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血战三川口[2]

六朝云龙吟前传最新章节目录
   差不了太多。
    「老程!」刚从溪畔撤退的敖润一声大吼,从背後摘下一面盾牌,「呼」的猛掷过来。
    程宗扬抬手接住,顾不得多想便横在身侧,挡住要害。弓弦「嗡」的一声响起,几乎同时,盾牌像被铁锤砸到一样,发出「篷篷」几声闷响。
    强劲的力道将程宗扬凌空撞开,他顺势一滚,卸去力道,然後心有余悸地抬起盾牌。那面盾牌只有两尺大小,上宽下窄,表面呈现出角质青黑的颜色,盾内用烧炙法钻出孔洞,然後装上把手,份量并不沉重。
    神臂弓射来的箭矢在盾牌表面留下几个凹坑,距离如果再近几十步,也许盾牌就被射穿了。程宗扬松了口气,这面盾牌是用龙神背部的鳞片制成,质地最为坚固,当初秦会之动用足以摧城拔寨的大黄弩也无法穿透,只能选择龙神相对柔软的腹甲攻击。自己在扬州的时候,给敖润和老张一人送了一面龙鳞盾,没想到却救了自己一命。
    王韬飞身抢来,挥斧将另几支箭矢劈飞,一边道:「好盾!」
    程宗扬咧嘴一笑,扭头朝敖润竖起拇指,敖润也用力挑起拇指,然後返身朝第六军的骑兵杀去。
    崔茂面对铁甲营单骑踏阵,嚣张之态早已成为宋军的眼中钉。卢政亲自挑出几名射手,数张神臂弓一直盯著他。接连避开数轮攻击之後,终於有一支箭矢咬中崔茂负伤的左臂,将他手肘射了个对穿。
    崔茂凶性大发,把混元锤往阵中一丢,俯身捡起几根长矛,用受伤的左臂挟住,飞身抢出十余步,右手连掷,贯满真气的长矛激射而出,一边刺杀了数名射手。
    前面几列射手向後退去,避开飞矛的威胁,神射营的阵型微显散乱。忽然一支羽箭破空飞来,射在长矛下方尺许的位置,将崔茂掷出的长矛射飞。接著数十张神臂弓一齐朝崔茂射来。崔茂挥矛拨飞箭矢,接著振臂一挥,将这最後一支长矛也掷了出去,才飞身後退。
    卢政挽起铁弓,一枚羽箭扣在弦上,瞄著崔茂的背影一箭射出。这支铁骨丽锥箭箭头狭小尖锐,不但势能破甲,而且破空时悄无声息。箭矢及体的刹那,崔茂似乎生出感应,身形一侧,铁骨丽锥箭透肩而过,带出一片血雨。
    崔茂掠回本阵,他这几矛令神射营为之胆寒,自己也大耗真元,军服更是被鲜血浸透,不住从袖中滴下血来。程宗扬用龙鳞盾掩住他,望著他肩上的箭头,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那只箭头三面见棱,形如刀片,造成的伤口也呈三角形,是处理时最棘手的一种伤口。
    崔茂三根挟住箭杆,微一用力,将箭头拗断,冷哼道:「卢政小儿,箭法还过得去。」
    王韬测了下距离,心有不甘地说道:「若是老四、老五联手,说不定能取了刘平的首级。」
    程宗扬道:「宋军的神臂弓太强了,硬拚不是办法。不如再往後退几步,让宋军的骑兵围过来。」
    崔茂道:「是不是怕了他们的神臂弓,宁肯和骑兵斯杀,也不想面对他们的弓箭?」没等程宗扬回答,崔茂便道:「我也是。」
    程宗扬苦笑道:「崔兄这么坦白。」
    崔茂折断臂上的箭矢,将带著木羽的箭支拔出来,一边道:「宋军的神臂弓犀利异常,说不怕那是假的。幸好只有一个营,如果再来一个营,我们肯定有多远逃多远。」
    王韬道:「刘平吃了几次亏,学得小心起来。这会儿神射营耗费的箭矢不到两千支,射到天亮还有的剩。」
