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歌》第一卷_第三百六十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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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十拿九稳就是梁涛！
    毕竟，我已经今非昔比了，像裴鑫、董七晟那样的，未必敢动我的人，也就是梁涛和李纯生嫌疑最大。
    李纯生老谋深算，他很清楚龙威和梁涛彼此水火不容的关系，虽说唇亡齿寒，但对李纯生来说，最佳的结局就是他俩先火拼一阵子，令梁涛损兵折将，不得不附庸他，沦为李纯生的马仔，让他从此一家独大，然后再吞并梁涛的势力抗衡龙威。所以，李纯生的策略，大概会是静观其变。
    只有梁涛！他已经急眼了，狗急跳墙下，做出些毛躁的事儿简直顺理成章。
    对付我，也就能打掉龙威登陆我们市黑道的桥头堡。而且，我是首位投靠他的人，意义重大，倘若我被梁涛搞掉的话，对龙腾集团的部署可以说是一记重创，足够杀鸡儆猴。
    我心里忐忑，七上八下的，非常担忧其他人也受到梁涛的威胁。
    黄仔的事，很可能是全面战争前的一个警告，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糟糕的事情发生。而那也正是梁涛的风格——杀伐果决，冷酷嗜杀！
    “如果……真的是梁涛的话，我们怎么对付他？”钱纲问我。
    我一怔，攥紧双拳，冷哼道：“梁涛惹事，我难道就怕事吗？何况，如今我身后有龙威撑腰，既然他出招了，那我也得有所回敬才好，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他动我的心腹黄仔，那我当然也得送他一份大礼才行！”
    “谁？”吴国一愣，压低嗓音问。
    我淡淡笑笑：“梁涛的左膀右臂是谁？”
    “哦，原来如此。”吴国瞬间领悟。
    我没再啰嗦，如今我这儿人多眼杂，再加上一些弟兄是公开招募来的，很容易混入间谍。不管是警察的卧底，或梁涛和李纯生派来的内奸，都会泄露我的企图，所以我干脆闭嘴，点到即止。
    梁涛的左膀右臂有一些人，我报复他们合情合理，所以没啥好说的，而且目标很难完全限定，就算梁涛知道了我的打算，他也很难顾忌周全。
    我先是风尘仆仆地去了趟医院，探望黄仔。
    他依旧在昏迷中，呼吸微弱，看得我一阵心酸。果然，出来打打杀杀的日子，真的很容易阴沟里翻船。前些日子，我们太松懈了，也怪我顺风顺水惯了，总以为能安然无恙，可现在，别人稍微跟我玩点花招，我就失去了一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想当初，我们四个在梁涛的张牙舞爪ktv里抱团取暖，彼此照应，靠着大家的力量，才能屡屡地逢凶化吉，在梁涛的阴险和阿华的腹黑中存活下来。现在，如果黄仔撒手，离我们而去，我哪里对得起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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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黄仔依旧昏迷，未曾脱离危险，我心里就一团乱糟糟。
    如果弟兄们都没了，留我一个光杆司令，就算将来成为黑道霸主，又有啥意思？那些跟我一块儿撸串、吃麻辣烫、自助火锅的人，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失去他们！
    一拳捶在墙壁上，我泪流满面，咬牙切齿。
    隔壁忽然传来低低的痛哭：“呜呜……黄仔，我对不住你，打今儿往后再碰啤酒我就砍死自己，割腕死了算了！”
    我一怔，默默无言地撩开挡着病床的帘子，转身瞧见抱头痛哭的花衫飞和啤酒华。
    啤酒华照旧一身酒味，熟悉得很，他现在已经醒了，也瞧见了黄仔的悲惨模样，而花衫飞那样的硬汉，如今哭泣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瞧见我，本来只是在抽噎的花衫飞嚎啕大哭：“老大，兄弟我无能啊！医生说，黄仔他最好的结局，也是瘸一条腿，变成个残废。稍微出点岔子，就得终身瘫痪在床上……可怜他才刚刚谈了对象，家里人在为他谈婚论嫁呢。咱们跟着你，好日子才刚有点盼头，手里也有了点储蓄，可他还没成家立业，竟然就出了这种事儿！”
    听到花衫飞的消息，我阖上眼皮，热泪顺着脸颊滚烫涌出。
    想到黄仔当初殷勤地喊着“哥几个，走着”，请我们去吃烤串的日子，我们虽然穷，却是每天都能欢欢喜喜的，如今……唉。
    “你们放心，对付黄仔的杂碎，我要他的命！”我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我因此锒铛入狱，无期徒刑，或者立刻枪毙，又或是被梁涛和李纯生在监狱里的人弄死，我都已经不在乎！
    有些时候，我们铤而走险，走上绝路，是因为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糟糕的选择和更糟糕的选择。所有选择里都没有一条活路。
    啤酒华双眼布满血丝，他忽然拿起一把水果刀，猛然斩下，手起刀落，直接剁掉左手的小拇指！
    “你干嘛！你疯了？”我心疼地立马从抽屉里拿出纱布，为他裹上止血，满脸的匪夷所思。
    “打今儿往后，我啤酒华再喝酒，就是狗娘养的！”他低低地咆哮，像只穷途末路的野兽，双眼里只有疯狂，随后他颤颤巍巍地走下床，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他用剧痛令自己强行清醒，随后咬紧牙关说：“我那时喝醉了，摇摇晃晃的，没看到啥东西，但是，有一点我绝对忘不了。在出车祸后，隐隐约约中能听到有人站在一旁戏谑的冷笑，说了句……叛徒都该死！”
    我的心脏噗噗跳了两下，收敛悲伤，硬下心肠来，冷静的说：“对你们仨那样痛恨，而且冠以叛徒的，只能是梁涛的人！看来，我的判断没错，这件事，十有**他脱不了干系。呵呵……很好哇，那狗杂碎刻薄寡恩，从他那儿脱离后，我们没有报复，也没曝光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算给足了他脸面。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先对我们动手！”
    一腔怨气难平，我恨得牙齿咯咯作响，如果梁涛在我眼前，我怕是会按捺不住，一枪崩了那个狗杂碎！
    “好，稍安勿躁。”我努力平复心情，双手按在花衫飞和啤酒华的肩膀上，森然狞笑，“梁涛宣战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那就跟他玩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