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清穿)》65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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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如今摊开来总要见个分晓。
    雅惠看着款款落座的胤禟,羞恼之意减了几分,拭去眼角的泪水,回道,“没有。”
    “没有就好!我再问你,毒是你亲手下的吗?”我取了酒杯自斟自饮,故意不去看她。
    “是。”这一问让雅惠的眼中显出了愧色。
    “你与我没有深仇大恨,却给我下了毒,就只能说明你是被人利用。”我抬手示意她坐下,替她倒了一杯热茶,“自愿也好,胁迫也罢,总之下毒不是你想要的,却还是做了。”
    “爷!”雅惠一愣,神色晦涩起来。
    “雅惠,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初衷如何我都不能将你留在额娘身边,眼下只是对我,若有一天寻到额娘身上呢?我不敢冒险。”我抬眼迎上她的目光,“我不是没想过找你要解药,可你不给这事情必然惊动额娘,我中毒一事若被人知道你便活不成了!可你若是给了我,那又对不起让你行事之人,你这人心思太重,若非受人恩惠也不会冒此风险,事后必会自裁谢恩,当然了也有可能会被灭口以保万全。无论我选哪一种,都不是你的活路,唯有出此下策,将你留在身边,既全了你的恩情让你还有些许利用价值,又让你有活命的机会,至于我一时半刻也死不了的。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的家人?”雅惠绞着手中的锦帕,神色凝重的看向胤禟,“你就不顾这一家大小了吗?”
    “话既已说到这份,若你还想怎样,我又如何能拦?世间最难控制的便是心思,身处宫中这多年你还看不透吗?”我笑笑饮尽杯中酒,站起身来俯视着她,“九爷府可不比庄宜院,已经出过的错,我又怎会再错?好自为之吧,雅惠!”
    行至门前,我又说道,“救驾遇刺,对我而言恍如隔世,很多事情我都不愿再去计较,可是不去计较又如何,旁人奈何不得啊!雅惠,不要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那会很痛苦,你过往明媚的笑脸去了哪里?”
    “九爷!”
    “什么?”
    “没有解药的,根本无药可解!”
    “是吗?我知道了。”
    良久的沉默,再抬头胤禟已经不知去向,空空荡荡的婚房里,红烛垂泪亦如自己,雅惠眼中的泪再次滑落,对错是非这一刻是混乱的,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才是周全?!诚如胤禟所言,留在他身边确是一条安稳的选择,可自己的心呢?甘吗?俯身案上,隐隐的传出压抑哭声,这一刻雅惠终于让悲愤发泄了出来……
    “果然是个狠心人啊。”清尘取了热帕子敷在胤禟脸上,“哪有新婚之夜就惹得人家悲从中来的?!”
    我在床榻上舒服的挪动着腰身,给清尘腾出地方来,隔着帕子说道,“她不哭,我这里哪能踏实呢。”
    “明明心里另有盘算,却还要说出关切的话来,也亏得我清楚爷的为人,若是冷眼瞧着只说爷是个阴狠的人也不为过。”清尘将帕子取下,伸手揉着胤禟的太阳**,看着他一张脸尽是疲惫,“他日若是雅惠知道你今日的打算,也不知该谢你还是怨你。”
    “攻心为上。”我侧身枕着手臂看向案子上的红烛,“他日之事又有谁能知道呢?雅惠一定不是太子的眼线。”忽又转念开口问道,“清尘,这样的我可怕吗?”
    清尘笑而不语,只轻柔的按着胤禟的额头,攻心为上吗?自己还不是如此,这人果然有摄人心魄的本事,原本濒死的心如今还不是鲜活起来?今日嫁作他人妇,过往又哪里预料得到呢?!
    “清尘,你也累了一天,快些睡吧。我去软榻上。”
    我想要起身,却没料到清尘竟会依着躺了下来,我诧异的看着她,“你这是?”
    “你心里有我吗?”清尘拉过被子盖上,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登徒子吗?如果不是,那就睡吧,我还真是累了。”
    我见她拉高被子侧身而卧,神色舒缓的闭了双眼,禁不住展了笑颜,“好,睡觉!”也取了被子和衣而卧,不多时便陷入了梦境,睡着前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样的清尘可谓脱胎换骨了……
    康熙四十四年四月底,教廷使节多罗抵达京城,康熙下旨接见并以礼相待,期间耐心地向多罗解释中国礼仪,说明祀祖、祭孔、敬天决不是迷信,帝言之:“中国之行礼于牌,并非向牌祈求福禄,盖以尽敬而已。此乃中国之一要典,关系甚巨……尔天主教徒敬仰天主之言与中国敬天之语虽异,但其意相同。”
    然而,多罗顽固坚持禁止中国礼仪的立场,并召颜当入京,让他向康熙论述教廷有关礼仪之争的决议。颜当只会福建方言,不懂北京官话,他与康熙的对话只能通过翻译进行,却多有歧义康熙对此很不满意。于乾清宫议事时当着众臣之面直斥,“颜当这等人敢谈中国经书之道,犹如门外汉,说话无根无据。”自此,再不召见多罗。
    我等的时机终于到了,隔日我去北堂见了穆景远,对于多罗的坚持张诚神父和穆景远很是无奈,穆景远对于我的袖手旁观也颇有微词,我也不做辩解只将自己的奏折拿给他看,“你先看看再怪我不迟。”
    穆景远接过奏折细细看去,渐渐的脸色舒缓了起来,“九爷这道奏请禁教的折子果然精妙。如此,我师父就可放心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利玛窦神父的一番心血又怎能被这些人平白的糟蹋了去。”我将奏折取回妥帖放好,“可是,皇阿玛的面子我也要顾,里外总要寻个折中的法子,后面的事情你就只管放心好了。今儿既然来了,好歹请杯咖啡啊?”