    崔茂和王韬最忌惮的就是神臂弓,不过宋军急於进军,把辎重都扔在半路,一旦箭矢耗尽,神射营就成了没牙的老虎。眼看算盘落空,宋军不会大规模消耗箭矢与骑兵前後合击,崔茂和王韬只好改用守势,指挥属下逐步向後退却。因为有溪水阻挡,神射营难以在酷寒的天气中越溪追杀,只能逐渐加大射程。不过两道溪水间总共只有二三百步的距离,神射营即使寸步不进,也能将对手全部笼罩在神臂弓的射程之内。
    程宗扬实在不想充当神臂弓的人形移动靶,随即与崔茂、王韬二人分开,靠著龙鳞盾掩护,更是靠著孟非卿这些天强训的临阵经验,终於在神臂弓的威胁下全身而退。
    双方骑兵的对攻惨烈无比,溪流中坠满倒毙的人马尸骸和折断的刀、矛、战旗。在军都指挥使郭遵的率领下,第六军的骑兵全面撕开对手的防线,将敌寇压迫在只有几十步宽的一小片区域内。
    臧修的坐骑已经被射成刺猬,这会儿徒步紧跟著月霜,他护体的金钟罩全力施为,金光灿灿的躯体宛如金甲天神。手中雷霆战刀不住轰鸣,将侧方杀来的敌骑一一劈下马来。
    月霜娴熟的骑术在狭小的空间内展现得淋漓尽致,她踩著马镫,身体微微抬起,灵活地策动马匹,像舞蹈般越过地上的尸首,不止一次依靠纯熟的骑术将敌骑甩开。
    置身於战场中,浓郁的死亡气息像cháo水一样源源不绝地涌来。斯杀声,叫喊声,刀盾相交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身手再高明的强者,在这样的搏杀中,能感受到的,也是自己的渺小。严格的纪律,整齐的阵型,才是唯一的保命之道。
    在捧rì军铁骑的攻击下,雇佣兵逐渐不支,一点一点败下阵来。敖润眼看形势不妙,大呼道:「雪隼的兄弟们!别忘了咱们雪隼的荣誉!雪隼必胜!」
    在敖润的鼓动下,佣兵们重新鼓起斗志,竭力挡住骁骑营的攻势。
    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到处是奔驰的铁马,飞舞的兵刃,鲜血一朵朵在雪地上绽放。太阳穴的伤痕霍霍跳动,一股久违的嗜血**被唤醒,像燃烧的烈酒一样辛辣。
    程宗扬把龙鳞盾系在背後,然後抽出双刀,一招饿虎吞羊,将一名宋军骑兵劈下马背。後面一名骑手提枪冲来,程宗扬往旁边跃出半步,人马相交的刹那,身体一旋,双刀砍在那人腰间。
    正被围攻的一名雇佣兵缓过气来,喘著气道:「兄弟好身手,也是星月湖的爷儿们吧?」
    「你是跟著苏骁的?难怪没见过我。我是他的指挥官!」程宗扬喝道:「跟我来!别被冲散了!」
    程宗扬领著那名落单的雇佣兵朝左首冲去。十几步外,几名佣兵汉子被一小队骑兵围住,不断有人溅血倒地。
    「刺马腹!」程宗扬喝道。
    那名雇佣兵持枪朝骑兵的战马刺去,骑手策骑闪避,早已蓄势待发的程宗扬腾身而起,一刀劈中骑手的短枪,一刀劈断他的脖颈。
    骑兵的包围圈被打开缺口,几名佣兵全涌了过来。程宗扬叫道:「两个使枪的在後面!抵住他们的马!其他人跟我退,不要走散了!」
    几人聚在一起且战且退,途中又救出两名佣兵。程宗扬这支小小的队伍就像一块磁石,将零星散落在战场上的佣兵不断吸引过来。宋军也注意到这支不断膨胀的队伍,纷纷策骑杀来。
    孟老大在晴州那些rì子的强训此时显出效果,程宗扬镇定地收拢队伍,采取守势,一有机会就猛然出击,每次目标只锁定一名对手,尽可能速战速决。
