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唐》第六章心魔·箫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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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那还了得?想到此处,记忆不禁又回入往事中去,心下一阵刺痛,全身不禁抖了一下。
    感到身后的异状,韩大有吃惊道:“小师弟,你怎么了,不是这里风太大,着凉了吧?”
    原来这世上除了两位结拜大哥和毕方,还有人如此关心自己,韩离心觉一片温暖,将脑袋藏在他背上,轻声道:“大师兄,你说我一定要拜那个……那个连翘为师吗?我能不能不拜她。”
    “那怎么能行?你既入离部,自然要拜她为师。还有你拜师之后,可不能直呼她名字,我因为另有明师,再这么称呼她,你可不能,记住了吗?”韩大有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在他看来师傅便是父母,自然不能有丝毫诋毁。
    但觉背后的韩离不吭一声,奇道:“小师弟,你在想什么?是生气了吗?”
    韩离啊的惊呼,忙摇头称不,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突地想起一事:“大师兄,我得上玉女峰一趟。”
    “啥事?”韩大大吃了一惊,停下脚步。
    韩离嗫嚅半晌道:“我在玉女峰留了样物事和一只小狗(他本想说小狼,但怕他感触身世,只能改称小狗)。我想去取回来。”
    “你是说那只长得像猫的狗吗?大会上我见过它跟着咸师叔,眼下应该还在。回头让连翘师傅去跟咸师叔说一声便是了,不急。”说着抬头看了看天,道:“瞧样子不出半个时辰太阳便要落山了,那时山路可不好走,咱们需得趁天黑前上去,抱紧我了!”
    韩离依言而行,却听呼的一声,道旁景物后退疾退,他想不到大师兄这么个大块头,竟能箭步如飞,到后来口中吃饱了风,脑中更有些眩晕。
    夕阳下那条人影飞弛在岭脊之上,瞬间没入最后一道金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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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下来了。小心!”韩离迷迷糊糊中觉到双脚落在实地,失去依靠,身子向前一倾,听到韩大有大叫小心,便知他会伸手扶住自己,自觉让他背着跑了那老大远路,此刻若还要他搀扶,不但惭愧,又显无能,忙自己站稳身子,但因用力过猛,脚下一阵火辣辣的奇痛,竟扭到了脚腕,却不敢吭声。
    韩大有见他脸上痛色一闪而过,关心道:“小师弟,你没事吧?”韩离忙摆手道:“我……我没事。”使劲站稳了身子,倒没露出马脚。
    为了故作轻松,韩离转头四顾,但见身处之地乃是片松树林,每棵松树均有十丈来高,密结成林,罡风袭过,“哗啦啦”响成一片,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人处其间,有种步履惊涛骇浪之感。
    刚走出一阵,见韩大有突然停下,韩离大吃一惊,道:“大师兄,怎么了?”
    “有人!”韩大有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定是冲我来的,可不能连累的大师兄。”韩离本能的想到,左右各望一眼,再向身后看去。
    这一看,当真使他哭笑不得,小虎不知何时悄没声息地跟了上来,口中叼那根木棒,见到他,呜了一声,丢下木棒,几下跳入他怀中,不住舔他脸颊,像是数年未见,甚是热情。
    韩离展眉而笑,将它搂了搂,拾起那根木棒,看了看,收入怀里,笑道:“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原来是取它去了。”回头对韩大有道:“不是人,是我的小虎。”当下将小虎放在地上,笑道:“他是我大师兄,你可不要乱咬好人呀!”
    小虎看了看主人,又瞧了瞧韩大有,似乎明白了什么,跑到韩大有脚下,又闻又嗅,竖起尾巴,不住摇晃,到后来更是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四脚朝天,大有讨好亲近之意。
    韩大有见它似猫非猫,似狗非狗,心中不禁有些后怕,但见它做出许多玩笑姿势,也忍不住笑了,缓缓伸出手去抚摸它脑袋。
    小虎本能得露出狼牙,回头见主人含笑点头,便不做反抗,反是吐出舌头,舔他手掌。
    韩大有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此刻玩兴起了,不禁大乐,正想丢出根树枝,目光猛地一亮,叫道:“小师弟,小心!”自衣袖中抖出一把小斧头,临空掷出。
    韩离听大师兄叫唤,吃了一惊,但脚下有伤,闪避不了,幸亏韩大有力道把握准确,斧头自耳边擦过,只差寸许,便要割下他半只耳朵来,只听“铿”的一声响,金铁相交,火星四射,转目望去,但见那小斧子在空中转了一圈,斧刃上燃起火焰,生生砍在一个光环上,又听“铿”的一声,两物一同落地。
    韩离看得清楚,那光环分明便是个戴在婴孩颈上的金项圈,不禁猜想,莫非偷袭之人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连一个孩子都有这样的功夫,那我……
    “你们都给我滚出来。”韩大有这声怒喝,当真有惊天骇地之威,生生将韩离从自沉思中拉出来。
    “哈哈,大师兄,何必这般较真,我们不过想试试小师弟的功夫,开个玩笑而已!”笑声朗朗中,松树后转出一个男子,手摇折扇,仪表潇洒,风度翩然,虽只十五六岁年纪,却俨然便是个风流贵公子。
    韩大有见到他,轻哼一声,脸有不屑之色,大声道:“小睽,别躲了,快出来吧。靠‘赤练圈’偷袭同门师兄弟,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大师兄,你怎得总是改不了惯口的坏毛病,我是个女子,哪里是男子汉了。鼎哥哥不是说了,咱们这是试试小师弟的功夫,谁叫他这么差劲,还要大师兄你帮忙。大师兄,你说我这招‘赤霞经天’可使得如何?”
