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粮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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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装的都是菜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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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著捧rì军主将夏用和临近战场,宋军开始在金明寨旁另设新寨,作为大军的营地,两者相隔只有一里,呈犄角之势,相互呼应。
    江州平原土地松软,设立城寨并不困难,但苦於周围缺乏树木,都是些不堪使用的灌木和小树苗,修葺寨墙,建造攻城器械的木材都需要从远在百里之外的烈山运来,耗费了大量人力,进度缓慢。
    从天亮一直干到伸手看不清五指,劳作一天的军士们才得以休息。军中的规矩,入夜後不许任何人交谈,以防出现营啸。士兵在临阵时精神压力极大,往往因为一个士兵的叫喊就酿成大乱。
    宋国兴起时进攻筠州之战,曾经遭遇过类似局面,当时筠州重兵云集,数万大军连营数里,宋军连觉都不敢睡,所有军士严阵以待。结果天亮时发现,敌营只剩下一个面无人色的老者,自称是筠州军的主将。原来筠州军半夜发生营啸,数万军队一夜之间跑得乾乾净净。因此宋军大军出动,对此防范极严。
    敌寇劫营失败後,一连三rì没有动静。李士彬本来预料敌寇会有一次出动主力的偷袭,他面上虽然对江州的贼寇不屑一顾,但星月湖余孽和刘平战败这两件事使李士彬jǐng惕万分,接连几rì都是披著甲胄入睡,随时防备敌寇袭营。
    几rì下来,众将都有些懈怠,李士彬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毕竟金明寨有六个军的重兵,龙卫军左厢都指挥使任福的大营也离此不甚远。一旦敌寇倾巢来攻,这边火起,那边龙卫军便能攻破江州城。
    李士彬叫来亲兵,除去甲胄,躺在行车床上思量,巢车、攻城塔之类的器械虽然还在建造,但这几rì营中已经建好几台冲车和数架云梯。或者明rì先投入一个军,试探敌寇守城的强弱。至於部队,就调左厢的第二军好了。
    睡到半夜时分,一阵嘈杂的响声传来,李士彬霍然张开双目,披上衣物急步走出营帐。外面火光大作,叫嚷声不断传来。
    李士彬厉声道:「出了何事?」
    这位铁壁相公治军严酷,几名亲兵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底细,一时间也没有人敢作声。
    李士彬正要发怒,一名满脸烟灰的士兵跑来,「禀大人!营中失火,存放木材的木料场烧了起来。」
    看来明rì攻城的计划要延後了,从烈山伐来的木头都在木料场,一旦被大火烧完,又要重新从烈山运来。李士彬心头一阵烦闷,「传令各军!没有调令,无故行走者,一律处斩!看管木料场的是哪个营?告诉他们!木料场烧掉一成,便处死一成的军士。烧掉五成,半数处决。全部烧完,让营指挥使自己把脑袋挂在辕门上!」
    几名亲兵应道:「是!」说著分头往各军传令。
    李士彬转身准备回营帐,忽然间停下脚步,扭过头死死盯著大火升腾的木料场。木料场一向是防火重地,怎么会突然间烧起来?而且看火头,不止一个地方在烧,会烧成这样子,只可能是敌寇的激ān细混入营中。如果说激ān细的目标是木料场,但攻城器械的建造刚刚开始,这时要烧木料场,不如等到巢车或者攻城塔建成,那时放起火来才事半功倍。那么敌寇此时放火,目的何在?
    李士彬高声道:「来人!备马!」
    话一出口,李士彬才想起身边几名亲兵都分头传令,只剩下那名跑来报信的军士。
    好在那军士十分知趣,一听到都监大人发话,立刻奔到营後,牵了马来,一弯腰趴在地上,学著亲兵的样子用背脊当作都监大人的上马石。
    李士彬对这个军士十分满意,一边上马,一边说道:「你是那个都的?叫什么?可愿意到我身边作亲兵么?」
    「不敢。」那军士道:「小的姓秦,草字会之。」
    李士彬失笑道:「你一个小小军士还有字?」
    说著李士彬往鞍上一跨,刚迈腿身体就往旁边一歪,连人带鞍掉在地上。李士彬身手豪健,本来也摔不住,可马镫套在脚上,一时无法挣开,再加上那军士正撑起身托他上马,这下倒摔了个结实。
    李士彬定睛一看,才发现马鞍的肚带不知何时被人割断,一使力,整套马鞍都掉落下来,成了一匹空鞍马。李士彬怒道:「这是怎么回事!看马的是谁!如此漫不经心!立刻斩首示众!」
    秦会之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上的泥土,笑道:「都监大人虽是好马之人,却不知此马,眼下有泪槽,额上有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
    李士彬一手撑著地面,看著这个不起眼的小兵身体一挺,虽然满脸烟灰,却流露出潇洒自若的气度,不由脸上变色,失声道:「你是谁?」
    「盘江程公子门下,秦会之。」秦会之道:「敝人花了数rì工夫才接近大人,此间辛苦一言难尽。」
    李士彬额角青筋绷起,「你是星月湖的余孽?」
    「秦某与大人素无怨仇,不过家主有命,自当奉行。」秦会之笑道:「铁壁相公秉性刚强,才有此败。若非大人治军严酷,岂会落得孤家寡人?黄泉路远,奈何水深,大人此去,一路小心。」
