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一百九十五章有中国特色的降生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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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节庆么,怎么还有许多中土人”游行队伍中,我看见许多明显不是番人的存在。其中甚至还有些熟面孔,包括了我家番文馆里的编撰、校字,礼部司藩使的通译、干办,还有些明显是行商、工匠摸样的人。
    “这些都是景教信众”一旁的温哲应声道,他在长安混了数十年,甚至在接待外宾的四方院也混过,勘称部活典故了。
    “原来是景教”,那我的一切疑惑就有了答案了。
    景教我也不算陌生了,作为后世在考古学界上算一件大事件,西安出土一块石碑,正面写著“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并颂”,以叙利亚文汉字撰写的了景教在中国发展兴盛的情形。也成为考古史上东西方文化交流研究的重点。
    据说有唐一代,秉持一个大开放和包容一切的态度,对外来宗教是奉持的是不干涉,也不鼓励的有限态度,因此这些外传宗教,在中土的历史上都留下了诸多多员文化的浓重色彩,景教正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被称做最早传入中国的教会。
    景教的始创人为叙利亚人聂斯脱里,其起源西方文明史上,继325年的尼西亚会议和381年的君士坦丁堡会议后的431年第三次泛天主教会议——著名的以弗所宗教会议(见电影达芬奇密码)。
    早期的天主教教会并没有教皇一说,由定期召开主教联席会议决定重大事务,
    当时由于野蛮人入侵的文明大破灭,古罗马大量文献遗失和毁灭,对残存教义的阐释和理解的分歧,在教会中产生众多的流派,当时主要按照地区分为罗马、安提阿、耶路撒冷、君士坦丁、亚历山大五大派系,其中做为罗马帝国灭亡后数百年来,全欧洲天主教和文明的中心,君士坦丁派一向是教会中主导力量。
    聂斯脱里正是君士坦丁派的教宗,由于他提出了“基督二性二位说”主张耶酥就是上帝在现世的化身,代表了人性的一面,玛利亚只是天主降临的一个载体,不值得崇拜,引起主张圣父、圣子、圣母三位一体说的,亚历山大派教宗奚利尔的猛烈抨击,二者各自拥有安提阿派和耶路撒冷派教宗的支持,最终演变成上帝神性与人性的全宗教的大争论。
    而五大派中最为弱势的罗马派,适时作为调解者和公证人介入,于431年在小亚细亚省的以弗所城,召开了全欧洲200名主教组成的乏宗教会议,就重新修订和解释圣经,天主教神话的创造,宗教人物的历史和传说的定位等重大问题,进行协调。但是实际上这次会议的最后的受益者,却是天主教罗马派。
    在会议上并没能消除矛盾,甚至发展到四大教派相互开除教籍,相互宣布对方为异端的。到了会议的尾声。利用四大教派激烈的争端影响到帝国的安定和教会团结为由为借口,罗马天派教宗大利欧第一世,勾结拜占庭皇帝狄奥多西斯二世,以政权力量强势介入,宣布聂斯妥里所创立的学说是异端,将聂斯妥里其及追随者全部流放东方,在聂斯妥里客死埃及后,又故技重施,宣布其理论为正确,流放亚历山大派教宗奚利尔及追随者。
    通过这些四川变脸式的拉一边打一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巧妙手段,天主教罗马派,最终清洗和镇压了教会其他派系中的不同声音,在帝国的支持下压倒性的获取了教会主导权,进而废除了传统的主教联席会,确立了罗马教会为中心的中央集权制,于四五一年的迦克墩会议,将罗马城的大主教(教宗)大利欧第一世加冕为首任教皇,开创了1500年至今的罗马教廷时代。
    而被流放带东方的聂派教徒,却没有因此消亡,波斯境内继续发展,曾先后以亚述教会名义传教,随着东西方交流的频繁和商路的发达,这些 聂派也传入了中土。因为安息语中,“景”就是光明的意思,因此聂斯脱里派教徒被中土人称做景教,他们膜拜的上帝,也被称做光明天。
    “不过本朝不是有明律,化外人只许在化外居地行其俗么”
    我想起一条例律,毕竟这成都算是内地,可不比长安这个万国来朝的大都会。
    原来按照《唐律.名例律》中,唐代对外事务的主要原则“诸化外人,同类相犯者,各依本俗法;异类相犯者,以法律论”。