    韩离听她说话,心中不禁一荡:“世上哪有这么好听的声音,方儿也是不如。”但听她说自己武功差劲,心中不忿,哼了一声,随即又觉确是如此,自卑心起,低下头去。
    韩大有将小斧子收回,拾起“赤练圈”,大喝一声,那圈周边蓦地燃起火焰,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赤练圈如箭射出,在空中不住旋转,绕出一个硕大的火环。
    只听轰隆一声,一棵松树齐腰折断,伤口呈焦黑色,想是被烧烂了。
    但那赤练圈丝毫不停,转了过来,直袭在旁的贵公子,火借风势,越烧越旺。
    韩离见韩大有一改方才的憨厚老实,出手端的歹毒,着实吃了一惊,见那贵公子身形一晃,手中折扇展开,折扇两面一玄一白,对比强烈,此刻亮出玄色一面,火势暗了下来,扇面再转,以白面向对,火势便即大盛,体积膨胀,形成一个大火球,且改变方向,向自己冲来。
    “韩鼎你做什么!”韩大有大声疾呼,但已相救不及。
    韩离不会武功,脚下有伤,又见到这等玄术,更是吃惊地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烈火将自己烧成溃疡。
    “呜……”小虎奋不顾身,扑了上来,向那火团咬去。
    “小虎,不可!”韩离大惊,下意识地抽出怀中木棒,向那团烈火劈去。
    红芒大盛,天地一片血色。
    “砰”火团在半空自行爆破,火焰褪去,露出其中的“赤练圈”,在空中转了几下,掉在地上,此物初时还完好无损,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圈上出现龟裂,数声脆响过后,竟断成了碎片。
    “啊!那是我辛苦找回来的兵器。”一个红衣少女自松树林中冲出来,跑到事发之地,拾起地上碎片,啊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师妹,别伤心了,大师兄赔你一样便是。”韩大有见她哭泣,颇感无奈地道。
    “赔,你拿什么赔,那把破斧子吗,我才不要!若真要赔,也得他赔。”少女抬起头,秀目通红,射向韩离,手掌中燃起一寸火焰。
    “让开!”一股大力涌至,韩离身不由己,被逼出老远,而身后那棵松树已烧成焦炭。
    韩大有大怒道:“韩睽,你太过份了。”
    那个红衣少女韩睽秀脸通红,泪流满面,却丝毫掩不去其娇俏明丽之姿,反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色。此刻她哭声大作,活像是死了爹妈般。
    韩鼎见之不忍,伸手相扶,柔声道:“不过一样死物,小师妹何必这般伤心。”
    “死物?若毁的是你的阴阳扇,你怎么想?”韩睽怒不可遏,狠狠瞪了他一眼,哼声道:“方才你干么帮他,分明便是与我做对!”
    原来方才推了韩离一把的不是韩大有,而是韩鼎,眼见小师妹使起大小姐脾气,只有苦笑道:“小师妹,你也看到了,小师弟他根本不会武功,你这般捉弄他,却也有不对的地方。”
    “好你个韩鼎,出这鬼主意的人是你,却全赖在我身上。你倒说说,是谁要试试小师弟功夫?又是谁说见他脸色行事?现下倒好,都推到我身上。嘿,怪不得能拿文试探花,卑鄙小人。”韩睽气愤难平,又道:“别以为你叔叔为皇帝老儿练什么狗屁丹药就了不起了,不过一个术士,混到后宫嫔妃中也不知干些什么事,说是叔叔,也不知真是你什么人?哪及得上我爹爹,光明正大得靠真本事当上江南节度使行军司马,连丞相李林甫我也得让我爹爹三分。”说着不禁露出得色。
    韩鼎初时还满脸是笑,此时脸色一变,握着折扇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猛地展了开来,阴阳两面不住交替,映出他的脸色明暗不定,颇见狰狞,左手紧握成拳,周身煞气大盛。然而没过多久,他全身抖了一下,似泄了气的皮球般,煞气尽去,嘴角反是露出一抹笑意,道:“小师妹说得是,我叔叔更来就是个术士,哪里及得上你爹爹。嘿,只怕给他脱靴还不配呢?”顿了顿又道:“我劝小师妹你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若是给师傅知道了,依她的性子,定要一查究竟,那可就有些不大好办了。”
    一查究竟?韩睽那张美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惧意,身子也不自禁的颤了一下,想来这世上还有她真正害怕的,美目流转间,脸上露出笑意,娇声道:“小师弟,方才的事师姊我也有错,这‘赤练圈’不过死物,坏了便坏了,咱们冰释前嫌,好吗?”
    “一丘之貉!”韩离在她脸上看见了另外一人,心下厌恶之极,轻哼一声,闭嘴不语。
    哼,臭小子!
    但她总算没有发作出来,还是笑着道:“小师弟,听说你卜了个纯卦,那可是师傅的入门弟子啊,更不必上别部学下卦武功,要看人家白眼,真是够幸运,可羡慕死师姊我了,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得?”
    见韩睽离自己越来越近,隐隐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韩离只觉自己的那颗心竟难以遏制的燥动起来,全身发烫,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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