    说著秦会之抬起手掌,一掌挥出,拂在李士彬额头上,掌下随即发出骨骼碎裂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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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士彬身死,宋军满军皆惊,不少人吵嚷著要立刻退兵,与厢都指挥使石元孙合兵一处,待主将夏用和抵达再作定夺。不行就毁掉金明寨,退到烈山。更有人提出,立即联络龙卫军左厢都指挥使任福,双方合力攻城。都监在营中横死,属下个个都有罪,除非打下江州,才能保住性命。
    危急关头,周美力排众议,下令全军在金明寨固守,严防敌寇趁乱袭营,并请来左厢第五军指挥使郭志高,第九军指挥使张节,以及王信和种世衡。王、种二人是败军之将,李士彬将他们扔在後营,不加理睬。周美这时一并请来,商讨对策。
    秦会之扮作降兵混入金明寨,用了两天时间摸清宋军的底细,然後一击得手。
    不但成功刺杀捧rì军右厢都监铁壁相公李士彬,还火烧木料场,将宋军好不容易从烈山伐来的木材焚毁一空。宋军攻城器械尽失,想重新攻城,至少要六七天时间。
    秦会之策划行刺这几天时间,程宗扬也没闲著。各处信息不断传来,云苍峰调动的第一笔钱铢已经秘密运至筠州的布行。晴州的鹏翼总社先与云六爷见过面,由鹏翼社出人,云氏出钱,借用洛阳一家商号的名义,与朱氏粮行签下契约,以每石三枚银铢的价格,拿到一百万石的现粮。
    程宗扬原想至少掌握两百万石的粮食,但这样大手笔的采购,朱氏粮行已经生疑,第二笔一百万石的粮契一直没能签下来。接著鹏翼总社与陶弘敏联系,递上程宗扬的亲笔书信,愿用高息向陶氏钱庄借贷一笔巨款。陶弘敏接到书信,只笑著放到一边,现在还没有回音。
    这样粮食的收购战还没有开始,自己已经用去十五万金铢,再算上仓储和运价,成本还要再升两成,如果四个月内没能高价出手,等新粮上市,自己就血本无归了。
    石之隼大方地派出手下,给程宗扬引见筠州的粮商,程宗扬也不客气,直接点了敖润和冯源两个人的名字。石之隼有心让他换两个到过筠州的得力手下,但程宗扬把敖润和冯源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让石之隼觉得自己再劝倒显得小气,只好听任他自己挑选。
    雪隼佣兵团这次倾力助守江州,实在过於卖力,让程宗扬觉得心里不踏实,可薛延山与石之隼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捉摸不透。整个雪隼佣兵团中,自己能信的过的只有敖润和冯源两个人。眼下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让他们两个同行,既不得罪雪隼佣兵团,自己也放心一些。
    除了敖润和冯源以外,另外两个随行的是祁远和秦会之。这两人一个是多年行商的老江湖,一个能文能武,做生意的事,一大半要著落到他们两人身上,当然是少不了的。至於最让程宗扬头痛的小紫,这次居然对筠州之行兴趣缺缺。程宗扬也怕她路上辛苦,保证七天内必定返回,然後抱著死丫头狠狠亲吻一番,这才离开。
    程宗扬叮嘱萧五看好小紫,一方面免得有人来害她,更要紧的是别让她出去害人。萧五已经知道石之隼的底细,他重新安置的暗哨,又从臧修手里要了一个班,把俞子元调来,把客栈守得连只耗子都钻不进来。
    临行时,秋少君正在厨房与那位星月湖出来的伙头兵为一道素菜的做法讨论得热火朝天。这小子是个十足的乐观主义者,昨天被月霜又赶出来一次,回来洗把脸,收拾一下心情,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挨骂。对於程宗扬的远行,他一点都不担心,只是向程宗扬要了钥匙,说准备带月霜去放烟花,融洽一下关系。
    程宗扬很奇怪月霜凭什么跟他一道去搞放烟花这种暧昧的勾当?可秋小子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似乎拿到钥匙,事情就已经全部搞定了。
    至於两个营的军务,程宗扬都交给臧修、徐永、杜元胜和苏骁。这四名上尉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独挡一面,把军务交给他们,比放在自己手里还让人放心。
    原属萧遥逸的六营因为多数加入左武军,损失惨重,要补充的兵员远远超过其他各营。现在各营的补充目标都来自从民夫中挑选出来的三千精壮,不过自己对这两个营的补充另有想法,毕竟自己还缺一个直属营,只等建康接到自己的信,吴三桂和易彪赶到江州再实施了。
    由於烈山的道路被宋军封锁,众人先乘船北行,避开宋军,再往东去筠州。
    萧遥逸一直送到码头上,依依不舍地抱怨大伙没有在战前好好乐一场,一旦宋军开始攻城,想乐也抽不出工夫了。
    程宗扬笑道:「你可看好城池,别让我回来看到你们被打得哭爹喊娘,把江州都丢了,那我的生意可惨了。」
    萧遥逸道:「可惜你把秦会之带走了,不然等宋军主将的到来,秦兄再混进去把夏夜眼的脑袋一切,至少又给我们挣半月的时间。」
    秦会之笑道:「李士彬刚愎酷厉,拿亲兵当上马石,不近人情,才被在下找到机会。换成夏用和,周围亲兵数百,哪里有在下靠近的时候。」
    「怪不得程兄总叫你激ān臣兄呢,这么谦虚,果然是大伪必激ān的好材料。」萧遥逸笑道:「换作是我,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每天不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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