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清穿)》34重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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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变得清冷起来“原来四哥也有自己的主意思量,这是要弟弟替你打点四方吗?”
    其实,这原本便是四爷的本意,可眼下被胤禟直言不讳的指了出来,心里不免起了羞恼。江宁、苏州、杭州三府织造的生意可是好抢的?两淮盐务李煦背后有个曹寅,可曹寅背后又是谁?皇阿玛让胤禟来原本便是一石三鸟的计较,既震慑了毓庆宫里的那一位,又让曹寅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更让自己想不到的就是皇阿玛竟想借着那一场火将胤禟逼回京城。可谁都没有想到胤禟竟会借力打力,将生意稳稳插进了这一滩浑水,还将搅水的棒子握在了手中!如今自己最怕的便是毓庆宫的那位恼羞成怒,错有错着伤了胤禟,所以才会借着与胤礽的关系从中斡旋,可听了胤禟此刻的语气竟透着不快,自己这是枉做小人了吗?难不成这深里的意思他倒不懂起来了?!还是与自己这里装糊涂?!
    “九弟可是不愿?”话语之间四爷也将不快透了出来。
    轻叹一声,站起身推开轩窗,望着迷离月色,只觉鼻翼间隐隐透着血腥之气,当真是负了这满园梨花之意,“世间事多半是不愿的,可即便不愿又如何,我不愿来到此地,不愿尔虞我诈,不愿伤及无辜,可这些眼下我都做了。记得有人曾说过:就算有多么不如意的事也好,也要自己对自己讲:我忍得住!就算有多么大的挫折也好,也要对自己讲:我撑得住!就算有多么伤心绝望也好,也要懂得对自己讲:我看得开!年少时只当是玩笑话,经历过了才知道人生原本就是不断的妥协,哪里有愿与不愿,唯有按照前路慢慢走罢了。”
    回过头看向四爷,嘴边泛起自嘲笑意,“我用胤禟的一条命换了皇阿玛的一道旨意,又用一碗泼面茶水换了出宫的机会,可这些到最后也不过是四哥口中的帷幄,该生气吗?以前会,但眼下不会,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这样的生活谁不想要,就连四哥也会偶尔想着邀佳客,醉壶觞,一曲满庭芳的日子不是吗?!”
    “小九……”四爷听着胤禟娓娓而谈,竟觉得自己又不认得眼前之人了,十几岁的年纪说什么年少时经历后,就连自己都谈不上,可为何越听越觉得这不似强愁之言?!
    “四哥,且听我说完。”我上前一步止了四爷的后话,“这一次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东边那一位,可这也是皇阿玛乐见的。所谓**之深责之切,这些年皇阿玛对他的好,咱们兄弟可是真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可他又怎样呢?我知道大家心里有不平的、有不争的,也有冷眼旁观的,如今这样做了还做得狠绝,往后我便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我只想江南的生意上了正轨后便向皇阿玛托词离开。”
    “离开?”四爷心中一惊,只觉自己又要抓不住这人,那刚刚退去的血气此刻又忽的涌上了头来。
    “天南地北我总要去看看才好,往日里没能放开胸怀,如今有了机会难不成还要错过?”一想到脱开这一身桎梏,心便有了愉悦之感,笑也不自觉的露了出来,“紫禁城的天……太小了。”
    双手紧握置于膝上,青筋突突直跳,四爷心下已不再是羞恼,恼恨之情油然而生,自己在胤禟心里算个什么?对着自己说着云游四方的话又算什么?为何每一次不是淡漠便是远离?说出这番话来,也算不上推心置腹当自己是知己,不过是想借着自己的口给皇阿玛一个交代罢了!一路赶来,奔死的马匹无数,到如今双腿之间还是青紫一片,自己这样心急火燎的又算是什么?!
    “你可想好了?”话出口不但冷而且有了切齿之意。
    只是我一心想着今后的日子,满心的轻松愉悦倒无暇顾及四爷的语气,一抬手搭在他肩上,“自然想好了,明儿弟弟会让宇成去将重建良辰的事宜办妥,这一次就算是与哥哥一道经营便是。哥哥可不要推脱哦,弟弟也想沾些哥哥的福祉呢!”
    “不推脱!”你这是离别托付吗?!愤怒渐渐升腾,那仅存的理智快要消耗殆尽了,四爷惟愿胤禟赶紧住嘴,再说下去自己只怕将他揉碎的心都有了。
    “等良辰的事情办妥,等李煦将钱庄交付,等一切都上了正轨,想来再有月余就够了,过几日将胤礼的生辰礼物送回京里,我这心头也就没什么惦记了。”说道兴奋处,我这里全然没有注意到四爷的神色,只想着这一次若是皇阿玛不允,我也要信马由缰跑一回,妥协了太多次由今至古,即便脱不去胤禟最后的命运,好歹也为自己活那么一次!
    “皇阿玛寝宫里那件琉璃彩龙可是你送的?”
    “是啊,弟弟可是守着亲自烧制的,为了调色还真得费了不少功夫呢!”
    “老五生辰九弟妹送的玉壶也是你准备的?”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怎么四爷的脸色有些差?
    “胤礼的生辰你也准备了?”
    “是……啊……”忽的有了心虚的感觉。
    “这案上放的琉璃点翠镶金彩鸡是不是给老八预备的?为何没送?”
