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唐》第一十七章遇难·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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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离二人驾木鸟飞经死灵渊上空,不想遇上怪风,沙石漫天飞舞,遮蔽了两人视线,护栏外噔噔之声不绝于耳,想是碎石凝聚成块,正疯狂攻击他们,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木鸟虽巨,也摇晃不定,双翅开出裂痕,速度下降,大有坠落之象。
    明离紧握操纵杆,顶着狂风,心想如此下去难逃机毁人亡之厄,须得一股作气冲出去,大声叫道:“水儿,咱们一口气冲过去?”
    柳似水这一月来练功也很是刻苦,已非往昔弱不禁风的少女,但此时风狂沙重,木鸟又必须两人合力才能飞行自如,她身上的压力不比明离少,无法开口说话,唯有拼命摇动操纵杆,已做回应。
    两人竭尽全力,木鸟不住拍打翅膀,狂风中艰难攀升。风沙再大,也阻止不了他们飞向彼岸的决心!
    木鸟冲破道道险阻,已能清楚得看见彼岸,明离大喜道:“就到了,咱们再加把劲!”柳似水精神大振,拼命摇杆,突然喀嚓一声,木杆断成两截!
    明离听到声响,下意识想伸手帮忙,立时想到自己这边若也松了手,那可真是回天无力,当下手上不停,叫道:“水儿,你那边怎么样了?”
    柳似水见木杆折断,尖叫出声,赶忙伸手去抓,万幸抓住下半截,不及多想,拼命摇晃,木鸟半倾的身体才慢慢恢复平衡。
    虽然化险为夷,但柳似水仍不敢有丝毫放松,精神高度紧张,呼吸急促,心跳加跳,突然,腹部一阵剧痛,胃里一股酸楚之感如浓汤般涌上来,大感恶心欲吐,忙伸手捂住嘴,却不见吐出什么来,心中奇怪,这一分神,手下一慢,大骇之下赶忙加速。
    但不知道为何,肚子里就是不听使唤,那酸汤一波波涌上来,到后来只觉头晕目眩,香汗淋漓,全身乏力,能抓住木杆已是万幸,就别谈摇动了,右翅虽因机括之力能自动拍打,却哪是狂风的对手,霎时间木鸟失去平衡,向右倾倒。
    明离见她脸色苍白,大骇叫道:“水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拼命摇杆,但他一人力孤,木鸟顿如倒挂葫芦,坠入死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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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叽叽……叽叽……”
    小柔从柳似水身下拼了命的爬出来,蛇身一阵颤抖,显然是无法适应外界寒冷的空气,正想钻回主人怀中取暖,忽听柳似水轻哼一声,身子微动,迷迷糊糊地道:“这是在哪里,我已经死了吗?”
    她才有了点意识,肚子又和她较起劲来,胃中酸气上涌,遏制不住,呕将出来,正中身旁的明离面门,却并非秽物,而是一些如清水般的液体。
    这一下如醍醐灌顶,猛将明离那游走在鬼门关外的灵魂拉了回来,只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猝然而起,见柳似水轻哼一声,如烂泥般软在自己怀里,紧忙抱住,触到她那冷如冰雪的肌肤,心中一寒,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已经死了!”
    但柳似水鼻端透出的微弱得呼吸,如一把无形之手,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救了回来,然而他根本来不及兴奋,探她脉搏,但觉脉象大异平常,甚为急促,立马输一道真气助她调息,可那脉象仍如一个淘气小孩,生龙活虎,根本平稳不下来。
    明离大急,冷汗跌冒,伸袖拭去,但觉那汗的滋味有些古怪,仔细一闻,感觉汗味中夹杂着一丝别样的味道,很是古怪,至于是什么味道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此时刻的他才没心思细去理会这些,试着将她七筋八脉打通,哪知一运功,丹田空空如也,一时间连气都喘不过来,原来他武功毕竟全废过,虽经一月苦练,但体内真气仍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一,刚才又消耗过过巨,眼前是自给都不足,更何谈输给柳似水?
    明离心生绝望,只好将她扶起,突觉她下身湿湿的似有什么液体流出,一摸之下,见是淡黄色呈水样的物事。
    “这是……难道她……”明离大骇,猛然将她放开,心中大乱:“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柳似水方才腹内异状连连,痛得昏死过去,可眼下不知为何,那古怪的感觉又没了,睁开眼睛,见明离吃力喘气,神色怔忡,赶忙站起,关心道:“明哥哥,你是否受伤了?伤在哪里?”
    明离见她方才还病恹恹的,如今却又精神焕发,但他既知毛病,也便不如何惊奇,默然片刻,说道:“你可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适的?”
    “没有啊!”柳似水方才还痛得死去活来,而这下却莫名其妙得好了,连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深恐说出来惹他担心,便撒了个小谎,但她毕竟不会撒谎,赶忙插开话:“咱们还是想法子离开这里再说吧。”四下一看,不禁尖叫一声,扑入明离怀中,娇躯颤抖。
    明离欲语还休,听她尖呼,回头一看,也差点叫出声来。
    方才两人眼中只有彼此,未曾留意四周,此时才发现自己身处之地竟满是白骨,俨然便是个死人骨头砌成的世界,也正因如此,两人高空坠落,才致不死!
