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追妻路(GL)》79祭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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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燕霞及桑凤凤几人才出谷不久,就在谷外遇见了马婆婆派来的下属,那人显是一副早已等待多日的模样,看起来颇为焦急。
    只是出谷之时赫燕霞几人都各怀心事,对于这下属的出现虽有些意外,却也不怎么上心,一直待那人说完裂岩令主的嘱咐,赫燕霞几人的神色才稍稍严肃了些。
    那名下属说他已在谷外等候多日,只是苦于谷中被白河仙人布下繁复阵法,他多番尝试也找不到入口,只得在谷外耐心等待宫主及赤火令主出来,之所以这么焦急是因为裂岩令主交代他无论如何要尽快联系到宫主,让她得到消息以后立刻回去,所以这些天他连一步都不敢离开这苜蓿山。
    赫燕霞问他到底是什么事,那下属便从怀中掏出一封在火漆盖上私印的信件递予她,赫燕霞拆开来看,信中是马婆婆熟悉的字迹,内容也只有短短几句话。在信中马婆婆让他们几人速至肃州,说是有个神秘的少年说他要与赫燕霞商量那笔交易的事,那件事□关重大,若不及时赶回,或许便要误了时机,马婆婆还在信中提醒赫燕霞,那个少年似乎知晓许多琼英宫和她的秘密,让赫燕霞一定小心。
    赫燕霞看完信件抿嘴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只吩咐那下属去准备马车及替换衣物,准备好他们便即刻动身。
    “那小子看起来便不是什么好人,大姐你真要与他合作?”桑凤凤对那少年本就无甚好感,再加上近来赫燕霞遭遇的事情更让她暗中警惕,见赫燕霞这就要赶去肃州,她也不禁担心这次的会面会否暗藏危机。
    赫燕霞却只笑了笑,说她一切自有主张,让桑凤凤不要瞎操心,桑凤凤知道赫燕霞的性子,看她这副模样也知她心里早做了决定,是以她嗤了两声之后也不再阻止。
    待得那个马婆婆派来的人准备好一路上需要的物品之后,他们几人即刻赶往那少年所约的肃州。
    那一路上除了玉琮时不时哼哼几声,赫燕霞几人都各自沉默不语,不知该算是默契还是无意之中的巧合,在行路的过程中赫燕霞几人相互之间都没什么交谈。赫燕霞一路倚着软枕闭目养神,桑凤凤一路看着马车的窗外安静地神游,穆紫杉坐在与赫燕霞对角的地方,像是刻意要与她保持距离那样,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了一本书出来,沉默地看了一路,既没有与赫燕霞她们说话,也没抬头看过她们一眼,只有玉琮一个小鬼尴尬地坐在她们之间,想说话却又不敢打破师父与师叔几人之间的安静,有时候壮着胆子开了个口,她们几人各有心思却是一个也没理他,他的话头就像个小石子丢到水里去一沉到底。
    于是就这样一路忍耐,一路忍耐,好容易按捺着性子才熬到了肃州,是以才一下车就像只逃出笼子的小耗子那么兴奋,跑在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让那个来迎接赫燕霞几人的下属都不住惊讶,怎的宫主的小徒弟这一行回来还比去时更闹腾了。
    那个手下是马婆婆派来的,几人甫一进肃州城便碰上了这人,不知是不是早得到了通报宫主和赤火令主会回来,那手下跟她们行礼之后就引着他们去了家被马婆婆包下的客栈,马婆婆大概也是得了通知就赶了过来,她手下刚引着赫燕霞他们进了房,马婆婆后脚就跟了进来。
    “还好你们出来了,我还怕那毛孩让你们去那劳什子苜蓿山也是个圈套,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差点就要叫人去把那苜蓿山给平了……”马婆婆一脸急切的担忧,赫燕霞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隐去这些日子在苜蓿山里的煎熬,只玩笑似的和马婆婆闲聊。
    “这段日子外面有甚新鲜事么?你近来搜刮了多少银子呢?”
