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五百四十一章行卷、变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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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乘势用低廉的价码多招些田户,以弥补朝廷刚刚清丈过户口带来的损失,一边囤积米布和农具,好对这些流人寄户低贷高收的狠狠的大赚一把。
    但是现实很快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朝廷以前所未有的果断和坚决的姿态,介入灾民的事物中,结果他们高价收来的东西全砸在手中,很多人都在痛骂那些登州黑市的奸商。
    “现在为了留住地方的人头,别州已经减到六四了,还是代赋的。”
    “干他娘的,我就不信少了穷棒子们,老爷们的地就没人种了。”
    这是一个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减就减,先把人留住再说了。不然来年我们吃什么,难道叫我们亲自去下地么。”
    另一个人却是断然争辩道:“再不减,说不定价码又往下掉了。。我们堆在手上的东西,就真的一点没用处了。”
    新设立的河西行台,已经河州迁移到廊州,以示身先前敌,疏散的百姓再次向长龙一样,络绎不绝一路的延伸往东边。
    同时行台之外,高挂的头颅再次多了起来,其中主要是弃守而逃的陇右官吏,其中甚至有现任河西节度使马廪的子侄,这名追随马廪一路从河西征战到河北,又从河北转回陇右继续征战的前兵马都知,只是因为组织陇右的清野坚壁不利,为了推卸责任,对那些藩军很是公然杯葛了几句,结果被叔父马廪亲手斩下头颅,挂到女墙上。
    主将卫伯玉又宣布,将从各部藩军中选拔勇士,为行台之护卫,是以城内外的藩军,感激涕淋,人心渐定。
    随着春暖花开大地解冻,在坐镇长安的韦韬的协调下,龙武军庞大的驿政系统和粮院体系,在加上众多关系户和下线的商家发动的商业网络,向西而去的骡马、人员和物资,向洪流一样的充斥在道路上,源源不绝的为河西行台输血。
    拥有了充足的武器和粮草后,更多的河西军民和藩部青壮被武装起来,在少量富有经验的精锐老兵带领下,加入对吐蕃人后方的袭扰破坏中去,他们躲开吐蕃人的大队人马,乘隙烧毁敌人的仓房,袭击输送的马队,破坏道路和在井水里投放粪便,杀死和惊跑那些吐蕃人带来的畜群,并把它们填进水源里。
    更多的命令还在继续发布出来。
    “还不够,我要更多的人,更多的兵器和资粮。不管用什么手段。”
    “道路也要拓宽,架设更多的便桥,不求能耐用多久,只要能撑过今年就好。”
    “已经编练了数十个新军营?远不够,我们既然有地利和人和,就要加把劲一鼓作气,在局部战场形成压过吐蕃人局势,并且扩大这种优势。”
    “新军营的配备不够,就组成团练,团练的兵甲不足,就组成无甲的义勇,义勇装备不够,就先用削尖的木稍。”
    “不需要太多的训练,只要会站队,会用兵器就行。”
    “一个老兵队带一个团,给我守住那些城寨,只要能活下来,就会是个好军卒。”
    “所有藩部青壮都必须接受登册编管,有马的都给我散出去,只给十日份口粮,没马的就领日粮,输送上番去”
    “什么……想要更多的粮食和上好的兵甲,那就拿吐蕃兵的人头来换。”
    “什么怕是以卵击石,吐蕃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同样也有大量杂部和藩军,软柿子都不懂捏的话,那活该去送死了。”
    剑南道成都工场,沿河排开的水轮工房内,堆满了小山一般兵器甲衣,由于前方继续大量装备,这些原本等待回炉再造的破损甲胄刀枪,也紧急从库房里翻了出来,被简单锻打修补了下,连翻新工艺都省了,直接通过汉中连接天水郡的七百里直道,送到前方去。
    安乐州以南的保塞州,兆水下游,
    两支党项人的骑兵正在厮杀,虽然上百年前,他们可能是同一个祖先,但此刻他们却站在不同旗帜下,为各自效忠的存在而拼死厮杀,任由倒下的尸籍累累,血水浇沃地面,而嘶喊苦斗不退
    虽然同样是马战,一只人马装备更好,人数更少一些,人人都有相对整齐的甲,和密集的快发骑弓组成的射阵。每一次拉开距离的时候,就会想雨点一样,扫落下对方一些人。
    兆水河畔,另一些负责压阵的步军,大量新卒正在踹踹不安的迎来生平第一次的出战,一些老兵在前后奔走,用刀鞘拍打和呵斥这那些槊手,以保持基本的队形。
    “拿稳了杆子,这是你的命。”
    “不要和左右离得太远,你想被马踩么。”
    “抬高抬高,不想被人撞飞的话,用杆子撑住脚和地面。”
    “吐蕃人的矛稍比我们的长,比我们的细,用排子顶住后,就推开折了它或者砍断它。”
    站在稍后一些的刀牌手队列中,是这样吩咐着: “没有号令不要猛打猛冲,一下子把力气用光,就任人宰割。”
    “不要太当心吐蕃人的箭,他们造不了好弓,也射不了多远,他们射一次,我们可以射三次,但他们的甲子很是坚韧,所以我们要在他们近身前,多射杀一些。”
    这是被裹在最中间的,射生队里的交代。
    “最好射他们的头和腿脚,记住不要给他们近身的机会。”
    唯一保持沉默的,少量没穿纸衬和铁甲,而是和头目们一样穿帛甲的掷弹兵,则在背着藤箱的辅手协助下,检查引火的药信和磷管。