    明离经过起初的慌乱之后,迅速平静下来,双眉深锁,四处张望,突得目光一亮,叫道:“快看,那边有个山洞。”
    柳似水躲在明离怀中,哪敢抬头看上一眼,黯然道:“山洞有什么用,咱们也未必出得去。”
    明离叹道:“哪总比留在这死人堆里等死强,兴许还有一丝希望也未为可知。你若害怕,我背你过去。”说着背起柳似水,大步迈出,脚下哗啦声响,如在浅水滩中盘走,不过此水非水,具是死人骸骨!
    柳似水伏在明离背上,始终不敢睁眼,心下暗叹:“我还以为自己胆子大得很呢,却不想到了关键时刻,反成了胆小鬼,真是没用!”但这念头一瞬即没,转念想到,如果真由他这么背着走上一辈子,何尝不是人生乐事?越想心中越是甜美,在他耳畔轻声道:“明哥哥,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怕吗?”
    明离只觉她吐气如兰,耳根子如被火焰灼伤般滚烫起来,强吸一了口气,勉强将绮念压落,站稳了身子,叹道:“我自然是怕的,可如今即便再怕,咱们也得想法子逃出去。你就放心睡上一觉,醒来就到家了。”说着呵呵一笑。
    柳似水知他是苦中做乐,安慰自己,但心中还是很受用,将他抱得更紧了,轻声道:“明哥哥不怕,水儿也不怕了。”想了想又道:“我爹爹也不知怎么了,今天竟突然阻止咱们的婚事?等逃出来,咱们也别回去了,直接离开东莱岛,去中原,好吗?
    “去中原?”明离吃了一惊,脚下一停,怔怔说不出话来。
    “听说中原有个大唐国,地大物博,什么都有,尤其那个叫长安的地方,很热闹的,我真想去看看。”柳似水心生向往,却未曾留意到明离身上的变化。
    “中原哪有你想象的这么好。可你若真想去,我带你去了便是。”明离暗自叹息,大喝一声,脚下加快,顿时在骷髅堆中开出一条大道来。
    两人骷髅海洋中行了近半个时辰,见前方立着一块山壁,洞口便在山壁中央,明离提气一跃,钻了进去,但一看之下,顿时两颗心落入了谷底。
    此洞方圆不到三丈,三面围墙,哪是什么出路!
    “看来咱们是真的出不去了!”柳似水欲哭无泪,悄悄自明离背上下来,伸手触摸石壁,忽听明离道:“水儿,你不觉得这石壁有点古怪吗?”
    柳似水一怔,奇道:“哪里古怪了?”若有所悟,大喜道:“难道石壁上有机关?”当下每一块石头都仔细地摸过去。
    “不用摸了,这里没有机关。”明离缓缓道:“此地石壁粗糙无光泽,亦无湿气水滴,我想应该不是天然形成。可若是人工挖掘,地上却没有一具骸骨,不像是挖洞之人力竭而亡,倒像居所之类的地方。”
    柳似水还以为逃生有希望了,但听他一说,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当下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幽幽一叹,双手支颐,呆呆出神。
    明离看在眼里,心中怜意大起,将她搂入怀中,勉强笑道:“放心吧,我即便送了性命,也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你们?”柳似水大奇:“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
    “水儿,对不起,我虽是刚刚才发现,却没告诉你。”明离顿了顿道:“这几日你是否觉时常得腹痛难忍,胸闷烦躁,恶心想吐,但又吐不出什么物事来?”
    柳似水不想他一语中的,奇道:“明哥哥,你什么时候懂医道了?那你说我是什么病啊?”
    “你这不是病。”明离默然半晌后道:“你是动了胎气,方才咱们与狂沙搏斗,均是竭尽全力,是以你才动了胎气。”
    柳似水更奇:“胎气?什么胎气?”
    “傻丫头,还不明白吗?你要做娘了,我要做爹了。”明离呵呵一笑,将她搂得更紧。
    “啊!”柳似水这一惊非同小可,呆了半晌,仍是难以置信,喃喃道:“明哥哥,你是说我有小宝宝了?”
    “然也。”明离笑了笑,旋即神气肃穆,叹道:“可这孩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柳似水听知自己竟怀上身孕,心神激荡,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再听明离之言,想到眼下他们身陷绝境,可如何保得了这孩子?想念至此,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下。
    明离看在眼里,疼上心头,霍然而起,大声道:“我这就是去找出口,我们一定能出去的。”说罢转身出洞。
    “明哥哥,你随你一道去。”柳似水如何能离开他半步。
    “不行,决计不行,我决不能让你们冒险。”明离将她拦下,但又怕自己走后,她会偷偷跟出来,当下扶她坐下,正色道:“水儿,我明离即便再是不堪,如今身为人父,也不会弃自己妻儿于不顾。一个时辰后不论能否找到出口,我一定回来,你可信得过我?”
    柳似水望着他双眸,看见了他眼中流露出的那不同以往的坚定,心中一动,点头道:“我自然信你。”顿了顿又道:“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等你回来的,你也要信我!”
    明离微笑点头,纵身跃下山壁,没入白骨海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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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离去后,柳似水闲着没事,便在石壁上敲敲打打,希望能摸索到哪个机关,或能逃出升天,她每块石头都试了一遍,均无异象发生,轻叹一声,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呆了半晌,实在无趣了,便取出木箫把玩,试着吹上一曲以做自娱,可眼前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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