    “到了什么时候你还关心那些事?你可晓得那毛头小子差不多把你的底都探清了?”马婆婆语带愤意,明显透露出焦急,见马婆婆这副样子,赫燕霞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多少觉得温暖,这些年她真正关心的人不多,马婆婆算是那难得的几人中的一个。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穆紫杉时,那木头满眼的憎恨与轻蔑,讥嘲地对她说,这世上从未有人真心忠于她,又何来背叛之言。或许她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个事实,所以她才更加珍惜这几个她还能全心信任的人,只可惜很多事她并没能做到她想要的那样。
    “他约的何时何地见面?”赫燕霞没问那少年到底跟马婆婆说了些什么,只问她见面的时间与地点,虽然她对那少年也全然不能信任,可是面上还是只露出一副随意的表情。
    “我刚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他在这儿也等了你好些日子,应该会安排尽快见面罢。”马婆婆说完,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跟赫燕霞说道,“那小子的手下貌似还有玄衣阁的人,他不是那么简单的小毛孩,宫主你可别大意轻心了……”
    “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孩子,没点手段与心机怎么行……倒是难为他装傻装了这么些年,明明还是该跟着别的孩子玩乐的年纪……”赫燕霞讥嘲地笑道,看不出她到底是在讽刺还是真心地赞叹,笑过之后眼中却隐现同情之色,这在一向漠然的赫燕霞身上真是极少见。
    “比起他来……”赫燕霞像是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话,只是这几个字后便没了下文。
    之后马婆婆又跟赫燕霞简要地说了说琼英宫近来的事务,赫燕霞听着没说话,听完后做了几个指示便拉着穆紫杉回了房,说这些天行路太辛苦要与小木头好好休息一夜,别的事就先交给马婆婆了。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只像是对马婆婆所说之事完全没放在心上。
    马婆婆叹气说赫燕霞怎能如此悠闲,穆紫杉却能看出赫燕霞心中的不安,知道她只是不想让马婆婆她们担心自己才像方才那么表现。
    果然在二人进屋之后,赫燕霞就卸下了脸上的伪装,进屋之后赫燕霞也不说什么,让人上了茶之后就自己一个劲在那儿倒茶喝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是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
    穆紫杉看了她一会儿,虽然近日一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此刻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于是走到她身边握着她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穆紫杉从头到尾也没说话,一来是不知该说什么,二来也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多大意义,所以她也只是握着赫燕霞安静地不发一言。
    她的手心温暖而柔软,指尖还有因为练剑留下的薄茧,感受到手背传来的持续温度,赫燕霞心中不安的轻雾也被化开许多,虽然穆紫杉并没有说话,倒是多少给赫燕霞带去了一些安慰。
    “这些天总有些心神不宁,我已经很久没这样了。”赫燕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穆紫杉面前她没有刻意伪装,大概是知道穆紫杉要已看清自己现在的心思,索性便将心里的愁绪全盘托出。
    “那个少年……他到底有何打算?”穆紫杉虽没见过那个自称是赫燕霞“弟弟”的人,却也听人说过,那个让白河仙人出手治疗赫燕霞的人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刻又听说他与玄衣阁的人有牵扯,更是觉得那少年身后的势力实在太可怕,不过赫燕霞却只是摇摇头,表示她担心的并非是那个少年。
    “那个小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心里还打着别的算盘,这些我都知道……我与他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我们手头都有对方需要的东西,除此之外的'情谊'与'客套'不过只是为了让这场交易更好看些罢了……你担心的事情我知道,不过让我忧心的并非这些……”赫燕霞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随后那笑容便像是错觉般消失不见。
    “我并不在意那小子,他是死是活对我来说都只是个无关的人罢了,是以他算计什么或是谋划什么,我只要与他见招拆招就好……”赫燕霞眼中蒙着一层淡淡的阴翳,只是这句话的后半她却没继续说下去。
    “我很久没像这样了,上一次这样不安,还是四妹……”赫燕霞平静地道出心中不安,说到四妹那会她没有再说下去,停顿了片刻,却发现手上的温暖已经消失……穆紫杉不知何时拿开了她握着赫燕霞的手。
    赫燕霞转头去看穆紫杉,只见穆紫杉也是一脸平静,从桌上拿了一个杯子倒茶,这一举动不知是否是让她移开手心的动作显得不那么突兀,她在杯中倒满茶水之后静静地喝完了整杯,然后又拿着茶壶倒了一杯,也不知是不是想借此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小木头……”赫燕霞伸手按住了穆紫杉拿茶杯的手,那只手颤了一颤,最后还是顺从地被赫燕霞牢牢抓住。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赫燕霞拿过穆紫杉手中的茶杯,以锐利的目光锁住她,让她根本无从逃避。
    穆紫杉在赫燕霞尖锐的目光下撑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耐不住转过了头,像是在心里构思将要说出口的问题,又像是在努力平复她不安的心境,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
    “那时候……你的四妹很美吧……”结果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句,早就埋藏在心中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很美,其实就算说她是倾城之色也不为过……”赫燕霞坦然道,语中却带些无奈的笑意,从前梅霜月的美貌的确是在琼英宫闻名,否则当年玄冥教的曹炎也不会费尽心思想娶这个琼英宫的“第一美人”,不会答应那么多幽露瑶提出的苛刻条件。而那之后赫燕霞与桑凤凤一众人为了带走梅霜月,在玄冥教杀了那么多人,梅霜月也的确是当得上这“倾城”二字了。
    穆紫杉听了却是心中一紧,胸口又开始蔓起微芒刺痛,这些天梅霜月这个名字便像是一道无形的诅咒,在她心里留下弥漫的阴影,压得她喘不过气。
    自从中了那绝情蛊之后,穆紫杉心口的疼痛一日频繁过一日,尤其是每当她听到与赫燕霞或梅霜月有关的事情时,那疼痛便愈发明显。那绝情蛊虽然名为绝情,其实只会让她更无法自欺,想到此处穆紫杉暗暗苦笑,也不知当初给她喂药之人心里到底在想些甚么,给她喂了这药非但没能让她去欲绝情,反倒让她对情爱之事更加敏感。
    “我从小在琼英宫长大,见过太多的欺虞与杀戮,其实便是在进入琼英宫之前,能让我全心信任的人也不多……”赫燕霞伸手握住穆紫杉的掌心,她的手掌坚定而温暖,仿佛有一股不可见的暖流透过她的手心在流过她周身血脉,再包裹住她刺痛的心脏,让她心尖的刺痛稍稍缓解。
    “我待四妹好并非是因为她是什么‘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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