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清穿)》14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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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哥,给你!”转天趁着午歇,我跑到工部将没用完的九华玉露膏拿给五爷。
    “大热的天,做什么跑来跑去的,你身边的奴才难不成都是摆设?”五爷拿起扇子与我扇风,虽是嗔怪却一脸受用,“我不像你,这点摔打不过是皮毛,再说了你那点手劲顶多算是挠痒痒。”
    “是吗?!”我一脸坏笑的将手砸在他的肩膀,“那再挠挠好不好?!”
    如期看到了五爷嘴角的抽搐,心中笑意更浓,“还真是的呢,哥哥就是厉害!既然用不上,那我可就拿回去了,等哪天你又拿我当沙包,也省了太医们的事儿。”将药膏收在掌心,作势就要走。
    五爷闻言一把拽住我,将药膏抢了过去,“又来,再拿这事说嘴,我可真就恼了。可惜了这玉树临风的身姿,心小的犹如蟹眼!”
    “蟹眼?!”脑海中一只河蟹爬过,那芝麻绿豆似地小眼睛一眨一眨闪着星光,这形容还真是……“哈~~”
    实在是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哥哥,你这个宫娥婢女眼中的谦谦君子,竟然也学会打趣人了。蟹眼?!还算有些个心眼儿,谢谢夸奖,我原以为自己是个缺心眼的呢!”
    一指头戳到头上,五爷没好气的看着我,“哪有人说自己缺心眼的?你个混不吝的家伙,哪有半分皇子阿哥的模样?!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哟,五哥,要说弟弟你还真是不少,眼巴前不是排到小十七了,都一个样子多无聊,我这个混不吝你才记得住不是吗?不求最好,但求不同!”大咧咧的揽住五爷的肩膀斜眼看他,这个家伙还真是高,现在的身量稍稍费些劲,也不知昨夜是怎么把他甩过肩的?!
    五爷转过头看我,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狡黠。刚觉得不好,他就一把揽住我的腰,猛地一扬手臂将我腾空送了出去,横向里转了180度我借着腰力稳稳落在了地上!
    “你的胳膊看来真是不疼,可惜我的药膏白做了人情!”甩甩袖子我反身坐到案前,将他的半碗剩茶一股脑的灌了下去,“还说再不伤我,要不是我机灵只怕又要将哥哥时刻挂在嘴边了。”
    五爷见我拿那半盏剩茶原本想要拦,却终是泛起笑意看我一饮而尽,“你要是连这点应变都没有,可真就枉费我被某人摔了一夜!”
    “一报还一报,咱们可是两清了。”我努了努嘴,“五哥,五嫂有没有送好吃的进来,我这胃空了!”
    “真是狗鼻子,闻着味就来了,我就说九华玉露是好拿的吗?!”五爷从里间拿了点心盒子出来,“你五嫂亲自做的豌豆黄,我还没来得及尝尝,倒是便宜你了。”
    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唇齿之间的香甜夹杂着爽利,让我禁不住眯起眼睛,“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在我饥饿的时候,有这样一块豌豆黄摆在我的面前。”
    感觉真好,和哥哥逗趣的感觉真是舒心!十四岁啊,离花季雨季还远着呢,难得有返老还童的机会,干什么装的少年老成?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公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想想还是做个容易满足的青春少年好啊!**上层楼,却不识愁滋味;裘马换酒,销什么万古愁?
    “奴才给五爷、九爷请安,两位爷吉祥。”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惬意时光,睁眼看去是额娘身边的管事太监张起用。
    那一头五爷已经起身相迎,“安达怎么来了?”
    “回五爷的话,宜妃娘娘备了晚膳,想请两位爷过去呢。”张起用转头看向我,“正好两位爷在一处,倒是省了奴才的腿脚,要不说九爷心疼奴才呢。”
    身上泛起鸡皮疙瘩,我嬉笑着将手中的豌豆黄扔进嘴里,拍拍残渣站起身,“安达客气。”掏出一小锭银子递到他手中,“天儿热,辛苦您这一趟了,回头跟额娘说我自户部直接过去,顺便再劳烦您跟雅惠说一声我馋她的乌梅青子糕了!”
    张起用虚推了两下就将银子拢在袖中,“奴才一定将话带到,雅惠姑娘今儿又有得忙了。”
    见他走了,五爷自怀中掏出钱袋子扔给我,“才多点儿月度就敢这样打赏奴才,等正式有了俸禄再摆爷的谱也不迟。”
    用手掂了掂钱袋子,我笑嘻嘻的走到五爷眼前,“你可不要小瞧我,说不定今后弟弟就是个富可敌国,到时候指不定谁接济谁呢?!你这点俸禄还是留着给五嫂买头花戴吧。”
    “怎么就没个正行呢?”五爷苦哭笑不得的看着我,“要是你富可敌国倒是省了我的事,工部事项找你兑银子去!”
    “没问题!”笑着将豌豆黄送到他嘴边,“到时候我雇十个厨子给哥哥天天做点心,也让五嫂歇歇!”
    五爷就着我的手将点心**,又用手指将我嘴边的碎屑拈去,却没有抖落反而就势送到嘴里,眼光盈盈始终温润的注视着我,“我的小九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我初始有些怔忡随即红了脸颊,不愿继续这其中暗涌的暧昧,“谁说没有长大?!我都……”一下顿住话头,昏了头不成,那件事能说吗?!
    “怎么?”