    兆水之上,零零散散烧焦的临时浮桥残骸,一些半沉浮的羊皮泡子,正在和一些尸体一起漂流者,这是试图抢渡这段浅缓河滩的吐蕃人留下的纪念品。
    “财赋兵甲,储如山积,”鄯州城中,呈现给大弗卢的战报中如此描述着,甚至还有一批完好的火器,顿时让这些吐蕃军将一夜暴富,大肆犒赏之下,到处是喝的醉醺醺抱着珍贵的帛布和之前物件的各族士兵。
    连那些活下来的庸奴娃子们,也得到了一顿骨肉大餐,到处是为了搜检阵前的战利品,而争抢斗殴的人群。关于这笔横财物资的处置和分配,在吐蕃各族组成的联军中也产生了不小的纷争和矛盾。
    “这是我们拿命博回来的东西,大弗卢一开口就要走大半,上头的将主们又往自己的私帐里搬了大头,剩下来犒赏全军,也是那些观战的王军和优先挑走好的,再有宗贵兵将们挑过,苛减下来,到我们这里我们还剩下什么啊。”
    穿着全新铠甲披挂,身上缠着丝绸的老曲堪,跺着脚骂道, “几只瘦羊,十几匹烂布,就打发了这几十口人,我们都是乞丐么。”
    他叫夏尼嘉,流着一半的突厥人和各自四分之一的唐人和党项的血,在这些噶西嘉赞中职位不是最高,却是最资深的老武士,教导他们捕猎和战斗,很有些威望。
    “你们这些贱种的后代。”
    负责监军官夏旺多吉,脸色发青的呵斥道:“这是……大弗卢的命令,你们想抗令么。”
    眼见不妙,一众噶西嘉赞慢慢聚集过来,将他围了起来。冷冷看着这位监军大人,骂骂咧咧: “混帐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谋害尊贵的。”
    “闭嘴,卑劣的东西。”
    突然远处一声怒吼,打断他声色俱厉的威胁,众多围观的部族士兵,像是分开的潮水一般,敬畏的为来人让开一条道路。
    高头长鬃大马,脸和身体都裹上了皮护和铁皮,五花大裘密环银甲,头上是代表王室身份的黑色长缨,从貂尾帷帽上分成两只,垂在肩背上。赫然是此次攻克缮城的吐蕃主将,尚息东赞。
    “我让你抚慰这些辛苦将士,用犒赏抚平他们伤痛,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么。”
    他扬起青玉柄的马尾辨,却出人意料的打在夏旺多吉急忙行礼的身体上。
    “我们悉补野人最尊敬勇士,奖赏勇猛的,贬斥懦弱的。”
    众多卫士,用牛皮编成长鞭,狠狠的抽打在夏旺多吉的身上,惨叫声中,珍贵的皮毛被抽破,很撕裂的血肉混杂起来,飘舞在空中是一缕缕的红色。
    “这就是滥用我的权威的下场。”
    “尚息东藏大人不愧是众军之主,各部的领头人,公正严明的化身啊。”
    眼见被抽打的人很快没有了气息,象一块破布一样被丢在马背上拖走,无论是桀骜不驯的噶西嘉赞,还是那些义愤填膺的部族兵丁,无不是心悦诚服的赞叹道。
    然后是风平浪静的几天修整的时光,夏旺多吉在没有出现,多数人忘却了这个小插曲,明天就是开拔的日子,得到厚赏而囊中的老曲堪夏尼嘉,喝得醉醺醺的从街道中走出来,用一百五十只羊和七匹美丽的绸布作为代价,从邻近的迩夏部,换到十一个女人的所有权,而且不是那种营养不良瘦巴巴的奴隶,而那种腰盘和屁股都很壮实的部族姑娘。盟血为誓后,心情大快的他,不由多喝了几袋奶子酒,结果似乎有些头重脚轻的。
    突然他又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在战场上多次救过自己命的直觉,让他弯腰摸刀,躲过一道插着头皮的冷风,血随着火辣辣的感觉从头上流了下来,手中刀子挡住一柄砍下来的利刃,猛地反推一把将刀刃顶会对方的身上,用力斜推喷出一股血泉,又蹬翻一个偷袭者,滚进阴影中衔起示警的骨哨就要吹,却被射穿手掌,血糊糊的哨子掉在地上,他用另一只手抽刀劈翻,残破的墙垣中涌出更多的人,在黑暗中追了上来。
    忽然他看见巡逻马队火光下熟悉的面孔,心中一宽,那是尚息东赞达人身边的卫士,张口就叫:“小心。。有”
    奔驰的马匹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剧烈的疼痛中,他的身体象腾云驾雾一般的飞起来。等他重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被勒住,手脚被套进拌马的索子里,倒拖在冰冷的地面上,蹭出老长的血迹。
    货站或坐在城坊废墟中的那些戴着圆铁盔,全身包着锁子甲的王军士兵,方佛就没有看到他一般,对着马上的人,微微低下头颅让道一边,直到他重新被拖起来。
    “卑贱的下种,冒犯了贵人,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那些人在他耳边恶狠狠的道。随后一些药物被抹在他的伤口上。
    “不能让他轻易死了。。大人还需要慢慢炮制他,用来做生供。”
    老曲堪的心冷了下去,所谓生供,乃是苯教的轨仪,用活人剖取的新鲜心肝,还进行盟誓。凡有背盟者,如此肝胆和血涂地。
    数天后的的某个夜晚,一个隐秘的人影从昏黄火把下的阴影,爬进畜栏。
    “我亲亲的小阿爸啊。”
    他跪在獒犬的枯草堆里,摸出一大把啃得七零八落的碎骨,举起一枚还带着肉腥的奇特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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