    “那镶金点翠有了瑕疵,又来不及重制索性作罢了。”其实,还有一个缘由便是不想八爷知道我的行踪,那人温润眼眸后的深意我不是不懂,却因为这出离世俗的心,不想引他瞎想。
    “九弟处处周全,为何独独忘了我这个四哥?!”抬眼看来,四爷已顾不得许多,那升腾的怒气,让眼前人禁不住一凛,搭在肩上的手有了回撤之意。
    反手将胤禟的手腕钳住,四爷一声沉喝,“对谁都是恭顺有礼,世故老道,却为何每每对着我便一副悲天悯人的态度?!你以为说了这些话便是推心置腹吗?你……不过是可怜我罢了!哪个要你如此?皇阿玛圣寿你有礼相送,老五生辰你一片冰心在玉壶,这琉璃彩鸡也是精心为老八打造,就连老十七也上了心。”
    “那个……贺皇阿玛圣寿的礼物里还附了赦免清尘一家的奏折,不过是讨皇阿玛圣心大悦便宜行事罢了,五哥是我嫡亲的哥哥他的生辰自然要记得。”手腕一紧,只觉得四爷这一次用了大力,这气……可是不轻,“老十七不过是因为我受伤醒来的那一天他恰好出生,又在我手里遭了罪,所以亲厚些,至于……”
    “至于什么?是不是想说给老八的东西做的不好,你索性没送算不得数?!”四爷将胤禟带到近前,见他频频点头,越发不可收拾起来“小九,你的借口很蹩脚,这物件可比皇阿玛寝宫里那一件更费心思,而我也没看出来哪里有瑕疵,你是不愿送还是不敢送?!”
    被人说中心思,还是在这种境况下,我的愤恨也被点燃,一把甩开四爷的手掌,“与你何干?我便是送尽天下人又如何?四哥,送礼也要讲个心甘情愿,你这是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四爷栖到近前,在胤禟耳边说道,“若是你心里的那个是老八,今儿我还就要强人所难了!”
    “是八哥又如何?”当时的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话将会激起多大的怒火,“四哥连我心里怎样都要管吗?!四哥当真不知道心甘情愿四个字如何写?!”
    “念一个人要心甘情愿,那恨一个人是不是也要心甘情愿?!”四爷猛然伸手将胤禟揽在怀中,几步来到床榻之前,“既然做不得你念的那一个,就做你恨的那一个也好!”
    我正待反应却被四爷一把推躺在床上,心中忽的泛起异样,“四哥……你这是……”
    毫无防备的我被四爷将压在身下,不可思议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感觉着他在自己唇瓣之上的肆虐,忽的升腾起怒气!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如此霸道?!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推开四爷,却不想被他一下便钳制住,“别动,胤禟!求你了!”
    只一句便叫我再使不出半分气力,养心殿那夜的记忆涌上心头,恍惚间轻启了唇瓣,放任四爷的长驱直入,让自己与他纠缠起来,真实有时很美好,有时却很残忍!此刻的我因为对情感与婚姻的失望,因为对此生此世境遇的出离,而忽视了心底那份渐渐萌生的情感,如此一来这一吻虽然情意绵绵,却带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再次吻上胤禟的唇,这一次已是带了霸道,只是那探入衣襟的手,让胤禟禁不住轻颤起来,“四哥,这样不行!”四爷看着胤禟试图挣脱自己的怀抱,一双手臂加重了力道,可耳边却传来胤禟清冷的声音,“你我永远不可能,这你很清楚,非要让我恨你不成?!”
    “为了老八?”四爷指着胤禟的心口,“你心里只有胤禩?!”
    偏过头不去理他,却不期然看到手指上的墨玉扳指,脑海中闪现出八爷温润的笑容,那人一定不会如此对我!可这心里……能有谁……会有谁呢?世事弄人,如今大家偏偏都是兄弟怎样都不行啊?!
    见胤禟不语,又看到那痴痴看着墨玉扳指的神态,四爷眼中结了霜气,“这就是你的回答?!”又在想着老八了是不是?!不准想,不准想!
    我此刻的不语只因了心里的伤情,可在四爷眼中却带了执拗,手指于颈间一探,我顿时觉得身子一软没了半分力气,“你……”。
    “胤禟,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那么我宁愿你恨我,也不容许你疏离忽视我!”四爷垂首看着瘫软无力的胤禟,恨恨的说道,“我给你记住我的理由!”
    手指上的扳指被四爷一把丢到了地上,而身上的衣服也零落而去,那敞开的衣襟现出了略显苍白的肌肤,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不要……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解开身上的衣服,四爷痴痴看着胤禟,“知道你重病不起,我日日担惊受怕;知道你遇袭,我一日千里只为了早一刻见你,你当我真的是为了替皇阿玛办差?!这些事不用我出手,也早有人去做了,我何苦得罪毓庆宫?!可是我还是不顾一切的来了,只为了看看你,只为了确认你一切安好!”
    四爷那双鹰眼闪动着晦涩光芒,“既然我的好你看不到,既然做不了你心里的那一个,那我就要你恨我!”
    吻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所到之处俱是殷红一片,四爷那坚实的脊梁泛着暗光,迷了我的眼睛!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胤禛,难道你一定要将你和胤禟拖入万劫不复吗?!为什么,我心心念念的江南之行,会是这样的结局?!你知不知道我床头的匣子里还有一串佛雕紫檀手串,那是为你准备的啊,只是我不敢送给你,就如同不敢送给八哥一般,我们……不可以!可为什么你来了却要毁了一切?!即便我心里有你,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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