    “九爷今儿来应该不只是给我看这道折子吧?”穆景远将胤禟让进内堂,现煮了咖啡安坐之后这才说道,“喝咖啡,你也不是喜欢这些的人。”
    “神父果然直接。”我讪笑着呷了一口咖啡,竟是许久没有尝到的醇香,“好咖啡啊!”抬眼看去,穆景远好惬意正的看着我,只得开口说道,“这一次我想要劳烦张诚神父,促成太子与多罗的会面。”
    “这个时候?”穆景远蹙了眉头问道,“好像不太合适。”
    “要的就是不合适,既然神父也不齿各地传教士与太子行商的勾当,何不借着这次的机会一并肃清呢?”我知道劝他不易也不着急,缓缓说道,“我主张的禁教是希望留在大清的这些传教士能够全心全意的行教而不是行商,让太子与多罗见上一面也不见得会达成什么,我要的便是他们见面的事实,唯如此才能将多罗彻底驱逐出去。”
    见他神色颇为犹豫,我又说道,“现在各地传教士所处环境并不好,且不说没有如北堂一般的场所,就连基本的生计都很难为继,所以才会有传教士和太子门人合作谋利,我想他们也很是无奈,违背教义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若是你这一次帮了我,那么我会让各省商铺以慈善为名资助他们,解决场所、生计等问题,更会鼓励西学中用,让你们的教义深入人心,以便拯救更多的灵魂。”
    “九爷的话很能打动人。”穆景远听后直视着眼前人,心中暗自思量,已有了帮他的念头,“安排多罗与太子见面不难,难得是如何让北堂能够置身事外?”
    “这个好办,我会安排人去跟太子游说,让他感兴趣与多罗会面,置于多罗嘛……只要你或者张诚神父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他太子的身份以及在朝中的地位,其他的不用北堂出面。”自怀中取出银票放在桌上,“这些就请神父暂时周济一下北堂收留的孤儿吧,朝廷的薪俸有限,教廷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理想与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你我都要学会妥协不是吗?”
    穆景远默默看着桌上的银票没有说话,眼中渐渐浮上几许落寞来,我亦没有多言起身离开,如期的没有听到穆景远拒绝的声音,轻嘘一口气,如此便有了八成把握。
    “能问一句为什么吗?”穆景远忽的出声。
    我没有停下脚步,只朗声回道,“恨……还有*!”
    目送胤禟离开,伸手将银票拿起,穆景远轻声唤道,“师父。”
    张诚自后堂走出接过穆景远手中的银票,“这一次我们也要妥协了不是吗?”
    “师父和多罗谈过了吗?”穆景远见张诚面色不虞,“不好?”
    张诚无奈的摇摇头,“他们离这里太远了,远到不想了解这里,我们又能怎么办呢?过阵子你去见见多罗吧。”
    “师父……”穆景远喃喃自语,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天气转暖了,孩子们也该换些新衣服。”张诚回身向内堂走去,“一个直言不讳自己*的人,总好过虚伪小人。”
    行至府门前,小福子快步迎了上来,“九爷,我家主子想见见爷。”
    挑了帘子看去,不期然又看到了李煦的随从侯在一旁,想要上前却被侍卫拦了下来,我见他目色戚戚,便落了帘子说道,“叫李煦晚上再过来吧。宇成,去八哥那儿。”
    到了八爷府,见老十和十四都在,我便明白了七八分,“八哥,今儿叫我来可是为了多罗无礼一事?”
    “八哥的意思问问你想如何呢?”老十忙不迭的说道,“现在皇阿玛的意思很明显,而太子那头儿又不想禁教,咱们何不趁乱拉他一把,也好让他吃些苦头?”
    “十哥,你且听听八哥说。”十四一把拉住老十,转头看向胤禟,“九哥,别听十哥混说的。”
    “我怎的就混说了?!”老十甩开十四坐在一旁,不满的说道,“饶是我都看得出来这一次皇阿玛会禁教,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你看到的可未必就是真的。”我坐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圣意难测,皇阿玛一直对西方科技很感兴趣,你又怎知到最后不会峰回路转呢?要我看太子才是最看得明白。”
    “此话怎讲?”八爷若有所思的问道。
    “八哥心里明白又何苦来问我?”我笑着看他,又掠了十四一眼,“你们心里早有计较,偏生找寻我来。实话实说这一次我会帮着太子,不会强令禁教的。”
    “你说什么?”老十惊呼一声,已是万分气恼,“你忘了初辰是怎么死的了?”
    “老十!”八爷禁不住呵斥道。
    我抬眼看了看身边之人,老十的愤怒不消说,就连十四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垂下眼帘轻声说道,“毕竟他给了解药,毕竟他放过八哥这条命不是吗?这是我答应他的事情。”
    “你……”十四蹙了眉头看着胤禟,“九哥,你……这可是妇人之仁……”
    “八哥,你信我不信?”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我自顾自的说道,“若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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