    等程宗扬与敖润会合,身边已经有二十余人,倒在众人刀枪下的宋军也差不多有同样的数目。敖润身边还有七八个人,双方会合後,压力顿时轻了许多。这时溪水旁已经逐渐形成几个小的战场,无论是宋军还是雇佣兵,只要落单都只是一个死。
    「老程,看不出你一个公子哥还有一手哇,」敖润喘著粗气道:「硬是拉出来二十多名兄弟,老敖服了!」
    程宗扬拍了拍背後的龙鳞盾,「你这盾可救了我两次呢。」
    说话间,又一队骑兵冲来,程宗扬大声指挥手下的佣兵,按照星月湖大营的方法结成战阵,然後当先掠出,将最前面一名骑兵劈下马来。
    鲜血淋漓洒落,浓烈的死气笼罩在自己刀上、手上、衣服上,奇怪的是那种刺目的殷红却让自己想起草原那个夜晚。
    程宗扬抬眼朝月霜望去,那丫头被一股骑兵缠住,举剑左劈右刺,她手下一个班的军士这会儿还剩下四人,臧修光著膀子,***躯干肌肉块块隆起,蛮横地将敌骑刀枪尽数挡住。鲁子印和两名同伴紧跟在月霜马後,替她挡开後方的攻击。
    一股敌骑迎面杀来,为首一名大胡子敌将怒马如龙,威猛如虎,正是第六军都指挥使郭遵。
    郭遵双手持枪,从鞍上侧过身,与臧修的雷霆刀硬拚一记。臧修沉腰坐马,双腿没入雪泥,雷霆战刀刀身的光泽微微一黯。
    郭遵没有理会臧修,战马白色的四蹄风一般驰过沥血的雪原,迳直朝月霜驰去。单看她身边的卫士,就知道这女子是敌寇的要紧人物,只要杀了她,便能重挫这群悍匪的士气。
    月霜丝毫不惧,长剑匹练般卷起,剑身透出耀目的光华,一招伏魔,已经用上王哲亲传的真武剑。
    郭遵满拟将她一枪刺死,见到她使出的剑法,又改变了主意。铁枪一沉,由直刺变为下压。月霜长剑递到一半,就彷佛被千斤巨石牢牢压住,连接运了几次力也未能挣脱。
    错马而过时,郭遵右手张开,一把抓住月霜的胸甲。月霜惊怒之下,抬手挽起腰侧的手弩,朝郭遵射去。
    郭遵头颈微微一摆,闪过弩矢,接著将月霜从鞍上拽起。鲁子印暴喝声中,双手各挺起一根长矛,朝郭遵刺来。郭遵铁枪挥出,不等他变招,便击在他矛杆中间,将他双矛一并砸断。
    月霜被他抓住胸甲,玉颊涨得通红,双手拧住郭遵的手腕,一记鞭腿踢向他腋下。忽然胸口一麻,一股强劲的真气透体而入,先封住她胸口几处要穴,然後透入气海、石门二穴,将她丹田牢牢制住。
    郭遵提枪逼开鲁子印,随手将月霜放在鞍上,坐下的乌云盖雪如通人性,倒退数步,然後朝横里一纵,跃出臧修等人的围攻。
    月霜体内数道真气乱纷纷在经络间游走,勉强提起一些,遇到被封的穴道便即溃散。她知道自己的的修为与郭遵差得太远,但仍旧不甘心,拚命摧动真气。
    战场上除了程宗扬手下一支,还有几支以星月湖旧部为主的队伍,分散在战场各个角落。看到月霜被擒,周围的星月湖旧部纷纷放开对手,赶来截杀郭遵。
    胜利的天平逐渐向捧rì军一方倾斜。
    月霜咬紧牙关,竭力冲开被封的丹田,眼前奔跃的战马,头上扎著额带的雇佣兵,全副武装的铁骑,精赤上身狂呼猛斗的骁骑不断闪过。忽然刀光一闪,两柄雪亮的钢刀对著自己的脖颈猛劈过来。月霜瞪大眼睛,别人都是舍命与郭遵斯杀,那个无耻的胆小鬼出手的目标竟然是自己!
    郭遵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