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三百六十三章行路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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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游弋的双层长船已经发现了唐船,最大的几艘已经转向,箭一样的迎风而动,象鲨鱼一般从多面包抄上来,
    “备战。”
    刹那间甲板行沸腾起来。
    箱笼被推倒,排成掩体,防水布下的舷板被抽开,露出一具具硕大黝黑的机括,涂满油脂的导轨上,被放上整捆投枪一样的箭束,或是黑色的陶火罐,摇动着绞盘,将对方逼近的船首,对在望山的刻度中。
    护卫们拿出藏在舱板下的盾牌和连弩,整捆的长短箭只被压进手匣里,整桶的长刀钩枪兵器摆上甲板,顷刻分发一空,船头尾的伙房,也抬出大抬大抬装的火红炭球的铁条筐。
    所有可能易燃的物品,都被油布盖住,浇上大桶的海水,众多水手船工们也拿乘手的鱼刺和铁钩什么的,用油藤盾掩在身前。
    “不要担心,这些大食人用的都是吃水浅的近岸海船,没法追进大洋的。这种平底的船身太轻,见不多大浪就会被打翻的”
    领头大班金秀昆,大声吆喝着鼓动着士气。
    “不过甩开这些小划子前,得先教训他个娘。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长点记性”
    轰然大喝的纷笑起来。他说的倒也不完全是鼓吹。
    随着海上贸易已成为大食人的重要支柱之一。波斯湾岸边的巴士拉、西拉夫、忽鲁谟斯,地中海东岸的阿卡里、推罗,埃及的劳达、亚历山大里亚,都是阿拉伯世界著名的造船中心。
    这些分布在南部的阿拉伯人,最善用椰索捆系木板、橄榄糖为粘合剂,灌塞板缝的缝合式方法造海船。这种船轻而快捷,运载比也不小,但是不耐远洋风浪。也不如唐船的坚固结实
    时间很快就在掉头和追逐中一晃而过,长船借助着帆桨混合的有时已经迅速逼近完成掉头的唐船。
    一方嘶喝着呼喊这不同口音的语言,另一方却可怕的静默,随着距离的抵近,一艘长船低矮的水线上,轰的突然出现一列参差破碎的大洞,血水和人残断的肢体,从倾斜的空洞中被海水席卷而出,伴随则轰响,甲板上暴起的箭石和火点,象暴雨一样交错往来在空中,将另一只长船打的全身冒烟和惨叫声。
    这一耽搁,另几只长船已经发力加速,顶风冒矢尾随冲近了船舷,甚至连下层桨舱咧咧的皮鞭和挥汗呼喝叫骂声,都似乎咫尺可闻。高举着长短船板咬着刀背的包头海贼,似乎也都面目清晰可见。
    却发现唐船再次略略转向,最前的一艘长船,尖锐的船角只来的及,在厚后的舷板上斜斜的刮搽而过,就被挤翻到一旁,将甲板上的海贼们甩飞不少,又趋势不减的碾碎收不及的长桨,撞上拦路的另一只长船,铁壳包铜的刀形船底,刹那间轧进用棕缆和木钉契合起来的半段脆弱船尾,激起漫天爆裂的木屑和碎片,还有震飞的人体,象下饺子一样的纷纷落进海里。
    “炮车上弦。”
    “旋风炮准备。”
    “发火箭准备。”
    “摇动拍杆。”
    “救护。需要救护。”
    突然船帮上的排水方孔打开,每孔齐齐刺出好几只交错的枪头,象仙人掌开花一样,将奋力攀登的海贼捅下一大片,
    当头空气中呼啸旋转着,卷起攀着船舷边上人的残肢断体扫下一片,重重的砸倒一只大桅上的三角帆,连带着无数攀着绳索弹动的人体,一起扑进海水中,
    另一边,是长长的木制悬臂,在数人驱动的绞盘出力下,飞快横扫了船帮上人体和钩索,狠狠抡了几圈,砸倒撞飞了一片甲板上的事物,才给更多的钩索给套拉住。
    咻咻的锐响,抛落在长船的舱室中,腾起刺鼻的黑烟,刹那喷卷着出各种孔洞中涌出来,随之而出的是各种跌跌撞撞跳海的人体,紧随的长船也顿时失去前进动力,斜斜漂移开来。
    极近的距离内,雨点一样的火箭、火杏、燕尾炬、飘游火,居高临下的落在对方的船上,迅速将另一只长船变成一只大火炬。
    接二连三的重创和挫败,似乎没有打击这些海贼的热情,反而让他们变的愈加疯狂,这一撞一顶的阻隔,已经足够让剩下尾随而至的长船,将钩索重新搭上了舷帮。
    只听的船帮后的清脆机构再响,一条条黑影呼啸而出,几呼是带起整串整串的海贼,象糖葫芦一样被钉穿在甲板上,另一些人则在火焰中挣扎滚动,连跳进海水里的力气都没有,就已经扑倒滚落在跳板上。
    但是也有一些身手敏捷的,已经从空中跃过火焰和成列的枪刺的妨碍,铺天盖地的扑上了唐船甲板,大声的撕杀起来。
    而这一次偶然的遭遇,不是是拉开一个时代序幕的前奏而已。
    (铜船的记载早在汉代,相传越王所作。其后马援征交趾时,亦有建造铜船之举。他把收缴来的铜,铸成两条铜柱,四只铜船,两条用于战争,两条不用,沉于海,风雨即见浮出。故《交州记》称:“越人铸铜为船,在定安江,潮退时见。”《林邑记》亦有相似记载,即称:“其水自县(指嬴娄县)东至安定县,北带长江,江中有越王所铸铜船,潮水退时,人有见之者。”,至唐已经有大铜船,每年广州有铜船去安南贸易,谓之海鳅,广东吴川县鉴江海口,1982年发现了一只沉没水中的铜船,船长40多米,船面、船底有铜片包皮,船面栏杆柱为圆形实心铜柱,有几十条,船铜钉为唐制式的方形,比福建出土的宋船还要长10多米。)
    事实上,唐朝也不是完全没有南海之念。
    据司马光《资治通鉴》記载帝王逸事,有一個胡人來到皇宮跟玄宗讲有关南海富庶的情景:巨珠成斗、羽毛閃閃發亮的翠鸟、锡兰的医术與珍奇药材等。给年轻的玄宗留下了非常深刻印象。
    於是下令监察御史杨范臣組织一個名为宣抚使团的探險队,随胡人回到他的家乡,以宣天国威化。结果杨范臣反对,並提醒皇帝先前的不事奢侈励精图治的诺言。
    结果杨范臣反谏說:“陛下前年焚珠玉、錦绣,示不复用。今所求者何以异於所焚者乎?彼市舶與商賈爭利,殆非王者之体。胡药之性,中国多不能知;況于胡嫗,豈宜之宮掖!此時胡人眩惑求媚,無益圣德尔。”
    玄宗遂放弃了這個计划,司马光也把这个故事当成了帝王好大喜功的一个反面教材。于是这个腹死胎中的野望,一间隔就是千年之后,才在一个叫郑和的太监身上,真正得到实现。
    每观于此,不由叹然怅然,我们曾经离海洋大帝国,或许只是措手可得的距离。
    因此,主角派人宣抚南海也不是没有来由,或是缺少时代背景,也算完成老皇帝的一个早年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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