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婚约,霸道机长请离婚》第223章别哭了,我心真的要碎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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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以往一样,宋老爷子饭后就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大大咧咧看报纸,宋爸爸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慢慢腾腾地摆着棋盘。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一家子人,却依旧处变不惊。慕千雪知道他们都是见惯了风雨能做大事的人,可看到他们这样淡然,她心里仍旧如梗着一根刺,吞不下去,却反倒扎进了肉里。
    “宋伯伯,可以谈谈吗?”
    从前,虽然她不习惯,却一直强迫自己叫宋建仁爸爸,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没想到当她习惯了,却又要改回最初的那一声宋伯伯,想来也觉得讽刺,这么折腾,当初还不如不改口呢。
    她突然改变称呼之事,宋建仁看她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深意:“在这里谈还是在书房谈?”
    “都可以。”
    若她选了书房,至少代表她的决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也就是还有犹豫,有犹豫就有调解的机会。可她说的是都可以,那就代表她的决定已经无惧于任何人,也不在乎敞开来放在全家人面前讲。
    所以,宋建仁在给了她选择题后,却自己选了答案:“那就去书房吧!”说完,瞅了一眼自己的三儿子:“天杨,你推我上楼。”
    宋建仁*于行,家里为了方便他上下,每个他常去的地方都经过改良,甚至还在主屋里加装了电梯,他坐的又是电动轮椅,根本就不用人推他,可他还是叫上了宋天杨,其目的可想而知。
    “我想和您单独谈。”
    慕千雪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如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不在乎宋天杨在不在面前,可如果去了书房,她需要绝对的安静,不想他在那里一直影响自己。
    “我把爸送上去再下来。”
    说完,宋天杨也不等慕千雪再反对,推着宋建仁就走,慕千雪气恼地看着他的背影,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宋家的大管家突然出现,及时叫住了他们父子,说是有客到了,是夏波清。
    慕千雪下意识地看向管家:“是找我的吗?”
    “对不起三少奶奶,不是找您的,夏先生点名了是要见三少爷。”
    “………”
    一直别扭地看着宋天杨和管家说话,慕千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夏波清来宋家不是找自己,竟找宋天杨?
    这是要秋后算帐?
    宋天杨点点头,又瞥了一眼慕千雪:“我把爸送到书房就过去,管家您先招呼干爹到翰墨轩坐坐。”
    “好的,三少爷”
    管家应了一声,很快下去招呼客人去了。
    期间宋家老爷子还有宋建仁一直默许着宋天杨的行为,甚至对他不请夏波清进来给老爷子打个招呼的行为也未加指责。那种感觉,在慕千雪看来是一种放任,也是一种信任,是宋家两位长辈给宋天杨的尊重,也是信任他的另一种表现。
    她一直以为宋天杨在这个家里,是最不得宋建仁和老爷子相信的,没想到,其实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现在的问题是,夏波清来了,找的是宋天杨不是自己。她倒不是担心夏波清真的把他怎么了,而是不明白夏波清如今的立场是什么,他看起来是极疼自己的,可为什么人都来了,却没想过要见自己?
    很纠结,但想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慕千雪还是去了宋建仁的书房。
    她进去的时候,宋天杨正好出来。
    两人擦肩而过,慕千雪毫不留恋,宋天杨却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臂。她拧着眉瞪他,他却只是欲言而止,也不说话,只用一种略带伤感的眼神安静地看着她。在宋天杨的气质里,何曾有过安静这一种?可现在,他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情绪,晕染着慕千雪,正借着大掌的温度,试图一点一点地影响她。
    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又要破功,慕千雪没再给他机会,不算很用力就挣开了他,然后,反手关门,又一次将他关在了门外。
    宋天杨退的及时,要不然高蜓的鼻梁恐怕就要遭秧,想到这个小女人现在的气性这样大,他心里的担心也就更重了。原是想留在书房听听她想说什么的,没想到那只老小三又过来搅和,宋天杨怄得心血翻涌,却也不敢无视于那个老小三的到访。
    磨了磨牙,还是下楼去了翰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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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
    抬手指了指下手处的几处沙发,示意她随意。
    宋建仁一如既往的好风度,纵然他早已算准了慕千雪找他的理由,可脸上的笑容依旧情真意切。
    慕千雪没什么好脸色对他,口气也不怎么客气:“不用了,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坐下吧!你这样我看着也累。”
    宋建仁*于行,所以他书房里的那张超大的书桌是按着他轮椅的高度量身打造的同,比普通的书桌要矮,慕千雪站在她面前说话,便有种俯视之感。而从宋建仁的角度看来,便是仰视。
    无论是不是他看着她累,以宋建仁那样的身份,对一个晚辈也是不喜欢用这样仰视的角度的,所以只犹豫了一下,慕千雪还是坐到了不远处的小沙发上。她今天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吵架的,制造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对接下来要进行的谈话不会有坏处。
    看她终于坐了下来,宋建仁微微一笑,主动打开话题:“说吧!想跟我谈什么?”
    宋建仁够直接,慕千雪也没心情打太极,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份契约,是不是可以不作数了?”