    “没什么啦,我先走你忙,四哥见不到我又该一张脸半尺长了。”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匆匆向外走去,“那个,额娘那儿晚上早点到,省的耽误出宫。”
    也不看五爷,我这里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的出了工部,深吸一口气暗自思量,刚刚是不是……想什么呢?!自己的哥哥亲近些也平常,上一次不是还和八爷同榻而卧吗?!没关系、没关系的,都是兄弟,可……唉……这满脑子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到户部就见宇成一脸苦相,“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爷,您就饶了奴才吧,下次再去哪儿千万告诉奴才一声,四爷在里头发脾气呢!”宇成将我拉到廊下忙不迭地说道。
    我诧异的看着他,“四哥发脾气也关爷的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想拿我当垫背的?”
    自从库房那次谈话,四爷对我明显的亲厚起来,有事情也愿意与我商量,慢慢的户部官员但凡有人触了四爷的霉头,一定会找我出头帮他们脱困。
    “奴才哪知道啊?”宇成偷眼向宫房看去,隐约间还能听见四爷的斥责之声,“不过,细碎听见什么大选、秀女之类的词。”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些个不长眼的也不看看这户部是谁在看着,想借着大选捞油水真是痴人说梦!
    “行了。”我拍拍宇成的肩膀,“我有数了,你去和高无庸沏茶,记得我那杯不能用开水!”
    宇成眼珠一转,随即笑着说道,“奴才省得。”
    我侧首贴在宫门上听了片刻,四爷声音一停这才推门进去,也不吱声只顺着墙根往里溜。不期然一本账册飞到眼前,赶忙抬手接住,冷眼看去四爷此刻倒是喜怒不辨,反而跪了一地的大小官员见我进来俱是出了一口气。
    “哪去了?”四爷沉声问道,“户部差事清闲是吗?!下了早课就该过来,为何迟了这么久!”
    我上前几步将账册置于他眼前,“四哥也知道弟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整日呆在库房就差数凳子腿了,所以出了御书房去找五哥耍了一阵子,眼见迟了这不一路狂奔而来嘛!”
    “大选支应的账册可看了?”四爷的声音越发的冷起来。
    “看过了。”我据实相告,这账册如此混乱越看越觉得康熙皇帝给自己选老婆其实就是在添乱。
    “看过了,还漏了这两笔事项?”四爷将账册摊开,“还好你现在只是户部行走,若是主事还不将这国库败光了?”
    拿眼瞧着心道就知道你会怒,这两笔支出虽然做的干干净净,可是遇到这么个心细的主儿,也算这帮官员命苦,“四哥,这两笔款子我核对过与历年所出差不多,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冷哼一声,四爷冲着下头喝道,“齐刚,你自己说。”
    “回四爷的话,先前内务府总管差人来部里,说是待选秀女的吉服所用银线出了纰漏,宫纺绣工用错了品级,所以赶出的衣衫就不能用了,只能从江南织造紧着进些成品。奴才原想着这是大选所用就没敢耽搁,准了支出。”齐刚此刻已是满头大汗,连带着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你个笨蛋说谎都不会,帮你都嫌丢人!可是,谁叫我心软呢,谁叫我受党教育多年呢,这随随便便就打打杀杀的生活还是不太习惯,唉……就当日行一善吧。
    “你的脑袋是榆木疙瘩做的吧?”我趁四爷还未开口,立刻接住话头喝道,“宫纺出了纰漏,就该宫纺主事自己拿体己银子贴补,难不成还要咱们给他们填亏空?!”还是我先来个暴跳如雷吧,这样你就不会再怒发冲冠了。
    齐刚闻言一楞,心道,我的九爷啊,您这是来救命还是害命啊,这哪里是劝和,分明是煽风点火啊?!一个四爷就够了,如今又添个您,我还有活路吗?汗珠豆大,脸色苍白,心揪成了一团。
    回身拿起账册,指着那笔支出,怒气冲冲的喊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一说爷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个皇子是没什么经验,可也不能任由你们随便糊弄!不是赶吗?从江南织造府调运?!当户部是冤大头是吧?!你个下作东西,看来爷今天得好好教训你一次!”
    左顾右看想找趁手的物件,宇成和高无庸适时地将茶水奉上,我就手拿起茶盏泼了过去,“烫死你得了!”
    满屋子的人都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够了,都下去吧!”四爷发话,满地的人立刻鸟兽散,齐刚更是半爬半跑的退了出去。
    “九爷好大的谱?!”四爷的话语中带着揶揄,“我这里还没有喊罚,你那里就已经做了主是吧?!”
    又说我摆谱,可是这位爷说的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我耸耸肩一脸无辜的回头看他,“四哥,你不方便发火的时候,弟弟替你就是,别没得为了这些事情坏了名声。”
    “你是替齐刚解围,还是替你自己?!”四爷目光澄明却心有成竹的看向我。
    替自己解围?哪儿跟哪儿?可是他的目光让我觉得这话不简单,“四哥的意思……?”
    “江南织造的东西不是一两天能够运到京城的,我派人查过这批吉服半个月前就到了天津,内务府回过户部的第二天就进了京城的一家布庄。”四爷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一种无形的压力罩在我的头顶。
    “曹家敢将御用之物放在那里,九弟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人一凛再抬眼四爷已经近在咫尺,一抹檀香冲入鼻翼,禁不住蹙了眉。
    “四哥这样说,八成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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