚷道:「程头儿!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啊!」
    程宗扬当胸擂了吴战威一拳,「嫂子都有了还跑出来,像个当爹的吗?」
    吴战威呲牙咧嘴地说道:「程头儿,你手上力气见长啊!祁老四、彪子、老吴都出来了,就我一个人守著婆娘,想想都臊得慌。我婆娘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我一个老爷儿们守著也没用,左右还有不短时候呢,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头儿,你放心,建康那边有云三爷,误不了事。」
    程宗扬手边正缺人,吴战威赶来,正解了自己燃眉之急,「家里的事晚些再说,我先打发了这些爷。」
    「成!」吴战威道:「後面有条船是云三爷指名给公子的,我先去交接。」
    码头上一片热闹,一群世家子弟说笑斗嘴,周围几十名婢女服侍,还有上百名奴仆流水般从船上搬下各种物品,再往後几条大船都是各家的护卫,一个个背弓佩刀,架鹰走马,奔忙得不亦乐乎。
    这群纨裤让城里的军士、佣兵看见可不是什么好事。程宗扬让人立即打开几家关门的客栈,给众人安排落脚的地方。打扫客栈还要一段时间,总不能让一帮世家公子都在码头上喝风,程宗扬乾脆让人去知会兰姑一声,把水香楼包下来,给众人接风。
    正一件一件交待事情,忽然一个声音委屈地说道:「公子……」
    程宗扬回过头,只见一个雪肤花貌的少女立在自己身後,眼圈微红,似乎要哭出来一样。
    程宗扬一拍额头,「雁儿!你怎么来了!」
    「吴执事要来见公子,奴婢求了柳姊,才一道来的……」
    她说的吴执事就是吴战威。自己手边几个得力人,祁远是当仁不让的管家,其余几个都给了执事的名头,出去也有些身份。眼看小丫头眼泪就要掉下来,程宗扬连忙道:「别哭!紫姑娘也在,我让人带你回家里去。」说著他压低声音,「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跑!乖乖在家等著,今晚老爷要收用你!」
    果然,雁儿破涕为笑,红著脸朝主人福了一福,先去了客栈。
    程宗扬在肚子里叹了口气,像雁儿这样美貌的少女,换到自己的时代,起码得有几十个人打破头地追。可在这里,出声寒门的美貌女子,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进到大户人家,当个妾婢。若是嫁到寒门,她们的美貌带来的往往不是幸运,而是灾难。
    「程兄!」张少煌用力一拍程宗扬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程宗扬看到那些世家子弟都围著萧遥逸说笑打屁,稍微移了两步,低笑道:「张侯来江州,不会是找小侯爷喝酒的吧?」
    张少煌一笑,「有公有私。」
    「公事?你不会真是奉诏来的吧?」
    「的确是奉诏,要不哪儿来的官旗?」张少煌道:「不过是路过江州。」
    「你是去宁州,见萧侯?」
    「不是。」张少煌缓缓道:「临安。」
    程宗扬一怔,「不是吧?」
    张少煌悠然道:「王丞相给我派了个活儿,让我出使宋国。我一想,去宋国肯定要路过江州,於是就跟大伙说了。弟兄们一听,都吵著要来。这不,连从没出过建康的石胖子都跟来了。」
    「王茂弘让你出使临安,是有什么事吗?」
    张少煌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五月二十rì,是宋国的千秋节,王丞相派我去给宋主贺寿,别的什么都没说。」
    「五月二十rì?还有足足五个月,用得著这么早走吗?」
    「可不是嘛。」张少煌道:「所以我打算在江州歇一个月,二月底再走。」
    程宗扬笑道:「难怪带这么多护卫呢,这一路现在可不大太平。你们几家合起来,怕有千把人了吧。」
    「一千五。除了奴仆,就是各家的部曲。」
    部曲和奴仆完全可以当私兵来用,就是死了,别人也管不著。听张少煌的这番话,看来对江州的局势十分清楚。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看不透王茂弘的态度,「王丞相、谢太傅他们都没什么话要对小侯爷说的吗?」
    「还用他说吗?说出来就麻烦了。我们来江州,只是兄弟间来往,谁能挑出个不字来?」
    不多时传来消息,水香楼和客栈都已经安排停当。程宗扬与一帮人笑闹著离开码头,赶往水香楼。
    兰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院外迎候。谢无奕熟络地过去拥住兰姑,在她脸上香了一口,笑道:「我说这么些天没见过兰姑,原来也来了江州。」
    兰姑在建康时间不长,与这些世家子弟却已经斯混熟了,来的这些倒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她笑著推了谢无奕一记,引众人入内。楼内已经安排了席面,虽然不及建康丰盛,但也别具风味,张少煌吩咐把带来的酒摆上,一行人便入席欢饮起来。
    萧遥逸刚才还半个死人一样,这会儿又生龙活虎,不管谁来敬酒,都来者不拒,又换了大觥与众人对饮,丝毫看不出身上有伤。
    程宗扬看了都觉著不安,趁著斟酒的工夫低声道:「怎么样?不如你装醉,我替你挡了吧。」
    萧遥逸低笑道:「死不了。」说著他举起酒觞,「张侯爷!我敬你一杯!」
    张少煌等人根本看不出萧遥逸的异样,当即举觞饮尽,换来一片喝彩声。
    程宗扬让人把萧五叫来,然後起身道:「各位兄弟远来是客,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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