    抬头看向面前的长者,第一次用直视的眼神,勇敢地迎向他锋利如刀的眼神。这是个曾让她数度感激,觉得可以一生依托的长者,不是因为他救了小雨,而是因为信任父亲的眼光,慕千雪总觉得,能让爸爸以性命相托的战友,绝不是坏人。可现在,她的信仰已倒塌,而面前这位可以依托的长者,也变成了不择手段的小人。
    “小雪,你想好了吗?”
    宋建仁平静地开口,慕千雪也平静地回答,虽然屡次对上他洞悉一切的眼神时仍有俱意,可那股子对父母愧疚支撑着自己,让她怎么“想得很清楚。”
    “一晚上就想得这么清楚么?我可是用了快六年的时间,才想清楚一切。”
    闻声,慕千雪忍不住一声冷笑:“那是您老了。”
    “你是第一个敢当着我的面骂我老的丫头。”
    面对慕千雪的不客气,宋建仁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反衬着慕千雪,倒显得她不懂事。
    慕千雪知道以自己的阅历跟这种老狐狸斗不会有胜算,也不急进,只凉凉地来了一句:“不过是说了事实,您要不喜欢听,我可以不说的。”
    话到这里,宋建仁终于深深地看了慕千雪一眼,隐在镜片后的眸光锐利,对上慕千雪那双既便戴了隐形眼镜,也依旧波光粼粼双眸时,终于不再带任何的轻敌之意。
    也不和她玩四两拨千斤了,也不跟她打太极了,直接单刀直入地叹了一句:“小雪啊!再给天杨一次机会好么?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那又怎样?”
    “小雪,你要明白,你爸妈的死也不是他想看到的,那是意外。”
    “那又怎样?”
    “你和他感情这样好,怎么舍得就此放弃这一段?”
    “那又怎样?”
    一连说了三遍‘那又怎样’,慕千雪的表情在半掩的阳光里明明灭灭地看不清晰,但她周身氤氲的悲伤气息很浓很浓,浓得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绝望。
    那又怎样?是的,那又怎样?
    就算宋天杨对她是真心的,就算那一场车祸是意外,就算他们的感情好到像是连体婴,就算……她真的舍不得。可那又怎样?就因为这些理由就可以埋没良心?就可以无视于父母惨死的真相?她不是恨他犯下了那样不可饶恕的错误,她是恨自己,恨自己在知道了真相后还是爱到无能为力。
    所以,她不能心软,也绝对不可以能软。
    离开宋天杨,唯有离开他,才能释放心头的愧疚,对父母,对小雨,还有对自己和宋天杨。她们原本就不该相爱的,既然已经知道是一场错误了,怎么还能够心安理得地继续?
    “真的这么绝情?”
    “再绝情与比不过您十分之一。”
    闻声,宋建仁夹杂了几根白发的眉头高高一吊:“看来,你对我的意见更大呀!”
    “怎么敢对您有意见?”
    说着,慕千雪又一笑,凄凉而绝美:“要不是您,小雨现在可能都已经化骨成灰,葬在我爸妈身边了。”
    听到这里,宋建仁似乎才明白了慕千雪的心结在哪里,马上诚恳解释道:“小雨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您是如何一步一步将我诓到您儿子身边来的么?解释您是如何处心积虑地替您的儿子谋划将来的么?”说到这里,慕千雪嘲讽般一笑:“您真可是位好爸爸啊!可惜,对朋友忘恩负义。”
    宋建仁眸波微动,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确实对不起老慕,可我对你和小雨,是真的在当女儿疼。”
    闻声,慕千雪又笑了,笑得很讽刺:“原来宋家的女儿,是这么疼过来的。”
    “…………”
    宋建仁难得的沉默在慕千雪看来,无异于哑口无言。这样的哑口无言,其实也等于间接发认可了慕千雪对他的指挥。原本压制住的泪水,又一次在眼眶里翻腾,她没有哭,只是声音都变了调:“您说您当我是女儿在疼,真要疼我出事的时候您干嘛去了?就算您不想让我知道是宋天杨撞的我爸妈,可您没撞人吧?您怎么没出来?送钱怕我不要,送粮送药总可以的吧?再不济,小雨的奶粉总可以送几罐的吧?可您送了吗?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小雨病了,从一出生就带着病,那病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早产,是因为车祸现场处理不干净导致细菌感觉而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小雨会这样,难道不是因为宋天杨?可您做了什么?您拿小雨的病威胁我,告诉我如此不肯签下那该死的契约,您就要眼睁睁看着小雨去死。这就是您当成亲生女儿看待的小姑娘,这就是您所谓的好?”
    “明明是你们的错,却还要当成是施舍来威胁我。你们有钱人家的好就是这样的?把一巴掌给一颗枣就算是好?如果没有那些事,我们一家人能幸幸福福的,哪里需要别人的施舍?更何况您也没有施舍过我什么,除了现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以外,你给我的,只有教训,血淋淋的教训。我怎么还敢相信您呢?宋-伯-伯。”
    “小雪,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对我这么说话我不怪你。”
    ‘呵’地一声,慕千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您有资格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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