    所谓化外人就是唐朝统治的王化之外的番人,泛指一切外国人,即同国籍外国侨民在中国犯罪的,由唐王朝按其所属本国法律处理,实行属人主义原则,不同国籍侨民在中国犯罪者,按唐律处罚,实行属地主义原则,这是最早的涉外法律条文。其风俗、信仰也依律同之,因此按照《唐律》,这些域外宗法,只能在其族人聚居区立寺自参自修。
    见我露出对这话题的兴趣,温哲也有些得意了。
    “说起来这些景教,在本朝也算一个异数”
    原来这景教比较特殊,与同期的其他外传宗教不同,传入尹始就走的是上层路线,其积极性的救赎行善说,在唐朝上层社会,颇有些影响。
    “早在贞观九年(635年),安息国有大德阿罗本,携经书至长安,赏识房相,最终获见于太宗,以学识才华得赏,特许在中土传教,于长安义宁坊建寺一所,度僧二十一人,为中土景教之始祖”。
    听的我心中了然,所谓大德,用来形容学富四海的高深之士,显然最初的安息人阿罗本,是作为知识渊博的学者身份获得太宗欣赏的,而是并不是一个传教士。
    “等等,我没看错把”
    我一时眼尖,居然那些信众高举的诸圣徒的画像中,居然有中土饰样的人物,再仔细看来还有好几位,皆是冕冠缨带,而且服色玄带尚黄,其中还有个女人摸样,心中的震惊和讶然难以言述,要知道从古到今的教会,一贯有男尊女卑的传统,景教又是不提倡崇拜圣母,难道是。
    “那个啊”
    我的目光所向,温哲却是见怪不怪的淡然一笑接口道
    “那是本朝历代君王像,在高宗年间,大德阿罗本以学资卓见,被封为镇国大法主,特准破例在长安胡人居坊以外传法,自此景教大兴于世,天下各州传法布道,皆在景教寺庙里供奉历代君王像,与天主一同朝拜”
    见我盯着那件神牌,又补充道
    “那个女像就是大圣天皇后”
    我顿时无语了,把中国的皇帝和上帝放在一起参拜,而且还有武则天也在里面,这些家伙的本土化,也算有足够创意了,要是放在西方简直是异端中的异端,难怪一个时间很短的宗教,居然在相当程度保守和排外的中土能够很快兴盛起来。
    说到这里,我却想起一桩近代的著名公案,那是天主教再次传入中国后,同样在礼拜堂内悬挂康熙等画像,但是却引起了罗马教廷的愤怒,特意发布了著名教皇禁约,赦令中国的信徒不得祭拜祖先,不要服从官府的管理等等,结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天主教被当成邪教和洪水猛兽的清洗运动。
    这种有中国特色的国情,还真是无独有偶。
    “到了本朝天子,只是改景教寺庙为大秦寺,礼遇兼之,陛下南幸,大量长安番人,随走至蜀地,亦是以此番降生节之请,也没有多少公议。”
    “大人别看只有这些人”
    温哲结束道,他笑了笑说
    “这些敢出来示众的,仅是教中最虔信的少数,多数人很是相当低调的奉拜,不喜为世人闻”
    看见底下站在露天中对着十字,那些虔诚齐声吟唱的信众,仿佛沉浸在理想的天堂,面上尽是满意幸福的表情,我心中不由叹然。
    所谓乱世人命如草芥,身家飘零,越是困苦中的人,越发格外苛求心灵上的籍慰,宗教就是最好的麻醉剂。这也就是为什么欧洲文明大破灭的暗黑时代,教会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茁壮发展的原因。
    而这些景教中人,显然很会把握机会,不但利用游街拉人气,适时当场放赈一些粮物,再加上街市上高调宣扬一些诸如死后得救赎之类浅俗易通的教义,也算让成都士民印象深刻了,对日后发展信徒的基础大有裨益。
    看着其中一些中,在白披下露出的特有服色,显然我的流民大营和门下诸坊里也有人受到渗透和影响了,不过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除去所谓信仰自由的理由,中土传统的力量,也足以将任何外来的事物,改造成有中国化的东西。
    而他们的辉煌,也就剩下6、70年光景了,熟悉这段历史的我也知道一些,虽然景教以上层路线获得了较好的发展环境,但也有先天的不足,他们在民间的根基相当薄弱,一旦失去上层建筑的宽容和支持,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数十年后的景教就是在那场道家佛门争斗的著名会昌法难中,景教被殃及池鱼,从此走向式威。
    待他们走远后。
    “卡卡”突然一个清脆可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你也要过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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